作者：梦想碎片
没人相信“体面人”的信用；
也没人相信被夺走黑雾机器后，“体面人”能如数发放自己应得配额；
更没有贫民的积蓄能坚持到全国统一更换动力源，纯水精灵发放“奖励”的那一天。
甚至有贫民只想拖着“体面人”一起去死。
所以“体面人”想要美好的未来的话，他们需要把从贫民手中夺走的财富还回去，把从贫民心中夺走的尊严还回去，把自己抛弃掉的信用塞回去，并且用最卑微的态度，讨好他们曾经最鄙视的每一个人，让他们曾经最瞧不起的卑微之人，赐予他们想要的未来。
这正是姜岩这个“须弥歌舞团”团长，真正想在枫丹上演的戏剧，让整个枫丹每个人登上舞台成为演员，上演一出人性的讽刺剧，或是闹剧，当然，也可能是喜剧，或是大团圆的正剧。
具体如何发展，全看枫丹人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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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岩的这个思路，还没等枫丹人做出应，反而先极度的取悦了芙卡洛斯，让他在芙卡洛斯的心中，上了一波天大的分。
无论是让那些不负责任的纯水精灵们，不请不愿的成为欲望的奴隶，凡人的奴仆；
还是让整个枫丹成为一间全提瓦特最大的剧院，上演一出上百万人参演，空前华丽的人性剧目。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无比的愉悦，从五百年前至今，从来没有过的愉悦。
没想到自己的舞伴，还有宫廷弄臣方面的才华，这一点，让生活经常百无聊赖的芙卡洛斯极为满意。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芙卡洛斯一直认为，凡人人性的污秽甚至要胜过深渊的黑泥。
一旦无人制约，一些虫豸少不得会以一场残酷的杀戮，实现所谓的纯洁；或是通过消灭产生问题的人，来进行丑陋的掩耳盗铃。
虽然这种丑剧也有一种别样的荒诞美，不过这幕大戏若是以这种方式提前落幕，未免也太过无聊。
为了不让扫兴的虫豸打扰她的这份兴致，几乎从不参与庶务的芙卡洛斯，难得的下达了两条命令：
赐予“空想俱乐部”前代水神亲自设计的枫丹庭水力机械设计图，以供他们用于优化纯水精灵水力循环体系。
命令审判庭停止对不纯净者的审判，转而进行严厉监督，任何杀戮与逼迫污染区平民者，都将处于极刑。
神明的注视本身便就是一种最大的保护，芙卡洛斯摆明了“谁打扰我看乐子谁就去死”，自然没人敢于在神明的眼皮底下再搞什么小动作。
而被神明提前封掉了这出戏剧最无聊的结局，也让全枫丹人没有了任何卑劣的“捷径”，只能放弃幻想，直面这场必须由全民一同决定的重要抉择。
显然，这份抉择十分艰难，在佩特莉可镇的公开展示与参观结束后，整个枫丹都陷入了无比激烈的讨论中。
这场关于枫丹命运的讨论，盖过了一切的话题，一切时尚，科技，艺术，八卦,都在这个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话题面前黯然失色。
人人都明白，佩特莉可的模式，是拯救枫丹的唯一机会。但是由谁来做牺牲，做出多少牺牲，才能说服五百年来一直遭受不公平，受到驱逐，歧视，压迫，最痛恨这个国度的一大群人，与大家一同迈向光明的未来，而不是相互撕扯着一同坠入深渊？
对于利益问题，哪里是通过简单的口舌之争才能彼此说服的？
一周的全民激烈讨论，只让大家得出了唯一一个共识。
“至少，找个地方让大家坐在一起，相互听听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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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众筹扶贫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如何让大家都坐在一起？这对于枫丹来说也是个大问题。
枫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散装的国度，以纯水精灵为圆心的一个个聚居地，很容易天然成为一个个从生到死都不出这片区域的圈子。
与其他国度不同，拥有清洁能源配额的枫丹庭也不需要各地的税赋，所以干脆只在各地成立了审判庭，维持整个国度的法律与秩序，而将其他庶务全部交给了各地自行处理。
在这种情况下，各地的声音，枫丹庭自然也不太关注，代表各地居民发声的，只有按照一般惯例常住枫丹庭的各地领主而已，颇有些小国寡民，无为之治的原生态。
不过现在，原生态肯定是玩不转了，这场史无前例的会议，将决定全枫丹的命运，并举行一次同样史无前例的把污染区生活的全部人拯救出来的行动。
为此，每个省，每个行业，每一个人都会做出牺牲，这种情况下，谁愿意把命运寄托给其他人？
于是一番混乱之后，各地不约而同的采取了至少看起来最公平的方式——每个职业派出几名代表。
当然，公平是公平了，就是这种组合充满了枫丹的散装抽象特色。
谁能想象几名官吏，几名法官，几名律师，几名工厂主，几名酒馆老板，几名学者，几名工人，几名农民，几名手工业者，甚至还有几名舞女的诡异组合会集体行动，一起商量维护家乡的利益？
但是拯救枫丹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哪怕再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家也只能捏着鼻子坐在一起，尝试性的协调各方的利益，当然，一无所获。
大家都是源于同一个地方，无数的纠葛早已深深的纠缠在了一起，大家的利益诉求，早已大多数变成了“你能不能去死？”这还有什么好谈的？
总之，各省代表团唯一的作用，就是把这群大多数从来没出过省的人，安安全全的带到了枫丹庭没有迷路走丢，便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纷纷非常枫丹的自动解体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各个相同职业的代表，以飞快的速度相见恨晚般的抱起了团来。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只有一堆同样职业的人坐在一起时，才会从职业而非自己的角度来谈利益。
尤其是底层的工人，农民，手工业者，这些人平时唯唯诺诺的人凑在一起后，就会聊天，聊着聊着，就会说起时政，说起时政，就会想到自己的不公，想到自己的不公，就会发牢骚、抱怨，抱怨完了，真正的述求才能从中诞生。
没错，本是一场决定谁掏多少摩拉的大会，开着开着，就变成了底层开始找上层提要求的大会。
而官员，公务员，工厂主等“体面人”，本来就对即将到来的荷包大出血不清不愿，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抱团索要权力和利益，哪里可能接受？
结果，一场以拯救污染区贫民，从而拯救自己为主题的大会，污染区贫民还一个没看到，富人和平民先针尖对麦芒一样的天天吵个没完没了。
这就是枫丹的未来？
很多人希望神明大人出面，裁判这种愚蠢且毫无意义的利益争端。
然而芙卡洛斯却对于大会的气氛非常欣赏，天天兴致勃勃的看着大会上的唇枪舌剑闹剧不置一词，仿佛她正在看小丑们的马戏表演。
事实上也是如此，比起裁判庭上带着镣铐跳舞的表演，全民会议上这种二话不说直接揭下人性假面，以兽性相互撕咬的闹剧，让芙卡洛斯看得乐趣十足。
什么？枫丹的未来？代表枫丹的是这群货色，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她有充足的时间等待这群货色咬死彼此，或是终于醒悟，成为了稍微成点气的家伙。到那时，枫丹才有所谓的“未来”。
对于自家神明这种究极乐子人的性格，枫丹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简直无可奈何。
神明有资格让一代人试错，并用他们的惨痛经历教育后来者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也许从长远来看，这种试错非常值得。但是他作为大审判官，他只为自己这代人负责，完全不想自己这代人成为教具与反面例子，为此，扫了神明的兴致他也在所不惜。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以庞大的个人威望，接过了会议的主导权。
作为枫丹唯一不散装的权力机构最高负责人，他有这个资格。
他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首先他弥补了这场“全民会议”的最后一环——拉来了一群真正生活在黑雾区的平民。
那种深入骨髓的憎恨与愤怒，彻底震惊了所有自认为是底层，与自认为了解底层的会议代表。
在深渊生活的人，当然会是怪物。
在那里，普通人又怎么可能生存得下来？
哪怕是一个善良的人，也要带上一个怪物的面具，才能被当做是同类而不被怪物们吃掉。
而面具待久了，又怎么可能摘得下来？
所以在这些人发言的环节，大家收获了一场小小的枫丹震撼：
有贪得无厌的无理要求，仿佛将整个枫丹赔偿给他们才能弥补。
有被仇恨驱使，无视任何条件，只想抓住所有人的脚踝，把大家集体拖进深渊的叫嚣。
有不相信任何许诺，只想离开这里的恐惧者。
而以上这些，都比不上根据他们陈述，令人恐惧的初略统计数字。
原来，大家不知不觉，已经送如此多的同胞陷入那片死地了啊。
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我们换来了什么？
把他们拯救出来，我们又将付出什么？
被残酷的现实所震撼的代表们，开始思考一些更实际的问题，自己包里还有多少摩拉，真得能拯救如此多的人吗？
抱着这种念头的人，当于第二天看到那维莱特的征集令，瞬间好过了很多。
拯救污染区子民的消耗，将完全由审判庭与科学院来承担。
不足部分，那维莱特已经在某外国友人的帮助下，以枫丹未来的能源配额，以及纯水精灵的服务为抵押，向璃月提出了一笔足以完成阶段性污染治理的物资借款。
说到底，科技发达的枫丹，从不缺技术与商品。
所谓的缺乏，只是无法一口气拿出如此巨额的基础物资而已。
有利可图的生意，璃月人从不会拒绝，不足部分，自然也可以通过发达的贸易网络从他国调货。
更何况璃月的淡水水系，其实很依赖碧水河与翘英庄水系，一旦上游的环境变好，对于璃月来说意义也绝对不小。
再让枫丹这么胡搞下去，璃月的茶叶主产区就要彻底完蛋了。
话说回来，在得到了璃月的物资支援后，污染净化活动至少不至于会从全枫丹人身上人人拔毛了。
没有了这方面的巨大压力，枫丹子民需要出的，便只有大量的人力和一颗颗温暖的心，来进行污染清除，建设安置土地，与无私的临时接纳工作了。
比起让枫丹每家赡养一个污染区贫民这种恐怖的解决方案，新能源配额晚几年，大家多一些打工工作，多了几个临时邻居这种“代价”，简直太容易接受了。
于是很快，这个方案便被全民会议集体通过。
而全民会议也未因此解散，反而彻底变成了一个常驻机构，成为了解决各个阶层之间矛盾与冲突的润滑剂，真是皆大欢喜。
好吧，只有一位神明非常不满，她等待已久的人性冲突大戏，开头虽然精彩，但是结局实在是无比的平淡，完全起不到打破各省藩篱，用鲜血锻造凝聚性与意志的目的。
多管闲事！一旦浩劫来袭，又有谁能来帮忙？
“切，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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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硫酸糊脸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虽然“赡养贫民”计划是姜岩想出来的狠活，但是他只是为了净化，可没芙卡洛斯磨练全民灵魂那么大的理想，怎么可能玩没有托底的什么“人性拷问”？
干成了没有感谢，干败了成为杀人狂魔的生意，还是不要做的好。
所以哪怕明知道看戏的芙卡洛斯会不爽，他也毫不犹豫的帮凝光拉了一个大单子后，便放弃了跟踪这些庶务，继续专注于竞技场的战斗之中。
接触了这么久，他对于芙卡洛斯这个家伙的性格也有了一些了解，不把她打得喵喵叫，这个家伙就永远不会好好听人说话，自己枫丹的攻略也永远不可能得到圆满的解决。
所以，乱七八糟的庶务交给专业的人就好，自己还是做自己最擅长的事——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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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芙卡洛斯！”
不同于其他奥义，需要长时间凝聚的“裁之刃”没有什么藏招的意义，所以姜岩一开场便当着芙卡洛斯的面直接凝聚，并用水银色的剑刃甩出了一个枫丹剑礼以示礼貌。
面对这个偷了自己水之权能，还要在自己面前跳的小偷，芙卡洛斯并没有生气，甚至还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
一直以来，她一直在寻找一个比她更强的替代者，能够替她完成五百年的夙愿的存在，对方有这个本事，简直再好不过。
不过，这还不够，机会只有一次，她需要的是比她更强的强者，否则毫无意义。
那么，就检验一下，你有了我几分本领？
芙卡洛斯同样拔剑向前，轻轻前踏一步，便瞬间出现在了姜岩的面前，“裁之刃”也随之瞬移一般，出现在了距离姜岩胸前几厘米处，被姜岩被狠很的架住不得寸进。
对方居然想跟自己拼武艺，而不是玩各种瞬移飞剑？
姜岩哑然失笑，拿把屠龙刀欺负自己之前的小木剑，还真当自己行了？能有时机凝聚出第二把裁之刃就算你本事！
果不其然，当手头的武器终于能够格挡住芙卡洛斯攻击的时候，姜岩便展现出了远超她想象的武艺，无论是芙卡洛斯如何更换战术，都被姜岩令人无法喘息的连续斩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局面被动到极点的芙卡洛斯，在捉襟见肘的防御下，不得不强行引爆了手中的“裁之刃”，转而通过生成“裁之刃”同等材质的细小“水滴”，用急速而又隐蔽的突袭，试图尝试以远程攻击为主的战法。
然而，这一招的创意，巴纳巴斯早已用过，无论是“水滴”还是恐怖的寒冰流星，姜岩在技巧上早已能与她周旋良久。
所以，面对大量的小型的“水滴”，轻车熟路的姜岩只是轻轻一抖剑刃，手中的“裁之刃”便化作了无数的“刀片”，漂浮在空中，姿势整齐划一。
随后，姜岩只是挥舞着手中的剑柄轻轻一挥，无数“刀片”便拉出了漫天的银线，将“水滴”纷纷击落，让这些微小但猛烈的攻击轻松化于无形。
这举重若轻的一招，彻底给芙卡洛斯在技巧方面打得没了脾气。
要知道，把出力散射出去非常简单，但是想把散射的出力每一缕都稳稳挡住，那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难度了。
绝大部分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大范围的防护，这种华丽无比的处理方式，本身就标志着双方的技巧有着决定性的差距。
芙卡洛斯在操作“裁之刃”的时候，虽然能连续使用多把剑刃，但是哪里做得到精准的调整每一个剑刃阵列的位置？能够用元素力让某一把剑刃突然变向，她就已经足够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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