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想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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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哪怕“首秀”效果拔群，但姜岩也丝毫没有放松。因为在他的感知中，对方的力量虽然被削弱不少，但却完全不影响大局。
早在施展那一招“天空坠落”之时，对方就已将大量的力量与神魂分散到了大片区域，躯壳则变成了神魂的操线木偶。
作为没有实体的魔神，完全可以如同芙卡洛斯一样，在全部“存在”被彻底毁灭之前，一直战斗下去。
但死斗归死斗，分胜负是分胜负。除了芙卡洛斯之外，姜岩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不讲武德的决斗者。
果然，下一瞬间，被射穿出一个恐怖大洞的巴纳巴斯，身躯便如同镜片一般片片破碎，并很快在周围凝成了一个全新的身躯，开始了她的反击。
看似毫发无伤的她，面无表情的挥舞权杖，被击穿的“高空”便突然间犹如再度得到了巨大的助力一般，以更快的速度狠很的砸了下来。
而首当其中的龙卷，更是瞬间就被“高空”砸穿，外界冰冷的寒风与极寒的“高空”同时涌入，龙卷眼看就要彻底崩解。
然而，下方的姜岩却丝毫没有畏惧。不知何时，他的整个身躯都已经化作了黄色的雷霆，并在电离震动的微微蜂鸣声中，轻轻的吐出了即将发动的招式名：
“穿云·逐影！”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便化作了一团黄色的流光，在即将消逝的紫色光柱的巨大极性牵引力下，再次以无可匹敌的速度，沿着紫色的“轨道”拉出了一道光柱，再度直冲天际，并再度将巴纳巴斯的身躯轰穿，再度轰穿已经被压碎的龙卷，再度轰穿冻结的“高空”，一直轰击到了高空云层之上，才重新恢复了人形。
早在当开发出优化后穿云剑的第一段后，姜岩便对轰击过后残余的海量雷元素力打起了主意。
这种远程轰击的技法，哪怕再有“炮管”来约束，巨大的浪费也不可避免。
风可以做“炮管”，那么极性相反的雷元素力，岂不是更好？
早在与刻晴与影的长期对练下，把雷元素力的牵引效果玩出花来的姜岩，很快便开发出了把自己装进“人间大炮”，以自身为炮弹这招派生技能——穿云·逐影，并在第一次使用中，就起到了奇效。
无论是姜岩还是巴纳巴斯都清楚，有了这一招，哪怕范围再大的“天空坠落”也很难留得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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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姜岩缓缓降落之时，脚下的大地已经彻底换了一副模样。
之前坍塌的冰峰，全部成功被“以旧换新”，而全新的冰峰与冰峰之间，也全都连接上了连绵的冰川与山脊。
神明权柄与自身力量的合力，彻底让姜岩开了眼界。
影完整版的无想一刀，无非也只是修了一个峡谷。
而巴纳巴斯这一招，整片区域除了有意避开了七天神像与作为传送点的雪峰之外，几乎彻底来了一场沧海桑田一般的地图更新。
尘世执政这“执政”这俩字，姜岩终于知道了真正的含金量。
不过他丝毫没有灰心，反而兴奋不已。
通往天之王座的道路，终于又看到了一个新的路标，难道不应该为此高兴吗？
更何况，自己既然被叫来替班，不把这一招最后保险教会自己，对方真的敢放心闭关吗？
自己还有陀子哥亲授的地脉引导技巧，学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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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这里，战斗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
巴纳巴斯毁天灭地般的威能与谨慎的战法，让她在这片冰原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同时，她也向姜岩展示了对于神明来说，主场的重要性与使用方法，以及她权能的伟力，足以为对方选择留在至冬学习增加极重的筹码。
而姜岩，也用他恐怖的战斗天赋与实力，以及名为“风墙”的礼物，证明了他有足够的资格接受她的这份传承与重托。
至于胜负，这场绝对不公平的战斗，胜负本就毫无意义，能够相互证明想要证明的东西，便已足够。
所以哪怕没有进行任何沟通，两人也默契的先后缓缓落地，收敛了气势，并在巴纳巴斯引导下，通过镜面的传送返回了冬宫。
果然，用战斗来交流，才是魔神之间最有效率的方式。
一番大战过后，两人的关系与态度明显与之前相比有了明显的好转。
不过显然，一番大战之后都颇有一些狼狈的两人，并不适合立即展开会谈。
于是姜岩便在藏镜侍女的引领下，前往衣物间进行更衣后，便前往会客室，准备开启正式的谈判。
不过果不其然，已经自闭了几百年的巴纳巴斯，就连会客室也已经彻底冰封了，姜岩甚至怀疑自己也许是五百年来第一个在王座间以外被接待的客人。
踏入会客室后的姜岩仔细看去，寒气逼人的房间，虽然如同冰窖一般寒冷肃杀，但是坚冰之下，却是一副与如今完全不同的景象。
宽敞明亮的房间，墙壁上挂着精美的油画和古董挂钟。房间中央是一张华丽的长桌子，周围则是一排舒适的扶手椅与沙发。窗户上挂着淡金，银白还带着些许红色的窗帘，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为清冷的月光额外加上了一丝明亮与温暖。
虽然是一间会客室，但在房间的一角却放置着一架古老的钢琴。钢琴旁边则是一个堆满了各种书籍和杂志的小小书架，书架之中，好几本书被抽出了一半，显然等着着常来访者下次的阅读。
在另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张茶几和一些茶杯，上面摆放着被彻底冰封的饮料与小吃架子，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很明显，在这里被完全冰封之前，招待的绝不仅仅是各国的同僚，还包括了自己的眷属与凡人朋友，在这里，这位爱神与他们度过了很多温暖与快乐的时光，直至坚冰将这里完全覆盖......
看着这间布置中写满了故事的房间，姜岩同情的叹了口气。
同样的情况，他在稻妻也曾见过。
巨大的天守阁，五百年前除了接待同僚，平时基本都是真与影，以及狐斋宫等眷属与下属欢宴，聚会的场所。
然而灾厄过后，影将天守阁正厅的一切带有真痕迹的物件全部封存移走，仿佛只有一片空空荡荡，才能让她略微好受一些。至于其他房间，更是全部封存，再也没有使用过。
直到真复活以及姜岩入住之后，如同鬼屋一般的天守阁才渐渐的重新布置了各个房间，正厅也开始增加了日常生活的气息。
唉，都不容易。
想到这里的姜岩特意拒绝了藏镜侍女的打扫与茶点侍奉，没有改变这里的任何布置，只是默默的坐在冰封的座椅之上，等待着对方的来访。
许久过后，更换了另外一身礼服与首饰的巴纳巴斯才姗姗来迟。显然，冰封的内心也没影响到她的爱美之心。
在房间门口，她的脚步迟顿了片刻后，才慢慢走了进来，坐在了自己曾经无比熟悉，但如今却已经坚硬无比的座椅之上。
虽然作为东道主，只需放慢节奏，用沉默与等待便可以予以对方无形的压力以助于谈判，但来到这间房间之后，溶解于空气中的记忆便开始透过每一次呼吸，侵蚀着她冰封的内心。
于是突然希望快点结束这一切的巴纳巴斯，非常开门见山的与姜岩开始了谈判：
“我将任命你为「筑城者」，负责为王城与各大要塞都市建设令城市免于寒风的风墙，在职权之内，全部愚人众包括执行官在内，都可为你所用。”
“作为回报，我将允许与教导你，将自身的力量缓慢融入地脉，从而获取它们的引导与掌控之权柄。”
“而作为交易的另外一部分，我将教导你如何施展我所拥有的一切力量与权柄，直至我认为你有能力暂时守护这个国度，或是危机已然降临为止，至于你的回报，则是在我成功或失败之前，以生命来守护这个国度，无论敌人源自何方。”
“那么，你的答案是？”
巴纳巴斯面不改色的直接丢出了自己的一切筹码。
第784章 交易达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一场全力相博的战斗，为姜岩赢来了巴纳巴斯以平等之礼相待，而非“比较能干的神明眷属”。
面对这种级别的交易对象，毫无意义的压价完全是一种羞辱。
双方都很清楚，除了不作考虑的七神七龙之外，这场交易只有对方才能完成与履行，既然如此，不如直接亮出底限与全部筹码。
对于这种级别的强者而言，尘世中的一切财富，权力或是欲望早已毫无意义，有资格作为交易物的只有权能与权柄，连单纯的力量都不配。
于是唯恐姜岩不够强大，无法“替班”的巴纳巴斯，只能选择共享自己的一切，以及......献出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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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姜岩的想象，温迪的“引荐”其实相当硬核。
神明之间关于禁忌的交流，从不会诉诸于具有魔力并可以追溯的语言，只能通过种种的默契与暗示，来获取到对方的真意。
当姜岩根据温迪的建议，用风墙来抵御巴纳巴斯的寒风，并将其作为礼物与筹码送给对方时，巴纳巴斯便明白了温迪真正的“引荐”：
——如果情况不可挽回，不如死在姜岩手里，由他来继承冰之神的权柄，使至冬逃过判罚之钉。
高天既定的律法不容亵渎，一旦触犯禁忌，判罚之钉必如约而至。
但旧蒙德却是一个例外，由于温迪成功夺取了迭卡拉庇安的权能，打破了对方遮蔽灵魂飞向天空岛的风墙，天空并未降下判罚之钉。
由此可见，高天的责罚只针对的是禁忌本身，如果始作俑者彻底陨落，凡人的国度是死是活，并不在考虑范围之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学学迭卡拉庇安，直接送人头呢？
在对姜岩的龙卷与雷霆权能“验货”之后，巴纳巴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温迪的“引荐”，并且对自己这位关系密切且复杂的同僚，产生了由衷的感激。
向天理掀起叛旗是巴纳巴斯的夙愿，她丝毫不介意与和她一同背负了整个世界的哀思的战友们，全部成为燃烧旧世界的薪柴。
但是，至冬的普通人并不在此列。
在她与愚人众毫不犹豫的走向胜利或是末路之前，总要为他们留下一条后路。
然而，高天的惩罚，什么时候会在意过无辜与否？什么时候会在意波及到的范围？
所有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一旦事败，如何能够避免整个国度一同走向毁灭的最差结果，只能做好牵连无数无辜者的觉悟。
结果如今，魔神战争都结束两千多年了，居然还有能够继承权柄的魔神？
充满恶意的命运，居然还有如此的馈赠？
比起溺毙在无辜者鲜血中的遗憾结局，巴纳巴斯当然会选择荣光且毫无遗憾的陨落。
于是，在姜岩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两位神明已经彻底达成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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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姜岩来说，巴纳巴斯的慷慨，实在是吓了他一大跳。
教导自己冰之权能，那是理所应当。
教导自己如何驱动地脉中的力量，发动尘世执政的最强力量，算是为守护至冬提供保险。
但是教导与允许自己将力量缓慢融入地脉，就实在过于夸张了。
地脉的力量，其实只要能驱动元素力，人人都可以或多或少的调用。
但是直接号令整片土地，就需要一定程度的权柄了。
姜岩原本认为，对方会赐予自己一定程度的权能之力，或是在各地修筑自己的神龛，以近似于眷属的方式，予以自己号令这片土地的权柄。
但是姜岩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搞出直接在房产证上加名字这种级别的“诚意”。
如果完成的话，自己完全有资格自称为另一个冰神。
整个提瓦特也只有真与影进行过这样的操作，否则姜岩甚至都不可能了解到，还有这种可能性。
哪怕关系与影以及纳西妲密切到这种程度，姜岩都没想过“神位分我一半”这种骚操作。
结果，居然有人连这都主动给？
真的不怕天空岛钉子砸人吗？好吧，她真不怕，那没事了。
姜岩并没有被始料未及的“房产证”冲昏头脑，这种级别的报酬，他可不想来一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事先声明，哪怕我可以施展光界力，也依然无法抵御判罚之钉，只能在庇护逃难的凡人方面尽力而为。”姜岩非常坦诚的说道。
如果是为了抵御深渊，他不介意为了阻止世界毁灭竭尽全力，毕竟提瓦特完蛋大家都要凉凉，早死晚死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如果是天上下钉子，那对不起，只能救几个算几个，等钉子把至冬砸没之后，再组织六国联军，重新建立防线了。
虽然夺取天之王座早晚会与天空岛有所交涉甚至一战，但是自己凭一手光界力，未必不会被三月已陨其二的天空岛破格录取，而不是非得打出个结果，又何必非得撅钉子撕破脸？
面对姜岩干脆的拒绝，巴纳巴斯并没有意外。
对方要是有抵御判罚之钉的手段，反倒是件怪事。任何这方面的承诺，都是在侮辱彼此的智商，「尽力而为」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面对高天的不义我自有办法，只需尽你所能即可。”同样，巴纳巴斯也将自我牺牲的计划，用「自有办法」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这种最终手段，哪怕自己的眷属巴纳巴斯都不打算告知，更别提眼前这个继承者。
如果提前提出，让对方有了不该有的觊觎，反倒不美。
面对如此优渥的条件，并且甲方提前打全款的交易，姜岩自然不会拒绝，直接点了点头：
“如此，我必将......如君所愿。”
这种涉及到禁忌的交易，“契约既定，违约者必遭食岩之罚”自然是不能说的，那么姜岩就只能拿自己的承诺来背书了。
好在巴纳巴斯也没打算让这唯一的人选搞什么契约或是投名状，而是直接起身，递给了姜岩一个冰晶制成的沙漏后，冷漠的说道：
“无论是我，或是愚人众都没有任何时间浪费，一旦有所进展，我会差人通知你。”
“而你的第一课，便是造出一个同样的沙漏。”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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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岩对于对方的匆匆离去并未感到意外与介意。
作为一名有名“勤政”的神明，“闭关”之前，有千条万缕要筹备与安排的事情才是正常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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