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想碎片
能让至冬都打到财政破产的总攻，凭西风骑士团又怎么复刻？
于是阿贝多毫不犹豫的提出了“杀鸡取卵”的提议，也让其他几位队长默默松了口气。
元素矿石精炼工坊虽然是西风骑士团的产业，但元素矿石精炼技术可不是。
这项完全由阿贝多独力研发，顶多砂糖与蒂玛乌斯算是打了个下手的技术，阿贝多能够亲自指导西风骑士团使用，就足以让诸国羡慕得留下眼泪了。
正因于此，哪怕凯亚，丽莎与琴都想到了这一点，哪怕他们都了解阿贝多绝不会在意这些，也没人好意思提出这种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要求。
事实上也是如此，除了将「未知」变为知识这个个人爱好，与找到世界的意义这个母亲留下最后课题之外，阿贝多不认为有任何东西值得自己去执着。
区区一项已经完成的研究而已，在结果出现的那一刻起，阿贝多就已经失去了兴趣。甚至连将其转化为工坊，都只是出于对蒙德，对骑士团，对同僚的善意而已，因此产生的海量摩拉，更是从未关心过。
对于阿贝多这位整个提瓦特都数一数二的炼金大师来说，摩拉也就相当于一种很普通的炼金材料而已，甚至由于容易获得，在他眼里的珍贵程度尚不如大部分炼金材料。
除非像璃月一样，用无尽的摩拉支撑他无尽的尝试，倒还有不错的吸引力。否则摩拉对于他来说，也只有“快用光了，需要补充”，与“暂时不需要补充”两个状态而已。
如果出卖这项技术能够让他省却后续的维护与应酬，他完全乐见其成。
不过几位同僚当然没有阿贝多视摩拉如粪土的精神境界，对于明明是骑士团的公务却让这位同僚吃了大亏，无论是琴，凯亚，丽莎，还是赫塔，都非常不好意思，纷纷表示等到一切结束，绝对要让大团长给与足够的补偿并且进行道歉。
“什么考题？他就是自己不好意思向阿贝多提，让我们当这个坏人！”年岁较长的赫塔毫不留情的揭破了阿贝多给法尔伽留的面子。
法尔伽能当上大团长，可不是靠什么权谋，而是他的西风剑舞足够强，打服了同辈所有人。
相反，他从来不喜欢搞这些东西，除了些许中年人的狡猾外，他的领导艺术归根到底只有四个字——带头冲锋。
考验手下心性？他什么时候搞过这些东西？自己不好意思张嘴才是真的！
赫塔的大实话得到了所有队长们的点头。
法尔伽在西风骑士团威望自然是拉满的，但是威严也自然是没有的。
你不能指望下了战场就像一个废人一样把所有工作都交给副队长的他，在骑士团内部有什么威严可言。
只要琴愿意，随时可以全票登基，去掉身上的“代理”两字，甚至法尔伽自己就会投下带头的第一票。
于是很快，在集体批判法尔伽不负责任的欢乐气氛中，大家的尴尬也少了很多，并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趁着水之神的舞会邀约，派出使团直接走上层路线，以抵抗灾厄的大义，争取一个相对优厚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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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瓦特，七国守望相助这件事并不是什么虚言，而是在璃月港的酒宴中，众神立下的庄严契约。
如果大家以“扫荡灾厄所需”为理由，觐见水之神完成这项交易，条件自然会与沫芒宫的官员谈出来的条件好无数倍。
毕竟签订契约的是神明又不是凡人，“守望相助”也是得加钱的。
不过，与“凡人的璃月”差不多，蒙德与诸国交流的时候也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在涉及到超凡事务的时候，交流时极为不便。
也许只是神明一句话的事，却需要蒙德人走完整个外交流程。
更重要的是，不同于其他神明，考虑到水之神广为人知的风评，作为使团长的优菈，对于自己会不会被犹如「歌剧院」的犯人一样，遭到那位乐子人神明的一番刁难，实在没什么信心。
“自由的蒙德”与“凡人的璃月”一样，口号虽然足够高，但是面对超凡相关的事务的时候，没有了神明，基本也就相当于没有了背书与保证。
“凡人的璃月”至少还有众多魔神战争身经百战的仙人们，并且有实打实击败奥赛尔的战绩，足以让璃月七星与他国交流时不卑不亢挺直腰杆。
但“自由的蒙德”就没有这种好事了，在明面上，连个谈判的筹码都没有，一旦应对不当，自己尴尬事小，有辱国格，又如何对得起巴巴托斯大人？
这也正是姜岩来到蒙德使馆的时候，看到几位朋友正在紧张的做功课的原因。
“我早就说，应该让凯亚那个家伙来。都怪琴那个家伙，说什么舞会的表现也是给神明留下好印象的一部分，一旦出了什么问题，这个仇我绝对要记下！”
优菈一边在与资料忙碌着，一边向自己的半个弟子姜岩抱怨。
哪怕早已成为提瓦特的大英雄，但姜岩在优菈眼里，依然是那个大剑都握不稳的半个笨蛋弟子。她从未因实力嫌弃过姜岩，姜岩也从未因实力嫌弃过她，每次来蒙德，都少不得聚在一起喝上一顿，关系自然不同一般。
由于需要准备这场对于蒙德来说空前规模的战役，琴，以及身为庶务长的凯亚，以及后勤队长的赫塔，早已忙得不可开交。
丽莎“图书馆管理员”的职级不够；
阿贝多作为技术人员，很多时间无法参与谈判；
再加上参加神明的舞会需要精通古代贵族礼仪，还要会一手优美的舞步......
优菈：你们干脆报我骑士团编号吧!
果然，卸锅失败的优菈一瞬间便全票当选为这次出使的使团长，无论如何拒绝也反对无效，只好硬着头皮挑起了这个大梁。
作为罪人后裔的她，虽然一心想洗刷家族的罪孽，但也知道劳伦斯家在蒙德的风评，哪里奢望过成为真正的决策者？
这一次全权负责这次极为重要的“技术换军械”谈判，优菈简直亚历山大，不光每天都在与各种资料奋斗，就连做梦都梦到自己谈判失败，被全蒙德人骂她居心叵测，想让蒙德完蛋。
然而她的紧张，姜岩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温迪早就用提前报信至冬的突袭，为蒙德在芙卡洛斯面前预存了一份大人情。只要优菈能够见到芙卡洛斯提出要求，恩以十倍，怨以百偿的那个小疯子自然会给与优菈一个巨大的惊喜，把天大的白捡功劳砸到她的头上。
但是有一个问题，温迪在蒙德人的心中还是处于“人在天上，有事显灵”的状态，也许将来温迪会来一个英雄登场把这个幌子解开，但总不该是由自己爆这个猛料。
姜岩想了想，决定干脆把这份功劳做得更大些，让自己这位前老师现好友在蒙德人心中的声望直接来一个火箭式蹿升，于是他直接怂恿道：
“不瞒大家说，我跟芙卡洛斯还是挺熟的。不如由我直接引荐你去美泉宫，与她进行一场非正式的私下交流？”
“成功了自然万事大吉，哪怕失败了，你们也可以放弃觐见她，直接去跟纳维莱特谈，你看如何？”
姜岩的提议，瞬间让优菈纠结了起来。
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这位前弟子现朋友跟水神大人关系不错。
大家都曾亲眼目睹他带着鸣神来参加羽球节的狠活，最近他与冰之女皇的事迹，更是早已随着蒙德远征军的书信传遍了整个西风骑士团高层。
别说水神，哪天这个了不得的家伙说巴巴托斯大人是他兄弟，优菈也不会感到有什么意外。
有关系户吹枕边风，这件事的成功率自然上升了一个大台阶。
然而，要想保持“非正式”，自然不可能带太多的人，只能由自己一个人直面那位以性格恶劣著称的神明。
自己真的行吗？不会拖累整个战役吗？
然而转眼间，骑士信条中的责任与勇气便驱散了优菈一切的犹豫，令她毫不犹豫的的说到：
“那简直再好不过了，等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记得告诉我。”
对于优菈的爽快，姜岩非常高兴，马上就要去蒙德的他，实在不想再耽误时间，索性直接速战速决：
“那就现在？结束之后我正好还能招待你们一起吃个午饭。”
“哈？”
这种觐见神明犹如串门一般的语气，让哪怕对姜岩门路很硬早有心理准备的优菈都完全绷不住了。
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然而姜岩并没有感觉哪里不对，他去美泉宫也从没敲过什么门，也没见小疯子见怪过。
更何况，除了温迪，整个提瓦特谁能对芙卡洛斯那个家伙来一个“突然拜访”？
人估计没等到湖边，那个家伙大概就早已安排侍女们开始做茶点了。
于是姜岩直接准备拉着优菈，来一场说走就走的会谈。
“你等等！这个时间，水神大人一般不都在「歌剧院」欣赏审判吗？”
“那个？只是她用来看热闹的分身而已，既然是会谈，自然是要跟本体谈了。”
姜岩毫不留情的直接给芙卡洛斯拿分身糊弄枫丹人的恶劣行迹进行了爆料。
那个家伙，只有出现特别有意思的案子才会用本体去近距离体验，否则只会捏出来一个躯壳去看看有没有神明乐子。
“心动不如行动，出发了！放心吧，那家伙很好说话的！”
“等一下啊，好歹等我收拾一下，换件衣服！”
在一阵鸡飞狗跳，以及丽莎与阿贝多的淡定中，优菈最终还是以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跟随着姜岩开启了这场疯狂的“觐见”。
第931章 蒙德舞王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在优菈的脑海中，觐见神明哪怕非正式场合，也总得提前约定时间，调整状态，穿上得体的衣服，在由对方眷属的引领下进行拜访吧。
自己连续忙了好几个小时了，妆是不是需要补了？
是不是该换身新的骑士服作为便装？
正在优菈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被姜岩拉进了美泉宫。
更恐怖的是，作为守卫与侍从的纯水精灵不光没有拦阻，还纷纷低头行礼致意。
这个家伙，到底在枫丹做了什么？
蒙德虽然数千年来一直是无神的国度，但历史悠久的劳伦斯家也曾经历过风神带领凡人建立新蒙德城的年代，作为侍奉神明的三大家族之一，复杂而庄严的祭祀礼仪哪怕现在都没有断绝，优菈传承的祭礼之舞正是其中一小部分。
优菈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学了十几年祭礼之舞，居然还真有机会见到神明。
更要命的是，自己正处于连续忙碌，状态与心态远远称不上好的时候，被朋友拉着见了神明。
几十年前的贵族长女们，如果以这种状态侍奉巴巴托斯大人，一定会被贵族议会剥夺家名，直接塞进监狱吧！
猛然间见到正淡定的坐在茶桌前，一脸淡定的品尝着刚刚沏好的茶点的水之神，优菈完全进入了手足无措的状态。
然而很明显，紧张的只有她一个人，他那没有义气的半个弟子兼朋友，自说自话的就坐在了水之神的旁边，甚至还给自己与水之神倒了一杯茶水！
然而姜岩当然不是特意去秀亲密关系的，而是通过把那一杯茶里的自己小小分身让对方喝掉融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这个正因为自己去而复返惊喜之余又莫名其妙的家伙。
虽然使用梦境之力传递信息更加简单，但显然小疯子更喜欢自己使用源于她的力量，姜岩自然也不会扫兴。
一杯姜岩下肚，芙卡洛斯顿时了解了眼前的状况。
如果能以这种方式还了巴巴托斯那家伙的人情，倒也不错。
于是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十分紧张的优菈后，用她对待凡人习惯的傲慢与浮夸的语气说道：
“我记得你，昨天舞姿最美的凡人。”
“你很好，在一群庸人因追逐赐福而忘记了我这位神明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虔诚。”
这句夸奖，让优菈激动之余，心里实在有点虚。
她昨晚的舞蹈可没带着什么虔诚的心，只不过是对于舞蹈的态度，与十几年来从不间断的锻炼早已深入灵魂，在一群用贪婪的眼睛不停盯着纯水精灵或者寻找姜岩的舞者中，自然是鹤立鸡群。
“您的赞赏令我深感荣幸，河流与大海的君主。”优菈深施一礼回应到。
“纯水从不亏待忠诚与勇敢的灵魂，说吧，你有什么愿望？”芙卡洛斯非常爽快的说道。
啥？怎么突然到这个环节了？传说中取悦了纯水精灵的人就会获得祝福居然是真的？
猫尾酒馆看板娘的故事，全蒙德的酒鬼都知道，作为酒鬼之一，优菈当然也知道纯水精灵相关的传说，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遇见了这种好事。
如此巨大的诱惑，让优菈好不容易才把“也让我随便调一下就能调出好酒吧，小迪奥娜的酒太贵了。”的真实愿望伴随着口水咽进肚子里，以无可挑剔的礼仪客套道：
“实在不敢当，您的赞美便是对我最好的祝福，高贵的领航人。”
然而芙卡洛斯却并没有打算放弃这个话题，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明显动了心的凡人。
虽然要还巴巴托斯的人情，但是与自己找点乐子可没有什么冲突，于是她眯起了水滴瞳的迷人眼睛，用她在「歌剧院」大家无比熟悉的乐子人语气说道：
“流水见证着世间所有的秘密，无论是你的欲望，还是你的使命。”
说罢，手指轻弹，只见一股清泉突然从优菈脚下绽放，将其包裹其中，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清泉又悄然散去，甚至没有给优菈留下一丝湿痕。只有身上若有若无的水元素力，告诉她一切都不是幻觉，她很可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祝福。
然而很明显，芙卡洛斯可不是什么有求必应的泉水精灵，她无私的「爱」只属于身旁那一人。再让对方尝过了获得的喜悦后，正戏才算正式开始：
“你的虔诚值得一份纯水的祝福，不过对于你的使命而来说，还不够。”
“纯水不会染上一丝污浊，哪怕我的子民不会违逆我的任何意志，但我也不会参与任何凡人的利益之争。”
“那么我想想......这样吧，来，劳伦斯，为我跳一曲昔日巴巴托斯的祭礼之舞吧。”
“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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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选择题充满了芙卡洛斯的恶趣味，她曾无数次利用这种两难的选择，在「歌剧院」通过人性形形色色的闪光与丑陋，获得想要的快乐。
对于如何最快剥开一个人包裹与伪装灵魂的外壳，没有人比她更加熟练。
祭礼之舞可不是什么可以拿来随便表演的舞蹈。
虽然世隔千年，祭礼的仪式早已断绝，巴巴托斯亲自下令，摒弃一切繁文缛节，蒙德人皆有自由祭祀风神的权力，祭礼之舞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但无论如何，祭礼之舞曾是祭祀神明的舞蹈，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身为侍奉巴巴托斯的三大家族之一的劳伦斯家长女，以及掌握坚冰之印的未来家主，如果向芙卡洛斯献上祭礼之舞，无论有没有这个意思，几乎必然被解读为劳伦斯家背弃风神，向眼前的水神献上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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