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想碎片
这个计划温迪自然知晓,毕竟如今的法尔迦已经变成了他的“圣骑士”,对于凡人的决意与荣光,他并不打算干涉。
在这个世界,凡人有凡人的奋斗,超凡者也有超凡者的挣扎,如果什么事都大包大揽的话,只会导致在自顾不暇的危机面前,大家一起完蛋。
五百年前的灾厄,有无数悲剧可以成为这句话的注脚,这是哪怕至今都不想路过达达乌帕谷的温迪最深切的领悟。
更何况,在神明看来,两三年?那不就是一转眼的事?
巴纳巴斯与特瓦林对于温迪的提议也颇为认同,暂时没时间就等一等嘛,你又不是短生种了,还怕老死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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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姜岩却不想“等一等”。
哪怕他没有命运的权能,他也能感觉到最近几年,命运仿佛踩了一脚油门一般,正在疯狂的狂飙。
等?你在等的时候,命运可不会等你,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更何况,两三年也许在长生种这里不值一提,可是百年呢?
要知道,由于耶梦加得搞出来的狠活,大家都在不约而同的清扫着尼伯龙根的棋子,那位群星之龙虽然忙于抽干提瓦特的能量,但又不是死了,一百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它反应过来?
虚界一旦再度被世界之外的力量四处入侵,身为一体两面的尘世又怎么好的了?
不过这种顾虑终究只是顾虑,想要说服这些活了上千年的神明与龙,豁出自己的风评,显然筹码还不够。
可是,又怎么破局呢?
姜岩在两位神明一条龙期待的眼神中苦思冥想,终于在扛不住这份压力之前,想出了一个狠活:
“不用等,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我们可以告诉他们,这就是风墙的基底嘛。”
“决战之前运输风墙的材料,有什么问题吗?”
回应他的,只有两神一龙的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温迪弱弱的说道:
“可是,它不是啊,我们已经初步建好风墙的基底了,只不过需要大量时间来等待地脉循环的重新复苏。”
“所以嘛,这种需要大量时间的垃圾必须被淘汰,理由都不用找了!”姜岩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找一个地方拆了修,修了拆,好意思说自己做过工程?
姜岩这个理由某种意义上并没错,如果东部荒土早已枯萎衰败的地脉质量,强度哪怕抵得上用于淬炼龙躯的风洞十分之一,也可以立刻升起风墙。
但是拿这两个东西相比较,本身就是一件离谱的事。
一个是农田负责给植物浇水的小水管,一个是大坝拿来泄洪的泄洪阀,有什么好比的?
“可是,哪怕把烈风的王城全拆了,顶多修出几十里的风洞,又怎么可能围住这么大面积的荒土?”
一场灾厄之后,整个至冬东部广袤的冻土带彻底变成了无人区,好在那些鬼地方由于极为恶劣的环境,甚至连灾厄都很难扩展。
不过即使如此,也至少需要拉出几百里的防线,才能彻底断绝住荒土的扩张。
然而对于见多识广的姜岩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风洞完成之后,我们还要这么高的规格干什么,从风洞上面逐渐拆除材料,拿来加固神造地脉不就好了?”
姜岩眼睛都没眨,就想出了一个偷梁换柱的套路。
这一招道理虽然简单,但是无论是巴纳巴斯还是温迪,都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刑,如果不是走了学武路线,怕是早就做出什么豆腐渣工程大案被璃月七星抓捕了。
最可怕的是,大家居然都要被他说服了。
这哪里是偷工减料,这明明是废物利用嘛。毕竟即将建造的风洞,本就是高塔废物利用改造出来的结界,结界又废物利用改造出风洞,风洞再废物利用改造成地脉,似乎也很不错的样子。
不过,摆在两位神明面前的,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脸面。
如果不是温迪与巴纳巴斯完成了风墙的基底,给予了两国人巨大的希望,西风骑士团根本不可能采取如此激进的战略。
结果人家砸锅卖铁一波流后,神明却告诉凡人们,那个风墙的基底其实是劣质品需要返修,这种话哪怕以温迪的厚脸皮,也实在说不出口。
神明也是要面子的啊,从古至今,哪有神明创造过几个月就要返修的豆腐渣神迹?这不得被嘲笑到下一个轮回?
于是,期待的眼神又集中到了姜岩脸上,意图非常明显:你整出来的狠活,你来圆。
然而姜岩觉得这两个家伙纯属想多了。
这世上从不缺擅长脑补的大聪明,姜岩在璃月就没少品鉴过“帝君此举,必有什么深意”的乐子,但真正跟帝君混久了之后,姜岩才明白,除了决定璃月命运的重大事件之外,帝君甚至连仙家的事物都很少干预,更别提民间了。
毕竟上位者如果什么都插手的话,只会让手下人无所适从,变成事事请示的应声虫。
但是当璃月没有大事的时候,他也总不能一动不动,一个表情都没有的客串神像,于是任何一个举动,任何一句话,都会被大聪明们变成“神谕”,转眼又变成席卷市场的风潮。
但他们从未想过,这也许并不是神谕的准确,而是他们本身就成为了风潮。
当大聪明们把所有人都带偏的时候,是不是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姜岩给巴纳巴斯开出的“药方”就是不解释。
至冬这个全民女皇大人铁粉的国度自然会给女皇大人找出一百种理由。
比如女皇大人不忍心看到凡人受到更多伤亡,不惜消耗力量重新加固了地脉;
比如自助者天助,女皇大人被凡人的决意所感动,决定给予他们更多的帮助;
......
这种理由很快便会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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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发展正如姜岩所料。
当巴纳巴斯召集执行官,要求愚人众与西风骑士团合作,把整座烈风王城的外墙与高塔拆空,将所有材料运往至冬,精炼后在东部荒土沿线制造一个巨型风墙基底的时候。哪怕没有任何解释,执行官也全部跃跃欲试的欣然领命,简直让巴纳巴斯搞不懂他们到底在高兴什么。
其实原因很简单,看着西风骑士团在自己的国土内扫荡荒土,准备与灾厄奋战到底。哪怕是件好事,也让愚人众们的内心充满了纠结。
强大的至冬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大家一直养着的西风骑士团拯救了?
但是至少最近一年内,愚人众实在是无力组织大型战役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风骑士团在东部捷报连连。哪怕女皇大人对那里的地脉提供了赐福,但是这种很多年后才会看见效果的赐福,实在是没有什么实感可言,这让大家最近怎么跟蒙德人说硬话?
但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女皇大人亲自下令组织建立防线,难道那位北风骑士敢跟女皇大人争夺战役的主导权?
哪怕蒙德人调用了再多资源,出动了再多部队,当女皇大人亲自上阵的时候,谁贡献比较大还用说吗?
不服去把失踪了上千年的巴巴托斯找来啊!
还好,这种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只存在于至冬。当西风骑士团得知冰之女皇的指令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怀疑大家遭遇了烂尾墙诈骗,也没有认为这位常年身先士卒的神明是想来摘桃子,而是纷纷对强援即将来临兴奋不止。
不同于其他国度,自由的蒙德人除了自由本身,从没有过什么特别纠结的东西。
荣誉?为了避免民众恐慌,西风骑士团甚至从不特意宣传荒土的恐怖,更别提与愚人众抢什么风头。
主导权?要这种东西干什么?这该死的地方除了苔藓和冰块什么都没有,连值得争夺的利益都没有,要主导权什么?
更何况,愚人众那群家伙虽然平时诡计多端,但是一旦上了战场,冲锋在前,死战不退,训练有素的他们绝对是最值得信赖的盟友,这一点哪怕对愚人众再有偏见的人也要承认,把后背交给他们完全没有问题。
既然没什么好争的,盟友支援又有什么不高兴的?
不过这一次的合作需求,实在是有点奇怪,不过正是因为过于奇怪,大家反倒感觉必有什么深意。
旧蒙德城的石头瓦片中蕴含着风之力,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高塔不灭的风墙突然消散,也就是近年来的事。
冒险家协会与西风骑士团也不是没打过这些烈风之王遗产的主意,不过在反复尝试后,纷纷选择了放弃。
魔神的力量,绝大部分凡人避之犹不及,除了精通古代炼金术的强大炼金师,又有谁能提炼与加工这种力量?
可是对于真正的炼金大师来说,寄宿少量魔神力量的武器与道具虽说珍贵,但也不算罕见,特意炼这些石头和瓦片又是何苦来哉?总不能把瓦片炼成对抗风史莱姆的专门盾牌吧!
除了让冰之女皇与那位“筑城者”升起风墙,蒙德人实在想不到这些文物级的残留建筑还能有什么用场了。
虽然说拆掉这座巴巴托斯大人曾经显圣的高塔有点可惜,不过在自由的蒙德人心中,既然巴巴托斯大人本人都没降下神谕反对,想来肯定是同意了。
在灾厄面前,一座几千年前的高塔与外墙显然没什么好留恋的。至冬的冰之女皇帮忙建风墙,蒙德提供点质料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很快,在西风骑士团的协调,以及至冬的高额酬劳激励下,大批蒙德人赚了一笔快钱,在欢声笑语中把一船船石料与瓦片运上了荆夫港通往至冬的货船。
等这些材料到达至冬,经过炼金工坊将简单的去杂与加工后,又马不停蹄的被送往了东部战区巴纳巴斯用伟力创造出来的一座狭长的冰川峡谷之中。
仅仅感受着这份凡人几乎无法靠近的严寒,以及从峡谷从渗透出来的些许似乎能把人灵魂都冻结掉的寒风,每个人都相信女皇大人正在为升起风墙竭尽全力。
然而现在永远没有脑补得那么美好,在极寒的峡谷之中,只有可怜的特瓦林正与温迪一同努力的给峡谷一层又一层用=石料“贴膜”,将其堆积成一个巨大的风洞。至于巴纳巴斯与姜岩,早已因为另外一项重要的工作不见了踪影。
正常来说,不应该是自己弹奏里拉琴,为勇士们助威鼓劲,而自己安心摸鱼吗?
为什么跟这个坑货朋友在一起,总摆脱不了亲自上阵的命运?
这种强烈的反差,令温迪深深感慨自己已经老了,连摸鱼都摸不过年轻人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弹起了一手悲凉的曲子,并得到了唯一听众的热烈“赞誉”: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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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冲刺再度开始,这几天有很多更,不要着急。
第936章 陈年往事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姜岩与巴纳巴斯请假的原因很简单,不同于之前可以随意转化的光界力之躯,如今姜岩的龙躯在新的元素平衡中,冰元素力显然处于弱势地位,很难完美转化为原来冬极白星的姿态。
没有了这招源于高天的合体技,哪怕风洞盖起来了也没有意义,于是研发小组只能分头行动,由巴纳巴斯与姜岩一同先淬炼出冰之龙躯,而温迪与特瓦林负责建设风洞,反正高塔的拆除,运输,加工,需要一段不短的时日,完全可以慢慢来。
对于这种合情合理,细想起来却无比逆天的摸鱼理由,哪怕再想高喊“有难同当”的温迪与特瓦林,也只有点头同意的份。
毕竟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连力量纠缠都能侃侃而谈,彻底放飞自我了的狠角色,既然自己做不到,也只能老实甘拜下风。
年轻的特瓦林也第一次感到了源自至冬的元素创生物震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目送巴纳巴斯骑着姜岩远去。
“话说,你为什么骑着我啊,你自己飞得不也很快吗?”飞出好远后,姜岩想起来这个问题。
“怎么,不愿意?”
虽然已经彻底放飞自己,但成功用三观攻击战胜了温迪与特瓦林后的巴纳巴斯,依旧心情极为不爽,满腔怒火只想向脚下这个罪魁祸首狠狠发泄。
抓住两只看起来就很圆润的角,狠狠的捏,狠狠的揉,仿佛不这么做,就亏本了一样。
没有办法,当大家的躯壳都是一团雷电,一团火焰,一缕风,一滴水,一根树枝的时候,摩拉克斯的巨龙形象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不骑上去兜一圈风,总感觉生命都有一些遗憾的那种。
如今遇见了代餐,还是欠了自己无数人情的代餐,怎么可能不索要一点利息?
面对压抑在冷漠的表情中熟悉的兴奋,姜岩也只能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当了坐骑。
仔细想想,换了自己,面对一架布加迪威龙也总要想办法开一圈的,更别说提瓦特现在能骑得到的巨龙,除了特瓦林之外......就剩自己了?
摇了摇头,姜岩直接一个加速,便抵达了巴纳巴斯要求的目的地,两人第一次对决的冰川之上。
而巴纳巴斯缓缓落地之后,环视着周围的冰川,感慨的说道:
“你知道吗?这片冰川,虽然由我施展,但却并不是全部出于我的手笔,最主要的力量源于雪之魔神西蒂,也是第一任的至冬尘世执政。”
额?谁?
姜岩虽然知道巴纳巴斯不是七神宴会的那一位,但是所知也就仅此而已。
而巴纳巴斯显然也没打算姜岩能够了解这些早已被冰封的历史,只是需要一个听众而已,很快便继续说道:
“比起我这位所谓的冰之女皇,西蒂才是真正的爱神。比起只能召集「愚人」的我,无论是黑森林的仙子,雪山的雪孃,或是之前的蛇妖一族,都曾因她的温柔与慈爱,聚集在她身旁,当时的我,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我们曾无数次坐在她身边,听她讲述如何要将至冬变成当年遍地阳光,没有寒冷,凡人永远不知忧愁的生活的北方乐土。”
“如果是她,一定可以做到,我们每个人都相信这一点。”
说到这里,巴纳巴斯的语气充满了沉痛:
“然而,在一场无耻的背叛中,阳光与温暖,洁白与漆黑,扭曲与狂暴都沉寂于地下,而西蒂也化作了遮盖一切的的雪之砂,留下的,只有我手中这柄权杖。”
巴纳巴斯左手一展,细密的雪沙随风飘散,而巴纳巴斯无比怀念的看着这一切,直至这片细雪彻底消失无踪,才转过头来,认真的看向姜岩,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这里,埋藏着足以淬炼你龙躯的力量,不过也伴随着永远无法融化的仇恨,你愿意接下这一切吗?”
然而,没等她说完,一双虽然不同,却带来同样温暖的手已经握在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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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又是一个高天不当人的受害者,姜岩甚至都有些不感到意外了。
原本的冰神被高天坑死,继位的巴纳巴斯发誓报复,这才是她对高天刻骨仇恨的缘由。
可是,我都是你共犯了,你再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晚了点?
你从哪看出来,高天看见把禁忌从第一条犯到最后一条的我能放过我的样子?
于是姜岩二话不说化为人形直接“抢答”,并如愿看到了巴纳巴斯难得的愕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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