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松冈唯一神
正如最上和人所说,咲良彩音是个别扭的女人。
麻烦,傲慢,自以为是。
有缺陷并不可怕,没有人生来就是完美的,可怕的是没有意识到自身的缺陷。
好在,无论是最上和人,还是咲良彩音,都在慢慢填平自己空缺的凹陷,让自己变得更好。
回去的路上,咲良彩音在中途停下车,去买了矿泉水与解酒药。
十分自满地夸了自己一顿,想的太周到了。
就算是我,偶尔也是会做出些照顾人的事情的,真是期待他醒过来后看到自己正贴心照顾他的表情。
一定会相当精彩。
咲良小姐忍不住站在便利店的收银台前,嘿嘿傻笑出声,引来其他人的注目,最后只得掩脸慌忙逃离。
夜晚的新宿街道,多少是有些堵的,十分在意时间观念的咲良小姐,换在平时,免不得会感到不耐烦。
而今天却不可思议的,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
像是被替身使者暂停了时间,空气也好,氛围也好,都停滞在这一刻。
天空渐渐下起符合气氛的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车窗,发出好似春天小熊敲门的声音。
夜空下,被雨刷器刮出弧形轮廓的挡风玻璃,雨水斜着向上飘散,宛如永恒的流星雨。
昏暗的车厢内,他俊朗的侧脸宁静,看多了,怕是会出交通事故。
她微微用手朝自己扇了扇风。
明明是五月。
明明连初夏都还未至。
体温也好,心跳也好。
仿佛都跳去了八月的盛夏之夜,在闹市的人群中,在绚丽的烟花下,心动不已。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产生这样奇特的心情呢。
咲良彩音已经记不起来了。
最初明明是个惹人厌烦的家伙,虽然……现在也觉得他很烦就是了。
总是对自己讲大道理,没有女孩子爱听大道理。
女孩子爱听的话,他从来都不说。
或许,他从未把自己当成过女孩子,也说不定吧。
可是那种事,对咲良彩音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正是因为有过厌恶他的时期,当逐渐看清他的本质后,这份心情的转换,才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如此地……充满反差。
「sakura桑,人生,到底是什么呢?」
谷谐
现在的咲良小姐,或许已经窥探到那渺小的一角了。
……
……
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此时已经快九点了,正催她回家。
她无法欺骗父亲说自己在工作,只得说自己很快回来。
因为昨天的醉酒经历,令父母尤为担心,二十多岁的清水有沙,久违地体会到了学生时代的门禁。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发去的line并没有得到回复,始终显示着未读。
她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抬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有些烦人的雨。
在玄关拿起雨伞,离开了最上家。
面前的这条街道,她已经走了无数遍。
同小西沙织走过,同最上和人走过。
一个人走在这漆黑昏暗的街道,不由得,给她添了些孤独的味道。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迎面走来的最上和人,忽然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雨伞,她呆楞地望着他。
“为什么,和人桑会出现在这里?”
“担心你在家等的无聊,就来见你了。”
最上和人笑地十分温和,一如既往地帅气俊朗,但他真正吸引自己的,并不是他的脸。
“和人桑喜欢我么?”
她问。
“嗯,当然喜欢。”
“有多喜欢?”
“只比你喜欢我少一点点。”
清水有沙落寞地笑了。
再度睁开好看的双眸,面前空无一人。
只有昏暗的街道,与宁静无声的路灯。
想也知道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他不会接过她手中的伞,也不会在此刻出现。
那种像是恋爱漫画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她一次也没有遇到过。
也许那种场景是有的,仅仅是她还没有遇到罢了。
只要……她真的是女主角的话。
前方驶来的车辆,车灯晃眼,她前倾雨伞,遮挡自己的视线,默默让开道路。
汽车缓慢地在她身边驶离,驾驶员放慢了车速,并没有将地面上的积水溅到她身上。
是个温柔的驾驶员。
她这样想着,缓缓回过了头,伞面缓缓上扬,雨水缓缓滑落,熟悉的车牌号,映入眼帘。
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站到电线杆下,蜷缩在这阴冷潮湿的角落,一动也不动,仅仅只是安静地看着。
远处,留着短发的年轻少女,不打伞,冒着雨将副驾驶上的人拽下。
看着她滑倒,看着她站起,看着她愤恨地踢了一脚汽车的轮胎,又抱着脚尖痛喊。
看着他,扶着自己的男朋友,踉跄着共同走进屋子。
车灯宛如舞台的照射灯,男女主角在雨中共演,气氛撩人,深情至极。
类似的话剧,她前天便看过一次了。
那么今天,是重播?
还是别的什么呢?
双手无力垂落,雨伞被风带走许远。
滑过脸颊的雨水,是温热的。
383.话剧落幕后,她选择中门对狙。
咲良彩音在最上和人的上衣口袋中找到钥匙,打开门后,扶着他走进屋子。
最上和人此时半醉半醒,倘若不是有意识地支撑着身子,想必凭借咲良小姐的臂力,是难以让他进屋的。
最上和人做倒在玄关处,一旁的咲良彩音捂着胸口,气喘吁吁。
看着一动不动的最上和人,勉强按耐住想踹他一脚的心情。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与裙子,刚才不小心滑了一跤,此时已是满身泥水。
前天崴脚的部位又开始隐隐作痛。
真是接了件苦差事。。
脱去鞋子,最终还是没忍住,轻踢了下他的小腿,最上和人纹丝不动。
就这样让他躺在地上也不是事儿,咲良彩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到客厅。
无论如何也抬不上沙发,索性就放弃了。
毫不客气地伸手拍了拍最上和人的脸,问他醒没醒。
最上和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
咲良小姐气坏了,揉了揉被雨水淋湿的秀发,站着发呆,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怎么办?
总而言之靠着骨气送他回家了,接下来呢?
最上和人的房间在二楼,而咲良小姐连将他抬到沙发上都做不到,二楼的卧室更是望尘莫及。
她闲下来喘口气,打量了屋客厅四周。
许久没来,收拾地倒还算干净,对于一名单身汉来说,倒也是不错的了。
“哦对,解酒药。”
咲良小姐忽然想起这茬,刚买的解酒药还放在车上,刚想去拿,却在茶几上发现了一模一样的药。
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走过去拿了起来。
“这家伙,该不是知道今天会喝酒,提前准备好了吧?”
咲良小姐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
从保温壶中倒出冒着热气的水,令她愈发疑惑。
就仿佛,这个家里还有其他人一般。
咲良彩音逛了逛一楼,又走上二楼,确认屋子里除了她与最上和人之外,没有第三者的存在,才逐渐放下心来。
回复了一些体力,咲良彩音再度尝试把最上和人搬上沙发,一脸嫌弃地将他的鞋子脱下扔到玄关。
“我只是看在你那天替我脱鞋冰敷的份上,才替你做这些事情的,好好感谢好吧!”
她双手抱胸的这样说完,最上和人仍旧在呼呼大睡,没有回应。
咲良小姐在沙发边蹲下身子,用力戳了戳他的脸庞,一点有趣的反应都没有,她却显得有些乐此不彼。
“真是无聊的家伙,竟然睡得这么死,好歹说些可笑的梦话,好让我明天挤兑你吧。”
等蹲得有些腿麻了,她索性直接在地面上坐下,双手抱膝,将下颚枕在膝盖上,看着最上和人发呆。
今天已经很晚了,若还不回家,想必母亲会担心。
可是就这样放任最上和人,良心上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万一突然从沙发上掉下来,脑袋磕在桌角上,最后大出血死掉了怎么办?
咲良小姐才不想年纪轻轻就背负上一条人命。
她用离谱而蹩脚的借口说服了自己。
“你这讨人厌的家伙,教训我的时候一套又一套的,现在还不是醉得跟死人似的。
就算我现在往你脸上呼两巴掌,你也拿我没辙吧。”
她嘻嘻一笑:“不过,本小姐才不会做那种事就是了。”
“帅倒是长得挺帅的,就是靠这张脸四处勾搭女性声优的吧,真想给你脸上划几刀。”
当然,这种事她同样不会去做。
她胡搅蛮缠,出言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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