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松冈唯一神
这天晚上,咲良彩音与清水有沙促膝长谈了一夜。
咲良彩音听了许多关于清水有沙的事情,诸如她如何自己掌握了料理技能,平日在家会吃些什么,学会了怎么挑选食材,连带在商业街与卖鱼的大叔砍价。
还有当初在北海道的旅行,许许多多的事儿。
至于咲良彩音,她则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当她极力想要避开最上和人的话题后,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目前的生活,脑海中所想的每一件事儿,竟然都与那个男人有关。
仿佛自己生来就是他的附庸品,这么一想,自己的前二十多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她不得已产生了疑问。
“neru桑,我现在,正切身体会着什么是‘为自己而活’,就像以前的neru桑那样。
我想这是生而为人十分重要的事情,请不要忘记。”
“…………”
……
……
天亮之后,最上和人出门工作。
第一站的目的地是电气文库,讨论新作的事情。
《旅亡》完结小半年,后续的外传也相继出版了两部,虽然夏木裕太说可以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再考虑新作的事。
但今时不同往日,最上和人需要钱,需要大量的钱。
咲良彩音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因此金钱这玩意儿虽然落得俗套,但却是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只有将不可或缺的东西拿到手,才能去诉说将来呀理想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而写轻小说着实挣钱,出道两年多,光是小说版锐就已经给最上和人带来了上亿日元的收入,就这样放弃这行当,妥实有些可惜。
因为夏木裕太还在同插画师开商讨会,前台小姐让最上和人先在休息室内坐一会儿,或者随意参观。
出版社毕竟是acg产业,相关从业人员不可能不认识最上和人,哪怕在工作上没有进行过接触,也会认得他就是如今业界如日中天的户塚和。
“户塚老师,请稍等片刻,夏木先生应该很快就能开完会了,先喝杯水吧。”
接过前台小姐递来的茶水,最上和人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你刚才是说插画师?”
“是的。”
“编辑还负责与插画师开会?”
目前为止,负责最上和人作品插画的深崎老师,一直都是通过le与最上和人沟通的,他一直以为插画师都是那种宅在家里不愿出门的人。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与名人说话的机会,前台小姐显然很乐意同最上和人聊天。
“其实……那位插画师似乎还是个高中生,前些日子发来了许多作品,这回是第二次来编辑部,似乎是有想合作的作品,听说画工相当了得,连主编都对其赞赏有加。”
最上和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不太懂画画,不过以高中生的年纪就能被出版社的主编称赞,应当算是十分优秀。
倘若那不是社会人的客套的话。
简单与前台小姐聊了几句,她便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最上和人刚走出休息室,打算在编辑部内逛逛,便看见不远处会议室的门打开,夏木裕太同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出来。
那少年穿着不知名高中的学生制服,身材削瘦,脸蛋俊朗地出奇,是个难得的美少年。
这般相貌,在学校想必是个惹无数女生倾心的风云人物。
最上和人若是再年轻十岁,大抵也是那种类型。
尤其是少年那双白净的手,十指纤长,细如葱白,仿佛任何乐器到了他手中,都能够演奏出美妙的乐声。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神宫寺君。”
被称为神宫寺的少年神情清冷,一副不喜形于色的模样,这样的神态很少会出现在高中生身上,因此最上和人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那少年同样注意到了最上和人的存在,微微一愣,出于社交本能的朝他点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户塚老师,你来了呀。”
看见最上和人,夏木裕太笑着迎了上去,
“刚才那位是?”
“刚才……啊,神宫寺君?是个插画师。”
最上和人点点头,也没在意,同夏木裕太一块进了会议室。
关于最上和人的新作,目前为止至于一个简短的大纲,而且还被夏木裕太给否决了,因此只能从头开始商讨。
《旅亡》的本质是异世界幻想,因此对于最上和人突然想写都市恋爱故事,夏木裕太本人持反对态度,他提倡最上和人不该放弃现有的读者群体,依旧继续创作异世界故事。
要说最上和人为什么会想创作都市恋爱,除了被自己至今为止的经历,那些女孩儿所影响之外。剖解更深层次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原主。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选择从恋爱游戏公司辞职,因为他认为自己无法写出那样的文字。
三年后的今天,最上和人想要挑战当初他选择逃避的事物。
于是,两人就题材与类型,就讨论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最终敲定了几个题材,让最上和人回去写出几个题材的分别故事梗概,之后再总中挑选。
离开电气文库后,最上和人独自一人吃了顿简单的午饭,便搭乘电车前往录音棚。
走到录音大楼,在一楼等电梯时,碰见了同样前来录音的小西沙织。
“和人,好久不见。”
“…………”
被若无其事的搭话了。
最上和人心想。
自从千叶演唱会过后,这是最上和人第一回碰见小西沙织。
再说得尴尬些,就是小西沙织主动向他表白后的第一回碰面。
那个时候,最上和人的身体受【后宫之主】带来的副作用影响,是小西沙织无意识间救了他。
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最上和人生不出感激的情绪,反而对她那天的表白,心怀不悦。
可最上和人向来是个不善言辞的家伙,他也不会将这份不悦披露出来,随着与咲良彩音的感情升温,这种会让他感到心烦意乱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去在意了。
整理心情,最上和人缓缓呼出一口气。
下一刻,已然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个女人,就仿佛对待友好的陌生人那般。
“嗯,好久不见。”
===663.我们都在偶然的大地上彷徨===
“今天来录什么?”
我偏过头,瞧了她一眼。
“《地错》。”
“真巧,我也是。”
奇怪的女人。
我当然晓得她是来录什么的,她也应当晓得我来录什么,却仍旧是多此一问。
这感觉,就像从滂沱大雨中跑进便利店的人,被收银员询问买伞做什么一样。
总之,算不得自在。
电梯到了,从里面下来两三个人,我与她一块走了进去。
她主动按下了录音棚的楼层,我安静地站在她的斜后方。
电梯内空间狭隘,我离不了她更远。
但我应当是注意到了,我并不是讨厌她,或者这么说,我的内心虽然有对她的不满,可这不满的原因,多半是源自于她那时的逃避,与她本身无关。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她喜欢我呀或者是讨厌我呀这种情感,硬要说起来的话,反而是不如今天的晚饭吃些什么来得重要。
我无法说我的内心对此已经完全不在意,欺骗自己获得不了任何好处,但至少,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不能在意的理由。
只要心怀这样的信念,随着时间的变迁,这个人早晚会在我的心里彻底消失。
所谓人生便是这么个东西,一如植物的种子被不期而遇的风吹走,我们都在偶然的大地上彷徨。
“嗳,和人。”
“嗯?”
“录完音后有时间?”
“怎么?”
“也没什么,单单是想打探打探八卦,你晓得的,女孩子就是喜欢听这样的事儿。”
“那就去找女孩子打听,找我做什么。”
“那哪有找当事人问来得清楚。”
无论过了多少年,我依旧是搞不明白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我们很好,就这样。”
她淡淡地笑了起来,我判断不出这是什么样的笑,同理也判断不出她内心的想法。
尤其是在演唱会时对我说的那句话,她明明知道我已经有了恋人。
在我当年因有沙的事情而萎靡不振时,她展现出温柔的一面陪伴在我身旁,即便说喜欢我,我也不晓得这话中是几分真几分假。
而我,应当是真心喜欢她的。
在那个时候。
我想这其中的本质,是我在这个世界寻找到了一丝归属感,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寻得一处能过遮风避雨的场所,能够陪伴我度过四月孤独的夜晚,给予我惬意的温度,告诉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在的我已经在其他女孩儿身上找到了这份归属感。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做令那女孩儿伤心的事。
“你父母知道你找了女朋友?”
“暂时还没对他们说。”
“暂时……啊。”
“嗯。”
电梯缓缓上升,摇摇晃晃地,仿佛在狂风中漫步。
“演唱会那天的事情,对彩音说了么?”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认为我应该说?”
她沉默着不说话,眼看着即将上升到录音棚的楼层,我也不再有心思听。
然而,就像是推理小说中那急转直下的展开,侦探舍命救了真凶,令人摸不着头脑似的,电梯发出“哐”地声响,猛地摇晃不止,本就算不得明亮的电梯灯一阵闪烁,旋即忽然湮灭。
我站稳脚步,用后背轻轻靠着电梯的背板,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她脚下的平跟鞋。
“你没事吧。”
我问。
“没,没事。”
她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除了在面向镜头时会伪装出一副搞笑艺人的姿态之外,她平日里给人的印象相当沉稳,因此现在这种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的声调,反而令人稀奇。
试着感受了下,电梯并没有下坠,反而稳当地像是踩在海滩旁的沙子上,或许那沙子上还摆放着一只水桶,里面插满了燃烧殆尽的烟火棒。
“应该只是出了点小故障,这座大楼已经很老了,等上一会儿可能就行了。”
她边说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没有信号后,按了几下电梯内的紧急按键。
不一会儿,对讲机内传来叫我们不要惊慌的声音,维修人员很快就会过来。
我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收录还有三十分钟,不晓得能否赶得上。
出奇的,我关心的竟然不是会不会掉下去,会不会缺氧,万一出不去该如何之类的事情。
对于这类突发事件,我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看得开,如果电梯内的灯还亮着的话,我兴许还会从包内拿出小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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