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不说倚老卖老,但对某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讲,年轻的公主除了那能勾起他们原始欲望的皮囊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优秀之处。
特别是比起她的两名兄长来讲更是如此。
国王贡特尔彰显威严与智慧。
勇士盖尔诺特负责彰显勇武。
作为三个孩子中最小的那个,克里姆希尔德便只有那身好看的皮囊。
她对外从来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也因为她从不骄纵,所以才有着大批想要一亲芳泽的追随者。
但就是这样,她在宫廷之中才没有任何的价值。
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她本身就是一个联姻用的道具而已。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彰显出自己的优秀之处、吸引王国内的那些勇士、凝聚人心,接着再吸引勃艮第王国之外的那种王公贵族。
最终换取一个合理的盟约、利用她的美貌在那些国王身边吹枕边风、为勃艮第谋求更多的利益。
对宫廷中绝大部分思路清晰的人来讲,克里姆希尔德的作用就是这样。
而这唯一的作用也是她即将迎来的自己的命运。
但是,就是面对这样的人物,即便是在这种危险的状况之下,这些倚靠着自己的能力在勃艮第的宫廷之中脱颖而出的廷臣却不敢有任何的冒犯。
无论他们心底有多大火气、无论他们现在感觉到多难受、甚至之前一刻还在那边内斗,他们都不能对克里姆希尔德展露出任何过线的态度。
“明明是你毒害了齐格飞,导致我们的努力付诸东流,你怎么有脸在这大吼大叫?”
对他们来讲,即便是这样看上去无比合理的质问都是越界的行为。
他们不会这么做,也绝对不敢这么做。
因为勃艮第王族的威严仍然摆在那里。
这是吉比希那一代所带来的威严与震慑。
那个时候,勃艮第王国没有像哥特王国那样陷入近乎四分五裂的状态,这不得不归功于吉比希与他的父亲的政略与建设。
虽说他们没有像是哥特的狄特玛尔王那样在年轻的时候依靠杀戮立威,也没有像是他一样将恐惧深深烙印在了周边王国的内心深处。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那两位国王没有任何手段。
对外暂且不提,但他们至少做到了统一王国内部。
不说上下一条心,但那些人至少不敢公开违抗王族。
即便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勇武的盖尔诺特,也不是现任国王贡特尔。
克里姆希尔德只不过是王国最小的公主而已!
但她就是这么扫了那么一眼,却无人敢抬头。
公主终究是公主,她那高贵的身份是这些作为廷臣存在的使者无法高攀的。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而在发泄了一通之后,克里姆希尔德本来显得尖锐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
“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主,而除了父王与母后所给予的这身皮囊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优点。”
“我们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殿下。”
此刻,有人忍不住开口了。
循着声音望去,克里姆希尔德见到的是一个年轻的面容。
那是一个年轻人,也是她的追求者。
但在看了他一眼后,克里姆希尔德没有任何停顿,她很快就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我只承认一件事,那蜂蜜酒的确是我亲手酿造的,而那蜜酒剩下的部分就在这里。”
当着那些使者的面,克里姆希尔德从怀里取出那个装着蜜酒的水晶瓶。
在夕阳的光辉之下,那水晶瓶中残留的蜜酒清晰可见。
虽然只有最后那么一点点,但终究还是可以饮用的。
“我现在就向你们证明一件事。”
在这一刻,公主殿下似乎好像失去了一切的礼节,也不讲什么用餐礼仪。
她拔开瓶塞,直接将蜜酒剩下的部分一饮而尽。
也就那么一小口的量而已,比起齐格飞那种满满一杯相差远了。
但即便如此,那一饮而尽的豪气仍然让那些使者们鸦雀无声。
甚至在这一刻,他们的呼吸都凝滞了。
整个大厅之中虽然挤满了护卫、侍女与那些勃艮第宫廷的廷臣,但他们却说不出话来。
好像呼吸都是错误的一样。
直到最后,克里姆希尔德自己的沉重呼吸才打破了这种沉默的氛围。
“呼……”
当着那些人的面,她将蜜酒瓶反转向下,瓶口再也没滴出什么来。
事实上,她本来可以不用这么做。
因为那水晶瓶本来就是半透明的,他们都能看到克里姆希尔德喝蜜酒的整个过程。
但不得不说,她那细小的动作显得很有压迫力。
而这种压迫力是正常人绝对没有的!
这是属于王族的决断力。
“我在这里只为了证明一件事。”
轻轻擦掉了流在嘴角的蜜酒,克里姆希尔德开口说道。
“我准备的酒水是绝对无毒的,最多就是……”
在此刻,她突然皱紧了自己的眉头,那好看的脸都显得扭曲起来。
一开始豪饮的时候还没什么,但当回过味来的时候,那种酸涩感瞬间充斥着口腔。
这个时候的克里姆希尔德终于体会到了齐格飞当初喝酒的那种感受。
话说回来,这酒真的有这么难喝么?
这到底是蜜酒的味道,还是那所谓爱情药水的味道?
不是说爱情药水应当是无味的吗?
克里姆希尔德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不少想法。
但最终,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一一散去了。
因为她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
“最多可能就是味道方面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但这也是我个人的手艺问题而已!我想这种程度的证明应该能让你们满足了吧!”
厅堂之中,公主殿下的声音回荡着。
“如果你们还想要进一步验证,我们也可以等等,几个小时罢了,我也等得起。”
也许是因为公主殿下那种自我证明的方式深深震撼了他们的内心。
这让使者们无话可说。
所以到了最后,使者们之间的芥蒂逐渐消散。
但问题却仍然存在!
而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有人壮起胆子开口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殿下,如果蜜酒本身没有毒的话,那国王陛下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迎着那使者的问题,克里姆希尔德开口说道。
“但仔细想想也该明白,如果蜜酒没有问题,水晶瓶也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就很显眼了。”
想到这里,克里姆希尔德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能下毒的地方很少,就那么几个而已,不是酒水、不是水晶瓶,那有问题的只有喝酒用的杯子了……那个牛角杯!”
想起了齐格飞喝酒用的杯子,克里姆希尔德咬牙说道。
“有问题的只可能是那个杯子。”
第七十一章:背锅侠哈根
克里姆希尔德的推测当然很合理。
而且,在她完成了自我证明,确认那酒水本身并没有什么毒药的存在后,那些负责外交工作的使者们脑袋里也浮现出了类似的想法与推测。
毕竟,大家都不是什么愚蠢的家伙。
蠢货根本没办法在宫廷内部混迹,更没有办法被国王委以重任、来到尼德兰王国负责外交事项。
但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当克里姆希尔德证明了那酒瓶里的蜜酒根本没有毒药的存在后,这里就出现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是什么人要给齐格飞下毒?
为什么要下毒?
而在回答这两个疑问之前,还有一个问题必须得到解决。
“究竟是什么人能触碰到齐格飞的牛角杯?”
终于,使者之中有人问出来了这样的问题。
而对于这一点,克里姆希尔德则有一个‘优质’的答案。
“我不知道。”她开口回答道。
但是,只有这样的回答才正常。
他们毕竟仅仅是勃艮第的使者,而克里姆希尔德则是勃艮第的公主。
他们可以与包括齐格飞在内的尼德兰宫廷的人接触、甚至是进行友好的交流,但想要探听宫廷之中的事情就是扯淡了。
即便克里姆希尔德在最近一段时间中经常进出王宫,但她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知晓这一点。
但是,这也并非无迹可寻!
“至少,齐格飞是一个真正的王族。”
迎着那些依旧跪伏着的使者们的目光,克里姆希尔德开口说道。
“不说那传说中的天怒贤者究竟是否教过他这点,但我相信,在他成为国王、甚至是指挥军队与亨定一族展开厮杀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王座便自动告知了他这一点。”
生活习惯取决于眼界,而眼界则取决于生活习惯。
克里姆希尔德相信,即便贤者从来没有告知齐格飞有关王位的凶险,但在踏上那个位置、戴上沉重的王冠开始,他便能体会到了这一点。
“这便是王族,因为整个王国的权力都压在了王族的肩膀上,权力与责任所塑造的那个地位注定会被卷入无数阴谋之中,所以齐格飞必定会小心翼翼。”
说到这里,克里姆希尔德停顿了下来。
与此同时,她略微抬手。
“你们都站起来吧,跪着也怪累的。”
公主殿下既然都这么下令了,那些使者自然不会不给面子。
不过或许是跪的有那么点久,站起来的几个年长者有那么点摇摇晃晃的倾向。
但是,克里姆希尔德却没有正眼看过他们。
此刻,她看上去好像相当轻松,目光也随意的在那些使者身上打转。
最终,她缓步下楼。
“我想,你们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自然,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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