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纳言
真的讨厌那种味道,直到现在也还是讨厌,但是不得不承认香烟让我的压力不是那么大了,当刑警得尽可能的保持清醒,所以我不会选择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精神。
不过正当我把挂在病床旁边的衣服里的香烟盒拿出来的时候,另一只我很熟悉的手就把香烟盒抢走了。
“呜嗯...这种时候就让我抽一根吧,由梨。”
知道是谁的我并没有真的想抱怨,不如说我很开心她现在在我的身边,或许我这个老大不小的人在这种时候也会想要撒娇吧。
“不可以哦,亲爱的,你的身体现在要多注入的是营养,而不是尼古丁,这个我就没收了~。”
坐到我的床边的中年妇女,她的名字是由梨,今年三十七岁,虽说已经到了这个年龄,却仍然是让我很放心的女人。
即使她已经不参加工作了,仍然没有对经常因为刑警的工作而彻夜不归而让她独守空房的我生过气。
没错,我和由梨没有孩子,或者说现在没有,说出来让人伤心,我和由梨的儿子在年幼时就因为一起交通事故而死了。
当时杀死我的孩子的司机早就已经被抓捕了,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希望法院能判那个人死刑,不过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当初被判刑的司机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在那之后由梨就再也没有怀上二胎,这点上我也有责任,回家的时间都很短,而且都是筋疲力尽的想要休息,不知不觉间,我和她都已经步入中年。
“柴田先生殉职的事情...我听说了哦...可以的话,我不希望你为了报仇而去犯险,A。”
“...这样啊,你知道了啊。”
我和柴田是老朋友了,这些年由梨也和柴田见过很多次面,毕竟我和柴田经常一起进行搜查,就算只是来给我送夜宵的时候由梨也会和柴田见几次面。
“柴田先生他...在我的印象里是个很不错的人呢。”
“也就平常不错罢了,实际是个遇到事情就容易无法冷静思考的人。上次还因为过度殴打一个用刀刺伤了老人的罪犯而害得我得给他擦屁股...不过...。”
回想着柴田的尸体的惨相,我又一次头疼了起来。
“绝不是应该以那种样子结束一生的家伙...你希望我放弃么,由梨...。”
即便不过问我的工作上的事情,但是由梨实际上还是对我的工作有一定程度上的认知的,搜查一课调查的案子大多都会登上报纸,而犯人们最后的下场也有不少报纸有报导。
根据我的反应和聊天内容,了解到这些年的事情并不难,得不到相应审判的犯人,被以各种残忍的方法杀死却无人给他们报仇的死者。
证据不足,内部有人收受贿赂,精神病罪犯,未成年罪犯,各种各样的因素之下,即使是猎奇杀人犯也能很轻松的以法律允许的名号得到宽恕。
“...对不起,由梨,我或许没办法回应你的期待。”
当了这么多年刑警,我没有收过任何人的贿赂,也不曾消极对待任何一次案件,我一直相信会有能够制裁那些法外之徒的一天。
“是么...不,是我多话了呢,明明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才一直和A在一起的。”
学生时代我就立志要当一名刑警,希望能够惩戒更多的坏人,看上去就像是那些崇拜电视上的英雄的小孩一样,我那时候怀揣着正义感开始了自己的学习生涯。
现在的我是否保持着初心呢,不过我并不是想当什么英雄,最初就是因为看不惯喜欢伤害他人的人才开始了这样的人生,并不是为了当英雄,单纯是想惩罚那样的人。
“...啊啦,这只黑猫,从哪里进来的?毛色看上去还挺漂亮的呢。”
“嗯?黑猫?”
由梨的话语让我察觉到这间病房里还有另一个客人,一直漆黑的小东西从病床下面钻出来,那双金色的猫眼我现在自然非常熟悉。
是...那个时候的猫么?是同一只黑猫么?
这样的疑问让我忍不住去观察那只双眼好像是在观察我的的黑猫,就体型来说,我确实找不到和那一晚的黑猫有什么明显的差距。
真的是...同一只么?但是那一晚在雨天遇到的明显是只野猫,野猫的毛色可能看上去这么有光泽么?
“啊啦,她跑掉了呢,A。”
然而就在我想伸手去触摸那只猫时,她却又一声不吭的从病房里跑了出去。
到底是我和黑猫突然变得有缘了,还是我被那只黑猫盯上了呢...果然,这次的调查,我一个人也必须做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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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出院了,剩下的伤即使不住院也能好起来,所以只在短短的两个星期后我就回归了警局。
如我想象的那样,案子没有任何的进展,安藤那家伙,或许已经不是一般的警察能够逮捕的人类了。
“目前的所有资料都无法指证安藤就是最近频繁发生的杀人事件的犯人是么,铃木。”
“是,前辈你已经把目前的资料读过好几遍了,前辈现在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答应帮我忙的后辈铃木有点苦恼的看着我,我也明白自己给他带来了困扰,但正因如此才不能半途而废。
“A前辈,我因为一直很敬佩前辈你才协助你把资料都拿来了,现在也不打算后悔,但是前辈你才刚出院,需要充足的休息啊。”
“在我休息的这段时间里可能已经有一个不幸的被害人在那个人渣的手上发出绝望的惨叫,你要我怎么睡得着...。”
就像铃木说的,无论哪张照片,哪份证言,哪份录像,都无法从中找到是安藤就是凶手的线索。
他不在场,这些资料本身就在证明着他的“清白”,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也会因为这些东西而相信安藤没有继续犯案的吧。
但是不对,在那一晚中受到了袭击后我可以做出这样果断的否定,即使还不明真身,安藤现在确实有着凭借这些东西捕捉不到的杀人能力。
“最近的案子里,犯人看上去像是在向警察示威么...。”
“是,除了女人小孩以外,最近最多的被害人就是身为警察的人最多。”
而且死法基本上都和柴田大同小异,残忍的在活着的时候肢解剥皮最后再慢慢杀死,随后第二天还刻意和警察证一起展览在市区中显眼的地方,毫无疑问是在挑衅警方呢...。
渣滓,原本只敢杀比自己弱小的多的女人和小孩的渣滓在获得了力量后开始炫耀自己的力量,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被抓了是么!
“居然这样我就只能抓现成的了。”
“抓现成,前辈你在说什...等等,前辈你这样太危险了!”
铃木明显理解了我想干什么,立刻就想劝阻我的行为,但是我明白的,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次的行动了。
“铃木,安藤那个狗屎人渣前后被抓了两次,虽然第一次因为律师的持续辩护导致他被无罪释放,第二次则干脆得到了精神疾病的证明,无法承担刑事责任。”
把只剩下烟头的香烟按进烟灰缸里掐灭,我回想着前两次我抓到安藤时的场景。
“但是两次都是我抓到他的,两次都是我搜集到了足以逮捕他归案的证据,这个世界上他不会有比我更想亲手杀掉的警察了。
...由我来当诱饵把引他出来!”
是我的话,是刑警A这个安藤恨之入骨的警察的话,或许能够抓到现在的安藤的把柄也说不定,我在这次的事件中,如疯狂的赌徒般,把自己的性命下注了。
第三十二章:你好,我是A,say hello(三)
第二天的夜晚下雪了,这种季节下雪什么的其实没什么需要惊讶的,不过风雪容易阻碍视线,这点让我很是头疼。
“协助我可没什么好处啊,铃木。”
“如果想着好处的话,打从一开始我就不会帮你了,前辈,做事不当半吊子,我从小开始父母就这么教育我了。”
“即使我告诉你这样可能会导致你明天白天和我一起曝尸于大街上也一样?”
在我的这个问题下,铃木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他进入搜查一课到现在才三年不到,经验尚浅,做不好觉悟倒也在情理之中。
“前辈...。”
“受不了的话你随时都可以回去,但是一旦开始战斗的话就立刻想办法自保,我可以允许你逃跑,但绝不会在安藤那家伙开始行动后分心帮你。”
我这次说的话可不是什么激将法,说的句句都是事实,我不会在意铃木现在突然变卦从这夜晚下雪的街道上离开,同样的,一旦遭遇安藤或者安藤那家伙操控的看不见的东西的攻击,就算知道相田陷入危机了接下来就会惨死我也不会帮他。
不过比起自己多么果断,多么无情,更多的只不过是自己没那个能力罢了,那一晚我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说实话我并没有自信能在挑衅一样的在夜晚的大街上闲逛后还一定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们的肉眼看不见的异形的强大敌人么...说实话我现在仍然有点难以想象前辈你说的话,这种简直就像是少年漫画或者电影剧本一样的事情。”
“常识有时会阻碍人的思考,人只有在能够完全独立的思考时是最有能力去抓住可能性的...。”
我甩了甩手中再次熄灭的香烟,在这样的大雪中想要抽烟还是不太可能。
喵——。
“你果然来了啊...说实话我真的不觉得你只是一只猫。”
说着会让平常的我觉得荒唐的话语,我看向了和我一样在风雪飘飘的黑夜大街上待着的那只眼熟的黑猫,她依旧在不远的地方用那双在黑夜里会让人本能的感到诡异的双眼观察着我。
简直就像是...我这边才是被人类观察的动物一样...。
“不过来么?”
勾了勾手指,我本来只是想试试而已,但是就在我做出动作示意的时候,那只黑猫居然就这么跑了过来趴到了我的手上。
有点意外...不过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即使不知道这只黑猫到底具体有什么奇妙之处,但是我不需要怀疑她对我来说是否有害,因为在那栋废弃建筑里就是她救了我一命,如果她也是安藤的爪牙的话,我在那栋废弃建筑楼里就应该死了。
这只猫能够看见那个看不见的家伙,有它在的话我多少有了些信心。
“听话,事成之后我请你吃好的猫饲料。”
摸了摸怀中的黑猫的在黑暗中仍然泛着丝丝光泽的皮毛,看到她只是眯了眯眼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在风雪交加的夜晚,在远处的相田的拍摄下,我等待着那个该死的混蛋盯准我的性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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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我感觉到了杀意,不过比起这种玄乎的东西,我更明显的听到的是声音。
自大的家伙...现在的我就只有这样的感想,之前在那栋废弃建筑里明明不发出声响就能接近我,却在这种风雪交加的夜里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希望我害怕你吗,安藤!不做这种场面工作你就没办法觉得自己能打赢我是么!”
从身后传来的声响让我锁定了目标,但是对手的速度好像比我上次面对的时候还要快了。
这家伙的行动很直白,很单纯的从背后突袭,地面的积雪上出现了他移动的痕迹!
抱着黑猫从原地起跑,同时把手中的手枪朝后方开枪,积雪被划开的轨迹可以让我明确的发现了那个怪物的行动路线。
但是速度好快,力量好像也更加强大了,比起积雪,这种在大风雪中也能清楚的听到的声音,是那个东西在移动中持续划断了地面的水泥板的声音!
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感到恐惧了是么,但是这种刻意的行为更加让我确信了你就在附近的想法是正确的,安藤!
回头看着不断接近的自己的肉眼其实无法直接看到的危机,只要一旦被追上,自己的身体就会被轻易的大卸八块,不过我一定会在自己再起不能之前找到安藤!
这个时间在室外的警察绝对不只我一个人,巡逻,特殊任务等因素都会让警察在外面彻夜不归。
在这样的夜晚里盯上了我,我不会认为这只是个巧合,安藤最恨的警察除了我之外不会有别人,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希望亲眼看到我被折磨致死的过程。
我手上的黑猫看上去丝毫不害怕的往后看去,她的双瞳中再次印出了那根从地底钻出来的黑影。
果然...你能看见么。
但是,不需要了,对于这种垃圾的心理,我早就理解的很清楚了。
后方的铃木看上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发生了什么,他确实也看到了地面和积雪被一起划开的景象,也听到了这种现象引起的刺耳的声音。
“为什么...什么都没拍摄到?”
摄像机什么都没拍摄到,他的肉眼也什么都没看到,确实有什么东西像是在愤怒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的以看上去就很强的破坏力袭击着刑警A,他却什么能当证据的影像都无法留下。
单纯的人证和物证是极为无力的东西,因为无论是谁只要能说话就可以信口胡诌,这样的人证不可靠,只要一个人现在写一本日记也可以当作物证,这样的物证同样脆弱不堪。
怎么办,我要上去帮忙吗,这样下去A前辈很可能会被那个看不见的东西杀掉!
但是下一刻,他就否定了上去帮忙的想法,之前的枪击打中了看不见的东西时出现了显眼的火花但是并没有让他停止移动。
你可以逃跑,但是不要拖后腿,如果你陷入了危机,我不会去救你。
这样的要求铃木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他不能上去帮忙,毫无作用的冲上去就只是在为这里增加一具毫无意义的尸体而已。
然而,接下来的铃木拍到的东西,就让他差点失去冷静了。
啪——!!!
“噗咔啊!!”
非常沉重的冲击击中了我的腹部,我一时间产生了自己连着内脏一起吐出来的错觉。
巨大的力量让我的身体被击飞了出去,在撞坏了一处小花坛后,整个人撞弯了一处栅栏才在那里停了下来。
“只要再来简单的一击我就会再起不能了吧...这种力量,速度,还有连枪都无法伤害到的硬度,这真的是...怎么都遭不住啊。”
又一次身受重伤的我原本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又再次裂开并加重了,但是我的心情很平静,我觉得自己很容易就能猜测到那个人渣现在的心情,现在估计看到我的模样在兴奋的咬着手指吧。
“哈哈,那么,让我们先说两句如何?”
看着那东西仍然想要过来追击我,我模仿着犯人的心理说出了这句话。
“让这样一个自己体验不到任何感觉的东西杀人,你自己能接受么~。”
沉重的喘息着,我的生命好像已经快要逐渐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我还能活下去,我的理智这么说着。
“你是为了什么才开始虐杀女人和小孩的?那些人慢慢变得彻底冰冷的皮肤,在死亡与生命的境界线上徘徊的他们眼神的变化,在这珍贵的时间中展现出来的...呼呼,他们的灵魂!”
在活着的时候肢解,侵犯,剥皮,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来到前比谁都不希望被害人的生命被轻易结束,然后故意把那些尸体展览在别人的眼前。当凶手的生命完全的控制,能随意凌虐并操控他人的感情时,他们这种愉快犯对此有着怎样的冲动我已经接触了太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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