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纳言
“巴御前呢...?我记得我......。”
“你赢了,恭喜你,最后孤注一掷的一招相当精彩,虽说也很乱来就是了...。”
吉良指了指靠在破庙角落里的那把刀,毫无疑问正是第一次对决时,立香为了能够成功逃脱而丢在巴御前那里的妖刀“无名村正”。
“是吗,我赢了吗......?我该大笑吗,或者该感叹多么有成就感?”
“你的表现很优秀,除了到最后一刻反而掉了链子之外......。你到最后连自己赢了都不知道,甚至因为不安在心中构筑出了又一个不存在的巴御前。”
“...是吗,最后我看到的那个巴御前,果然是我自己的幻觉啊。”
是因为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竟然能赢巴御前那样的人物很不可思议吗?还是单纯的害怕失败,过度恐惧造成的呢?
立香不是很能理解,但吉良在训练中帮她祛除的,貌似并不包括这一部分的心魔。
“你现在理解了吧,为什么在山上的时候,你会下意识的感觉我对你抱有杀气。”
“呵呵...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好笑,你并没有对我流露出杀气,把我自己吓个半死的杀气 其实是我自己的对吧?就像个可怜的被害妄想症患者一样。”
“...起来吧,恭喜你这次醒来恰好赶上了饭点,而且这次也不是只有野菜可以充饥了。
米饭和鱼都有,还有一些禽肉。”
被吉良这么提起来,立香才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饥饿感,这段时间在山上她就基本上没吃过像样的一餐。
“真亏你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搞到这么多食材啊,而且这个味道......。”
立香将鸟肉咬了一块下来,这个味道毫无疑问不是单纯的只烤熟了而已,有明显的刺击味觉的咸味。
“你哪里搞来的盐巴啊,该不会......?”
“你在瞎想什么,我有可能只为了搞点盐就使用忏魂曲那种能力吗?”
吉良被搞得有点不知道该说啥,总感觉他的形象在某些方面好像连不必要的地方都变得恶劣了。
“只是在附近找到了民居,用值钱的东西换了点盐巴还有米而已。”
“不是杀人越货?”
“除非有必要,或者我觉得能让我心情愉快,否则杀人对我来说就是最多余的举动了。”
话虽然这么说,吉良也知道这听起来恐怕没什么说服力,会因为心情愉快而去杀人本身就已经非常突破下限的渣滓才会做的事情了。
“刚刚景虎向我报告了消息,你的同伴...宫本武藏已经讨伐了两位英灵剑豪。但是现在情况和你差不多,都已经累得没体力了。”
“武藏亲...呼,真厉害啊。然后呢,你应该不会只跟我说好消息吧?”
“听了好消息后的第一个反应是肯定还有坏消息吗...算了,确实还有坏消息就是了。”
看向外面,吉良现在感觉就算有一大堆怎么看怎么可疑的,用盔甲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风的士兵冲进这所破庙里也不值得惊奇了。
“下总国的国主松平下总守,貌似已经成功利用他的小公主清姬的血,做出了非人的怪物士兵呢,以后你们的路会更难走。”
“......把清姬带走的目的原来是这个啊,毕竟是生死存亡之际,恨不得全民皆兵,甚至全员不做人了也要把我和武藏给杀死。”
清姬那孩子...从小能和蛇交流,而且加上迦勒底的清姬作为例子,立香一开始就在怀疑她身上流淌着蛟龙的鲜血。只是...立香也不知道人类如果被强行混入蛟龙的部分会变成什么样子。
“无论会变成什么样,肯定都是把食指插进太阳穴搅拌都能不死,甚至还能high个没停的怪物了。
嗯...看你的表情很平静啊,果然这种情况对你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吗,立香?”
“都看到你搞出来的拉哈穆那么精神污染的东西了,我还能对什么东西起不正常啊,不可名状的外神马?”
这么说有种放弃治疗的感觉,但立香确实见怪不怪了,或者说一开始就觉得松平下总守需要清姬就是想做这样的事情。
“一般的杂兵就算强行让他们变成英灵强度,最后也肯定只会是杂兵,就像当初拉赫姆吹得天花乱坠,什么几只一起上连羽蛇神都必败无疑,结果到后来还不是一炮过去几千几万只一起死。
毕竟吹牛皮不需要交税的,垫就对了......。”
“吉良,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超级奇怪的话?”
“咳咳,确实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呢,垫脚道之类的就先不继续了。”
吃了一顿相对比较丰盛的午餐,立香拿起了无名村正,拔出来后挥了几下。
“总算挥的不像是在挥烧火棍了啊,这样面对其他的敌人......。”
“当然还不能轻敌大意,剩下的敌人哪一个都不比巴御前弱,而你能赢巴御前也有投机取巧的地方。”
毫不留情的给立香泼了盆冷水,这也算是吉良在实话实说了,因为立香确实是依靠着对巴御前的剑招以及战斗风格了解的非常清楚才能那么快的压制住巴御前。
而那样的情况不是因为什么天分或者分析能力,完全是因为吉良把自己作为巴御前和她死命对练才有的结果。
“松平下总守,你回忆那个时候的他,难道现在的你就能破解他的‘燕返’吗?”
“.....哈啊,确实不行呢。”
同时从三个方向到来的攻击,那个时候立香能就付出一只手就逃脱也算是运气相当好了。
“而且我估计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
下总国是弱小的国家,为了能够成功代替泛人类史,他们肯定不会放弃一丝一毫变强的机会。
等下一次再和松平下总守碰面,立香所遇到的必然是一个更为恐怖的怪物剑豪。
“话说...你怎么好像真的变成恩师角色了,吉良......?”
“喂喂喂,真过分啊,我现在可不就是这种角色吗,你这个想宰了师傅的不肖弟子。”
吉良在佛像前坐下,然后指向眼前的草席。
“坐下吧,临走之前,我给你的那只义肢再改造一下。这次...应该会稍微加一点微不足道的功能。”
“......。”
沉默的坐到吉良面前,对他伸出已经破损的义肢。
“现在干这件事的...是人理的大敌吉良吉影,还是别的什么......?”
看着眼前吉良用魔术与道具改造着这支右手,立香有点好奇的向吉良问道。
“一个想不开的师傅,这么想让你不服了吗,立香?”
“没有什么不服的,只是...还没有想到该怎么杀你。”
目送立香离开,吉良甩了甩酸痛的手,这一次的一时兴起算是做得有些过了。
“但这样一来...到彻底绝望的那一刻来临时,你或许能给我看到不一样的结果吧,立香。”
第三十五章:开场投奔异闻带的天草
“喂喂,姑且我救了你一命吧,至于这么急着恩将仇报吗~?”
长尾景虎避开从背后捅过来的一刀,满面笑容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杀意。
“谢谢,所以可以请你去死了吗,反正迟早也要和我一决胜负的对吧?如果在这里被偷袭杀死了也只能是你自己的错呢。”
武藏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只是在略微的表示遗憾后,露出一如既往看上去容易亲近的笑容,只不过对比景虎的假笑,武藏的笑容没有任何勉强自己的意思。
“偷袭并不可耻,而是战术~。”
“倒是和我被赋予的知识里的宫本武藏一样呢。但我现在可不想和你为敌,比起这个,我更想和你共同走一段。”
“哈啊?”
武藏皱了皱眉,她可没天真到认为长尾景虎事到如今会成为她的同伴,但这么浅显的手段又不像是有军神之称的人会做出来的。
“因为...这边貌似被当成是或许能绕开的敌人看待了,这样下去我大概没办法理解吧,你们总是在一个浅显易懂的问题上纠结的原因。”
“浅显易懂的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说我们在对待下总国的态度上?”
“不杀了他们的话你们就会死,就结果而言你和藤丸立香做的事情符合常理,但是...人类在理所当然的答案面前,却还是会经常莫名其妙的犹豫纠结呢。”
“......这都弄不懂的话,你果然不可能成为我的同伴啊。”
人可以追求理性,但不能直接变成冷血机器,或者一开始就只喜欢作为冷血之人去判断事物,即使说起来非常的纠结,但武藏觉得这才是人之常情。
“或许就如你所说吧...,我并不打算反省过去的自己,只是单纯的觉得改变一下会更有意思一点~。”
“所以就找上了我?真是意义不明...。”
武藏不觉得要理解人类的逻辑有什么难的,或者说一切凭感觉,一切顺其自然是她最喜欢的处事方式,有些事情越多思考越容易混淆对错。
“你明白的吧,和我同行,就代表要和英灵剑豪为敌。”
“这一点我也一样哦,不如说现在我们是二比二,都是杀了两个英灵剑豪。”
“我没那么不要脸,就目前来说拿到的人头的重量明显是你比我的好,长尾景虎。”
宝藏院的二代最强宝藏院胤舜,以及闻名天下的除妖大将军源赖光,对比之下武藏讨伐的本位田又八和望月千代女,这两位的含金量对比前者的两位就显得黯然失色的多。
“...好吧,只要你不怕我从背后捅你一刀的话~。”
“想要我的命只需要从背后捅出一剑,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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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姬,你感觉怎么样了?”
术式的过程总算结束了,这个时间比松平下总守一开始想象的要来的短,而且也没有直接采集清姬的血液。
“有点...恶心,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咳咳!”
不自然的咳嗽了两下,清姬倒在了她父亲松平下总守的怀中,她本来以为这个计划可能会让她非常痛苦,但除了中途痛了一会之外,也没有太难过的时候。
“这样子...就可以了吗?”
松平下总守微微松了口气,清姬能不多受苦自然是好事,但是他对计划的实施并没有多大的实感,于是向那个帮助他实行了计划的术师问道。
“诶,这样就行了,说是术式...实际上只是魔术,有点类似于奉献魔术之类的东西,在有了特殊的道具的现在,我可以非常轻易的做到。”
术师露出了看上去平易近人的笑容,但他的其中一只眼睛却看上去如妖魔般血红,让人不禁怀疑他的笑容不过是装出来的一张面具。
“为什么事到如今...跑来帮助我们,天草四郎时贞...。”
“一定要从那里开始说明吗,硬要说的话...我只是清醒了而已,不想继续以那种方式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天草四郎时贞,根据藤丸立香有些异想天开的推理,他应该就是除了芦屋道满以外的英灵剑豪的幕后黑手。
事实确实如此,就像是带着生前被他人所背叛,最终堕入怨念与憎恨的魔鬼一样,当天草四郎在这个世界再次出现时,已经不是一个曾经为了人民而自称圣人,一心一意思考着怎么才能拯救人类的青年才俊了。
那是一个狂笑着的恶魔,以自以为正确的理论,带领并行使着屠杀之事,对于他人的惨叫悲鸣,脸上回应的只有恶劣的兴奋与快感。
“本来的话...我也可以直接向迦勒底投降,但是我仔细一想,我确实是从泛人类史诞生的英灵,但现在我毫无疑问就是活在这个下总国,这个年轻到让人痛心的异闻带......。”
“......。”
天草四郎所说的话,并没有让松平下总守完全放下戒备心,他从来不相信真正的圣人的存在,无论是谁,在做事时总是渴求着某种回报。
“就如你所说,这个异闻带既年轻又弱小,即使泛人类史如今在人理烧却中曾经只剩下一口气,如今也已经慢慢缓过神来,不是我们这种倒霉蛋小国能够匹敌的。”
“确实,如果这次你们没能杀死藤丸立香的话,就算下场没有消失,也必然会在不久后遭到其他和你们性质一样,但实力上比你们强到让你们升不起反抗心的异闻带给毁灭吧。”
依旧是那副看上去如圣人般和蔼的笑容,但天草保持着这副表情说出的,却是现在下总国不得不面对的残酷事实。
“无论怎么想把事情赌在你们身上都没有未来,我说的是否有错?”
“确实没错...我不否定。”
利用清姬的体质让下总国的国民获得更强的力量不过是一个开始,松平下总守知道如果度过眼前的难关,那也不过只是一个开始,他们下总国以后未来的依旧是一片黑暗。
“但既然想得这么清楚,为何背叛你曾经拼命帮助过的泛人类史,帮我这小小的下总国?”
“因为无论是否将来会消失,人类...就是人类啊。”
天草笑了笑,可以的话他更想要可以拯救全人类的方法,可是眼前哪一边都可以自称是全人类,因为异闻带和泛人类史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两边的人都代表着各自的“全人类”。
“单论人数的话,泛人类史70亿人,下总国的人口连前者的零头都远远凑不齐,但人的生命这种东西不可以用数字来评判重量。
在我看来,单纯从应该守护人类这一点上来看的话,选择泛人类史和选择下总国异闻带是两个平等的选择,并不需要用人数的多少来给自己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所以...你最终只是随性的选择了帮我下总国?”
“不...只是对比一直以来都在被那个迦勒底最后的master守护的人理,我觉得我这次应该尝试站在对立面思考问题。
魔神王盖提亚的思想与我八字不合,但是异闻带不一样,如果说对于我们人类来说,魔神王盖提亚的一厢情愿是毋庸置疑的灾难的话,那么异闻带的存在就是单纯的生存竞争了。”
天草站起身,走到松平下总守面前。
“如果有圣杯在手的话,我很希望能实现让异闻带和泛人类史的人类都获得拯救的愿望,但这样的愿望...我估计圣杯恐怕都无法实现。”
“那是理所当然的,先不说万能和全能完全不是一回事,就算是万能,许愿机这种东西本身就过于可疑了。
当剪定制度这种东西存在后,我们和泛人类史...无论哪边的人类只有一边可活。”
“话虽如此,你果然没有想过因为人数上的差距,就让下总国的所有人全部切腹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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