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萝菠萝菠
傲娇觉转过目光看去，只见0.5任小玉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里的信封。
“……这不是巧克力。”
傲娇觉眼角抽搐了一下：“这点判断力，你不至于没有吧？”
0.5任小玉仿佛没有听到，他依旧盯着信封。
傲娇觉叹了口气，他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拆开，取出信纸，翻开，上面只有短短的三行字：
我走了，
谢谢你，
一直以来，辛苦了。
……
捏着信纸的手微微一紧，傲娇觉抬起头看向玩偶岛的方向。
原本微弱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了。
傲娇觉沉默了良久，他嘴角微微颤抖，轻声说道：“恭喜你，希望我们不会再见。”
“你在跟谁道别？”
声音突然在意识里响起。
一瞬间，傲娇觉只感觉有着一股浑浊的情绪从自己神魂深处奔涌而出——
去死！去死——
我的……小梦子……
夺回来！夺回来！
囚禁！封印！让她看着她哥哥——
意识突然停顿，傲娇觉只感觉在一片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自己所在的，即将散架的小舟突然陷入了静止，无论海浪如何冲击，它始终巍然不动。
负面情绪回来了，但它又再次被镇压了。
原来如此……
你们将我当成了战场吗？
傲娇觉捂着额头，他平复下情绪，随即垂下目光看向冰封。
里面的人影没有任何变化。
他看向不远处的0.5任小玉，后者依旧还在看着他手里的信封。
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幻觉。
……
……
原初世界。
方觉的房间里。
虚影：“这蛛网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
方觉答道：“可控的真理侵蚀。”
虚影：“可控？”
方觉伸出两指将‘蛛网’捏起：“有两种使用方法，一种是‘宽带限速’，这是一种保护措施，用于避免被操控者在修炼时受到过量侵蚀，从而陷入疯狂。
第二种是调整疯狂的方向，简单来说，它可以在被操控者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变成了另一个人。”
虚影：“变成另一个人，这跟操控有什么区别？”
方觉说道：“区别在于，‘被操控’后变成另一个人，这是外力影响，效果是临时的。
而‘调整疯狂方向’则是内部影响，它会引导你的观念变化，让你喜欢上原本讨厌的东西，让你讨厌原本喜欢的东西，效果是永久的。”
虚影：“你能解决吗？”
方觉笑道：“那种方式，相当于你自己自愿变成另一个人，我想让你变回来，就只有删除那段时间的记忆，然后也使用内部影响的方式，让你的‘本性’复原。”
虚影：“……这种变来变去，应该很不好吧？”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经历，哪怕就这样消失。
方觉沉默了片刻，他说道：“从哲学的角度来说，这相当于变成另一个人，然后用相同的方式，再变成一个跟原来的自己相似的人。
当然，只要不去深究，就相当于没变。”
虚影：“那我变了吗？”
方觉笑道：“放心吧，唯独你没有变。”
唯独？
虚影：“意思是，傲娇觉他们变了？”
方觉说道：“这不重要。”
虚影：“神庭之主为什么要他们留在身边？”
方觉摇了摇头：“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的语气非常的平静，平静得就像神庭之主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是最朴实无华的杀意。
虞莎莎看了他一眼，然后问向方梦（虚影）：“你觉得呢？”
虚影：“原本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的，但在知道傲娇觉可能是她某个同位体的丈夫后，我就得出了一些猜测。
我感觉，她是想要挽回遗憾。”
哦？
方觉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怎么说？”
虚影：“我是参考了傲娇觉的想法，你们都知道，他是把我当成了替代品，才将我抓过去的。
目的就是为了缓解那份孤单和寂寞的侵蚀。
我想，神庭之主是不是也有这种需求？所以才会将重要的人留在身边。”
重要的人？
方觉笑着问道：“虞长生，方觉，还有那个疑似被侵占了身体的虞国泰或虞民安，这三个人都符合。
但任小玉怎么回事？”
虚影：“不知道，哎，可惜我已经没办法联系神庭了，不然可以问一下傲娇觉。”
方觉说道：“其实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无论那边有着什么样的缘由，幕后又是谁，应该得到解脱的人，我都会给他们解脱，该死的人，他依旧得死。”
说着，他指尖涌出一抹黑雾，将虚影笼罩在内。
恶？
一旁的虞莎莎正要询问，只见黑雾内突然出现了一抹白光。随即一股陌生的心灵之力扩散而出。
心灵特质？
虞莎莎看向方觉。
方觉手指一拈，黑雾化为了一张网，将白光捞了出来。
“确实是心灵特质。”
虞莎莎眉头皱起。
方觉嘴角微微上扬：“心灵特质·慈爱，没想到在人类的力量里，居然会有这么贴近‘神’的特质。”
慈爱？
虞莎莎瞥向方觉：“为什么你知道我不知道的情报？”
方觉若无其事：“当然是因为我在第七阶段的时间比你久啊~”
虞莎莎：“←_←”
虚影：“这玩意有什么效果？”
方觉说道：“慈爱嘛，就字面上的意思，会让你变成慈爱之人。”
虚影：“……这是控制手段？”
方觉点了下头：“正面的手段，也同样可以产生负面的效果，慈爱也一样，只要它的性质足够极端，那你就会变成有求必应之人。
操控者求你帮他挡刀，你就会把他当成挚爱，代他去死。
操控者让你去伤害最爱你的人，你就会觉得这是为了你所爱的人，让爱你的人退让的唯一方法。”
虚影：“……这是用来对付你的？”
方觉不禁笑了起来：“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不过很可惜，这力量的存在时间要在我们诸夏出现之前。”
虚影：“那是为了对付谁？”
方觉笑道：“你刚才不是猜测傲娇觉是神庭之主重要的人吗？为什么不试试往这个方向继续猜？”
第三章 陷阱
方觉的审查进行得很顺利。
当然，这是他的个人观点。
而对于其他了解到状况的人，以及被审查的当事人来说，却是另一种感受：
——恐怖。
恐怖的敌人。
祂留下的操控措施不仅隐秘，种类繁多，而且布置的手法还出人意料。
同样恐怖的还有方觉。
因为他把所有的问题都找出来了。
第一天被查出来的有‘奴隶印记’、‘可控式侵蚀’、‘心灵特质·慈悲’；
第二天的有‘痕迹串联’、‘能量再生’、‘魂体重置’；
第三天是第一天被查出来并清除掉的操控措施再次出现；
第四天是第二天被查出来并清除掉的操控措施再次出现，同时还找出了一种之前没发现过的‘同位体干涉’；
第五天没有找到问题；
第六天也没有找到问题；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问题已经解决了之时，在第七天，方觉又从虚影里提取出了一份跟虚影有着相同频率的灵魂碎片。
“这是上一代方梦的灵魂残骸。”
方觉两指捏着一枚晶莹剔透的魂体结晶，对着有些看不明白的方梦（虚影）、虞莎莎，以及前来围观的小黑说明道：
“这玩意的生效方式是在小梦子回到地球后，她对地球环境的认知会和灵魂残骸记忆中的异界环境产生对撞，让小梦子出现认知偏差。
这种偏差会导致灵魂残骸和小梦子魂体相连的区域出现一条缝隙。
缝隙里面有一套之前发现过的操控措施，然后缝隙形成的折叠和扭曲区域又会组合成另一套操控措施。”
方梦＆虞莎莎＆小黑：“……”
她们都被震撼到了。
不仅是敌人的手段，更多的是方觉的审查能力。
尤其是虞莎莎，她此时只感觉：“为什么同样是第七阶段，我们就像是隔了一个境界？”
“这是你的错觉。”
方觉表情认真的说道：“你只要再修行一段时间也一样可以做到这些。”
虞莎莎没有接话。
方觉看着虚影：“情况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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