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问答，从琪亚娜开始 第189章

“——而你，将被碾碎，化为虚无，连意识的残片都不会剩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慌？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绝望？为什么？”

对此，琪亚娜很平静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因为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无论是什么样的封印都不可能永远有效，不过是延后了决断的时间，她和空之律者之间早晚有一场了解一切的对决。

“我们就像水火，互不相容，也无法做出让步，彼此妥协......”

琪亚娜眼中燃烧着决绝的光，她对此有了早就做好了准备。

“既然我们绝无和解的可能，那我们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了结——赢的一方留下，输的一方消失。”胜者为王，败者食尘！】

第三百四十九章 我和你——都是西琳的延伸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自己有获胜的希望？”

空之律者冷笑道，她根本不相信琪亚娜能够做到，因为自己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从根本上来说的话，因为...

“你从来都做不到。那些煎熬的记忆，沉重的枷锁，你无法放下，只想要逃跑，最终却只能在泥沼中越陷越深”

“因为这具身体本就是一个容器，所以空之律者的容易，它所承载的灵魂太过沉重，沉重到你根本无法背负，而我，只是来取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空之律者的话没有任何谎言。

琪亚娜的这具身躯，本就是奥托以空之律者核心，以及真琪亚娜的血肉基因培育而出的克隆人。

从试验舱最初便是新生的律者之躯。

这一点，是琪亚娜无法绕过的梦魇，你想要继承这具律者之躯的话，你的信念能够支撑住属于人类的恶吗？

“....在天穹市的时候，你曾经说过，我永远无法摆脱你，那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思考这句话背后的话含义，你是谁，我又是谁？”

琪亚娜深呼了一口气，视线从空之律者身上移开，看向了虚空

似乎是在回想过往的记忆，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她并不打算放弃。

“我没兴趣跟你探讨哲学，我是空之律者西琳，而你是实验体K423，这是早已经确定的答案。”

西琳并没有趁机攻击，也许是律者的骄傲，也许是女王的矜持，也许.....是想见证琪亚娜彻底绝望的瞬间。

虽然她的语气依旧漠然，但眼神却有了几分闪烁，怒气重新涌上心头，阴阳怪气开口。

“所以一切都是律者做的，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和同伴们报团取暖时最爱的说辞吗？”

“不。”

琪亚娜打断了西琳的话语，她目光灼灼直视着空之律者，那一刻，西琳好似被这道视线灼烧般，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

可不等她阻止，琪亚娜的话语响彻在了这片意识空间中。

“有一个我过去不愿承认的事实。但只有接受了它，我才能补上自己灵魂的缺口，才有与你分庭抗礼的可能。”

寂静的独属于两个人意识空间中，琪亚娜那充满觉悟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

“我就是你，我们是同属于这具身体的两个自我，因西琳的渴望而诞生的两个存在。”“我和你——都是西琳的延伸。”】

“琪亚娜，你的觉悟比这冉冉升起的朝阳还要光辉耀眼！”

温蒂不禁感叹道，否认曾经对于自我的认知，可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

琪亚娜的情况特殊，在她的面前摆着两条路线。

一条是圣芙蕾雅的女武神，发誓成为天命最强女武神的少女。

另一条是犯下了滔天大罪的空之律者。

而琪亚娜，她否认了过往一切，承认自己的身份，承认了第二次崩坏的罪孽。

更为难得的是，视频中的琪亚娜，并非得到问答系统情报的琪亚娜。

她并不知晓未来，也没有和空之律者缓和关系，对于她来说，什么都没有。

有的是心灵上的噩梦，以及无法割舍的愧疚和痛苦，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

可是在这般看不到获胜希望的情况下，琪亚娜坦然地选择面对过去的罪孽，愿意去承担并为了过去而赎罪的魄力。

视频中的琪亚娜，是真正的成熟了。

“如果是大侄女的话，即便是有了通感得到了这些感悟和想法，却依然无法达到这般程度。”

德丽莎叹了口气，她有些遗憾和心疼。

遗憾的是按照目前的轨迹，琪亚娜恐怕无法成长为视频中的她，心疼的是视频中的琪亚娜，终究度过了磨难，完成了人生的成熟。

“抛弃了天真的过去，承担原不属于自己的滔天因果，并非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决战，恐怕，视频中的琪亚娜，已经是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了。”

符华叹了口气，面对真正的自己，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好比是识之律者，她继承了符华五万年的记忆，自认为是符华。

可后来她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然而她却依旧认为自己是符华。

神明的使徒的律者都是这边模样了，琪亚娜这位曾经天真过的少女，又是经过了怎么样的经历，才能够磨练出这般意志呢。

符华不清楚，但她知道过程绝不简单。

【在琪亚娜的话音落下之后，空之律者沉默了数秒，然后捂着肚子，嘲弄地笑出了声。

她还以为琪亚娜要说什么呢？没想到现在居然开始宣传自己是西琳了？

胡思乱想，脑袋都坏掉了？

她倒要看看，既然你认为自己是西琳，那么你打算如何去实现西琳的愿望，去摧毁她没能够摧毁的世界？

“的确，这就是你一直以来使用的手段。”

琪亚娜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

“你以西琳自居，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恶意和仇恨，以这种方式，将我与真正的西琳隔断，令我拒绝正视自己的身份。”

“但那只是你的愿望，不是西琳的愿望，她的梦中有汹涌、污浊的黑暗，也有平静、温暖的微光。”

“复杂而矛盾的情感在西琳心中交织，但你只想让我看见其中的怨恨。”

你这样做，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最后一句琪亚娜没有说出口，但和她对视的空之律者，却从中读出了这段话。

“看了点过去的记忆，就把自己代入了？好啊，那我们就来聊一聊吧。”

空之律者险些被气消了，好啊，你想要聊的话，她不建议付出点时间，让琪亚娜彻底陷入绝望。

——希望、信赖...人们总喜欢把这些词挂在嘴边，重复一遍又一遍的谎言。

那些道貌岸然的研究员就是以‘希望’的名义将西琳带走，却把她推向了地狱，迎接生不如死的命运。

“憎恨的种子自那时候就已经被播下，令西琳再也无法信任他人的，正是人类自己。”面对空之律者的质疑，琪亚娜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第三百五十章 幸好,垫底的还有一个齐格飞

【西琳是个矛盾的人，绝望中依稀存留着希望的光，毁灭时心中的善意依旧不灭。

琪亚娜和西琳的辩论，前者的理念在于，哪怕身处于地狱深处，依旧有着希望的羁绊存在。

而后者则是以恶意的思维进发，要将西琳所遭受到的一切，以十倍，百倍，千倍朝着人类报复回去。

“绝望的深渊也存在着光，西琳认识了阿芙罗拉，阿加塔，还有贝拉，这是西琳在那座实验室里遇到的朋友的名字，也是她直到最后都在牵挂的名字。”

“她从未忘记她们，崩坏撕裂了西琳的内心，却无法将她们的身影从西琳心中抹去，每当回忆起这些名字，西琳就会感受到思恋和悲伤，直到最后，她都在渴望与大家重逢。”

——然而，将她们从西琳身边夺走的也是人类，她们死了，已死之人不会复生，那是死之律者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一无所有的西琳只剩下了复仇，她用神赐予的力量血洗了那片地狱，向那些恶魔降下他们应得的审判。”

空之律者言语越发激烈，她看不惯琪亚娜伪善的行径，凭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地原谅过去，难道忘记了所遭受的痛苦了么！

“那座塔里也有无辜的人，可西琳已经不在乎了，她将自己的伤痛毫无顾忌地施加给每一个人，因为她已经不愿意再和人类为伍了。”

对方的话仿佛是针刺扎在了琪亚娜的心中，让她也回忆起了那些残酷而又痛苦的记忆，哪怕是微小的希望，也已经回不去了。

“但即便在那个时候，也有人想要拯救她。”

但琪亚娜没有放弃，她依旧寻求着那微末的光辉。

“你是说德丽莎？还是齐格飞？”西琳不屑冷笑。

一个只会说漂亮话，不切实际，根本没有在乎过西琳真正的感受。

另一个只是个懦夫，唯唯诺诺，犹豫不决，最后什么也没做出，说到底，齐格飞根本不应该被算进来。

至于，塞西莉亚，或许对西琳抱有异样的感情，但是爱在恨面前太过苍白无力，世界不会允许她这么做，最终，她被人类的大义所逼迫，对着西琳刀剑相向......

空之律者说道这里，语气不自觉停顿了下来。

哪怕她以最大的恶意去看待人类，面对塞西莉亚临死前依旧想要给予她温暖的人，也无法开口斥责。

因为，就算是她也无法否认，西琳从死亡的沉眠中苏醒的愿望，便是对塞西莉亚的爱。

“哼，她们一起杀了她——这就是你口中的拯救。你所谓的善意与理解，却是对西琳命运最深的讽刺。”

“无论你怎么说，她们的样子都留在了西琳心中。”

琪亚娜没有被空之律者的强词夺理所困扰，她心中有着自己的决断，并因此而坚信。

琪亚娜不会忘记她在西琳记忆中看到的一切。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西琳做着往复不断的梦，那些被你蔑视的温暖，却是西琳最渴望的宝物。”

“她渴望重新来过，渴望朋友，渴望父母的爱，渴望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庭，她渴望希望，渴望戏服，她不停地默念着从塞西莉亚那里听来的话语。”

“这一切都被铭刻在了核心的记忆中，跨越时间，将她生命最后的祈祷送向未来，诞下一个新的意识.....”

琪亚娜表情哀伤不舍，但她的眼神却充满着坚定，顿了顿，轻轻闭上眼睛，深呼吸着，仿佛在酝酿着心中的答案，等到她再度睁开眼睛时，她接受了一切。

“.....那就是我。”】

屏幕中琪亚娜和空之律者，理念的碰撞和真我的认知，让众人不禁陷入了思索。

对于西琳的认知，这一轮问答中，她们也算是亲眼见证了第二次崩坏的主要片段。

在结合平行世界的西琳，可以猜测出西琳的性格和为人。

如今见证了琪亚娜和空之律者，两人对于西琳的截然不同的理解，更是豁然开朗。

“唉，不算是西琳她犯下的罪孽，从单纯的客观上来看，西琳她不是真正的恶人，也不是真正的无辜，错的唯有双发所站的立场。”

西琳既是个无辜的少女，同时也是个手染鲜血的屠夫。

无量塔姬子很豁达，哪怕她清楚两人的意志对拼是以自己的死为初始点也无所谓，毕竟她现在活得好好的，寿命也延长到了普通人的程度，除了悲叹自己学生的遭遇外，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琪亚娜和空之律者的认知其实都没有错，唯一的区别是琪亚娜着眼于希望的未来，她承认西琳遭受的苦难，但更看重的是西琳对未来的渴望。”

“而空之律者则是活在了过去，她无法放下过去的遭受到的苦痛，她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明，复仇和报复，已经是她的全部了。”

符华庆幸着小识接受了她五万年的记忆，并非是被崩坏塑造的人格。

空之律者掌控着空间权柄的律者对人性的理解就这般刁钻了，那么以意识为权柄的识之律者，接受了人类的恶意最终开出的恶之花，将会造成怎么的后果，符华都不敢去想象。

“是啊，仔细回想一下，当初的我在对方眼中，只是个自说自话，然后对西琳武力相向的敌人罢了...即使我是真的想要拯救她。”

没有亲身体验过，就没有资格劝告他人放下。

德丽莎险些自闭，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塞西莉亚的嘴炮和真挚的爱，险些就成功说服西琳放下了，可惜最终却功亏一篑。

至于她本人，刚刚开口没有几句，双方直接开始了全武行。

幸好，垫底的还有一个齐格飞。

“西琳，抱歉，如果当初我可以更早地找到你，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了。”

塞西莉亚怜惜地抱着西琳，她可以想到到怀中少女所遭遇到的一切。

只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哪怕是如今的她们，也是因为问答系统的伟力才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

第三百五十一章 仇恨的连锁永远也不会有尽头

西琳看着屏幕中款款而谈的自己，悲伤的同时，莫名地有点心虚。

她虽然口中依旧说着复仇，要对人类施加报复，感受痛苦,体验痛苦,接受痛苦吧了解痛苦，然而实际上却丝毫没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