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钥钥钥
好吧，说是极具压迫力，其实程凌霜就是盯着自家师弟师妹而已，也不用话催，就一副“我看你们不练剑想干什么”的表情。
但是这种表情配上程凌霜平日里的性子，却以外的让人心里惴惴，所以看着自家五师姐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秦素衣和马彦卿当即非常识趣的练起剑来。
旁边的江家姐妹俩也是识趣的，虽然柳白不点，却也都各自操练起来。
“还真是赏心悦目。”奥托看着练功场上的剑舞眉毛微挑，要不是她身体病弱，她其实也想学一学。
不过奥托刚想到这，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林朝雨本人提着好几个绑在一起的油纸包朝她走了过来。
“额……林小姐，这是？”
奥托看着林朝雨手里的纸包，心下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
“师父让我下山为您抓的药。”林朝雨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这是三天的量。”
“……喂，这事有点不妙吧？”
奥托表情古怪，这风吹一阵，她都能隐隐约约闻到苦味好不好？
而且那么大一提纸包，你说这是三天的量？
当饭吃也没那么离谱吧！
“奥托小姐不用担心，虽然看着多，但是冲泡之后其实也就是一大碗水而已，药渣自是不用的。”
由于林朝雨带娃经验也相当丰富，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奥托心里所想。
“话说您要是想吃好些，这山里也不缺蛇啊鹿啊虎啊之类的玩意，便是人参，愿意找也能找到……当然，前提是您把药喝了。”
由于太虚山上真有仙人，所以即使现在已经15世纪，太虚山的生态依旧不错。
更何况这年头兽比人多本来就是常态。
“……蛇就算了。”
奥托嘴角微微抽搐，“那东西我小时候都快吃吐了……底野伽什么的。”
“哦，我记得那个有个成分是毒蛇肉对吧。”柳白好像也想起来了。
奥托说的“底野伽”放在未来其实就是一种蜜膏，但是现在……嗯，被称作万用灵药。
小到食欲不振失眠、大到狂犬癫痫，这年头各个欧洲国家都用这个当做官方药物，而且这玩意还是少有的传入中国并且得到认同的药物。
——“味辛、苦，无毒。主百病，中恶，客忤邪气，心腹积聚”
虽然简单的版本就马兜铃、沥青、芸香、野豌豆这四种材料就够，但是复杂的就会加上毒蛇肉和一堆繁杂的草药。
作为阿波卡利斯家身体最不好的小幺，奥托自然吃的是复杂版本，但是有没有毒蛇肉完全完全不影响口味。
不过话说回来，这玩意是苦的，未来被划进蜜膏的原因是这玩意需要用蜂蜜送服。
但是吧……实话实说，有些东西的苦味其实是压不住的
“额……我指的其实是蛇胆啦……好吧，虽然那个更苦就是了。”
林朝雨露出苦笑。
“不过说到底野伽，我倒是也会做就是了。”
底野伽这东西的条目从唐朝的《新修本草》到各朝官修本草甚至到一百年后的《本草纲目》上都有记载，林朝雨会做也不奇怪。
“……还是算了吧，姑且换个口味比较好。”
奥托看了一眼自家神明大人，有闻了一下在空气中逐渐散发的苦味，当即决定认命。
虽然都是苦，但是好歹也要苦出新意，对吧？
好歹不是底野伽这种她小时候吃吐的药。
“虽然但是，我觉得奥托你可能小觑了中药就是了。”
柳白和奥托相处了这么久，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现在奥托在想什么。
但是讲道理，你丫蜂蜜送服都嫌苦，还想试试这个？
嗯……柳白倒是有些期待奥托之后的反应了。
“……有什么不对吗？”
“没，挺对的。”
柳白点头，“你得对我学生有信心，她开的药方说不定比你以前吃的更好。”
“……”
微妙的感觉神明大人在坑自己怎么办？
“那朝雨便先行告退，过些时间给奥托小姐送药。”林朝雨看了一眼自家还在练剑的师妹师弟们，笑了笑便主动告退。
好吧，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奥托忍不住扶额，她现在感觉自己可能不应该答应下来……好吧，只要神明大人希望她喝药，她怎么都会喝的。
毕竟再怎么说这也不是毒药，而是扎扎实实的补药。
虽然奥托有些看不起那个仙人小姐做人的能力，但是医药方面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啊，说起来，我的数据库里并没有这位懂医术的记载，这位作为学者擅长的其实是武器改造之类的技术。）
“……”
能麻烦你不要在这种时候挫伤我心灵吗？
（话说回来，难道虚空万藏你的知识库里没有药方吗？）
（我这不是有治愈瘟疫和崩坏病的药方吗？）
虚空万藏反问道，但是言下之意就是说，关键性的药方她有不少，但是对人类没有大用的药方就别指望她有了。
讲道理，奥托这体格放到原始社会就是该被优化掉的——脑子好有屁用，科研就是个需要爆肝的事，肝两天然后人暴毙了你也配玩脑子？
“……”
奥托意外感觉自己被虚空万藏鄙视了。
不过说起身体的事……
奥托的思想逐渐危险起来。
她记得，虚空万藏其实是有魂钢人偶……或者说魂钢身体的技术吧？只不过需要神明大人自己来取而已……
奥托下意识看向自家神明大人，然后……
“……神明大人，您在干什么？”
“吃东西啊。”
柳白现在像个仓鼠一样的啃着什么东西。
原世界线的苍玄之书他不熟，但是现在的苍玄之书……原本就是用他专用的魂钢人偶改造过来的。
嗯，他专用的魂钢人偶有个特性——那就是有生理结构。
“……什么东西？”
奥托眼皮一跳，同时看了一眼旁边好像若无其事的程凌霜。
能有机会对神明大人进行投喂的也就这个太虚剑派的老五了。
“鹿肉干。”
柳白摊开手，露出了手里食指大小粗细的风干肉。
虽然这对于常人算不上大，但是对于脑袋大小的魂钢人偶已经不小了，差不多有三分之一个人偶高，需要两手捧着吃，所以刚才那一幕看起来特别像是仓鼠。
（……好可爱。）
“是凌霜给您的？”
奥托一边问，一边观察程凌霜的表情。
“是啊。”柳白一边点头，一边接着窸窸窣窣的低头啃了起来。
虽说这风干肉没什么调料，基本就是盐味，但是柳白完全不嫌弃。
毕竟他吃东西的时候就少，魂钢人偶也不是次次模拟都能有……而且就算有，柳白自己也可能会忙得忘吃饭——毕竟没有饥饿感，忘掉这种事并不奇怪。
……话说回来，这大概也是柳白和蕾安娜的关系特别好的原因。
毕竟成为幽灵之后，享受美食的机会就不多了
（好……好像养神明大人……）
奥托看着低头想着仓鼠一样啃着肉干，双颊吃的鼓鼓囊囊的柳白。
……在这之前，奥托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什么少女心的人。
毕竟别人家的大小姐追求漂亮打扮的时候，奥托天天和自家神明大人泡在实验室里。
而好巧不巧的是，自己唯一一个朋友同时也是那个没什么少女心的……好吧，卡莲还是有的，只不过并不像是其他人那么庸俗。
而且说实话，奥托觉得卡莲的美食之心可要比少女心强烈的多了。
所以在这之前，奥托一直觉得自己不会出现想养什么的感觉，但是现在看到小巧玲珑，甚至可以用双手捧住的神明大人……
（喂喂喂！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而且你这个少女心也太迟钝了吧！明明昨天这老家伙就这么一副卖萌像！）
（……虽然做不到，但是你总不能连想都不让我想吧？）
被虚空万藏这么一打岔，奥托脑袋也冷静了下来。
这事确实是应该从长计议……
（这根本就不是从不从长的问题吧！）
虚空万藏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这个前文明留下来的资料库好像正在成为智能吐槽机……老天爷啊，这究竟是谁有问题？
说实话，奥托觉得卡莲是智障，但虚空万藏其实也觉得奥托也没好到哪去，也是个智障，顶多就是聪明的智障。
但是很操蛋的一点，虚空万藏玩不过奥托。
除了体力和关于柳白的方面，奥托这家伙颇有点无懈可击的意思，外加觉悟有点变态……
但就是因为这点变态，所以虚空万藏坚定地认为奥托这狗东西也是智障。
但是鉴于搞不过奥托，虚空万藏倒也不说这个想法。
嗯……好吧，真要说的话，放七年前虚空万藏认真起来还是能够搞过只有14岁的奥托的，但是当时旁边有个柳白压着，不敢搞，这压着压着七年过去，奥托不用柳白都能拿捏虚空万藏了。
说实话，虚空万藏现在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是更怕柳白还是更怕奥托。
不过这边奥托也没心思搭理虚空万藏就是了，就在那直勾勾的盯着柳白。
“……我脸上有东西吗？”
柳白窸窸窣窣的啃完一根，一脸怪异的看着奥托。
虽然美少女奥托属于是能刺激食欲的那种，但是被人直勾勾的看着，就算是柳白也觉得挺怪的。
“有……咳，没有。”
奥托心虚的移开视线。
话说回来，为什么神明大人偏偏只说我一个人，明明这个程……
“……”
奥托忽然发现，程凌霜根本就没直接盯着自家神明大人，而是做出一副监督师弟师妹们修行的样子，但是眼角余光的注意一种在自家神明大人身上，看的眼睛都快斜了。
……这个看起来三无脸的小丫头还真是够鸡贼的。
而且这家伙偏偏也是白发……啧，自己是和白发哪里过不去吗？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让自己高血压？
……稍等。
奥托感慨完后忽然发现一件事。
既然负责教导师弟师妹的程凌霜都在斜着眼睛，那……
奥托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练功场上的几个人……好家伙，这一个个的都在斜眼看，连剑法都绵软无力了。
要不是现在那个仙人小姐不在身边，奥托绝对要把这群家伙挨个举报一边。
……啧，这么看现在最让自己血压平稳的反倒是那位仙人小姐了？
（毕竟你俩一样平……不对，那位可能还有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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