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钥钥钥
不是谁都像是梅比乌斯这样胸有成竹，灰蛇这个产物，布兰卡是真的比较慌的……嗯，也有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胆子开始小了。
“请问您口中的柳白是……”灰蛇少见的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开口问了一句。
在被梅比乌斯从销毁池捞出来加装了一身机械器官肢体续命后，灰蛇并没有沉浸在生还的喜悦中，而是如同海绵一般，疯狂学习着周遭的知识。
他发现了，自己的创造者，梅比乌斯大人，唯独在提到“柳白”这个名字的时候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完全无法解释的感情。
“你爹。”
丹朱躺在椅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老神在在的说道。
“……？”灰蛇的大脑被丹朱这句话搞的宕机了一瞬间，不过随后，灰蛇还是意识到了这是一句玩笑，“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丹朱大人。”
“嗯……对梅比乌斯博士来说是个玩笑，但是对你来说不算哦——梅比乌斯博士算是你概念意义上的亲妈，这点总没错吧？”
丹朱的脸上的露出了搞事的表情。
“……”
虽然这话听着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现在知识仅限于自学的生活常识的灰蛇一时间竟然有些找不到反驳点。
当然，还是听着不对劲。
“丹朱，你想死吗？”
梅比乌斯叹了一口气。咋说呢。
虽然丹朱是在搞事情，但是，柳白当爹她当妈这个说法还是非常和她的意的。
但是问题在于，你家生物学家但凡造出来一个生物就是生物她妈？
你别偷换创造者和爹妈这两个概念好不好！
你想要用爹妈，那至少得倾注爹妈的那种感情，但是……抱歉，梅比乌斯表示自己就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她从来就不是感性派的学者，没那么矫情。
要不是丹朱说话中听，梅比乌斯就准备让丹朱好好感受痛苦了。
“呜哇，人家好歹被你扔进了销毁池，你就不能给人家一点温柔吗？博士你这样是当不成一个好母亲的。”
“我把他从销毁池里捞出来就够温柔了。”
梅比乌斯白了丹朱一眼，然后看向灰蛇。
“行了，别听丹朱瞎说，柳白算是我们逐火之蛾实际意义上的领袖，不过他最近挺忙的，你不一定能看到他。”
“领袖吗……”灰蛇心中暗暗惊讶，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至于见……灰蛇并没有那种奢傖求。
毕竟对方可是逐火之蛾实际意义上的领袖，日理万机也是很正常的。
灰蛇把自己的定位摆的很正，他显然还没到值得对方特意过来看一眼的地步。
而且……梅比乌斯大人的丈夫，老实说，这个身份就足够让灰蛇有压力了，更别提“实际领袖”这个让人在意的身份了。
还是不见为好。
“对了，灰蛇，给你打报告的这段时间，你去隔壁跟着那两个小家伙学习吧，基本你想学什么东西都行，不过要是你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有个给我差不多高挑，给人一种邪性感觉的女人，你就赶紧回来，她不是个善茬。”
“我明白了。”
————
三个月后。
“哦……机械神教？灰蛇搞出来了些很有意思的玩意啊。”
梅比乌斯看着灰蛇送回来的信件，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还聚拢了一群人……啧啧啧，这群人这么闲吗？”
“可能是因为绝望，所以想要依靠信仰来填充安抚内心吧？”丹朱很是认真的对这件事发表了评论，“这不能怪他们，这个思想并不奇怪，只不过机械神教本身……mei博士那边最近好像受到对于这个组织的举报了。”
“怎么，你还想出面给灰蛇背书？mei爱怎么搞怎么搞，灰蛇要是被搞死了，说明他无能。”
虽然梅比乌斯觉得机械神教这种玩意又low又蠢，但是对于灰蛇这个搞事的速度其实相当满意。
再怎么说这也是灰蛇第一次搞事，要是能够逃脱樱的追杀的话，以后估计会越来越熟练。
对，樱。
完全不需要思考，这种清理工作大概率是交给樱的。
樱本身就强于对人，又有闪现，执行精确清理工作再合适不过了。
就是不知道灰蛇怎么才能在樱的刀下逃命。
梅比乌斯又拆开下一封信，还是灰蛇的——也就只有灰蛇会给梅比乌斯送信了。
“哦，自我复制？”梅比乌斯眼前一亮，“制造自己的子个体……不，同权限，意识共存的个体，呵……从普罗米修斯身上得到的灵感？没白学，樱看样是干不掉灰蛇了。”
能玩出这种操作的人，肯定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
樱怎么杀？
樱那个脑子绝对不可能逮住所有灰蛇的
而只要疏漏了一个个体，灰蛇就可以继续进行自我复制。
灰蛇的身体可没有普罗米修斯金贵，基本可以说是想怎么复制就可以怎么复制。
很好，第二封信梅比乌斯也很满意。
丹朱撇了撇嘴，她已经开始觉得自我复制这个操作有点不妙了
正当梅比乌斯拆开第三封信，也就是最后一封信的时候，柳白突然出现在了梅比乌斯旁边。
“哟，大当家的回来了？”
梅比乌斯三个月没见着柳白，看柳白出现在自己身边，下意识用怨妇口吻阴阳道。
“额……这不是维尔薇办公室吗？”
柳白看到梅比乌斯之后，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丹朱和布兰卡两人听到这话默默捂脸。
BOSS啊，您这句话踩雷了吧！
毫无疑问踩雷了吧！
不过梅比乌斯反倒是没有生气，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你……还真是不间断的干了三个月的活啊。”
柳白这货一看就是搞研究搞得有点昏头，以至于下意识搞错了传送。
这说明什么？
柳白要去维尔薇那边，结果下意识到了自己这边。
下意识啊！
赢！
梅比乌斯挺了挺胸，不过看到柳白又要转身离开的身影，梅比乌斯当即选了个话题：“柳白，你想到退路了？”
“已经把最基础的搞定了——计划本身，以及计划核心硬件。”
听到梅比乌斯聊起这个话题，柳白也就停下回答起来。
“基本就是数个避难所加上简易休眠仓，运气好可以打包文明，运气不好，大概也能有个万把人。”
“……你这个上下限差距是不是有点大了。”
一个文明和万把人是能够相提并论的？
“而且，文明存在的话，崩坏也会存在。”
“因为运气好只是理论上的最优解。”
这是在mei和梅比乌斯能够彻底绕开终焉律者机制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mei和梅比乌斯内钻到空子，而是只耍了个巧的情况。
“正常期望的话……百万人，数量再往上的话，哪怕舍弃原本的科技，也有可能导致崩坏出现。”
必须得消弭前文明的“文明”属性才行，“文明”大概是终焉的判断事项之一，这个大概率绕不过去。
还有就是舍弃科技，连衣服的保留都要慎重，避难所里只能留下少量原始资源来防止崩坏在文明初期大量出现。
“为什么不用世界泡？”
梅比乌斯听完柳白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世界泡虽然相对稳定，但是如果将时间拉到五万年的范畴……当然，如果选地好的话也未尝没有可能。”
柳白没怎么多想就回复到。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是千界一乘的运力，虽然它是个火车头，但是运载这种事，肯定不是随便挂个车厢就能走的，另外最后一点就是大量外来者会不会对世界泡造成什么特殊影响……”
虽然前文明已经开始利用世界泡的力量，但是在避难这方面，世界泡还是有些难说。
“很有道理。”梅比乌斯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
柳白考虑的已经很周到了，他们目前的主战略毕竟不是避难。
梅比乌斯随后看向自己手里灰蛇送过来的最后一封信。
不过，这一看，梅比乌斯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发现……人群中某种特殊思潮？”
————
讲个笑话，作者十一点半就三千七百字了，然后眼睛一闭睡到了四点……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丧心病狂
“思潮？什么意思？”
柳白听到梅比乌斯的话之后，表情微变。
“额……灰蛇说发现了个别人类对于崩坏的狂热倾向，而且对方的个体实力也出现了上扬，不过，并不算强悍，也没有死士化的倾向。”
“听起来就像是律者。”柳白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明白千人律者应该是上线了，不过还没到爆发阶段。
嗯，这件事很正常，比如说现文明，如果只看诞生顺序，那千人律者大概是在天穹市的时候就开始隐秘活动了，但是从活动到爆发之间却隔了好几个律者。
前文明的千人律者大概不会如同现文明一样温和，不过，带来的危害必须重视。
虽然千人律者是出了名的个体战力菜逼，但是那也不是普通人能打的，尤其是本身还有勉强能用的智商和强悍的伪装能力，万一搞出四面开花，前文明处理不过来的。
“律者吗……”
梅比乌斯露出沉思的神色。
“虽然按照灰蛇的描述，这种人的战斗力并不如律者，但是……灰蛇竟然也没看出对方律者的身份，而且，‘个别’……灰蛇用上这个词，就代表这种人虽然不多，但是绝对不是一个。”
梅比乌斯并没有质疑柳白的推断，而是迅速理清了逻辑，然后，梅比乌斯就意识到了这玩意的可怕之处。
能混在人群里的非单一律者……
不过，为什么不是一个？是这次律者的特点吗？
mei的计算是律者一共十四人，那家伙的推断不可能出错，而现在这个律者却出现了复数……也就意味着，这些律者其实代表的是“一个”吗？
那对方的思维……
不，也许不用思考了。
前有普罗米修斯，后有灰蛇，对于这种复数且统一的个体是怎么一个思维方式已经用不着讨论了。
极大可能就是思维网络，就算有些差错，也绝对大差不差。
那么，按照这个能力模板……梅比乌斯的脸色青了起来。
单体弱，格式塔或蜂巢思维，那么会具有什么其他能力就显而易见了。
——复制。
当质量无法取得优势，那就只能选择数量了。
假如她是一个正常的个体，那么这个配置最后的拼图绝对就是复制！
就是不知道这种复制是感染还是制造……不，按照属于律者最坏的情况，很有可能两个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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