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愉悦的铃铛
得到阿古达木的允诺后，卡门脸上露出了笑容。
在见到威廉的那一刻，犹格领已经稳赢。
威廉的反应出乎自己预料，铁了心要动手？
没关系，有阿古达木这位盖世强者在，不用大王动手，就能把这些人杀得干干净净。
少了威廉和上层将领，蓝翼军就名存实亡。
到时候联合草原，犹格家立马就能割据南方！
当然，这并不是最理想的情况。
如果威廉·波伊尔愿意屈服，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570节 第569章 两难
臣服或者毁灭，现在的威廉没有第三种选择。
先假装答应，事后联合王室镇压犹格领？
拜托，也不看看现在威廉是在和谁说话。
要是在大王面前威廉都能蒙混过关，就算以后遭到反噬，卡门也认！
书房内，威廉看着小姑娘，他的表情复杂极了。
“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威廉居然会和草原的大黑天面对面谈判。”
“威廉大叔，泡泡是来劝你改邪归正的。”小姑娘认真地说道。
“改邪归正......”
咀嚼着这四个字，威廉叹了口气。
在大黑天眼里，塞恩当然是‘邪’，要自己‘改邪归正’？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这些日子，威廉时不时都会梦到黑天，您干涉了我的梦境吗？”
威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没有啊。”
小姑娘摇了摇头，又补充道：“叫我泡泡就行了。”
“泡泡......”
“威廉其实更希望能够称呼您为伯爵大人。”
威廉饶有深意地说道：“只是，对于您来说，塞恩的爵位乃至于领地，都是毫无意义吧？”
“怎么会？”
小姑娘说出了让威廉惊愕的话：“犹格领是泡泡的家啊，怎么会是毫无意义呢？”
“......”
“犹格领是您的家，您自认为是塞恩人吗？”
“泡泡本来就是塞恩人，威廉大叔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小姑娘纳闷地看着他。
听了泡泡的回答，威廉心中升起了巨大的荒谬感。
你一个草原邪神，算哪门子的塞恩人！？
“呃，您，您是认真的吗？”威廉忍不住问道。
“泡泡是上代犹格子爵的孩子，出生在塞恩，后来因为家里出了变故在联邦待了好几年。”
“现在，泡泡回来了。”
小姑娘反问：“为什么威廉大叔觉得泡泡不是塞恩人？”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
不不不，严格意义上来讲，现在的大黑天确实是塞恩人啊！
她金发蓝眼，身体中流淌着塞恩的名门之血，谁能说她不是塞恩人？
‘可，为什么要这么干？’威廉不觉得这是一个巧合。
神的选择，必有深意！
威廉一时间想不通透，他很快收敛心神，专心应对摆在自己眼前的棘手问题。
“伯爵大人，我能这么称呼您吗？”
“恩”
“威廉如果要‘改邪归正’的话，现实上面临着极大的阻碍。”
“咦？”
小姑娘有些不高兴了：“威廉大叔，改邪归正主要是看你自己啊。现实的阻碍不算什么，关键在于有没有这个心！”
“威廉肯定是有心的，目前这个局面，改邪归正其实是最理性的选择，这我懂。”
没错，前有草原后有犹格领，波伊尔家一旦两面受敌，可怎么顶得住啊！
这还扯远了，就目前的情况，要是待会儿没谈妥，怕是自己都走不出这个门。
当然，威廉不是怕死。
问题是，自己和外面的蓝翼军上层要是被一网打尽的话，波伊尔家差不多也就垮了。
威廉不怕死，他只怕波伊尔家从此走向衰亡。
“伯爵大人，并不是所有人都理性的。”
威廉面色沉重：“如果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外面那些蓝翼军将士，第一个要反我！”
他可以为了波伊尔家不顾一切，外面那些人可不行。
大草原和塞恩南方打了多少年了？双方说一句世仇都不夸张。
自己一句话，波伊尔家就彻底倒向草原？
可以想象，做出这个决定的自己绝对要遗臭万年。
更糟糕的是，波伊尔家这么多年来积累的威望，也全部要打水漂。
波伊尔家不再是王国抵御草原的中流砥柱，它是卑劣不堪的叛徒！
背负着这样的骂名，久而久之，那些重视荣誉的蓝翼军将士怎么受得了。
‘唉，一旦蓝翼军和自己离心离德，波伊尔家的衰落只是时间问题。’
摆在威廉面前的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最可怕的是，似乎无论他怎么选，波伊尔家的衰落都无可避免！
“你们家问题很大啊。”
本来泡泡以为只有威廉是强盗心性，现在看来，他的手下也大有问题。
“......”
威廉苦笑一声：“伯爵大人，波伊尔家和大草原打了太久太久，我们已经......已经很难停下来了。”
‘就因为一直打架，所以才一不顺心就选择暴力解决的。’
小姑娘心里叹息，波伊尔家的问题她算是看明白了。
他们打仗已经成了习惯，上至威廉下到普通士兵，遇到事情就想着用拳头解决。
就好比黄金商道的事情，一开始威廉想插手，卡门觉得不妥，就没答应下来。
然后呢？
威廉就像个强盗一样，派出军队想威胁自己。
想到这个泡泡就来气，要不是因为看了那几封信后觉得威廉还能被拯救一下，她才不会过来呢！
“威廉大叔，泡泡今天在酒馆门口遇到了一个喝醉的士兵，他说了和你差不多的话。”
“为什么，你们都说停不下来呢？”
“......”
“伯爵大人，这一点您最清楚才对。”
“不是我们杀过去，就是草原人打过来，谁都不会第一个停下，停下就要挨打。”
威廉语气复杂：“战争会世世代代持续下去，直到有一方灭亡。”
说着这话，威廉·波伊尔心头有了明悟。
本来，万不得已之下，他是决定妥协的。
就算波伊尔家今后终究会走向衰败，那也是今后的事情了。
自己做了一个理性的决定，这个决定可以为波伊尔家续命，这就足够了。
可是，可是！
放弃荣耀，背负骂名，不惜让家族分崩离析，仅仅是为了多苟延残喘一些日子......
这，值得吗？
威廉在心里问着自己：“威廉，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么做并不是一时的忍辱负重”
“人心所背的家族，衰亡是必然的。”
“与其背负着骂名，痛苦地走向那注定衰亡的结局。”
“倒不如，倒不如......”
第571节 第570章 一言逆命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心里有了决意，威廉反而坦然了。
‘一生与草原作战，最后死于邪神之手......’
‘哼，这么一想，还挺传奇的嘛。’
威廉走到书架旁，拿起了装饰用剑。
“大黑天！我威廉·波伊尔是不会......”
“停战吧”
“......”
“啊？”威廉呆呆地看着小姑娘。
“不要打了，以后大家和平共处吧。”
“......”
“您，您是说？”威廉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恩，草原不会打过来，所以，大叔也没必要再打过去了。”
“没有停不下来的战争，大叔和泡泡一起努力吧！”小姑娘笑着说道。
‘啪嗒’一下，威廉手里抓着的剑掉了下来。
“伯爵大人......”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心里翻腾，威廉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停战？
大草原与塞恩南方停战？
听起来是天方夜谭，但说这话的是大黑天啊！
“威廉大叔，你觉得怎么样？”小姑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