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愉悦的铃铛
想到这儿，罗吉尔一脸沉痛：“实在，太可惜了。”
“可惜？没什么可惜的。因为，那次献祭堪称完美。”
马修感慨地说道：“就算是我，也不能做得更好了。”
“怎么会？”罗吉尔错愕地看着他：“那个女孩，莫非是我们密教的人？”
“不，她完全是个外行。”
“那......”
“原本中村只有三环的层次，他作为祭品只能算勉强合格。”
“但，中村为了自己的实验成功，可花费了不少心思。”马修的语气带上了兴奋。
接着，他说出了中村原本的打算：“五感共振，他想在关键的时刻和那个孩子五感共振啊。”
“在神秘学的角度，中村和那个女孩可以算作‘亲人’。”
罗吉尔恍然，亲手献祭自己的‘亲人’，这种禁忌的行为可以给整个仪式加分不少，足以弥补中村作为祭品的不足。
“主教，但这仍然不够。”
他谨慎地分析道：“执行者本身并不是精通祭祀的人，她无法支撑起一场完美的献祭。”
马修点头，“本来是这样的，但实验对象有很多，你知道中村为什么选择那个女孩吗？”
“为什么？”
“因为，那个孩子很可能成功觉醒啊。”
“莫非，在献祭的过程中她恰巧觉醒了？”罗吉尔不可置信地说道：“不会那么巧吧。”
“正是如此。”
马修激动地站了起来，“觉醒的神秘引来了更大的神秘，那完全是一场完美的献祭！”
“从中村的残骸中诞生了魔灵，原本，它是可以达到A阶的。”
“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
罗吉尔眼角抽搐，那场献祭已经足够精彩，现在看起来还有后续？
第74节 第074章 水货马修
“血色教典召唤出的魔灵继承了中村的大部分人格，它的智慧不低。”
马修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猜，它可能想把那所学院转化为据点，这应该也是中村残留下来人格的影响。”
“人多力量大。”罗吉尔接了一句：“可是，在联邦的势力范围内转化一个混沌据点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马修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魔灵抽取了血色教典中的力量，它将那些力量雾化，以迷雾的形式侵蚀整所学院。”
“原本它可能只是想要一些派得上用场的手下，但是啊，那所学院真的很有意思。”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居然出现了两个特例，她们不但不听从魔灵的命令，还夺取了大部分原本应该属于魔灵的力量。”
“等到魔灵发现不对，为时已晚。”
“那时候它有三个选择，一是就此收手，带着那些复苏者撤退；二嘛，便是想办法吞噬那两个特例，以此为契机重新进化到A阶。”
“第三，就是想办法与那两个特例和解，达成某种互利的协议。”
“它肯定选择了第二个。”罗吉尔断言。
“呵呵，那你可猜错了。”
“一开始，它还真的选择了第三个方案。”
马修耸了耸肩：“可惜，它找上的那位完全没有一起合作的意思。”
“无奈之下，魔灵也只能选第二个方案了。”
“哼，魔灵的第一选择居然是找敌人和解，挺有中村的风格。”
罗吉尔不无讽刺地说道，对于中村那个老家伙他可是一点都看不顺眼，直到今日他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教会给他那么大的帮助。
“其实，中村教授还是很有天赋的，年轻时他完全可以被称作天才，可惜......算了，既然他已经一败涂地，那就不说他了。”
马修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魔灵有复苏者们的协助，本身也觉醒了一个不错的天赋，但另外两位也不是吃素的。”
“血色教典积累的力量大半被她们分走，并且全部用来提高自身。”
“魔灵一方有数量优势，但高端力量非常欠缺，只能堪堪维持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
他本想继续说下去，却看到罗吉尔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主教，属下有一个疑问。”
罗吉尔脸上露出好奇之色：“那两个特例其中一个是在献祭上觉醒的女孩，另一个是谁，为什么可以摆脱魔灵的束缚？”
“啊，觉醒的女孩我也认识，是叫榊原郁子。”
“她的天赋虽然很厉害，但只能维持住自身不被迷雾侵蚀，并没有达到可以与魔灵争夺力量的地步。”
“郁子的天赋不是这方面的。”
马修知道罗吉尔有所误解，他解释道：“其中一个特例是中村的弟子，在中村魔灵化前就已经处在异变的边缘。”
“原本她的异变被中村调配的药剂压制住了，也是她运气不好，又遇到了迷雾的侵蚀。”
“双重异变之下，诞生了不受魔灵束缚的怪物，她，唔，它可是给了我很大一个惊喜。”
“在最后，我推测它已经达到B+的层次，甚至有潜力冲击A阶。”
马修有些惋惜：“说真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它都强于魔灵。要不是前川和人出来搅局，我一定想办法将它送到本部。”
“在本部，它或许有机会突破到A阶，可惜了。”
马修摇了摇头，“至于另外一个特例......”
说到这儿，马修忽然停了下来。
罗吉尔抬眼望去，发现自家主教脸上居然露出了从未见过的茫然之色。
“主教？”
“唔，另外一位的情况，我完全搞不懂啊。”
马修揉着额头：“不像是突然觉醒，和郁子一样对神秘学一窍不通，可她偏偏同样夺走了魔灵相当大的一部分力量。”
“更不可置信的是，吸取了血色教典的力量后，她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变异迹象。要是我在大街上遇到她，肯定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有可能是秘武强者吗？”罗吉尔猜测道。
尽管和他们不是一个体系，但他也听说过一些事情。
某些极端的魔道功法，是可以掠夺神秘性质的力量的。
“绝对不是。”马修一脸肯定：“绝不可能是秘武强者，她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况且有没有练过秘武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可能是体质特殊吧。”
听了这话，马修不置可否。
有些话他没和罗吉尔说，根据他的观察，那个小女孩并没有如小原美砂变异的熊怪那样主动掠夺力量。
自始至终她什么也没做，反而是那些迷雾迫不及待地将力量交给她。
马修十分怀疑，只要那个小女孩有一丁点想要掠夺力量的意向，魔灵和熊怪一点好处捞不到不说，很可能连它们自己都要赔上去。
‘如果真的是特殊体质，那就实在太可怕了。’
马修沉默了好一会儿，淡淡说道：“这个世界很大，存在着许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人和事，不用太过纠结。”
“之后嘛，七环塔不出所料地介入了这次事件，前川和人击杀了中村弟子变异成的熊怪，又把魔灵封印了。”
“血色教典和魔灵连成一体，封印了魔灵也意味着连同教典也一并被封印。”
“教典是不可能给七环塔的人带走的，所以我发动了最高权限。”
“教典把魔灵吞噬大半后，借着那股力量冲破了封印瓶。”
“咦，主教为何不乘机将教典回收？前川和人可以在那种情况下将教典破坏吗，他有如此能耐？”
“当然，我可以回收教典，但这么一来‘她’不就暴露了吗？”
“七环塔绝对认为这次事件是我们在暗中捣鬼，在天启密教的操纵下，血色教典居然召唤出一个魔灵，一个熊怪，一群复苏者后就耗尽了力量？它们加起来可抵不过一个A阶的混沌生物。”
“如此一来，七环塔的人必然将视线集中到幸存者身上。”
马修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所以我用上教典最后一点力量，发动了大范围杀伤性咒术。”
“当然，那只是做个样子，教典剩余的力量是不可能发动什么像样的攻击了。”
“接着，前川和人的傀儡破坏了教典，估计他还以为我是个水货呢，哈哈。”
“......”
“事情的经过属下明白了，但是”
罗吉尔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主教为什么要如此费力，不惜放弃教典也要帮助她呢？”
第75节 第075章 一口黑锅
“假使回收了血色教典，等到下一次积累到可以献祭的地步，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精力，况且”
马修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觉得那个女孩和血色教典哪方价值更大一点？”
罗吉尔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吾教的秘宝。”
“不用那么快回答，抛开你虔诚教徒的身份，再想想。”
这一回，罗吉尔沉吟良久，才说道：“血色教典可以召唤A阶的混沌生物，是教会的战略性武器，而那个女孩”
“属下愚钝，最后她似乎并没有达到A阶的层次。”
“血色教典价值很大，但它的极限就是召唤A阶的存在。”
“A阶的混沌生物操纵起来难度极大不说，其战力并没达到教会的期望。”
“呃”罗吉尔愕然。
A阶的存在，他也只是久闻其名，从没有真正见识过。
传闻中，A阶的混沌生物即便是精锐军队想要压制亦非常困难，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主教，莫非A阶的混沌生物并没有传闻中那般强大？”
罗吉尔小心地看了马修一眼，见他并没有不悦之色才继续说道：“属下听闻，达到A阶的存在完全可以匹敌军队啊。”
“凭借教会手中掌控的数十头A阶混沌生物，是能够横扫普通的军队，但这毫无意义。”
“就这点力量，怕是七环塔的那位大魔女一个人就能收拾下来。”
顿了顿，马修接着说道：“这就是血色教典的极限了，可那个孩子不一样，要是好好培养，说不定可以突破到新的领域。”
罗吉尔脸色木然，他在这个城市权力很大，但在整个密教只能算是中下层。
乍听到教会掌握着数十头A阶混沌生物，他心里的惊喜还没升起，又立马听自己的主教说七环塔居然有什么大魔女可以把它们全都收拾了。
此时，罗吉尔颇有种世界观崩塌的无力感。
“主教，属下宁愿不知道这些。”
“哦，为什么这么说？”马修好奇地看着他。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实在搞不懂为什么罗吉尔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罗吉尔面色复杂，他苦涩地说道：“一旦知道七环塔拥有如此的力量，恐怕日后对上他们属下会心生畏惧。”
“心里有了畏惧，很多能做好的事情都会因为胆怯把它搞砸。”
“......罗吉尔，你听好了。”
马修的脸色严肃起来：“天启密教在联邦尽量低调行事，不与七环塔发生冲突，那是大方略，并不意味着我们怕了他们。”
“要说怕，也是七环塔怕我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