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弯弓射大雕
“……”清姬睁大了眼睛，脸色红了起来，她说道：“请、请把小拇指伸出来……”
路遥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了。在清姬的小拇指与自己的小拇指勾在一起之后，还没等清姬说些什么，她整个人就快速的化作一片金色的粒子。
伊丽莎白耸了耸肩，“清姬就是太激动啦，所以才会回去的那么快。那么，小猪仔，下次再见咯！”
伊丽莎白也消失了。
路遥苦笑着，“真是……有趣的两个女孩。”
奥菲莉娅说道：“果然，路遥先生真的很厉害呢。无论是伊丽莎白还是清姬，都能够这么快的建立友好关系。”
“与Servant——英灵成为朋友，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在成为英灵之前，他们也都是有七情六欲的生命，不是所有人都是抵达觉悟的觉者哦。”路遥说道，“也就是说，虽说有着超越一般人的力量，但也可以当做一般人来看待，仅此而已。”
路遥将手中的圣杯扔到了奥菲莉娅手上，奥菲莉娅有些手忙脚乱的接住。
“任务完成了。”
“嗯。”
32.龙之魔女与救国圣女
黑贞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所看到的是澄净蔚蓝的天空。
“输了吗？”
这一点她可以感觉得到。
周围有些安静，无论是Servant、魔神龙亦或者是来自于迦勒底的Master，也都应该退去了吧？
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还存在着，但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你醒了呢。”
身旁传来让黑贞德有些耳熟的声音。
嗯，非常的耳熟。
让她一听到，就有些火气直蹿。
“……”
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了。
制造出她的原型，法国的民族英雄、天主教圣女——贞德。
黑贞德虽然明白了自己是被制造出来的事实，但对于与自己完全相反的另一个存在，本能的抱有着恶感。所以她并不想和她说话，连搭理她都嫌懒。
“不要这么冷淡嘛，稍微的和我说一下话吧。”贞德微笑着，“最先开始，我是想找到你，好好的问一下为什么你会有毁灭法兰西的想法的。不过现在不需要了，就是想要见一见你。”
真烦人。
黑贞德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个蠢货圣女居然拉着她的衣服，不断的摇着。
这让黑贞德没办法保持沉默了。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黑贞德一把爬了起来，对贞德怒斥道：“笨蛋！别再摇晃我了！”
那是有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脸的少女。
但比起黑贞德那总是露不出什么好表情的脸，她却总是带着温和又和煦的笑容，就算是面对黑贞德，也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看完了吧？你可以滚了。”黑贞德拍开贞德的手，冷笑着说道：“就算是所谓的圣女贞德，对于我这种赝品，也会忍不住过来嬉戏的吗？想笑就笑把，伪借你的名字，大言不惭的要向法兰西复仇的蠢货，就是我。”
“……”贞德愣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起来。
“真是烦人啊！要打要骂就快一点，你这种磨磨蹭蹭的态度到底是这么一回事？很恶心！”
“我不是说了吗？只是想来看一看你而已。”贞德说道，“你与我是不同的存在，无论是路遥先生还是我个人的感觉，都是这么认为的。但，与自己相反的另一个存在，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会很在意的吧。”
“然后呢？结束了吗？”黑贞德不耐，“我的梦破碎了，计划也失败了。说到底从头到尾也只都是一个闹剧而已。这个特异点已经结束了，你还是赶紧滚回英灵座吧，以后也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黑贞德并非是真正的英灵。
她不是贞德的反转体，座上并无她的存在，故而在这里消失之后，也就算是真正的不复存在了吧？
架空的存在。
没有人会记住她、没有人会去渴求她。不存在任何羁绊，也不存在任何缘。特异点被修复完毕之后，被扭曲的历史回归正轨，一切都将回到原本的姿态。龙之魔女这种异常会被修正掉。最终被人遗忘，永远的消失。
所以，这就是她的末路了。
贞德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黑贞德。
黑贞德察觉到了贞德的情绪，皱起眉头起来，这种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故而冷言冷语地说道：“收起你那无聊的怜悯之心，我不需要！我没还有到需要你的可怜的地步，这只会让我作呕。”
“但是——”
“你好烦人啊！我看到你这张蠢脸就忍不住想用火烧死你！”黑贞德站了起来，对贞德劈头盖脸的说道：“难以置信！无法理解！被人背叛了、被送上火刑架了，内心居然也没有一丝的怨恨！被自己守护的人背叛了，也不会感到绝望！年纪轻轻就这般的失去生命，居然也认为是理所应当之事。你这种人，是我最厌恶的伪善者啊！”
在还不知道自己并非是真正的贞德的反转体之前，黑贞德因为这些事，理所当然的愤怒着。
她代入了贞德，以为自己受到了这些不公正的待遇。
但理解了自己并非贞德，而真正的贞德在最后的最后也似乎没有这些情绪之后，黑贞德内心的怒火与仇恨并非得到释放。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她不仅仅对背叛贞德的法兰西抱有怨恨，连着对被背叛了的自己却原谅背叛自己的人的贞德也产生了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子，你还可以笑出来啊！
这让黑贞德感到了不解。
倘若你表露出半分的、一丝一毫的这种情绪，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之贯彻下去。因为这便是我——贞德Alter被制作出来，诞生的意义。
如果贞德本身就没有这方面的意愿的话，那么她诞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仅仅只是扮演一个小丑吗？
从刚刚一直都在思考着，但无法得出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若是刚刚到决斗可以击败那个男人——来自于迦勒底的御主的话，那么黑贞德应该不会像现在这般迷茫的吧。
“不、我不是，我没有……”
“够了。”
黑贞德别过头去，她有些感觉到，自己这好像不单单只是怒火。
她好像搞不清楚自己的内心起来。
但不管怎么样，黑贞德知道自己现在所想的是什么。
她说道：“总而言之，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之后，就滚蛋吧，我的死活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我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在最后的最后，我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你了。如果你真想为我做些什么的话，我求求你，然后在最后可以心情好一点。”
“那么，你有在害怕吗？害怕消失。”
另一个声音出现。
黑贞德寻声看去，发现是路遥。
“什么嘛，你还没走吗？”
“过来看一下手下败将，这是作为胜利者的余裕。”
“可恶的人类！”果不其然，黑贞德被激怒了，一副要扑上去把路遥给撕咬掉的样子。
路遥向黑贞德伸出了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Servant吧。”路遥说，“你虽然并非是英灵，但具有成为英灵的可能性。现在视为『存活』的灵性生命体，只要陪伴着我们经历特异点的修复，最终也可以达成登上『座』的功绩的吧？”
黑贞德冷笑道：“以拯救世界为己任的你们，也会向我这种恶人渴求力量吗？我可是龙之魔女哦？”
“这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不是吗？”路遥说，“倒不如说，在眼中，无论是秩序·善的王道英雄，还是混沌·恶的反英雄，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铭刻于人理的侧面，人类的守护力量，只要有愿意回应我的呼唤而显现的，我都将会给予百分百的信任。”
黑贞德看着路遥的手，有了短暂的恍惚。
接着，一股怒气在她心头升起——真是，她一直在生气啊。她将路遥的手拍开，怒道：“你这是在怜悯我吗？怜悯我这个本会毁灭掉法兰西的、向全世界与全人类进行复仇的龙之魔女吗？！”
路遥不说话。
黑贞德说道，“放弃吧，我就算是消失，也不可能会与你签订契约的！”
路遥笑了起来，“果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黑贞德愣住了。
“你是笨蛋吗？”
“黑贞德……不，龙之魔女·贞德Alter。我相信你，你是拥有成为英灵资质的存在。并不是因为你出自于贞德，被认为是贞德有可能拥有的反面。而是你是贞德Alter，仅此而已。”路遥笑着，“在未来的某一天，我或许会因为渴求你的力量，而去召唤你的吧，到时候，可务必要回应我的召唤。”
黑贞德沉默着，她转过身去，身上浮现起了金色的粒子。
这是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表现，她正在以自己的意志，主动的退出这个特异点。
她说道：“我是，不可能帮助人类的，也不可能与人类心意互通。”
一旁的贞德看了看路遥，又看了看黑贞德，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不过黑贞德却是比她更早的开口。
“但是——”黑贞德向路遥露出邪恶的笑容，“倘若你有背弃神，哪怕抵达地狱，被业火焚烧也坚定不移的觉悟的话，那么便尽管向龙之魔女发出呼救吧，到时候，我会带着欣赏你绝望的表情的愉悦，来到你身边的。呵呵……哈哈哈哈……”
到最后，黑贞德都未找到答案，只是，稍微的，有了些期待。
“真是，别扭的孩子。”
看着黑贞德消失的方向，路遥摇了摇头，露出了些许苦笑。
贞德说：“不过是一个好孩子。太好了，我还以为作为我有可能存在但却并不存在而被制作出来的反转体会是怎么样的存在，不过是这样子的话，稍微可以放心一些了。”
“你这种话还好是在她消失之后才说出来的，若是被她给听到的话，恐怕会和你拼个你死我活吧。”
“不会的，因为小黑已经走了。”
“你是天然黑吧？以前就有这种感觉。”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贞德向路遥露出可爱的笑容，“还有Servant以前被召唤的记忆在理论上是不会反应在其余灵基上的哦，只保有生前记忆与被圣杯赋予的基本知识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呢。”
不不不，你现在很显然就是在说谎吧？
还好清姬走得早，不然你又要被烤一次了。
贞德说，“不过，路遥先生，你确实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或许在某个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我们结下过深厚的因缘也说不定。”
“或许吧。”
既然贞德看起来记不起来的样子，那么路遥也就选择不叙旧了。
“要到极限了。”贞德说，“Grand Order……人理修复是一件漫长又艰难的旅途，愿主保佑你，祝你一路平安。”
贞德十指相扣，做祈祷状。
“再见了。”
“再见。”
最后，贞德也化作金色的粒子消散在了天地间。
路遥若有所思。
“路遥先生。”奥菲莉娅走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不，没有。”
“哦。”奥菲莉娅是个乖孩子，不会乱说什么，“贞德也离开了呢。”
“是啊。”
“说起来，贞德给我的印象和从历史、文学作品看到的不一样呢。”
“那是自然，因为那些都是别人眼中或是自我感受、或是在他人口中所得知的第三者所知道的贞德。而真正的贞德是怎么样的，也只有见到实际的她才能够知道——所谓的英灵召唤，便是这么一种奇迹。”
“说的也是呢。”奥菲莉娅笑了一下。
“那么，你眼中的贞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虽然圣女之名可谓是名副其实，不过稍微的有些……接近普通女孩的感觉。”奥菲莉娅说，“据她说，是因为召唤术式出了某些问题的缘故导致作为Servant的力量无法完全展现，连记忆也有些混乱。为了让她振作起来，稍微的花了些时间呢。”
“是么……”
路遥微微皱起眉头。
‘也就是说半吊子的状态还在那儿装神弄鬼。’
这时灵子转移系统的反召唤系统也启动了。路遥、奥菲莉娅、虞姬以及齐格鲁德四人被迦勒底回收。
……
“欢迎回来。”一出现在管制室内，达芬奇便站在了他们面前，“辛苦了，各位。虽然第一特异点出现了许多连我这个天才也无法掌控的特殊情况，但总算是攻略完毕了。虽然已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但能够这么出色的完成，我要好好的夸奖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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