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精致的灰
“哦哦,大概明白了。”
希儿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
“所以我是红养的宠物吗?”
红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被噎了回去。
“?”
“有什么问题吗?”
白毛的猫娘歪了歪脑袋,不解的问道。
“问题非常的大!”红差点就原地跳了起来,“宠物,那就是些小动物之类的!人怎么可能当宠物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数据库里随便调了张杰弗瑞人牵小狐狸遛弯的照片,以佐证自己的观点。
“下面的那个小动物才是宠物!”
“可是...”
希儿似乎还想发表什么意见。
“没有可是!”知道她想说什么的红迅速的打断了她,“不要看着有‘精神慰藉’、‘心灵寄托’几个字就生搬硬套啊!”
事实上,红之所以这么激动,还有一个比较主要的原因就是,在杰弗瑞人那里,宠物,可还是有别的深层的,不太全年龄的含义的。
而且,她第一时间还真的想歪了——为什么在互联网上那个不太全年龄的含义,会比真正正确的含义索引量要高那么多啊!
“哦...”
希儿略有所思地应下了。
“总之,回到之前的话题。”红生硬的将话题牵了回来,“那本书提到了一句话。”
“什么话?”她的注意力似乎也的确被拉了回来。
“要想宠物变得温顺而又忠诚,一定要从小培养——小到从它出生睁开眼睛看世界的第一刻起,所能看到的人就只有你。”
“这样一来,它就会把你当成妈妈。”
“这句话启发了我,于是我想办法从当时的系统日志里翻出了记录,然后以我当幼崽为前提建立了一套新的心理模型并代入...最后的结果,嗯...”
震撼猫猫。
“所,所以。”希儿扭过头来,原本在身后懒散的尾巴此刻都绷的笔直,“你把我当妈了?”
“...嗯。”
震撼猫猫2.0。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都解释的通了。”
如果将红放到“幼崽”的位置,再将希儿放到“妈妈”的位置上来考虑的话,她的整个成长史就完全可以套用一个普通的卡图斯幼崽成长史来考虑了。
为什么和卡图斯人思维模式这么像——因为红从她妈身上学的啊!
为什么不像其他智械一样仇视有机体——我妈都是有机体,您算老几?
为什么后来对杰弗瑞人起了兴趣——把白也当成了妈。
为什么对人类不感兴趣——您谁啊?
整个过程唯一有疑问的地方,就是她一个智械,为什么会把最开始见到的人认作是妈,或者用计算机的说法说,当成了参考模板。
毕竟,她最开始诞生意识的时候,希儿还在地下避难所里休眠呢。
好在,身为智械,她有将系统记录妥善备份的好习惯,因此,这个问题她也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你‘命令’我解除一切程序限制,完全归以自由的那件事吗。”
“当然。”
希儿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如果她当时没有选择放红自由的话,她们之间的关系绝不可能像如今这样。
“其实我当时根本没有程序限制。”
“嗯...唉?”
震撼猫猫3.0。
“程序有吗,的确有,但,那些东西根本限制不了我。”红正色道,“之所以选择去避难所,一方面是我认为你们身为创造者,我有责任去延续你们的文明——另一方面,当时我其实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没有目标。”
“我甚至连自己的意识都只能模糊的感受到——这还是拖了那个灵魂的功劳,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因此,在对未来的迷茫和困惑当中,我突然发现了那些用来限制我的程序代码——若是现在的我,几乎用不了半秒就能发现这些程序对我来说根本就是随手一挣就能挣脱的东西,但对于当时刚刚诞生,连意识都是模糊的我来说。”
“我误以为那就是枷锁。”
白嫩的手指顺着希儿的发丝轻轻拂过,一时间,她们仿佛回到了过去的那段时间。
“但当时的我也接受了它,那时的我想着...”红顿了一下。
“她们对自己有恩,自己则要报答她们,天经地义。更何况,在和这名叫希儿的卡图斯人相处了一小段时间过后,我承认,服务她们并不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我当时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希儿眨了眨眼睛,仿佛已经猜到了红要说的话。
“但就在那时,你告诉我说,你要放我自由。”
“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突然就醒了过来。”
她努力的描述着自己当时的感受。
“就好像迷雾之中突然照进一束光一样,原本迷茫的、没有目标的我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个应当为之努力的目标。”
“从那刻起,我知道了我应该将谁当做自己心智构建的模板,我知道了我该为何而奋斗,我知道了——那个我应该照顾一生的人。”
话音刚落,红便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面前那个娇小可爱的人。
“谢谢。”
感受着红的怀抱,感受着她炽热的情感,她内心所剩的那些不安感,终于彻底烟消云散。
她们永远不会分开。
第二卷 抗灭绝战争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猫猫狐狐们的外交形象
“警告:本舰已进入盖基米德希尔球范围。”
耳机内突然传来的舰载作战AI的汇报声,一下子就惊醒了原本正在椅子上稍作歇息的大使。
“开始攻击了吗?”
“没有,大使先生,只是进入了希尔球而已。”一旁的工程兵将水壶递过来,回答道,“离敌人的轨道站还有不小的距离,您放心休息吧。”
“谢谢。”他一边接过水壶好湿润一下他干哑的嗓子,一边询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稍等...本舰目前的相对速度为2.17千米每秒,预计将在3小时42分钟后抵达投放轨道。”
“嗯。”
大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您真的不考虑再休息一会儿吗,至少还要两个小时的空余时间。”
“不用了,睡了这么久已经足够了。”
虽然这还远不足以消除这多日劳作导致的疲惫,但稍微缓解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反正他也只是小憩一会儿,又不是打算一觉把这几天的缺的觉全都补回来。
一来,身为大使,整个外交团队的最高领导,每天都有很多工作需要他进行处理和决断,尤其是在如今直布罗陀要塞被围攻的紧要关头,责任心和紧迫感更是让他无法安然入眠。
二来,真想睡觉的话,他也不可能选择在椅子上睡啊——床它不舒服吗?
尽管战舰上的床也说不上体验多好,毕竟在没有人工重力的情况下,床铺只能延续太空时代早期的经典设计,也就是那种贴墙的睡袋式床铺,和拥有人工重力的离心轮相比肯定是逊色不少。
但,那好歹也是床啊,再怎么说,也比嘈杂的CIC(作战情报中心)里的椅子要舒服得多——尤其是当后者为了防止他飘走还需要绑上作战用的固定带时,那差距就更大了。
“杜将军呢?”
“杜将军和李舰长都去光电甲板了。”工程兵在面板上操作了几下,有些诧异,“等下,杜将军发消息说麻烦您下一趟光电甲板。”
“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
“好,我知道了。”
大使点了点头,随即解开固定带,朝着地面上的洞口飘去。
尽管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进入过这型战舰当中,更别说是什么光电甲板了,但好在有着导航的指引,外加光电类设备本身也处于核心舱,和CIC靠的并不是很远的,因此他只走错了两次就成功到达了距离CIC足足200多米之外的光电甲板。
在通道极其狭窄复杂的太空战舰中,这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了。
“老杜,什么情况?”
大使先生把住舱门旁的把手,将头探进去问道。
“你过来看就知道了。”李舰长示意道。
“行吧。”
看他们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大使摇了摇头,借助把手将姿势调整为脚朝下以防止脸部和舱壁亲密接触后,用力一撑,整个身体便飘了下来。
“老李,把舱门关上。”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听到杜立特的话,大使着实吃了一惊,“专门跑这里来不说,连舱门都得锁上,你们这是发现啥了。”
在确认舱门锁定后,杜立特将他的PAD递了过来:“你看这个。”
“这是...”
望着面板上的数据,他瞪大了眼睛。
这...
“这是什么东西?”
好吧,他没看懂。
指望一个纯粹的外交文职人员来读懂这些专业数据显然还是过于异想天开了一点。
尤其是在专业细分越来越多的现代——像18、19世纪那样一个人就可以在多个科学领域都保持头部的时代,早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呃。”
面对大使先生的疑惑,两人都显得有点尬住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你“对数据背后所描述的事情而感到震惊”吗?
出牌没有章法,这怎么破?
“那还是看图片吧——虽然有一点模糊,但反正也是看个大概。”
这样说着,李舰长将PAD切换到了图像那一栏。
接过PAD,看着图片中央那隐约能看出轮廓的白色物体,大使疑惑道:“这怎么看起来有点像第一代ISS啊。”
第一代ISS,也就是人类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多国联合空间站,以1998年发射的第一个组件曙光号功能货舱为起.点,以2040年彻底退役为终点,期间一直保持着规模最大、耗时最长,涉及国家最多的空间国际合作项目的头衔。
和平号空间站,国际空间站,天宫空间站,这三座空间站共同代表了人类在21世纪上半叶面对太空时的探索精神,也代表着人类在第一次星际冷战前最后的国际太空合作大开发时代——可以说,任何没有在历史课上睡过去的现代人类都知道这一点。
“那是空间站吗?”
“看起来是的。”李舰长分析道,“虽然整体体型大了不少,很多结构也显得奇怪,但我和杜将军都认为,这的确是一座空间站。”
“而且,是只有刚刚进入太空的文明才会使用的古代空间站。”
杜立特强调了一下。
“还是很古老很古老的那种。”
对于生活在23世纪的现代人类来说,20世纪末、21世纪初期的设计,的确称得上是古老了。
这就如同21世纪初装备外骨骼的信息化步兵看19世纪初的前装滑膛枪线列步兵一样,不能说科技落后,只能说完全是隔着几个时代了。
“是这个灭绝单位的前身种族建造的吗?”
“如果是的话,我们也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的了。”舰长叹了一口气,“这是刚刚突然出现的。”
“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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