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现在的比企谷就是这么一回事。
比企谷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很讨厌之前一直疲惫的感觉,只是想想过去自己辛苦和困到浑浑噩噩的感觉,还有因为熬夜和睡眠不足而日渐粗糙暗沉的皮肤,他就莫名觉得自己好伟大可又好委屈。
所以他打算继续睡觉了,他要做个假期的睡魔,做个皮肤好好的精致男孩,
嗯,不必等待,立刻,马上,就是现在,
于是比企谷毫不犹豫地爬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开始放松全身心。
“那么,再一次晚安,比企谷。”
……这时候的比企谷想法和昨晚十一点时的想法差不多:
“我要继续睡个好觉。”
“不仅是这次,不只是今天,我这几天都要睡个好觉,”
“这次谁也别想打扰我的假期,谁也别想!谁要是阻止我休息我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我发誓!”
是的,比企谷再强调一遍:“谁也别想阻止我睡觉!”
“这次谁也别想打扰我的假期,谁也别想!谁要是阻止我休息我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比企谷确信他真的会那么做,别人的起床气是怎么样的他不知道,他比企谷的起床气应该大概是真的会死人的。
别小瞧了已经困到神经质的比企谷为了睡觉能干出来任何事情的决心!
"……"
“……”
“……”
三个小时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叮咚——咚咚——叮咚——”
密集而吵闹的门铃声跟催命似的响起,比企谷烦躁地睁开眼睛,眼里怒火升腾。
起床气上来了。
“好啊,说曹操曹操到,你还送上门来了?!”
不知道是刚才古怪而恐怖的梦让比企谷带上警惕心,还是比企谷为了履行发誓的诺言,
比企谷翻身起床的时候,从床头桌上拿起锋利的附魔匕首和压满子弹上膛的M1911带上,
面带杀气眼露凶光,比企谷把手枪插在腰后,拿着匕首的右手藏在身后,气势汹汹地开门,
“这次谁也别想打扰我的假期,谁也别想!谁要是阻止我休息我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我发誓!”
——他想起自己的誓言。
咔嚓一下打开门,把门一口气甩开,“砰”的一声巨响,
门砸到墙上发出爆炸般的巨大声响,吓了门外的人一跳。
比企谷眯着死鱼眼去看,门外站着的面向随和的中年男人有点眼熟,辨认了一会儿,比企谷想起对方好像是京都协会支部长,隐约记得应该是叫高山达。
——京都协会会长也不行!
京都协会会长怎么了??京都协会会长就能欺负老百姓了?!
天可怜见,我比企谷已经连着快一个月没睡过好觉了,天天高强度工作,不是在处理文件就是和邪神干架,谁顶得住啊?
就算我有真物顶着也不行啊,这是非得让我比企谷因为睡眠不足而精神衰竭,最后被古神呓语和幻听幻视趁虚而入,变成疯子啊!
深吸口气,比企谷面无表情,目光审视似的看着高山达,
“……”
就你叫高山达啊?
——高山达眨眨眼睛,毫无察觉。
他只是感觉气氛有点怪,大概率是错觉吧。
比企谷背在身后的右手手心的匕首微微一动,刀尖朝上。
高山达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正在思考一刀砍下高山达脑袋、完成诺言的可能性。
……不仅如此,比企谷发誓,不只一个高山达,如果高山达还是某个不知死活的人派过来的,他比企谷也一定会把那个幕后的干系者也一并枭首。
誓死捍卫比企谷的睡眠时间,打响探员员工反抗恶劣无良协会压榨第一枪,就从今天开始!
“咳咳咳,那个,比企谷探员,”
……高山达看着面无表情的的比企谷,莫名觉得脖子有点凉飕飕的。
他轻咳几声作为开头,随即开口说道,“比企谷探员,大将派我来找你,给你下达新的任务和任命。”
嗯?
——比企谷后面蠢蠢欲动的手僵住动作。
没注意到比企谷的变化,高山达一边说还一边拱拱手,喜气洋洋的样子,
“恭喜恭喜啊!是高升……”高山达开始说一些没营养的恭喜之类的话。
“……”高山达后面的废话比企谷是一句没听,一心只想砍人的比企谷就听见了开头那句——
他眨眨眼睛,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不淡定了。
“谁?”
……他说谁派他来的?
比企谷觉得自己得再确定一遍。
高山达困惑的挠挠自己的脑袋,莫名其妙地又说了一遍:“大将啊。”
大将?
大将怎么了?大将就能欺负……
——哦,是大将派你来的啊。
那没事了。
……
第六十七章 跻身高层,执掌一国
说实话,比企谷还挺烦的。
他不是刚刚才想过吗?
(谢天谢地,老天爷总算没有再难为他比企谷,给他继续整活,让他好好歇歇……比企谷忽然觉得上苍和命运对他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还能给他喘口气的机会。)
不仅是这个,他还想着谁也不能阻止他睡觉,谁睡觉就看谁的脑袋,又还想着这下子总算可以好好的放个假了什么的……
——得了吧,现在比企谷感觉他的后背无比沉重,料想他背后插得旗一定比戏台上的老将军多得多了。
他现在完完全全收回一切前言,全当他什么都没说过。
……还说啥呢,全是flag,这嘴巴跟开了光似的,说什么什么就反着来。
反正比企谷算是明白了:无良的协会永远不会停下榨取比企谷剩余价值的脚步,
生产队的驴都不如他比企谷兢兢业业!
对比企谷心里的吐槽毫无察觉,对面的高山达和比企谷说话:
“说实话,我在协会干了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匪夷所思的事情没见过?可向你这样的异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异类可不是什么贬义词,在全员怪人的协会,异类是绝绝对对不掺水分的褒义词。
这话让比企谷多看了高山达一眼。
看出比企谷眼里的狐疑和不相信,高山达知道比企谷心里怎么想的,摆摆手摇摇头,
“你别不相信,我是实话实说,既不是巴结你,也不是拍谁的马屁。”
高山达抬起右手的大拇指,戳戳自己的胸口,认认真真,
“可能我说这话有点自夸的意味……不过,我高山达虽然没什么功绩,也没多厉害,可我这个京都协会支部长的位置也不是靠取巧才得来的,全都是靠功勋一点点打出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高山达的面色是很严肃且认真的,和平时随和且世故的模样截然不同……对协会的探员来说,他可以在任何地方谦逊和自我贬低,但唯独不会在自己的功勋上说哪怕一句话自谦的话。
“……”
——啊,你看,怎么说着说着就急了呢?
有时候本来随和地说话,对方忽然严肃起来,气氛就会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本来看起来这么随和一人……
不过这么吐槽归这么吐槽,其实比企谷还真理解,不仅理解,甚至心理还有点不小的感触。
“……”
比企谷沉默,沉默后又点点头,声音轻微低沉,
"你说得对……我也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不值得你这么夸而已。"
他能明白高山达的想法。
不怪高山达一说话就严肃就上纲上线,这事儿确实不是高山达虚荣心强,格外在乎自己的功勋什么的……而且比企谷还真刚好理解。
一方面,往小了说,往自私了说,对探员而言,功勋就是他们为这个该死的世界奋战过、来过的唯一证明,
他们也许朝不保夕甚至明天就要死去,可至少在这个黑暗而冷清的诡秘世界,他们曾经用自己的光芒照亮过谁。
这对在诡秘世界默默无闻,随时会死去会疯狂、总是沉默守护大家却从来不为外人所知的探员来说,是一份弥足可贵甚至是仅存唯一的慰藉。
……而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比企谷也曾听说过,相比较前者,后者带上更多的浪漫色彩。
比企谷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从阳乃嘴巴里听见那段话时沉默好久的反应。
那段话是:
如果有人问,为什么探员总是从来不遮掩自己过去的功勋,总是好像像个小孩子炫耀自己新考的满分试卷似的逢人就说而且得意洋洋,
——那是因为每一位探员的每一次功绩,都必然不是一个人的故事,背后一定都还有与之共同奋战的战友的鲜血甚至是生命浸染,
如果对于这样的功绩,探员还能说类似“我的功绩不值一提”“全都是侥幸”“我没什么功勋的”这样的话,
那就不是凡尔赛也不是自谦,而是对过去与他并肩作战、豁出性命成就这一功勋的战友的最大的不尊重,
所以协会的探员全都以自己的功勋为荣,并将之视为自己最大的骄傲……每块军功章和嘉奖令的背后,都有很多可爱的人的笑脸和欣慰,那是他们存在的痕迹。
所以才有人说,每个在协会呆了久了的探员,都不是一个人活着了,他们每个人都背负了很多条生命和许多姓名,并替他们继续精彩的活下去。
所以才有人说,“哪怕你看起来孤身一人,也从来不曾孤军奋战。”
……
对面的高山达轻咳几声,做了收尾,
“你说,到了我这个年纪和地位,我还用得着拍谁的马屁?”
比企谷由衷点点头,“确实不用。”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没有自信……和我见到的那个拯救世界面对邪神的你简直判若两人。”
高山达不解,摇了摇头,
“我啊,见过升迁的快的探员,也见过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探员,可像比企谷探员这么年轻、升迁这么快的,我真没见过。”
“……不过说实在的,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给你这个待遇,我们是真的没有不服气的!因为你的成就和地位,谁都知道是你应得的!"
"像你这样的人,说实话,给你多高的待遇和地位都说的过去……
“害,您就别夸来夸去了,无论怎么说,我也就是做了探员该做的事情。”
比企谷挠挠头,耸耸肩,
“我不否认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情,也不否认那些事情真的好像挺伟大……不过这不代表我就是个伟大的英雄。甚至我完全和那种不沾边。”
比企谷耸耸肩,真心实意的说出自己的看法,给自己下了“正确而客观的定论”,
“我呢,只是随波逐流,阴差阳错之下刚好被现实和命运推动,在不得不做的情况下才做了些很厉害的事情罢了……事情和人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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