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这可太离谱了,比企谷万万没想到自己就随便问问,就能问出来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答案。
这个人真的脑子没问题吗?这么大个人了应该不是中二病吧?
……可他看起来是很正常一个人,如果他很正常,那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那些东西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
比企谷立刻转头四处张望,到处去看有没有人在窥视这边。
没有服务员在这附近。
可比企谷还是觉得,身后经济舱的那些乘客大有问题。
即使他们没有看向比企谷这边,比企谷也还是觉得他们仿佛沉默的怪物,等比企谷不看他们的时候,就会看向比企谷和莱默,偷偷咧开怪异的笑容。
这让比企谷不寒而栗,
这个瞬间,比企谷的心里产生太多太多的疑问: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自觉语气有点重,比企谷又调整情绪说:“我是说,你能不能再重复一边刚才的话。”
眨眨眼睛,莱默收敛嘴角,板起脸认真而严肃的模样:“他们,那伙劫匪,是冲我来的。”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待会儿就要劫机,表面上劫机,实际上劫我。”
眉头一挑,深吸口气,比企谷身形后仰,肃然起敬,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莱默·阿尔哈萨德。”
“什么来头?”
“没来头。”
莱默摆手,
“——你还别不信,我真就只是得罪了人。”
“得罪了人——得罪了人就至于追杀到飞机上来?还劫机,你得罪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莱默招招手,
比企谷凑过身来,
“疯子。”
“嗯,”
“穷凶极恶的疯子!”
“他们确实够疯……可疯也需要本事吧?”
比企谷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胸口,
“我也得罪过我邻居家的女孩,怎么没见她跑飞机上来拿枪指我的脑袋?”
“那是,光有胆量不行,想到和做到是两码事,他们当然不是普通人,可他们的身份,你确定你想知道?”
“太想知道了。”
“……就算你想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因为有些事情,谁也不能乱说。”
“那要是乱说了呢?”
莱默摇头感慨,眼神里流露向往和敬畏的光,
“这是他们定的规矩……谁说,谁死。”
“他们又是谁?”
“和今天的事情没有关系的人。”
“没有关系提他们做什么?”
“——因为我们这些人,都得听他们的……你只是个普通人,你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怕他们,哪怕那些要劫机的疯子也不敢越过他们的底线。”
“不要说问我,就算你去问那些疯子,他们也不敢告诉你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们?听你的语气,你和那些疯子是一伙的?”
“他们想置我于死地而后快,我只是和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地方里的死仇。”
“你说的可真神秘,神神叨叨的让人晕头转向,我不喜欢谜语人。”
“……我扯远了,总之,你现在只需要记住两个点:
第一个就是,一会儿一定有人要劫机,你可以不信,但一会儿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第二,你运气不错,坐的这个地方正好有晋级通道,你可以打开它……如果你会跳伞的话,待会儿出事的时候,我会为你创造机会,你到时候想办法打开旁边的安全通道,直接跳下去。”
比企谷深吸口气,看看自己左侧的墙壁,“跳下去?即使有降落伞,活下来的概率也很渺茫吧?”
莱默却认真而严肃的看着比企谷的眼睛,声音低沉且一字一顿:
“相信我,那一定比你留在飞机活下来的概率高。”
“可我想知道,他们不是冲你来的吗?为什么还要劫机?”
“是冲我来的没错,只能说你们很不幸,和我坐了同一趟飞机……他们做事从来都是干净彻底的。”
比企谷眨眨眼睛:“如果我现在举报你,他们会放了我吗?”
“……”沉默一会儿,莱默回答说:“……你觉得呢?”
……莱默说的每句话、每个词、甚至每个字都在比企谷的心里被翻来覆去的分析,因为有太多重要的信息量被包含在里面了。
话说到这里,故事已经大概有了雏形,线索差不多可以串联在一起,虽然有些细节还不清晰,但已经不影响对整件事情脉络的梳理。
在梳理的过程中,比企谷注意到一些很有意思的词汇,
“你们普通人”,“他们”,“同一个地方”……这些看起来不正常地像极了痴人呓语的话,伴随一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冲击比企谷的大脑。
"……"
比企谷心里隐约有一些想法。
层层迷雾渐渐散开,隐藏在平静深海下的真相带着朦朦胧胧又模模糊糊的保护壳渐渐浮出水面。
比企谷有个大胆的想法,
——这些人,该不会是诡秘的人吧?
莱默和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危险分子”来自“同一个地方”(诡秘世界)。
莱默不敢告诉普通路人(比企谷)他的真实身份,说的含混不清,是因为害怕“他们”(协会)。
而且他似乎对“他们”是既畏惧又向往,这符合协会在诡秘世界的地位。
所谓的“劫机事件”不是劫机事件,他们也不是冲比企谷而来,他们是诡秘中人,冲莱默而来。
可能莱默得罪了他们,也可能是莱默无意间得到了对他们很不利的什么东西或者信息,所以杀掉或者抓走莱默是他们的目的。
而作为和莱默同乘一架飞机的比企谷他们,因为有和莱默接触过的嫌疑,也不会被留下活口。
……比企谷觉得自己似乎即将接近真相,现有的所有线索都被穿在一起,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莱默一定没想到,自己含糊不清的词语让比企谷联想到这么多东西。
莱默一定更想不到,在他面前的“普通路人”比企谷,是个要去赴任伊拉克协会支部总长的探员。
其实比企谷对莱默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挺感兴趣的,直觉告诉比企谷,这后面也许又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可如果比企谷的推测为真,那么现在的首要问题,就既不是莱默做过什么事情,也不是那些“危险分子”的来头有多大。
比企谷应该在这场事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做些什么事情……这才是比企谷当前应该考虑的首要问题。
半垂眼眸,手里握着枪没有放松警惕,比企谷冲莱默问,
声音演出恰到好处的低沉和紧张:
“我说啊,莱默,你搞得我很紧张……我现在好害怕。”
说这话的时候,比企谷的声音打着哆嗦,带上哭腔。
他演起来了,好像还演得不错。
对比企谷的声音,莱默低着头,没敢看比企谷,脸上露出越来越煎熬和痛苦的表情,
他只是说,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他把这话不停的重复,好像只要这样说就可以消减内心的痛苦和愧疚
比企谷大概知道他为什么痛苦和愧疚,
平心而论,如果是他比企谷,虽然他自认为既不温柔也不善良,可要是让他因为自己而牵连其他无关的生命,他一定不能接受。
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比企谷只是看着莱默,目光灼灼地发问:“你真的确定一会我们都会出事吗?因为你一个人,整个飞机都会出事?”
“是……我没看错,那个刺青只有他们才会有,是他们来了。而他们的疯狂和恐怖,还有不留一丝后患的心狠手辣,你根本想象不到,
所以我几乎可以确定,即使他们的目标只是我一个人,你们也不会幸免于难。”
“如果是这样的,你要怎么做?”
比企谷追问莱默,
“我们凭什么要因为你而去死?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根本不认识你。”
比企谷在表演他认为的路人应该有的表现,因为他想知道莱默到底是怎么想的。
比企谷的话,像是揭开了莱默心里伤口的伤疤,并在血淋淋的伤口上狠狠的撒了把盐且又割了一刀,
“我知道……我也在纠结。”
说这话的时候,莱默头低的更厉害了,
他甚至不顾自己还在这架危机四伏的飞机上,捂住了脸。
“你纠结什么?”
“……”
莱默摇摇头,低着头不说话。
比企谷看着他,也跟着沉默不再言语。
啊,真不可思议,也真世事无常,
一开始以为是丧心病狂的诡秘成员刺杀探员,后来知道就只是一伙恐怖分子劫机。
可现在一看,又变回了诡秘成员搞事情,
只是这些人不是刺杀探员,也不是冲着比企谷来的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难说比企谷和那些诡秘成员,哪个更不幸一些。
总之,兜兜转转一圈又绕回来,比企谷觉得这一次他得到的答案也该差不多接近真相了。
现在,他只想知道莱默对他那个问题的回答,
然后,根据莱默的回答,比企谷再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做法。
如果莱默说的是真的,那些人就随时都有可能动手,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
莱默很痛苦。
他真的很痛苦。
他和比企谷说的是真的,那个刺青他真的认识,那些人也的确是他的仇人。
空姐递来水杯,他看见空姐遮掩不住的刺青的时候……坦白说,那个瞬间,莱默整个人都吓得要一哆嗦,可他又硬是强行把那一哆嗦憋了回去。
——他知道现在他们有多经不起刺激,也知道他们对他有多紧张重视。
他,莱默·阿尔哈萨德,来自普通人绝对不可能知道的禁忌领域,来自旁边这个比企谷少年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神秘里侧——诡秘世界。
他曾是他们的一员,他们拥有共同的信仰和追求。
可后来他却偷走了他们比自己的生命看的更宝贵的两件东西,从此被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莱默周游世界,既是为了追寻某样东西,也是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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