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问题我解决不了,我还解决不了制造问题的人?
……
……
感觉时间快到了,比企谷不再闭眼——他怕自己不小心睡过去,下车的时候反而没精神。
发动机沉闷低鸣,比企谷坐在车上,靠在椅背上,转过头,看着窗外。
看见窗外能看见的行人和排放尾气的车辆渐渐多起来,比企谷知道,自己从郊区而来,已经越来越靠近市区的繁华地带了。
快要六点了,天上的星星已经升起来,月亮与夕阳刚才还同时挂在天上,这会儿却只剩下月亮了。
红色的晚霞被夜色一点点替换,暮色越来越重,宁静的夜空和鸣叫的蝉一起组成炎热还有点风的夏夜回忆。
……这是很安静而美好的画面。
即使是异乡人,比企谷也一眼就爱上了这样的氛围,莫名其妙的归属感因为这一眼孕育。
比企谷一定是为了守护这样的景象,才心甘情愿地像现在这样、奔赴危险的战场。
……
……
又过了一会儿,比企谷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
手表、附魔锋利的匕首,压满附魔子弹的银灰色M1911手枪备用的四个弹匣。拥有种种特效的风衣穿的整整齐齐,各种功效的药剂带了一堆,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诡秘小玩意,对了,还有墨镜。
确认完毕,他已经全副武装……比企谷清吸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今天的比企谷八幡,依然足够谨慎小心。
……
……
“嗡……嗡……”发动机嗡鸣的声音渐渐小了,车速也慢下来。
比企谷看向窗外,看见巴比伦罗纳塔酒店醒目的霓虹大招牌,还有标志性的深蓝湖泊。
黑色奔驰停在距离门口有些距离的远处,比企谷打开车门自己下了车。
阿本也跟着下了车。
比企谷惊讶地问:“你下来做什么?”
阿本也惊讶了,“那您的意思是?”
“你可以回去了。”
比企谷低头抬手扶扶墨镜,晚风吹过,衣袂轻轻扬起,
"你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阿本先生。”
声音低沉,在周围焦躁的蝉鸣里不急不慢的叙述客观事实。
“这,可是,”
可阿本突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比企谷的行动才刚刚开始,怎么突然就让他走了呢?他不是比企谷的司机吗?
“可我还要给您开车啊?”
“没事,地方就这么大,我有两条腿,哪儿不能去?”
比企谷没有给阿本拒绝和纠缠的余地,他抬起头,冲阿本点点头后直接干脆利落地转身过去,迈开步子就往前走,同时朝背后挥挥手,
“这里不安全,你快些回去吧……或者直接去酒店也行,提前在那等着,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来了。”
“这……”
阿本站在车的旁边,车门都没关上,抬着头望向远方,久久不说话,陷入长久的沉默。
……刚才他自顾自的热血飞艇,然而他只是个拖后腿的。
他给支部长开车,又不代表他就是支部长。
他是废物,是拖累,只会开车的人,不可能上战场……他怎么忘了?
“对了,”
可是,就在阿本自我否定的时候,
远方比企谷突然转过身来,双手放在嘴边大喊,
“阿本先生!谢谢你!”
……阿本抬起头。
他看见远处的比企谷在那笑,他听见比企谷朝他大声喊:
“之前多亏了阿本先生的车,之后也要拜托你了!”
这声呐喊里的情绪真的很确定,是坚定的选择和由衷的感觉,
突如其来的阴云被突如其来的一缕阳光驱散的一干二净。
“……”阿本突然手足无措,翕动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说了很多意义不明的词语,可又全都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给比企谷听,他甚至不知道该把双手放在什么地方才好。
远方,比企谷掀起嘴角笑笑,深处右手冲阿本比划个大拇指,又摆摆手示意阿本赶紧走,这才转身继续前行。
这次,比企谷没有再转回来了。
“……”
阿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呆住了似的看着,看那道在视线里渐行渐远的修长身影……他走的不快,但沉稳有力,他走的洒脱,不像奔赴战场。
阿本长久缄默,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比企谷远去,直到比企谷消失在视线里面。
……谁说比企谷八幡,不懂人心?
……
……
比企谷走过的这条街行人很多,不排除街上会有一些漏网之鱼混入其中,不过比企谷知道,他们必然跑不出今晚的巴格达,
每个城市都用各种方法戒严过了,没人能够逃过这张协会精心编制的天罗地网。
但是从这些普通人里面揪出小老鼠大蟑螂是个慢工细活,而且工程量堪称浩大,自然会有专门的人寸寸排查,比企谷懒得做那个,也做不来。
他决定先去据点坐在的那三条街,那边到底是鞋教徒所在的地方,即使据点被捣毁了,也保不齐那伙鞋教徒在周边的几条街有布置。
协会已经在那个总部附近的三条街里做过布置,灵子监控全开,闲人驱散符贴的满满当当,普通人要么远远离开,要么闭门不出。只有诡秘人才不受影响且感觉不到。
至于机灵的鞋教徒在屋里伪装成普通人的……还是那句话,会有专人拿着专门的仪器用着特殊的方法寸寸排查的。
比企谷来之前看过地图,知道那地方距离这边只有差不多五分钟的步行路程,他对那附近的地形烂熟于心,这会儿径直朝目的地走去,没多久就到了。
穿过大街,拐个弯走进一条小巷,环境突然一变,仿佛有人在这个拐弯施了魔法设了结界,拐弯外面的喧嚣与热闹戛然而止,转身换了天地。
清幽寂静的街上空空荡荡,暮色笼罩的街道上没有行人没有过车,只有几辆车停在路边,还有一具具尸体分散地躺在墙角,周围血迹斑斑,一片狼藉。
昏暗的路灯下,这些尸体显得恐怖而死寂,夜色越来越重了。
——在符咒的作用下,没有普通人会向外面看,也就不用担心会暴露了诡秘世界,之后还会有人过来洗地。
不仅仅是那样,现在在这条巷子里,比企谷还可以随意开枪,枪声不会惊动任何人。
装聋作哑符,难得糊涂符,和闲人驱散符配套使用,可以让范围内的人都窝在家里,对家外面的事情听不见看不到,甚至智力都不知不觉地下降一段时间,对任何自己身边的异常都不会细想,觉得理所当然。
除了闲人驱散符是诡秘世界通用的东西,前两个符都是埃及协会的特产,后来在中东一带的协会流行,是只有协会探员才能用的好东西。
比企谷以前没见过这种符,第一次接触觉得很有意思。
说人话就是:在这里,可以任意地厮杀喊啥,甚至哪怕有女人这街上大喊自己要跳脱衣舞也没人会打开窗户看。
就像现在,
“哗啦啦!”
“唰——”
比企谷正走在安静而昏暗的的街道,地底下突然毫无征兆地钻出来个张牙舞爪的黑袍人!
那个瞬间,地面像水一样荡漾,他飞身而上,拿着把短剑恶狠狠地刺向比企谷的胸口。
——比企谷下意识后仰,表情惊悚而瞳孔紧缩。
是偷袭!这一剑来的突兀且毫无征兆。
比企谷和黑袍人近在咫尺,比企谷已经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黑袍人脸上狰狞丑陋的表情,甚至能看见黑袍人脸上扭动的汗毛,还有黑袍人张牙舞爪时嘴巴里呼出的恶臭且滚热的口气。
“真物:通晓。”
“真武!”
侧身滑步,电光火石间闪身躲过这惊险的一刺;反手掏枪,早就上膛的M1911精准而行云流水顶在冲来的黑袍人侧脑门。
黑袍人的身形在向地上坠落,地面已经又有些“水化”的模样,可比企谷的手一直牢牢跟着黑袍人的侧脑门,没有半点偏移。
“……”比企谷目光低垂,扣动扳机。
“砰!!!”
电光火石,顶针撞击火药,枪口激发火焰,附魔子弹带着一往无前的势能掀飞黑袍人的脑壳。
血花飞溅,几滴血溅到比企谷的银灰色风衣上,
直到死,他满是鲜血的狰狞的脸上都充满不可置信的表情。
“咔嚓!”比企谷回手转枪收枪,干净利落。
“呼!”比企谷在枪口上吹了口气,吹散上面冒的烟气。
战斗开始,战斗结束。整个过程用时只有2秒。
这个鞋教徒来势汹汹且尤其擅长偷袭,如果换个人一定会被他猎杀……可惜他遇到了比企谷。
杀死一个鞋教徒,看着面前鞋教徒的尸体,比企谷却没多高兴,甚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只是沉默。
他低头凝视黑袍人丑陋而狰狞的尸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陷入思索。
比企谷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从刚进这条小巷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直到现在,他看见这个黑袍人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探员呢?
这条街上的探员呢?
比企谷眉头拧在一块,抬起头警惕地四处张望,视线在每一个角落里的尸体上都停留了一会儿。
扫清余孽的时候,据点周围封锁的几条街是扫清的重点,到处都有可能埋伏分散的鞋教徒,一不小心探员就有牺牲的风险。
就像比企谷遇到这个黑袍人一样。
可是,这个总部周围一共就封锁了三条街,这里就是其中一条,而且直接就是总部所在的那条街。
这个时候这里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才对,不说枪声像炮仗,起码路上也应该能看见一堆探员。
可现在,只有路上的尸体、安静的夜巷,还有昏暗的路灯。
还有在这条安静的街上埋伏的不知道多少的鞋教杀机。
这不应该,甚至可以说不像是正常的扫清余孽时的协会的表现。
……比企谷不自觉攥紧手里的枪,真物开启状态的他大脑飞速运转,无数猜想被他一一排除,他很快联想到一种概率高些的、可是很恐怖的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恐怖的让比企谷紧抿嘴唇,表情严肃而难看,肌肉高度紧张。
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如果,比企谷是说如果,
上交的报告其实是假的,是伪造的。
探员在清剿守护者真教的活动中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强敌,可是他们的准备并不足够,以至于他们不是大获全胜,而是……全军覆没。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就算是“报告”里面,都有提到说遇到了三位第四阶段,该教会超乎想象的厉害
……那,给艾哈迈德递交伪造报告的又是谁?
还有街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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