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门童早早地等在门口,酒店的总经理却没在前台等着。
他正在后面陪着一个男人喝茶……这男人从六点多的时候就过来了,一直等在这里。
他自称是个司机,而且一开始的时候坚决说自己只是个司机,就是提前在这边等着大家过来,不用给他特殊对待。
可酒店的总经理哪敢真这么干呢?他认得这个叫阿本的司机!而且记忆非常深刻!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叫阿本的司机先生被他标记为绝对不可招惹、绝对要礼遇的“大人物”。
因为他作为全巴格达最豪华酒店之一的巴比伦罗纳塔酒店总经理,曾经亲自接待过伊拉克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要。
于是来带与达官显要有关系的人们,就成了他格外注意的对象,比如说,这位在眼前安静喝茶,无论怎么看都平平无奇的司机先生。
司机厉害吗?不厉害。就像秘书一样,秘书厉害吗?不厉害。
但这得看秘书是谁的秘书,司机是谁的司机。
举个简单易懂的例子:日加洛夫将军家的狗可以让奥楚蔑洛夫警官弯腰屈膝,而普通的野狗却只能被他弄死,狗不重点,狗的主人才是重点。
而这位司机呢?老天,总经理知道他,他是阿卜勒的司机!
阿卜勒这个名字在伊拉克有很多,放到整个中东地区看更多,可是能让他害怕成这样的阿卜勒只有一个。
——那位伊拉克的副总统、前代管临时总统,伊拉克幕后的真正主人,站在权势之巅的男人,阿卜勒先生!
他对伊拉克的功绩真是数也数不清,因为他既受人尊敬,也让人敬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紧握权力数年之久的代管总统不仅没有如世界所想的那样把代管的名头去掉,反而会这么轻而易举又突然的提出辞职,交出手里的权力,
更没人想到临时管理委员会直接予以同意,拖了数年之久的新任总统会这么快从提名到当选,权力和平且顺利的移交完毕。
可就算这样,总经理也丝毫不怀疑,那位现在已经行踪不定的阿卜勒先生,依然拥有他难以想象的权力。
作为这样一个人的司机,阿本也成了当之无愧的“大人物”。
可阿本却一直说他已经不再为阿卜勒先生开车了,他现在为另一个人开车。
不过这不要紧,这不会降低阿本先生的地位——试问过去那种身份的阿本先生,会给一个普通人开车吗?
再加上今天这场宴会的参会者们,都是名副其实的顶天大人物……所以总经理丝毫不怀疑,这位阿本先生是在给一位身份同样高贵伟岸的男人开车。
——这,就是阿本被拉到总经理办公室喝了俩小时极品红茶的原因。
总经理看得出,阿本先生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太高,甚至有点失落。
于是,这两个多小时里,总经理小心伺候,不停找话题陪阿本聊天,让阿本不至于觉得无聊。
“几点了?”
喝了一肚子水的阿本都去过两次厕所了,他喝着喝着,忽然抬头看墙上的挂钟。
“你那个时间,准吗?”
墙上的挂钟指向8:40。
"准!"总经理说,"肯定准的!这钟表买的时候花的钱特别多。"
阿本点点头,不关心总经理到底花了多少钱,也不关心这钟表是什么钟表能卖很贵,他只关心时间快到了。
“不喝了,时间差不多了。”阿本“啪嗒”一声放下装红茶的杯碟,“我们去门口等着吧!”
“好。”总经理欣然同意。
两个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坐着电梯直达楼下,走到门口的旋转门那里。
明明时间还没到,阿本就已经面表情严肃起来,低头一丝不苟地整理衣着,小心捋平身上的褶皱。
做完这些,阿本双手交叉刚在腰前,脸上微微露出笑意,耐心地在门口等待比企谷到来。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
九点很快就到了。
没有人来。
不仅比企谷没来,其他人也都没来。
阿本脸上的微笑,缓缓消失。
他又站着等了十分钟。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十分钟又过去了。
现在是9:10分。
阿本清楚地记得,在他送比企谷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扫清余孽的阶段了。
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都这个时间了,还一个人都不来。
如果只有几个人没来,阿本不会这样。可如果所有人都没来,就说明一定出了问题。
凯旋而归的探员们呢?
凯旋而归的比企谷支部长呢?
该来的人,一个都没有来。
阿本慌了,深吸口气,在总经理小心的询问声中,他急急忙忙拿出手机。
……也许在诡秘世界,从来没有既定的胜利,即使是协会探员也不存在必胜的说法。
即使真有“必胜”的形象,也不过是牺牲的人数足够多,付出的代价足够大,强行达成的目标而已。
不是一定会赢,只是一定要赢。
至于时间?从来没人说得准。
艾哈迈德更不行。
……
……
挂念比企谷的不止阿本一个,也不只巴格达的探员们。
这天的深夜时分,一架客机抵达伊拉克上空,距离巴格达越来越近。
阳乃、雪乃、诗羽、辉夜、夏娜……比企谷一无所知的“五等分的惊喜”正在坐飞机赶来的路上。
商务舱只有五个人,分别是阳乃、雪乃、诗羽、辉夜、夏娜,她们包下了商务舱。
没包机是因为要考虑到安全问题,多几个乘客掩人耳目,不然像辉夜大小姐这种,要是搁在以前,出门基本上就没做过私人飞机以外的飞机。
坐在商务舱的左面第一排,雪乃腿上盖着毛毯,安安静静淡雅静姝。
她侧着脑袋,额头轻贴玻璃,安静地看向窗外的风景,澄澈的黑色瞳孔倒映窗外的星光。
向下看,一片漆黑;朝上看,星光璀璨,银河漫天,星空从未如此触手可及。
“……”
机舱里静谧的吓人,灯光调的非常昏暗,耳边仅能听见若有如无的嗡鸣,说不好是飞机发动机的声音,还是来自大气的回声。
机舱仅有的五个女孩,谁也不说话,可谁都瞪着俩眼睛兴奋的跟什么似的,半点困意都没有……不知道是因为出国了,还是因为要下飞机了,又或者,是因为要见到比企谷了。
雪乃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目光迷离,放空大大脑没有来由的想了些东西。
下飞机后,要多久能看见比企谷呢?
今晚可以吗?会否太晚?
那,明天早上呢?
其实,她本来想要责怪比企谷的不辞而别,给他点教训尝尝。
可是上了飞机以后,雪乃又觉得这家伙也挺不容易。
坐在万米高空之上的飞机,远离地面的失重感太强,即使身边都是同伴也觉得孤单。
那,比企谷先生呢?
比企谷先生一个人来取匆匆,还在飞机上遭逢变故,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这样辛苦的比企谷先生,她不舍得教训怎么办?
现在,她只想要和比企谷分享她在飞机上的见闻。
倒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甚至不太有趣,
比如说,她想告诉比企谷,她在飞机上看到了一些可爱的云朵,形状很好看;
再比如告诉他,她今天喝的空姐送的咖啡里放了不知几勺糖,有点甜。
还有,外面的星空好亮,这片浪漫的银河里,到底有星星几颗呢?
雪之下小姐当然不关心云是什么形状,也不在意机上的咖啡加了几勺糖,更不会在乎天上的星星有几颗。
可她所有要跟比企谷讲的其实没有意义的事情,本质上都是希望比企谷先生能够参与到她的生活里来,本质上都是想和比企谷有一个话题。
归根结底,就是雪之下小姐想和比企谷先生保持私密性的联系。
虽然雪之下小姐的日常实在枯燥普通,和比企谷波澜万丈的救世主生活没得可比性……可因为比企谷先生这个有趣的人存在,她觉得它们比以前有趣多了。
诡秘的黑暗没有边际,比企谷先生就是她的稻草。
普通的日常虽然无聊,比企谷先生就是她的奶糖。
就是这么简单的想法——只是聊聊天,分享些东西。
雪乃现在只想做这个。
这么想着,看着窗外的星空,雪乃眼里倒映的星空更璀璨了。
旋转的银河繁星闪烁,雪乃看见窗户里的自己,蓦然发现,自己眼里的银河竟然如此好看。
听说牛郎和织女之间隔了一条银河,
所以他们想念心心所念的彼此的时候,看向对方的方向,眼里都有银河的倒影。
……雪乃眨眨眼睛,嘴角轻勾,想到有趣的地方,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就像,
现在这样吗?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骄傲的妹妹们!(7.4k!)
……
飞机上,坐在商务舱右面第一排的诗羽叹了口气。
快要到地方了,有点紧张。
窗外压抑的黑云和梦幻的星河,再加上独在异乡的感觉,让诗羽这个有文字天赋的文青少女放飞想象、诞生灵感、酝酿情绪。
这是文人的通病,也是文人的专长。
可诗羽不想写诗,甚至随笔也不想写,她无心记录所酝酿下的一切。
也许有一天,她会用浪漫的文笔,作一首关于星空的小诗;也许有一天,她会用怪诞的笔触,以神话的形式记录这个不可名状的世界。
可是现在她脑海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一个少年的影子。
其实没有离别多久,所以也就没有多想他。
只是翻过一个亚洲的距离,越过不知几重山水,这样的旅途劳顿,如果尽头能有个人在等她,就好了。
把无数个黑夜摁进一个黎明,把无数个她奔跑成一个她,在漫长旅途的尽头有一次金风玉露般的相逢……真是想想就觉得浪漫的美事。
可惜比企谷不知道她会来,这会儿的他应该作为大英雄在享受独属于他的风光,不知有多得意,没有在等她。
漫长旅途的尽头空无一物,可以理解,但还是想说,“真让人遗憾。”
……诗羽稍微转头,瞥了眼左边正看着窗外出神的雪之下小姐,悄悄翻了个白眼。
雪之下雪乃。
你在想什么呢?
该不会,其实是在想比企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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