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这是一个恐怖的无头马车,个头大得一塌糊涂,火光更是耀眼,更关键的是他还悬浮在天上,简直招摇地不能再招摇,猖獗的不能再猖獗。
——比企谷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莱默召唤出来的是这么个玩意。
比企谷几乎可以用自己的死鱼眼发誓,根本不用他传递任何信息,就这玩意出现的一刹那,协会百分百已经响警报了。
现在整个协会的目光,大概已经全部集中在这辆横在天空的无头马车上面了。
莱默有点不放心,他扭过头看向比企谷,脸色和头发的颜色都被绿色的火光照的惨绿惨绿的。
“那个,我再问一边”
莱默又向比企谷确认一遍,心里莫名发慌,以至声音都有些不安,
“你确定你的树叶能遮住我的马车是吧?”
……
……
第一百三十章 夜莺与鲸;“我没有心”
比企谷挠挠头,有点心虚。
他那个树叶能有什么功效,就是从路边随手摘得树叶子,能有什么功效。
不过莱默在这盯着他呢,他能怎么回答,只能硬着头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你放心吧,我的‘变色龙奥楚蔑洛夫的伪装’天下无敌,可以遮掩一切灵子波动,让一切奇怪变回别人眼里的寻常,而且从来没有失手过。”
说话的时候,比企谷嘴里洋溢的自信简直可以和搞传销的好手比上一比,自信的甚至有点浮夸。
——可莱默就吃这一套,在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越是自信的言语越能安抚人心,他听到比企谷自信的吹嘘以后信以为真,松了口气。
比企谷看莱默松了口气,自己却没松下那口气。
协会那边,他有七成三的把握敢说不会过来抓人……可隔壁旅馆那边的胖子和瘦子能不能感应到看到,他可就不能保证了。
但愿他们看不见吧……比企谷心里想。
虽然这个但愿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像小朋友许给圣诞老人的愿望似的。
莱默摇摇头,心里踏实地说:“只要你能保证协会看不见就行了,我的马车,只能让胖瘦两个人看不见。”
“什么意思?”比企谷眼前一亮,隐约看见了希望。
莱默给比企谷晃晃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个浅浅的伤口,“是血,我加了血。”
比企谷眉毛一挑:“什么血?你的血很特殊吗?”
“我的血没什么特殊,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鲜红的血液,”
莱默先抑后扬,
“可是这是一个守护者真教教徒的血,他的身上带有强烈的守护者真教的味道与象征意义,这份象征意义会因为我的叛变而削弱,却绝对不会消失。”
比企谷在心里吐槽:不,你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你是一个后缀括弧打了问号的可疑人类。
“所以你的意思是?”比企谷有点明白莱默的意思了。
“我的血刚才浇灌仪式上,有两个作用,第一个作用是告诉马车召唤它的是它的主人我,第二个作用就是让他们沾染上守护者真教的味道,从而使守护者真教的人看不见这驾无头马车,也丝毫感受不到有关于无头马车的一切波动异常。”
莱默有些得以,“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这是个用来跟踪的绝佳道具,行事隐秘,只是不好避开协会的监控而已。”
“……”比企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真的很想用力吐槽,可是槽点太多所以不知从何吐起。
莱默的话让他放心很多,只要隔壁楼上的胖瘦俩兄弟看不见就好,协会大概率是不会过来的,毕竟他都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吧。
就算个别探员脑子一抽想不起什么意思,协会支部那么庞大的文职智囊团可不是摆设。
可是……你管这个叫用来跟踪的道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比企谷又看了眼就燃烧绿色火焰,宛如神话般巨大且震撼的物件,他寻思着这东西这么大的体积,哪怕对方看不见,就真的只是用来跟踪的吗?
对这一点,比企谷脑洞大开,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对方根本看不到也感应不到这架马车和马车上的人,在车上那不是随便攻击?甚至……
这无头马车这么大的体型,直接驾驶飞奔的马车从天而降碾过去,威力也应该不小吧?
这么一想似乎完全可行。
……比企谷怀疑莱默根本没找到这架无头马车真正的玩法,又或者莱默知道,只是不想告诉比企谷。
“所以马车在这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比企谷问莱默。
“当然是回旅馆了。”莱默耸肩,理所当然的说。
比企谷眨眨眼睛,转过身睁大眼睛,指指头顶上那个醒目燃烧着的棺材问莱默,“那这个呢?”
“放这里不用管,让马车飘一会。”莱默向比企谷确认道:“一会儿他们出来开车的时候我们再上马上也不晚……反正他们也看不见马车。”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比企谷点点头,“我之前又听到那俩兄弟说他们五点出发,也就是说,我们还可以回旅馆休息一个多小时。”
“那可太好了不是吗?”莱默咧开嘴,迈开脚步率先离开,转身时拍拍比企谷的肩膀,“该走了,大男孩。”
比企谷最后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屋头马车,砸吧下嘴唇,心里隐约觉得刺激。
——真的很刺激,这东西可比做武装直升飞机都来得刺激,他还没做过燃着绿色火焰的空中无头马车。
那给了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成了亡灵与巫妖的主人,巫妖王阿尔萨斯。他驾驭三匹黑色的无头天马飞过天空,穿行在亡灵的海洋里,巡视自己庞大而无敌的不死大军。
……这样想想,不仅刺激,而且还很酷,所以比企谷心脏跳动比之前要快。
而更刺激的是,这架马车的主人其实也是比企谷的敌人,这种牛头人的快感让刺激更进一步地贯彻到底,
“一会我就来骑你了。”比企谷抬头看了眼莱卡莎的无头马车,想法在心里一闪而逝,他很快转头过去,跟上莱默前行的身影。
——值得一提的是,莱默看似把后背交给了比企谷,可他绝不是对比企谷放心,更不是对人没有心眼和戒心。
其实比企谷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莱默此刻全身上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他的后背,他怀疑莱默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拿来防备自己。
不过这在比企谷的意料之中,莱默的胆小和谨慎、狡猾和神秘,在比企谷的印象里已经深深铭刻。
看着前面莱默独行的背影,比企谷的目光闪烁,他的心里忽然想起一个早就该困惑的问题。
想到了就去问,比企谷好不墨迹,
“莱默。”
“什么?”
“如果你这么会伪装,为什么要在飞机上用真面目呢?”
“如果你用伪装的面目不是更安全吗?之后的混乱不也就不会发生了吗?”
“如果我用伪装的身份,没有对应身份证的我又怎么登上飞机呢?”莱默摇摇头,没有回头,“我是要过安检的啊。”
……可是,你在日本旅游的时候,似乎也从来没用过伪装的身份啊。
比企谷想说,欲言又止。
莱默周游世界的时候,一直都用的真实身份……至少他维持了真实身份某时间在某处做某事的表象。
协会早就把莱默这几年查的清清楚楚,除了三年以前莱默行踪成迷,三年以后,自从莱默在表面世界出国露面以后,就一直是这个身份和这个面目。
也许这就是他总是被鞋教徒抓到的原因。
所以莱默真的很少显露过改头换面的本领,不然也不会一直没被比企谷纳入考虑的嫌疑人,以至于出了两份通缉令通缉一个人的笑话。
……还好,很幸运的是,另外一份通缉令,莱默没看见。
这背后一定有原因,是莱默不想说的……然而越是他不想说的事情,越是值得比企谷探究。
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只剩下两个人穿行树林时踩在地上落叶和软泥上“卡擦咔嚓"的声音.清冷的月光洒在两个人的头上的。
幽静的树林遮掩斑驳的星光,这时的露水已经很重了,只穿了件衬衫还被打湿的比企谷觉得有些许寒冷,忍不住缩起肩膀。
两个沉稳安静的脚步穿行在林间,正要穿过小树林的时候,一只普普通通的夜莺飞过比企谷和莱默之间,从比企谷面前飞过。
夜莺看起来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可他飞过比企谷的时候,身旁出现一睹长二十厘米宽十厘米的小空气墙,墙上有白色的光勾勒文字,伴随小夜莺移动,全过程出现的时间不超过三秒。
那个瞬间,比企谷的第一反应就是开启真物。
“真物:通晓”
“真武。”
真武让比企谷成功捕捉到上面本就不多的文字……三秒后,空气墙消失不见。
莱默听见夜莺忽闪翅膀飞过的声音,肌肉紧绷猛地转头,险些以为是比企谷动手,
“什么声音!”
比企谷耸耸肩,摊开手以示无辜,并且不动声色关了真物,“只是一个夜莺……我也吃了一惊,差点以为是偷袭。”
比企谷把目光投向一边的夜莺。
莱默顺着比企谷的目光看过去
在一旁的枝丫上,趁着朦胧的月色,莱默看见一只夜莺。
这只夜莺确实很普通,17里面的体长看着小巧秀珍,灰褐色的羽毛形状流畅,还有反射月光的圆滚滚的小眼睛……一切都是寻常模样,没有人耍弄手段,不是异常情况。
一切还都在他莱默·阿尔哈萨德的掌握之中。
莱默松了口气,没注意到自己额头上已经有冷汗了……可比企谷注意到了,他若有所思。
“说起夜莺,你知道夜莺的故事吗?”比企谷故意提起话题,试图转移莱默的注意力。
莱默又看了夜莺,转头过来问比企谷:“你是说安徒生童话里的那个夜莺吗?治好国王的病,歌声属于大家的夜莺?”
莱默说的话让比企谷发愣了一会儿,他想了几秒才发现那个故事他也听过,有一些印象。
讲得是国王渴望听到夜莺的歌声,于是他捉来一直夜莺,可夜莺渴望自由,于是他在有了取代物之后自己飞走了。
取代他的是一个人造夜莺,它全身镶满了钻石和宝玉,只要上好发条,它就会唱歌,用黄金和白银做成的尾巴,还能随着歌声摆来摆去,人们都喜欢它。
可是有一天人造夜莺坏掉了。某一天国王生了重病,大家觉得他快不行了,谁也不来看他。他想要听到夜莺的歌声,可人造夜莺怎么也动不了。
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了美妙的歌声,原来是真的夜莺在唱歌,它特地飞来看望皇帝,想给他一点安慰。
听了夜莺的歌声,皇帝的病居然好了。他问夜莺想要什么,夜莺却说:“我第一次为您唱歌时您流出的眼泪,就是最好的回报,现在,我要飞到所有需要我的人们身边去,为他们唱歌。”
“那个故事不错,可是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故事?”
老实说,如果莱默不提,他是绝不会想到这个故事的……因为距离上次他看安徒生的童话已经过去好久了。
安徒生童话是小孩子喜欢的书,等大家都成了大人,有几个回头再去读的呢?
“谁知道呢?”莱默耸耸肩,“可能是因为我喜欢安徒生童话吧。”
看莱默不想多说的样子,比企谷不再多问,只是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背后一定有原因。
“所以呢?你想说的是什么故事?”
莱默已经恢复了正常,又转过去去。
“我也是听人说起过,觉得这个故事很浪漫就记下了。”
比企谷耸肩,迈开脚步,开始给前面的莱默讲故事,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与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藏海底,夜莺和鲸鱼就是这样。”
“夜莺和鲸鱼的故事起源于夜莺旅行中的一次歇脚,他在鲸鱼的背上停靠,还以为那是一座孤岛,鲸鱼突然开口还吓了她一跳……那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夜莺最高的寿命只有八年,可它这一生的八年都用来陪伴化身孤岛的鲸。对鲸而言这八年只是唯美的回忆,可对夜莺来说,这八年的时光却是一辈子”
“……听起来很浪漫也很难受不是吗?我用了一辈子在你的生命留下痕迹,并成为你的回忆,我用生命的全部,成为你的过客之一。”
“大概,是有点难受吧。”莱默摇摇头,又点点头,哑然失笑,“真是年轻人啊,脑子里总是充满浪漫的想法。”
大概就是在这种时候,他才格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吧。
他喜欢旅行,可他已经失去用浪漫思想看待事物的眼睛了。
“原来你不喜欢啊。”比企谷眨眨眼睛,“我本以为你是个向往爱情和浪漫的人。”
比企谷说这个故事其实是想试探莱默,因为他之前之前在飞机上说过有人在伊拉克等他,那是他结束环游世界的原因。
如果不是,是什么吸引他回到伊拉克自投罗网;如果是,那个女孩是谁?
“大概是你的错觉吧,我其实不向往爱情。”
莱默继续在前面独行,面对比企谷的背影无所谓地耸耸肩,披着月光的他看起来身影朦胧,
他说,
“不然我怎么会到处漂泊没有定所呢?我没有心。”
没有心?比企谷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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