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巴比伦缩手收回权杖,看见七道匹练长虹的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七道象征公道与正义的七条法令成功阻止了黄金权杖的砸落,捍卫了比企谷不可侵犯的权利。
然而这力量不仅是捍卫,击退了权杖之后,这股力量拼成的长桥竟然又悍然砸向对面的巴比伦。
在巴比伦的身边有“无限之蛇”的防御机制,要想伤害到她就先先跨越“折叠103次的纸的距离”——然而公道与正义可以跨越任何距离与阻隔。
巴比伦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申请,将身边的无限之蛇调整成第二种表现形式。
不再是“折叠103次的纸的距离”,而是“历经103的削弱”。
要想伤害到巴比伦,就要跨越这103次且一次比一次厉害的削弱。
白色长桥在接近巴比伦的过程中不断缩小体型,层层削弱,最后被削的成了只有一两厘米的微雕,不可阻挡的倏然钻进巴比伦的体内。
“……!!!”比企谷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一幕,死死地注视巴比伦,眼睛一眨不眨。
这一击虽然来得莫名其妙,可它能起到怎么样的效果,比企谷非常关注。
在比企谷的注视下,巴比伦闷哼一声,拿着黄金权杖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嘴角溢出几滴彩色的液体。
神,流血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起风了(5k)
女人流血的事实让比企谷瞪大了眼睛,这对他而言是史诗性的跃进。
这不仅说明神也是会受伤的,最重要的是,对比企谷而言,这一下子就破除了巴比伦在他心里不可战胜的印象,之前巴比伦无敌而不可触摸的恐怖形象,在他的心里被轻微的颠覆了。
虽然这样的颠覆还远远不够彻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可是一样是巨大的转折点,让比企谷心里振奋许多。
……可是这样的心理变化,才刚刚在比企谷心里生起,就有新的变化出现在巴比伦的身上。
“无限之蛇。”
巴比伦又一次动用了这个权柄……这一次,是“无限之蛇”的第三种表现形式。
“看不见的状态。”
——当巴比伦不处于被观测到的未知空间时,祂的情况就没有人观测到,他的状态也就不能够成为确定的事实,因而祂的现状也就在这个时候成为未知数。
虽然在进入“看不见的状态”之前她就已经受伤,可是在下个刹那,他进入到个无人观测到的未知空间里时,祂在下个刹那的状态也就有了无数种未知的可能,其中一种可能是:祂其实没有受伤,之前的情况是假象,他仍然保持全盛姿态。
这种可能虽然小,但在充满未知,蕴含成千上万种可能性的未来之中,并不是不存在。
于是此时的巴比伦就会介于“痊愈”和“受伤”之间,处于既没受伤又受伤的状态。
于是,祂说:
“吾以万王之王奥秘巴比伦的名义,截取其中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的名称为“祂没有受伤,之前的现象是假象,祂一直保持全盛的姿态”。
祂在那个未知的空间里,在几亿条或大或小的可能性的衍生丝线中,截取下其中一种可能性。
于是,命运的摆钟停下摆动,指针定格在某个方向,虚拟的情况称为现实。
这样的过程说来话长,其实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在比企谷的眼里,巴比伦的身影在原地虚化了一个瞬间,这样的瞬间转瞬即逝,宛如错觉,就像动画卡了一帧,接着就恢复正常。
巴比伦嘴角溢出的几滴七彩的、带着不详意味和让人发狂的奥秘的液体消失不见;祂握持黄金权杖的手重新变得有力,好像那座象征公道与正义的长桥不曾伤害祂半分。
……然而在那个比企谷看不见的瞬间,巴比伦已经进入到那个未知的空间,比企谷看见的巴比伦虚化的那个“转瞬即逝”,其实正是巴比伦不存于世界,无法被观测的短暂无比的时间段。
这是一种极其万金油的能力,适用于各种情况,可以让巴比伦永远保持在最强的状态里面。
它与无限之蛇的前两种能力一起,构成祂最强的“盾”。
“……”比企谷不知道巴比伦的身上经历过什么,可是他能够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对面的巴比伦才刚有所受伤的状态,已经恢复到顶峰。
……这还怎么打?
全力出手破不了对面的防,总算触发了体内的镜子反击给对方带来一点麻烦,却又瞬间恢复巅峰。
就像只有诡秘才能对付诡秘一样……神明,真的是非神明可以打败的吗?
比企谷的心头产生这样的困惑,同时心思迅速转动。
刚才他体内《死灵之书》的内容和体外的白光是怎么产生反应的?是因为巴比伦致死的攻击……之前《死灵之书》第一次产生反应的时候,好像也是因为比企谷灵魂下下沉,走向死亡?
换句话说,是否只要比企谷遭遇致死的攻击,就能出发体内的《亡灵之书》产生反应?
虽然不知道《亡灵之书》到底是什么来头,但似乎目前比企谷全身上下唯一能对巴比伦的,也就是这个了。
比企谷打算以身试险,拿再一次濒临死亡的体验去试试。
……可巴比伦似乎并不打算满足比企谷的愿望。
他把权杖点在地上,抬起手指指向比企谷,
“吾将你放逐于万军。”
言出法随,比企谷什么都没感觉到,身边的景色就向后退,退成模糊的光影一闪即逝,当光影在下个千分之一秒恢复成正常景象的时候,比企谷已经处在林立的灰白石柱下面,石柱阴影交错的巨坑里面了。
身边无穷无尽,不知道有几万的干尸军团虎视眈眈,恶臭的气息和腐烂的味道刺激比企谷的鼻子,不怀好意的阴森的咆哮在周围响动,他陷入军队的重重包围之中了。
这一次,面对巴比伦的“放逐”,比企谷体内的《亡灵之书》没有响应。
比企谷有些不知所措,不只是因为他被“放逐”了,还因为他身上的白光渐渐退去,最后彻底退却。
……就像是因为远离了巴比伦,没了巴比伦神力的刺激,《死灵之书》也就失去了兴趣,收敛了力量。
任凭比企谷在心里如何呼唤或是想像运用镜子,《死灵之书》都没有半点回应,
比企谷心里生出明悟……只有面对巴比伦神力的威胁时,《死灵之书》才会有反应?
从神明回归凡人的比企谷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经不复存在了,可是他现在身陷重围,即使他现在的确恢复了全盛的姿态,又如何抵抗的了面前不知几万的恐怖干尸?
他们无穷无尽又狰狞可怖,个个
这些怪物,是伊拉克的末日,是整个世界的劫难。
“吾所统御的军队,本来就是吾神位、神格与神力的组成部分之一。”
“所以,现在,与他们的战斗就是与吾的战斗。”
比企谷抬头看向巴比伦——他发现自己在身上的白光消失以后还是能够直视祂,于是比企谷结合之前的情况终于意识到,可能不是《死亡之书》的功劳,而是在他通过试炼后,巴比伦就已经给了他这一直视的特权。
巴比伦立在灰白的石柱之上,依然保持高高在上的傲然姿态,低头俯视比企谷,语气平静地好像从来不曾被比企谷打伤。
“它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它们无法容忍你直接挑战我而越过他们的做法。”
“所以,与之前小试牛刀的试炼不同,这一次,你需要彻底战胜它们。”
说得好听,还不是怕了我的《死灵之书》……比企谷心理吐槽。
巴比伦一定是看穿了《死灵之书》只对祂起作用的功效,所以才让这些干尸怪物动手……明明刚才还说要和他厮杀来着,结果就这?
……但是比企谷也知道,这种做法其实无可厚非,毕竟他像个刺猬一样,站在法理的制高点,不能打,一打就反弹回去攻击。
而比企谷自己又不能主动对巴比伦发起有效的进攻,这样的战斗是很无趣的,也不是巴比伦这样的神明期望看到的。
而且在一开始的时候,比企谷的愿望不过是请求神明赐他一死,不愿意死在肮脏的怪物手里,巴比伦慷慨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可现在的比企谷却成了打不得的对象。
……从这个角度来说,是比企谷自己先毁约的,那也就不怪巴比伦让比企谷死在怪物们的手里了。
眯起眼睛,趁着周围的怪物们,比企谷打量头顶立于石柱之上的,越看巴比伦的身影,比企谷的脑海灵光一闪——
“你出不来!”
比企谷高呼,“名为巴比伦的神,你是否,根本无法走出那个石柱?”
他径直地问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从刚才看到女人开始,女人就从来没有走出过那根石柱顶端哪怕一步……明明一开始比企谷闭眼挥出的一件,只要轻松躲开就可以了。
“那又怎么样呢?”
作为神,巴比伦是不屑于对比企谷这样一个凡人撒谎的,所以祂没有否认。
比企谷的心里升起的希望,这个瞬间的狂喜很难用语言形容。
如果神走不出去……如果神走不出去……他好像看见了生还的曙光,这是他踏足这里以后,第一次产生对生还的期盼。
然而神说:
“难道,这样你就能够走出去了吗?”
“你一个人,从几万甚至十几万军队的腹地中杀出来?”
巴比伦什么都不用多说,只是轻描淡写地揭露了现实……可就是这样的现实,却将比企谷刚振奋起来的心脏被打落谷底。
……巴比伦说的没错。
哪怕巴比伦走不出那根石柱,甚至哪怕巴比伦不会出手,又能怎么样呢?结局不会改变,因为他的对手是最低实力都无限接近第四阶段、且不缺乏第四阶段、甚至可能隐藏有第五阶段的超大军团。
生机嘛,确实有,在巴比伦走不出石柱的情况下,从之前的0变成了现在0.001%,也叫1/100000。
约等于0。
——因为他要面对的是几万只强大的怪物,因为他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确实没什么大不了,孤独的滋味也确实很不错,比企谷是切切实实的孤独主意的簇拥……可是孤身一人虽然可以成就伟业,但不代表可以做成任何事情,就连故事里屠龙弑神的勇者,也从来不缺少他的冒险者团队。
比企谷的眸子垂下,自闭了似的不再说话。
好吧,好吧,我就不该抱有期盼……比企谷心里想。
“AAAA!!!”跃跃欲试已久的怪物们终于接收到巴比伦的信号,怪叫着扑过来。
人头攒动,无边无际的怪物海洋打了个浪,淹没比企谷。
比企谷一声不吭地提剑而上。
这次,又是真的要死了……比企谷心里想。
算了,虽然比不上死在神明的手里……可葬身在几万只怪物围攻之下,应该也算壮烈体面吧?
又是一次激烈的厮杀。
比企谷镌刻花纹的血色长剑再一次染血,上面的“MAGIC”再次被血色覆盖。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大赚,比企谷的思想已经如此简单。
神明自始至终站在上面,俯视比企谷献上的表演。
祂如同命运,坐看比企谷在命运面前最后的挣扎,这挣扎因为比企谷的礼服破碎而不算优雅,却总算有光,明亮且炙热的光。
有好几次,比企谷都挣扎着爬出断崖,带血的手扒到平台的边缘了,又被怪物们拖拽下去。
在平台菱角分明的边缘,被拖拽出好多道手指宽细的长长血迹。
已经,尽力了啊。
原来,一个人的力量真的有极限。
孤独虽然磨砺强者,可是孤独不等于孤身一人。孤身一人的话,就一定有到达不了的地方……比企谷已经完全明白了。
可现在就算明白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他没有同伴,他为数不多的几个同伴,都在千叶。
“放弃吧,比企谷八幡,不要再挣扎着逃走了。”巴比伦总能恰到好处地洞破人心,浩大的神言回荡在幽闭的空间。
“你孤身一人,是不可能从这里突围的。”
可能是比企谷总是试图爬上去逃走的样子不能满足巴比伦的期望,祂忍不住开口说道:
“不如抛弃幻想,决死一战,为吾献上心无旁骛的精彩表演。”
比企谷不回答也不吭声
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次死亡,他这会儿不怎么怕死了……可是不怕死不代表想死,哪怕还有一点点生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的可能性是0.001%,他也不会放弃尝试。
“噔噔噔!”脚步飞奔在光滑的断崖墙壁上。
“噗呲——”刀光剑影,血花飞溅,人头翻飞,比企谷身上也有血肉被割破个大口子。
“哐当——”拿着剑的血手探出,按在平台上面。
另一只手“啪嗒”一下也搭在平台上,留下深深的血手印,比企谷探出狼狈的脑袋,深吸口气。
像这样爬出来,十分钟里已经是第三次了,可是每次都会被拖拽下去。
在他的两只血手旁边,还有类似的几个斑驳血手印,血迹已经干涸,在血手印的后面,还有长且深的被拖拽的血道。
“噗嗤!!!”利爪陷进早就血肉模糊的脚踝,比企谷闷哼一声,脚下又被怪物们的利爪强力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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