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几米之隔,两个世界,对比鲜明的宛如最荒诞不经的笑话。
“噗嗤!!”
像是为了配合他的演讲,其他鞋教徒又杀了一人。
这次是斩首,被斩首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就飞了出去。
那斩首的人死的太快,以至于甚至还没倒下,脖颈处的鲜血喷射的高极了且源源不绝,像是喷泉似的,喷出的血花溅到了所有俘虏们的身上。
其实俘虏们距离被斩首的人倒也没那么近、身上迸溅的鲜血也没那么多,可他们个个像是触了电一样大声嘶嚎,尖叫声和呜咽声此起彼伏,有很多人崩溃的大哭。
这大概是哭嚎的竞赛,似乎他们哭的越大声越能得到奖赏——被网开一面的奖赏。
金木研没有大哭,他在啜泣;
离得最近的是进行斩首的凡鞋教徒,他身上沾染的血最多,可他却反而面不改色,甚至眼里还有些振奋,仿佛他不是在杀人,而是过年了,为了准备丰盛的饭菜在杀鸡。
他抠下那个脑袋上的一双眼睛,全身血淋淋的走到祭坛旁,恭敬而狂热的放到黑色长棍前滴血。
长棍上黑红光一时强一时弱,像是人在呼吸;光芒越来越强,像是饿了的人,在贪婪的祈求投喂。
就连那座狰狞的雕像,都变得生动了许多。
见状,鞋教徒们越加恭敬和狂热。
也许,今天,贪婪者真的有可能降临人间,到时候教派不仅可以重振,就连整个世界都将在他们的掌控之下,至于协会?土鸡瓦狗罢了。
雪乃感受着脸上的血污,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倒是也没有尖叫……她只是胃里不停翻滚,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晕厥过去罢了。
杀人了……杀人了!
掏心?斩首?这是什么时代的杀人手法,这是哪里来的文学桥段!还有那黑色长棍,为什么会发光?!今天经历的一切,已经完完全全的打破了她的认知。
可无论怎么想,雪乃都清楚,这不是梦,不是一醒过来就平安无事的梦,她在亲身经历……经历着一场一定会上新闻,一定会震动世界的残忍屠杀,她在亲历死亡。
……
杀戮进行的更快了,更多的鞋教徒同时杀人,每一秒钟都有三四个人死去。
四十来个俘虏里,转眼间就死的差不多干净,不同的器官被教徒挖出。
场上还剩两人,一个是金木研,另一个是雪乃。
雕像已经开始发光,莫名压抑而崇高、疯狂又阴冷的气氛笼罩了这座地下空间。
……
湾岸道路上,奔驰疾驰而来,到达目的地后,奔驰漂移急刹车,比企谷三人从车上匆匆下来。
没时间犹豫,没时间等援兵,已经刻不容缓,三人决定,立刻冲锋,开始正面突击。
在车上时,比企谷告诉辉夜和夏娜:
“也许这是我作为支部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带你们出任务。”
“鞋教徒们的动作很快,快到很可能已经有人死亡,甚至是很多人死去……这已经注定是场大案。”
“我只能拜托二位,帮我做好这最后一次任务。”
“没时间等援兵了,三打几十,敢不敢?”
对于这一问题,辉夜没有回答,只是笑笑。
而夏娜呢?她闷闷不乐的,等下了车才回答这一问题。
“无路赛!你是在瞧不起谁呢?”
夏娜举起刀,火焰在她的身上燃烧,一刀斩向民宅,火焰化作实体刀刃的模样劈了过去。
“我可是,炎发灼眼的杀手……”
“夏娜!”
……
超市的老板走到雪乃的面前,狞笑着用右手扼住雪乃的喉咙,一把将她提起来。
雪乃越挣扎越是无法呼吸,虽然俏脸涨的通红,可她的表情保持默然,她的眼神依然倔强。
“瞧瞧这眼神?真是让人讨厌!!”
超市老板眼神越加狠厉,右手更加用力,提着两脚乱蹬的雪乃就往祭坛的方向走。
“知道为什么把你留到现在吗?”
雪乃嗓子里吭哧吭哧的。
“因为除了协会,这还是第一次敢有人威胁我们!威胁贪婪者!”
“就算我们没落了,也不是什么小瘪三都能踩上一脚的!”
超市老板说着雪乃完全听不懂的话,并把她带到祭坛一旁,高高抬起。
他左手摊开,立刻有人递了把刀过来,他狞笑着,把雪乃的两手手腕处的动脉血管隔开。
大量的血垂直留下来,黑红光越加鲜艳的长棍竟将半空中的鲜血直接吸走——它的力量更强了。
连雕像都在颤抖,有了某种奇妙的反应。
“所以,你会是最后一个死的人,你不会像别人一样,死的那么痛快。”
“器官环节结束了,你是收尾的人,需要你全身的血液,你将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昏迷,然后最后一滴血液也流尽,变成一具干尸。”
“多美丽的人儿啊,可惜就要变成丑陋不堪的干尸了呢。”
雪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从嗓子里吭几声,倔强的眼神慢慢变得痛苦。
……
仅剩的金木研浑身哆嗦,一旁的鞋教徒却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
“别怕,你不会死的。”
疑惑和巨大的求生渴望刚刚爬上金木研的心头,鞋教徒的下一句又将他打入地狱。
“因为你是容器啊。”
“等那个女孩死了,你就是神了。”
“伟大的……贪婪者!”
……
“哗啦啦——”
血液浇灌,好多的血流出,雪乃涨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蜡黄,最后变成惨白。
雪乃无法说话。
鞋教徒们静静的注视着痛苦留血的她,看着她无声的挣扎渐渐无力,两腿慢慢停下动作。
“……”
雪乃的眼前,渐渐黑了下来。
……
第十四章 这也是屠杀与落幕(第一更)
雕像绽放出深邃的黑光,一道红色的光从它的眼睛射出,飞向金木研,在二人中建立起红色的稳定连线。
金木研慌张又惊骇的看着红光飞到自己的体内,将自己的身体由内而外染成通红,金木研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壮大——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可是清晰的从大脑里传来信号。
他想跑,可是身上绑缚绳索,周围的鞋教徒又虎视眈眈,他哪里也去不了。
已经有虔诚的教徒跪拜下来,朝着金木研叩首——这怪诞的场景让金木研头皮发麻。
“那位前辈猜测喰种的相性应该比人类更适合伟大的真神,现在看来,一点不错!”看守金木研的鞋教徒啧啧赞叹,显然,他们捉走金木研,绝不是因为他刚好在超市,而是早有预谋。
……喰种?什么喰种……金木的意识已经疯狂到恍惚,隐约听见了他听都没听过的名词。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
世界黑了下来,雪乃的眼前,出现了过往的景象,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她要强,敏感,自尊心高的可怕,有厚厚的保护自己的外壳、死犟死犟的执着和近乎扭曲的正义感。
但她的性格真的并非天生如此,可以说,这完完全全是后天养成、或者说逼成的……所有人都要承认,雪之下雪乃是很优秀的女孩,但这个“所有人”不包括她的亲人。
她似乎永远都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她做什么,都会被拿去和姐姐阳乃比较。如果只是一时之间,两次三次,那没什么;可问题就在于她无时无刻不在被拿来比较。
于是她奋起直追,她的自尊心被成功激起,然而这更伤人——她可以击败无数人,可她的所有成果,到了姐姐那里,都不过是只要动动脑子就能轻易做好的小事;雪乃努力了,但是没有用。
她就像姐姐的劣化版本,是她的影子,仅此而已。
她不怪姐姐,姐姐对她其实很好,她知道;但雪乃就是想下意识的躲开她,看到她后又不由自主的产生敌意。
如果她只是个傻乎乎的家伙,那她只需要崇拜姐姐就好了;如果她是个内心不坚定的普通人,那她被打击了几次之后也就释怀了;就像过去的比企谷那样,就像更多的普通人那样,承认自己是个废物,然后随遇而安,其实没那么难。
可惜她哪种都不是,她是雪乃,是心比天高的雪乃,她的自尊心不容许她那么做,她敏感的内心让她时时刻刻被这种事情折磨。
简单来说,她内心已经清楚的知道,她是残次品;可偏偏社会上的那些人眼里,她完美无缺。
于是,在家里,她被人拿失望的眼神去看;在学校和生活里,她被人拿嫉妒的语言中伤——在这样纷杂而无聊的世界,雪乃没有抑郁就已经是内心强大的体现。
错误的环境养成了她不正常的性格,她开始追求完美,追求完美的自己,追求绝对正义与完美的世界;
她再也不要别人拿完美者的标准去衡量不如完美者的努力家们;从她开始,都要拿最高的标准去要求自己,再拿要求自己的标准去审视世界。
可是这样好累啊,没人理解也没有人陪伴,一个人孤零零的被嘲讽成异类,她竟活成这般可怜的模样。
不,也许不是没人理解吧……在这样的时刻,雪乃竟想起了某个死鱼眼。
意识渐渐涣散,再也没有痛苦,雪乃觉得自己的思想在不知名的深渊里慢慢下沉……很舒适,这里没有竞争,没有闲言碎语,没有那个错误的世界,她什么也不用想,只需要睡觉就好了。
想要亲手改变这个错误的世界,想要亲手改变那些错误的人们。
现在看来,做不到了……
黑暗中的雪乃,闭上眼睛。
“在做什么?”
熟悉的低沉声音莫名其妙的传进来,那声音既像是从外面传来,又像是从自己的内心深处传来……是幻觉吗?
……谁来着?雪乃这样想到。
“快起来了,笨蛋。”
他怎么骂我?他是谁啊?
是……
雪乃睁开眼。
是比企谷?
轰!!!
黑暗迅速退去,光明重新涌入,她模糊的看到,那个在她印象里总是平淡阴沉又颓废的青年,带着从未见过的愤怒和霸道,穿着黑色的风衣拿着枪,披着光明的霞光,从天而降。
枪口狰狞的咆哮,比企谷杀入敌阵。
那是好陌生的比企谷,却意外的让人心安。
体力不支,雪乃又一次陷入昏迷。
“杀!”
比企谷咆哮,胸中的愤怒无以言表,真武全开,第三阶段的真武已显露狰狞,什么能力、什么鞋教徒,统统一拳轰碎,无一合之敌。
他先是看到不详的红光连线,掂量了一下,过去抬起拳头就是一下——
红线破碎,雕像在颤抖中直接裂开,长棍停止了吸血,金木研身上的红色退去……一切恢复平静。
鞋教徒们见状像是死了爹妈一样,发疯的冲过来。
辉夜和夏娜各显神通,面对鞋教徒,就像是成年人面对小学生。
超市老板受不了这个刺激,丢下雪乃哇哇大叫的冲来,抬手一道乌光飞来。
比企谷躲都不躲,抬手打碎这道乌光,抓住他的两手,咔嚓一声捏碎,超市老板痛苦的哀嚎起来,比企谷趁势前冲,又一拳贯穿胸口,掏了心脏。
这还没完,比企谷胸中意难平,对方那副嘴脸让他没来由的愤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生气,但雪乃的样子实在刺激到了他,于是他又一拳锤爆了超市老板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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