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文职人员连忙挪走笔记本电脑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几秒钟就调出其他画面。
……
白色灯光照耀下的走廊里空旷幽静,带着花哨纹理的走廊反着光,金木研就那么亦步亦趋漫过走廊,来到走廊尽头、楼梯旁边的公共厕所处,机械的转了个弯。
截止到目前为止,除了金木研疑似梦游的行为之外,还没有什么太过诡异的画面。
……
“把公共厕所的灵子监控调出来。”比企谷吩咐道。
正常的监控当然不会安在厕所这种隐私的地方,但灵子监控无处不在,本来就是协会用来监管诡秘事件的……而怪异们,往往最喜欢在厕所和卧室这种隐私的地方作案。
相对于隐私,注重实效不拘小节的协会更注重人们和地方的安危;这次金木研事件就很好的证明了协会这一举措是确实有效的。
文职人员点头应是,熟练的调整过笔记本电脑,新的画面出现了。
这次的金木研,和之前的有明显不同。
……
惨白的厕所里,白色的瓷砖反光锃亮,一个个红棕色木质门将一个个坑位封锁的严严实实、分割的林立有序而呆板死寂,像是一个个立起来的大棺材并起。
已是深夜,非常巧合的是,这会儿的厕所刚好没有人。
金木研进入厕所,没有打开那些木制的门进入坑位,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在比企谷众人的紧张注视下,他两脚并起站直,猛地睁开眼睛,面对自己的右侧,神色奇怪。
从这边监控的广阔视角看,金木研的双眼竟然显得无比空洞,黑漆漆一片的眼睛像是连眼珠都没有……那当然是错觉,是灵子监控器的视角问题而造成的假象。
——可在这种环境和特殊情况下,金木研的样子就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了。
接着,他又伸出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比划舞动,身体明明并腿立正却看着十分不协调,接着,他又掰起自己的手指头自言自语,双腿开始了不自然的抖动。
这样子疯癫了半分钟、三十多秒多,他突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面容扭曲,神态痛苦而疯狂。
他重重的把头扣在地上,接着,在比企谷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在灵子监控器清清楚楚的监视里,金木研猛地消失。
是的,毫无征兆、毫无过度、就像从一帧图案跳转到另一帧截然不同图案一样,金木研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这就是,金木研失踪的全过程。
比企谷和辉夜、雪乃对视,面面相觑,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心头,一股寒气从脊柱骨直冲脑袋。
需要强调而且协会的职员都知道的是,灵子监控是可以监控到绝大多数怪异真身的,普通监控器材看不见的东西它们都能看见,除非等级较高或是携带隐匿性诡秘物品。
简单来说,灵子监控器好用不好用也是看人下菜,一般的怪异自然可以看见,像修女那种,干脆连祂乘坐的公交车都看不见。
而现在,金木研凭空消失,探员们在灵子监控器却无法发现其他的任何异常……这已经很能说明一个问题。
千叶市的协会支部。
继修女事件仅仅7天,继鞋教徒屠杀事件仅仅1天,这里又迎来新的麻烦……而且可能是很大的麻烦。
比企谷向后倚靠到椅子背,轻出口气——
又是千叶。
……
第二十三章 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
沉思了一会儿,看到周围人们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他拿主意,比企谷又坐直身子,挪动鼠标,让视频重新播放了一遍。
“……”
沉默着看完一遍,比企谷若有所思,又重播了一遍。
“……”
又看完一遍,比企谷再次倒退,这一次是倒退到金木研掰着手指自言自语的时候。
“……”
“这是自言自语……还是说,他在和谁说话?”
比企谷的话让众人勃然色变且毛骨悚然。
“和谁说话……和谁说话……好像又不像……”
比企谷突然睁大眼睛,浑身一颤:
“不对!”
“把监控画面调回病房!”
比企谷声音沙哑的低声说道,语速因不太镇定而略显急促。
“是!”
比企谷这一紧张,文职人员们就更紧张了,一个文职人员慌忙操作笔记本,不过他这一紧张倒是处理速度更快了,几乎是刚刚挪走笔记本处理就又搬回来放到比企谷的面前。
……
画面调回病房的监控,变成金木研刚下床时的场景。
寂静无声的画面里,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金木研行为僵硬而机械,四肢放松的像是完全没有用力,他先是扭了扭头,又把头转回来,脚下亦步亦趋,慢慢行走……
“停!”
……
比企谷的眼睛死死盯住电脑屏幕,上面的画面正暂停在了金木研转头的场景上。
“他没有睁开眼睛,为什么转头?”
“他在看谁?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比企谷的问题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出来,让雪乃和辉夜汗毛倒竖、文职人员们凝神屏息而毛骨悚然……难道真的有他们看不见的东西站在金木研的右边吗?
随着疑惑被一条条说出来,心里的问题和线索也渐渐变得有条理,一些迷雾被拨开,一些新的迷雾又产生。
比企谷顺着金木研扭头的方向看过去,监控里没什么不对,只是金木研右侧空白的一堵墙,安安静静的墙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异常。
“走,我们再去看看病房,带着笔记本。”
思虑片刻,比企谷站起身,从这间临时腾出来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带人来到那间让人不寒而栗的病房。
房间里很安静,至少比企谷没有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可不知怎么的,比企谷总觉得哪里有不太协调的地方,这种不协调感从刚才他来搜索的时候就有,然而他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协调。
走到房间里面,环视一周,比企谷招招手:
“麻烦再给我看一眼。”
文职人员连忙托着笔记本过来,给比企谷又看了遍画面。
比企谷若有所思的站到监控里金木研站着的那个位置,学他的样子面朝门口,慢慢转头。
直到脑袋转的角度和监控里的金木研基本吻合,比企谷才停下动作,此时的他感觉到脖子处传来疼痛,已经到极限转不动了。
他皱起眉头,隐约觉得不对劲,他保持这个姿势不动,眼睛乱转,打量着现有视角能看见的东西:
正右面的墙壁,眼角余光两边的景象……
“不对!他看的根本不是右边!”
比企谷如梦初醒,一道闪电在他的脑海里划过。
没有人会这么看右边的人,除非他想看的不是右面的东西,而是……脑袋转到极限也转不到的,只能用眼角余光去打量的……后面!
比企谷猛地转身,死死的看向身后,那里是空白的墙壁和两扇玻璃窗,他这才意识到到底是哪里不协调!
——明明是晚上,为什么没有拉窗帘?
比企谷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到众人,甚至有人已经拔枪上膛,随时准备开枪射击。
比企谷飞速跑到窗户那里。打开窗户,看向外面。
深夜的风带来些许清爽,让比企谷的头脑清醒了一下,他先是看看窗外的景象,又低头打量窗台……
“嘶——”
比企谷的目光变得冷厉,他看见了,他终于看见了……在外面的半个窗台上,积了许多灰尘,这很合理;可不合理的地方在于灰尘中间赫然有两个手印!
这手印不似人形,看不见正常人手掌的骨节,只有细长而由粗到尖的狰狞轮廓。
……有什么东西在这里趴着过!在这个十楼的高处、窗户外面、扒住窗台趴着,在寂静的深夜于窗外打量屋里熟睡的人!
“呵!”
比企谷这下子终于确定,心头反倒踏实不少,他回头走向拿着笔记本电脑的文职人员:
“再给我看一遍画面,我要看窗户那边的画面。”
画面映入比企谷的眼帘,他这次什么不看,只看窗户。
抱着怀疑的眼光去看,比企谷果然发现窗户那边的色调有些不正常。
比企谷指向电脑上的窗户位置,问这位文职:“你能不能把这里调整给高清的模样?”
“好,给我两分钟。”
这位文职倒是毫不推脱,协会的职员最不能怕担责,遇到事情谁都要上,哪怕硬着头皮也要冲的义无反顾。
比企谷等人凝神屏息的看他操作,画面一点点清晰,窗户从仅仅是色调不对变成隐约可以看见阴影,再到看见大概的轮廓,最后,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那个趴在窗外的怪异。
狰狞的脑袋是倒三角的怪诞形状,黑红瘆人的眼睛隐约发光,他没有鼻子、嘴巴张开、露出错落且密密麻麻的的巨大而恐怖的獠牙。
……这个怪物脑袋就那么贴在窗户外面打量屋里熟睡的金木研,露出让人毛骨悚然且不寒而栗的笑容。
这一场景给众人带来极大的震撼,雪乃更是惊得退后半步,唯独比企谷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事到如今,他已不会畏惧这种怪异的狰狞模样,连邪神瓦拉卡他都曾经直视,连海上如同山脉一样的肉山他都曾见证,连疑似安倍晴明和邪神大战的画面他都曾看过,普通的怪异已不能再让他产生恐慌。
现在,还纠缠着他的困惑就是——
比企谷问了众人三个问题,是问他们也是问自己,集思广益:
“第一个问题,这个怪异到底什么来头?”
比企谷面对众人竖起一根手指头,面容严肃而认真,嗓音低沉有磁性。
“我不信能让金木研在灵子监控下凭空消失、这么强力的怪异是突然诞生,千叶市也不可能还有这么强的怪异!”
“挖地三尺,查遍典籍,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
第二十四章 雪乃永远如此优秀
“第二个问题,金木研到底什么来头?”
比企谷面向众人伸出两根手指,睥睨四方,声音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威风霸道的样子是雪乃从未见过的,她目光奇异的悄悄打量着比企谷,有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现在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确定,我们之前的判断有问题,金木研成为贪婪者载体很可能不是巧合,他也未必是机缘巧合之下的幸存者……在他的身上,很有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比企谷的语速不快不慢,很有条理而干净利落,面容认真而不失冷静,看起来很有魅力:
“这个秘密,让他成为贪婪者降临的载体,让他当初被鞋教徒掠走,让他现在被怪异盯上,离奇失踪……甚至夸张点想,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即鞋教徒当初的行动就是为了金木研,其他的人都不过是因为处于同一超市才一块抓走的附加品!”
“……”
雪乃看着侃侃而谈的比企谷,这个认真起来的比企谷很陌生,和过去那个颓废自卑、阴郁孤僻的比企谷判若两人,但却意外的有点帅气,连那双死鱼眼都似乎成了冷静与锐利的象征。
她这才知道,原来同样的面貌真的可以因为气质而有完全不同的感觉,这就像鱼和龙本就只有一线之隔,跃过龙门的鱼就是龙,跃不过的就是死鱼,过去的比企谷在门外,现在的比企谷则已经踏过那扇门,达成成就鱼龙变,来到新的天地。
“对于这一问题,我要担负主要责任。”
话锋一转,比企谷低下头。
“是我率先错误地认为金木研成为贪婪者的载体只是巧合,作为支部长提出这样的观点,给你们带来很大的误导。”
“所以,我要道歉。”
说着,比企谷诚恳的面向众人弯腰鞠躬,这90度的鞠躬让众人动容。
临大事而有静气,遇问题则有条理,决断果决而理智机变,有错认错而不骄不馁……已经有老文职人员眼睛模糊起来,他的面前明明站着的是比企谷,他却仿佛看到过去的前任支部长雪之下阳乃,甚至还看到更早的支部长。
“支部长言重了。”
“是我们都这样分析认为的,文职人员才是案件的分析和复盘团队,支部长哪里能负全责呢?”
“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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