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星盟政权的根基合法性已经受到了质疑，但实际上这份质疑只是在星盟这个外强中干的巨人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罢了……种族与种族之间的矛盾，穷兵黔武的扩张，与人类的全面战争，在短时间内损失的大量战舰和精锐战士等等，都让星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尤其是现在，在那名圣赫利人的传奇指挥官提尔·瓦达米从人类那里“逃”回来之后，过去圣西姆人（先知一族）极力隐藏的信息全部被公之于众，更是进一步激发了那些野心家和心怀不满者的反抗之心。
甚至连部分基拉哈尼人都发生了骚动，圣赫利人更是如此。
“抓住那个提尔·瓦达米！”真相先知用它那与身形毫不相符的大嗓门吼叫着，“一个败军之将也好意思逃回来？！”
是的，提尔·瓦达米已经回来了二十八天，在这二十八天里，他凭借着自己众多的人脉和对博爱之城的熟悉，在躲避先知手下那些基拉哈尼人的同时，不断地跟那些圣赫利人议员和将领接触，试探他们的想法。
有一多半的老朋友愿意相信提尔·瓦达米的说辞，而这些圣赫利人指挥官也将自己麾下的战舰渐渐移动至博爱之城的边缘位置，剩下的那些还在观望……对此，提尔·瓦达米也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而正当提尔·瓦达米领着忠诚于自己的下属在博爱之城里策动那些咕噜人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
“外星异形，前往第二个弯道处，在那里经过下水管道前往废弃通道，我们在那里等你。”
声音消失，提尔·瓦达米张了张嘴，他扭头对自己的副官说道：
“提高警惕，我们去见一个人类，或者更多的人类。”
“人类？”
“是的，人类……走吧，我们目前还没有资本拒绝，”提尔·瓦达米叹息着说道，他实在是无法将那个叫罗夏的人类的威胁置之脑后，在回到博爱之城之前，他们的战舰上收到了一份邀请，说是观看一次绝对不容错过的表演……
随后，在某个偏远星系中，提尔·瓦达米亲眼看着一道赤红色的光束从骤然出现的宇宙裂缝中射出并命中了那个被选为舞台的星球，而后者被直接摧毁，化作四散的岩石碎块！
“指挥官，我们只能这么憋屈地像只宠物一样被人类拎来拎去吗？”副官的胸膛起伏着，他挡在提尔·瓦达米的面前，“难道我们就不能像个战士一样战死吗？”
“可以，”提尔·瓦达米点点头，“可你也见到了真相，见到了那些联合总部战舰的强大，见到了那个跨越星系精准打击星球的武器威力……像一个战士一样战死真是太简单了，听起来也挺好，像个英雄一样死去真是棒极了。”
“但我们的身后还有数十亿圣赫利人，有那些尚未长大的孩子！你难道想让他们像我们杀死的人类孩子一样，被人类杀死吗？！”
提尔·瓦达米的手指点在副官的胸口上，他的双眼中透着认真：
“这不应是圣赫利人的命运……如果我去当人类的宠物就能换得族群的生存与自由，就能赎清我们被蒙骗后犯下的罪孽，那么我会去当一只宠物。”
言罢，提尔·瓦达米继续向前走去，而他的副官只能露出悲伤的表情走在身后，跟随着提尔的圣赫利战士们同样感到了无力和懊悔，但他们仍然快步跟上了自己的指挥官。
十几分钟之后，提尔·瓦达米和他的战士们顺利地与潜入博爱之城的渗透小队汇合。
这支渗透部队由先锋小队和以士官长为首的斯巴达蓝队组成，他们乘坐着次元潜舰X-001号来到博爱之城的外围，而仍然留在次元潜舰上的卡杨和一众千子战士们将会作为渗透小队的后备和支援力量。
渗透小队的任务也很简单，抓住或杀死星盟剩下的两名先知，并在黑日打击到来之前撤离博爱之城，顺带的，他们也会暂时和提尔·瓦达米为首的圣赫利人合作，达成双方的目的，至于圣赫利人会不会出卖渗透小队——
别人可能会，但提尔·瓦达米不会：
他太有责任感了，过去的荣誉和对族群的担忧全压在提尔·瓦达米的身上……这是一个在某种程度上极其致命的“缺陷”。
不仅如此，呆在次元潜舰的卡杨将会全程预知未来，并提醒战士们在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剩下的五名千疮之子战士则会穿好终结者铠甲，随时准备支援渗透小队的行动。
罗夏原本的打算是用暗鸦们来解决这个问题，但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用这些更精于正面战斗的愤怒战士和斯巴达们，他们将会在最合适的时机，以一场最盛大的杀戮来宣告星盟覆灭的开始，届时，这种强大将会印刻进组成星盟的每一个种族领导者心中，方便联合总部在这个宇宙中的后续工作。（小声：应该让蝙蝠仔来干这种事……）
“提尔·瓦达米，”士官长对着为首的圣赫利人指挥官说道，“我们前来评估和捕获星盟剩下的两名先知。”
“在你们的打击到来之前，我要求以我的名义发送一个通告，与之相对的，我会协助你们捕获那两个先知，”提尔·瓦达米说道，他身后的圣赫利战士的身体紧绷着，心中升起了对阿斯塔特和斯巴达战士的警惕与敬畏……他们可忘不了在战场上被摧枯拉朽般击败的事，“这是一个交易。”
士官长转头与卫宫士郎简单地交谈了一下之后，他回头对提尔·瓦达米说道：
“可以，但你也不要忘记了，在打击结束之后，任何呆在博爱之城遗骸附近的星盟战舰都将被我们视作敌对势力。”
“……我明白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惊变二十八天 下
几分钟之后，这支混杂了圣赫利人和人类的怪异队伍顺着博爱之城地下管线向预定位置前行……整个队伍的气氛很僵硬，无论是圣赫利战士，还是阿斯塔特和斯巴达战士，他们的视线和枪口都若有若无地指向对方。
“士郎，我们还要跟这些圣赫利人一起走多久？”
士官长在通讯频道里问道，在这种近乎于贴脸的情况下，他有一种对着圣赫利人扣扳机的冲动，无关乎仇恨，只是一种本能。
“这件事你应该询问一下科塔娜女士，”卫宫士郎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他走在提尔·瓦达米的半个身位后，以便在后者进行任何可疑的动作时立刻做出相应反应。
“好吧，”士官长耸耸肩，他的这个动作让旁边的圣赫利战士抖了抖，“科塔娜？”
“我在……我入侵了博爱之城的一个节点网络，里面有很多驳杂的信息……嗯，我们要在前方左转，然后正上方一千米处便是星盟议会的所在地。”
“……科塔娜，你是否意识到我们这些壮汉是钻不了那些细小的管道和通风口的？”
“我很清楚，士官长，”科塔娜嗔怪地埋怨了士官长一句，现在的她畅游在数据世界中，博爱之城的一切在眼前逐渐展开，“我会调动一台货运电梯，但是你们很有可能会遭遇到敌人……唔嗯，我先尝试把他们隔离在几个防火墙之外。”
“感谢你的帮助，科塔娜。”
“……你正在跟一个人工智能说话？”提尔·瓦达米微微侧头，询问道。
“如你所见。”
提尔·瓦达米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由于先知们对AI技术的限制，星盟只有一些基础性的AI，像科塔娜这种聪慧型AI是想都不要想，如果有哪个家伙搞出来的话，百分百会被拖到议会上直接处刑。
崇拜神明的恶果已经开始逐渐体现……提尔·瓦达米突然有了一个疑惑，星盟为什么可以靠一个谎言维系如此之长的时间？为什么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个“神明”的存在？
思考得越多，提尔·瓦达米便越觉得苦涩——
这一切必须被终结！
“这一切必须被终结！”
真相先知在台上咆哮着说道，它最近组织人手清理网络上到处传播的信息和各类关于洪魔的情报已经是筋疲力尽，连定期召开最高议会跟那些议员们扯皮的想法和底气都少了不少……尤其是那些圣赫利人议员，他们的不满和质疑已经快要把剩下的两位先知淹死在口水里。
“谎言正在毒害星盟的根基，我们必须做出反应，将提尔·瓦达米给……”
真相先知剩下的半句话直接被塞进了喉咙里，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它差点背过气去：
提尔·瓦达米提着一具基拉哈尼人卫兵的尸体走进最高议会大厅，他把这具尸体扔到真相先知的面前，而在大门处，追随着提尔·瓦达米的圣赫利战士们冲进议会，直接把剩下的基拉哈尼人护卫击杀。
“逃得远一点吧，先知，那些人类正在追捕你，”提尔·瓦达米冷笑着对真相先知说道，随后，他也不管落荒而逃的真相先知，转身对着面面相觑的圣赫利议员们高声呼喊道：
“我的同胞们，听我说！”
“……”
真相先知听不到提尔·瓦达米正在说些什么，在圣赫利战士们冲进来的时候，它便已控制自己的反重力浮椅向着议会大厅的另一个出口逃去，可当真相先知穿越走廊，来到附近的卫队集结点时，出现在它面前的便只有一片片血肉模糊的尸体，咕噜人的，基拉哈尼人的，里面还掺杂着一些圣赫利人和几个猎人的尸骸。
几声低低的惨叫从尸体堆里传出，吸引了真相先知的注意力。
弯腰从一具尸体旁捡起个正不断发声的移动通信装置后，真相先知抹掉上面的血沫，看到这东西不仅连接着网络，而且还在不断地播放着忠于先知的部队被人类那些“恶魔”屠杀时的视频，用颤抖的手指滑了一下之后，另一个视频便是提尔·瓦达米在议会中的演讲，他痛斥着圣西姆先知对整个星盟的欺骗，痛斥着圣赫利人在战斗中毫无荣耀，以屠杀为乐……
真相先知手上的视频骤然消失，在几秒钟的杂音和白色噪点闪过之后，视频重新出现，而这一次，视频的主角变成了它自己。
“……”
喘息了几声，强行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惧之后，真相先知掏出一把手枪，抬起头，望向对面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士官长。
“恶魔……”真相先知满怀仇恨地说道，“我就知道那个提尔·瓦达米与你们勾结在一起……”
真相先知扣动扳机，一连串的结晶片射向士官长却被后者的单兵护盾拦下，而在士官长的身后，先锋小队和斯巴达蓝队的战士也从阴影中走出来，而斯巴达战士弗雷德的手里还提着个奄奄一息的圣西姆人，也就是怜悯先知。
“恶魔！恶魔！恶魔！给我去死啊！！”
真相先知叫喊着，不断地扣动扳机，即使手枪的弹药耗尽也未能对士官长造成任何伤害，但它脸上的表情可没有嘴里喊着的这么强硬，恐惧混杂着绝望在真相先知的脸上绽放，而士官长则是略带一丝快乐地品尝着眼前异形的仇恨和畏惧。
“别担心，你们三个会呆在一起，被化学浸泡，直到你们的血肉衰朽，哦……你们好像进行过延寿手术？那可真是太不幸了，你恐怕接下来的几十年里都要在剧痛中渡过了，当然，你可以尝试让自己的精神崩溃，彻底陷入虚无，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士官长带着快意说道，他一把抓住真相先知的脖子，将后者从反重力浮椅上扯下来，提在自己的手里。
随后，他一马当先地向着外面走去——
外面挤满了星盟的部队，但没有一人开枪，无论是担心伤到士官长手里的先知们，是单纯地畏惧着这些强大的战士，亦或是被提尔·瓦达米约束着……事实如此，没有一个星盟士兵敢开枪，或是冲上来与这些人类战士战斗。
如同摩西分海一般，先锋小队和斯巴达战士们从星盟部队的中间走过，毫发无损。
“真相”摧毁了星盟的根基，而这一次的行动将星盟的意志重创，剩下的便是一次从物理层面的彻底摧毁——
监牢星系，火星，黑日巨炮缓缓升起。
第四百四十章 毁灭
博爱之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毁灭：
跨越虚空的赤红光束自骤然张开的宇宙裂缝中射出，捶击在博爱之城的护盾上，那护盾以及护盾之后的厚重装甲只坚持了一秒钟不到便被击碎、融化，黑日巨炮的攻击将博爱之城直接贯穿，光束在穿过其主体结构后许久才缓缓消散——
博爱之城的内部被这光束直接点燃，主体结构融化和裂解，用于供能的反应堆发生殉爆，而各种殉爆仅仅只是博爱之城那连绵不绝的爆炸中的一小部分。
正如同濒死之人在面临死神镰刀时发出的哭号般，博爱之城在彻底解体之前也会发出一种古怪的低语，数十亿没有撤离或是尚未撤离的星盟平民和士兵在这打击之中被杀死，它们死亡时在亚空间里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涟漪，可这涟漪很快便消弭于无形，没有对亚空间和现实宇宙造成任何影响。
被黑日光束直接命中的区域被汽化，那里的星盟居民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但在那之外，生活在博爱之城的生命体会清晰地听到整个巨型空间站解体时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闷低响，这种响声会先爆炸声传到生物的耳朵里，随后便会是空气逸散，无尽的虚空将周围的一切裹挟其中，低温中生成的寒霜悄悄地爬上每一个或死去，或即将死去的躯体上，夺走最后一丝热量。
爆炸、低温和真空将会杀死每一名在博爱之城爆炸中生存下来的幸运儿。
博爱之城爆炸的余波先四周扩散，曾经拱卫着这个星盟心脏的强大战舰们一部分离开此地，而另一部分正在互相开火，当黑日攻击贯穿博爱之城时，它们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在猛烈的冲击之中，超高温和爆炸产生的碎片化作最可怕的武器，将周围的中小型战舰直接击沉，更近一点的战舰甚至被彻底融化！
星盟在博爱之城的毁灭中宣告自己的死亡，而为跌入坟墓的星盟铲上最后一锹土的是联合总部和UNSC的战舰，尤其是UNSC的战舰，他们怀着复仇之心来到此处，见到的却是因博爱之城爆炸而损失惨重的星盟残余舰队。
已经没有人记得是那一艘战舰首先开火，也没有人记得是哪一艘星盟战舰第一个被击沉，但在后世的历史中只会记载人类联军在星盟的首都，摧毁了星盟的最后一根脊梁。
“毁灭，如此美丽，又如此令人憎恶……”
圣吉列斯望着观景平台外的战场，此起彼伏的光亮闪烁，每一次闪烁都会至少带走一条生命，甚至是几千条，几万条生命，这些惨死的灵魂会融入亚空间的潮汐中，与之同化。
在大天使的身侧是数十名圣血天使，他们全是在监牢星系征召的新兵，自无尽的宇宙中前来，在此受训，在此成为保卫人类文明的阿斯塔特战士——
圣血天使的新兵们握着画笔，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空白的画板。
“创作出你们的所见，所思，所念，”圣吉列斯从新兵们的身后走过，“天使不应只挥舞刀剑。”
新兵们的小声议论停止了，他们开始思索，或是直接提笔便画。
“……”
“……他们在干什么？”提尔·瓦达米有些震惊地转头面向站在他身边的士官长，询问道：
“他们……我看他们的体型是那些阿斯塔特吧？而现在，你们把这些战士集中起来……画画？”
作为圣赫利人们的新领袖，提尔·瓦达米也受邀来到联合总部最新锐的强大战舰上观礼，也就是来到圣血天使们的旗舰巴尔之耀号战列旗舰上，与他同行的还有士官长和部分UNSC海军军官。
“就是这样，”士官长耸耸肩，他望着圣吉列斯的背影，心中却是想象着如果自己若出现在泰拉围城战役时，又会发生什么……想到这里，士官长在心底微微叹息，面上去继续说道：
“我们从还没有改造的时候就开始这么做了。”
士官长又说了些什么，但是提尔·瓦达米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方面上了……或许是因为种族不同，又或是其他的原因，他看到圣吉列斯的第一眼时便感到了恐惧，一只无形的利爪紧紧地抓住自己身体内部的脏器，沉重的压力几乎要让提尔·瓦达米跪下喘息，可最终，他成功地坚定了意志，在大天使的面前挺直身体，与之正常地交谈。
圣赫利人……要不要也学着这些阿斯塔特那样，去学习艺术和更多“软弱”、“无用”的学识呢？提尔·瓦达米静静地打量着圣吉列斯穿梭在圣血天使新兵们之间，他突然感到有些羡慕——
羡慕这些人类可以拥有如此强大与温柔的领袖。
不过说起来，与圣赫利人的交流对圣吉列斯来说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毕竟在帝国宇宙，尤其是在大远征时期，人类与异形之间的唯一关系便是枪剑与纸笔，枪剑用来杀死异形，纸笔用来记述人类战士们的胜利。
可到了现在，在无尽的虚空之中总有一些值得人类敬佩的异形，或者用更温和一点的语言来形容的“外星种族”存在，比如说在阿塔尼斯统率下的星灵，而出现在大天使眼前的这个圣赫利人……有待观察。
在大天使和罗夏的私下讨论里，若不是为了给这里的人类制造出一个合适的对手，那这些作为星盟重要组成部分的圣赫利人是绝对跑不掉的。
而通过对方舟数据库的发掘，联合总部和UNSC掌握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
现在的人类是从“古人类”退化下来的产物，这些被称之为“先知”的圣西姆人在那个时候还跟古人类是盟友，两者之间的政府形式类似于星盟！而在这之后便是无尽的纠葛……过去的历史太过于庞杂，难以赘述，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圣西姆人背叛了古人类。
杰纽科姆星（圣西姆人母星）上还有不少保守派的圣西姆人，与建立了星盟的激进派圣西姆人相比，它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到对人类的战斗中，但自诩为先行者继承人的它们对人类的态度跟激进派没什么太大区别。
所以，它们也遭到了清算，而这个清算甚至根本就没有让人类经手：
从博爱之城上逃走的那些咕噜人，豺狼人，圣赫利人，甚至是相当一部分基拉哈尼人都驾驶着战舰，在某个被放逐者军阀的带领下顺着星图向圣西姆人的母星奔去……
第四百四十一章 落幕
圣西姆人最终并没有被彻底灭族，但它们遭受到了比灭族更可怕的惩罚：
在母星被摧毁之后，剩下的大约十万名圣西姆人被送到了一处银河系中在最偏远星系的星球上，它们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可以蔽体的衣物，在来到这颗星球的第一个夜晚就会杀死其中四分之一的生命……但这种流放并不是惩罚，而是仁慈。
真正的惩罚是，这些圣西姆人已经被圆环修会的贤者们所亲手创造出的基因武器所感染，也就是说，它们的后代将会无法进行两位数以上的数学运算。
过去圣西姆人的辉煌历史与浩瀚学识将会在下一代彻底终结，在数千年或是万年之后，基因武器的效力会缓缓消退，而在那之前，“圣西姆人”会彻底消亡在历史中，而它的继承者们，如果它们还有继承者的话……会重新开始发展文明，争斗，统一，踏入星空，面对这个浩瀚的宇宙和其中来自古老仇敌的冰冷注视，而那个时候踏入星空的文明，已经跟圣西姆人没有了任何关系。
至于现在……人类要准备庆祝自己的胜利了。
在曾经组成星盟的各族缩回自己母星舔舐伤口的时候，UNSC和联合总部在致远星上开始了盛大的庆典，而这样的庆典也会在地球上举行，但罗夏和圣吉列斯都婉拒了鲁斯.沙雷特总统的邀请，只打算参加致远星上的胜利游行。
致远星上的盛大庆祝活动已经进行整整一天，但等致远星上的主要人类城市都被夜色所笼罩的时候，人们便聚集起来点燃烛火或是熏香，亦或是更加原始的火把，每个不同民俗却又同是人类的致远星居民们用这些千奇百怪的方式纪念着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士。
这些星星点点的火光汇聚成光明的洪流，但其中混杂着回荡在这片夜空之下的低声哭泣。
“……”
罗夏站在UNSC准备的酒店最顶层落地窗边，眺望着下方的城市，静静地呆了一会儿之后，他转头望向走进会客厅的士官长和他身边的科塔娜。
“看起来我们的战争英雄终于从宴会上逃走了，”罗夏看向穿着一身军礼服的士官长，后者摸摸自己的寸发，摆出一副严肃的嘴脸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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