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科拉克斯耸耸肩，他没有理会洛嘉发出的绝望哀嚎，而是轻松地对科兹说道：
“看样子父亲还需要点时间才能结束在亚空间里的战斗，我们会有不少时间跟洛嘉慢慢玩。”
“剥掉他的皮？”科兹开始蠢蠢欲动，脸上多出些残忍的笑意，“我还没试过剥掉一个原体的皮。”
“我可以贡献点腐蚀性燃料，”佩图拉博说道，“我给智能战斗机器人充填喷火器燃料的时候还剩了点，我们可以看看变成恶魔的洛嘉到时候会发出什么声音，这会是一个好课题。”
“附议。”
洛嘉：“……”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群人可以这么简单地在这里谈论怎么处理我？你们怎么没有打起来啊喂？！
“够了！！！”
终于被疑问和绝望压垮的洛嘉咆哮着，他的双手凝出黑暗的剑刃，亚空间邪力在恶魔原体的身上散播而出，将他脚下的土地与砖石染成不详而怪异的色彩……洛嘉看着另外三位原体的脸，不甘地叫喊道：
“佩图拉博你杀了多少帝国的战士，我可是清楚地记得你参与了泰拉围城，用火炮轰击着皇宫的城墙！还有康拉德·科兹……你和佩图拉博的军团在伊斯塔万V上杀了多少暗鸦守卫的人？”
“科拉克斯！你难道也忘记了吗？那你为什么只追着我一个人？！为什么这两个同样满手血腥的家伙可以随意地站在这里？！”
洛嘉那悲愤的怒吼回荡在黑暗的城市里，回荡在闪耀着斑斓极光的苍穹之下，而科拉克斯的嘴角越扯越大，他晃晃脑袋，无所谓地回应道：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在找原因啊……你们知道吗？佩图拉博、科兹？”
两名原体带着恶劣的笑容耸耸肩，这让洛嘉更加暴怒，他的嘴唇颤抖着，但却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嘉，”科拉克斯收起笑容，他认真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兄弟，尽管后者早已没有了过去那温和的面孔、温和的笑容与渴求拯救人类的意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的悲剧是由你开始的？”
“艾瑞巴斯？科尔·法伦？不，不是他们，他们再强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阿斯塔特，不过是个我们一根手指就能杀死的存在，被如此弱小的存在扭曲了意志的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啊，当然，你可以说没有你还可能是别人，但很可惜，命运选择了你，而你就这么屈服了，你屈服的结果便是你今天站在我的对面，而不是我的身边。”
“佩图拉博和科兹都已经跳出了命运的束缚，他们有要做的、正确的事，有他们想要赎清的罪孽……我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而这两位更是向我证明了他们已经发生改变。”
说着，科拉克斯却是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心累，他想起自家的整天看着那些战甲和战舰傻乐的傻儿子，这涌上心头的悲催回忆让原体的声音变得有些扭曲：
“但是，洛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在科尔奇斯上，你没有跟着科尔·法伦成为一个传教士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怀言者？”科拉克斯摇摇头，“或许你的军团会被称为‘金言使者’，或其他什么名字，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不……诸神……”
“我有个问题，洛嘉，”科拉克斯询问道，“升魔之后的你有没有想过‘反抗’？”
“……”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成为‘神’的是祂们，而不是‘洛嘉·奥瑞利安’？为什么那些神可以随意地折磨世人，就只是为了证明所谓的‘虔诚’？”
“……”
洛嘉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种可怕的可能性犹如恶毒的藤蔓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在喘息了几下后，恶魔原体稳下心神，他发出两三声干巴巴的笑声，像是在嘲笑科拉克斯：
“我不会做出渎神之举，更不会如你们一样对神不敬，我很虔诚……我不会死在这里！”
来自亚空间诸神的邪力骤然从洛嘉身上爆发出来，形成一道闪烁着粉紫色闪电的风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三名原体脸色微变，而科拉克斯更是直接化作利剑般的阴影，直直地刺入风暴之中！
但风暴中却是传出洛嘉的声音，声音里更是带着一股逃出生天的庆幸感：
“感谢你说这么多没用的废话，科拉克斯，让我有时间定位自己的血脉子嗣，并通过巫术置换来让我可以逃走！哈哈哈哈哈，我感谢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没用又忧郁的诗人啊！”
“洛嘉！！！”
科拉克斯眉头紧皱，在如此小的区域里，他居然丢失了洛嘉的身影……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里。
亚空间的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在风暴稍弱之后，科拉克斯动用力量直接将风暴驱散的同时，也看到了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更准确地说，是一个人——
艾瑞巴斯一脸茫然站在原地。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战列舰舰桥上指挥舰队从马库拉格星系边缘逃离的时候，而就在艾瑞巴斯以为可以顺利地逃离这个注定失败的战场时……他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送来了，甚至还很贴心地送到了星球地表上。
“你是……艾瑞巴斯？”
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艾瑞巴斯看到一堵由黑色战甲构成的墙壁杵在自己面前，随后，他缓缓抬头，看到了科拉克斯那被戏耍后压抑着怒火的脸。
哦豁，完蛋。
这是艾瑞巴斯唯一的一个想法，他随即便感觉到自己被原体的大手捏住脑袋提起来，这被铁钳挤压着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哀嚎起来。
但就在科拉克斯准备先拿艾瑞巴斯泄泄火的时候，科兹却是突然开口说道：
“留这个家伙一命，科拉克斯。”
“嗯？你看到了什么？”
“既然洛嘉可以通过血脉来让自己所处的位置与子嗣的位置互换，那我们可不可以让这个巫术反向进行呢？”科兹伸出手，点在艾瑞巴斯的后颈上，“我虽然没有看到洛嘉的未来，但这个家伙却是死得蛮惨的，即使是以午夜领主的标准来说。”
“我可不会巫术，而洛嘉在升魔之后的力量估计仅次于父亲和马格努斯……哦对，还有马格努斯！”
科拉克斯恍然大悟，心里的怒火也减少了些许，他望向艾瑞巴斯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玩具。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艾瑞巴斯在剧痛中开始挣扎起来，但他无法逃离一位早已认清的原体的控制，只能绝望地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第六百六十二章 你醒啦!
战局已定。
怀言者和红海盗的崩溃不可避免——
在洛嘉逃离战场，受祝女士号深渊狂怒级战列舰被集火围攻，化作马库拉格星系里最大的太空垃圾之后，环绕着星系的亚空间风暴便直接消散，在风暴外等待许久的帝国海军和阿斯塔特部队迅速进入，并开始与奋战至今的忠诚者们并肩作战。
而等罗夏领着禁军和寂静修女把外面的恶魔驱散之后，进入圣殿时却是看到罗伯特·基里曼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旁边则是围了一圈以卡里乌斯·卡尔加为首的极限战士们，他们悲伤地看着基里曼，若不是后者还在喘息，否则肯定得有人痛哭出声。
更远一点的地方则是躺着几乎被撕成碎片的红海盗领袖拉夫特·休伦，后者在洛嘉逃走之后就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基里曼的下一个目标。
不过，休伦手里的那把血脉魔剑倒是给原体造成了点小麻烦，当基里曼把休伦连着剑一起打成肉包铁的时候，魔剑剑身崩裂，混沌诸神的力量立刻逸散而出，短暂地隔绝了帝皇与基里曼间的联系。
虽然体内的纳垢腐毒已经被清除，但是骤然变强又变弱的力量还是让刚刚从万年沉睡中苏醒的基里曼难以承受，这便是极限战士们的基因之父现在仍昏迷不醒的原因。
“好了，别围着了，让我来检查一下，”罗夏走向躺在地上的基里曼，并顺手扒拉开几个勉力跪下的终结者，他先是看了一眼满脸犹豫的卡尔加后，才没好气地继续说道：
“真担心的话就留个药剂师和智库，卡尔加战团长，你不去指挥马库拉格上的极限战士们吗？”
“一连和二连会解决这个问题，我需要保证原体的安全。”
虽然基里曼的身体比卡尔加大得多，但后者还是如母鸡护鸡崽一般警惕地盯着罗夏，不过罗夏也并不在意这点警惕，毕竟若是换做他在这个位置上，恐怕早就用电磁炮指着对方的脑袋了……想到这里，罗夏耸耸肩，在基里曼的脑袋边半跪下，伸手摁在原体的额头上。
“……他没事，只是有些虚弱。”
罗夏检查一番后对卡尔加说道，后者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松缓了些许，但还是带着忧虑：
“感谢您的帮助，罗夏至高领主，那他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苏醒？难道他需要更长时间的休息？”
“那倒不至于，可睡上一万年的时间也显得太久了点，他或许是需要一点刺激。”
罗夏摸摸下巴，弯腰在基里曼的耳边说道：
“第二帝国成立了！”
“！！！！！”
基里曼猛然睁开双眼，他直接从地上弹射起身，怒声吼道：
“没有第二帝国！什么也没有！奥特拉玛五百世界永远忠诚！”
“额……大人？”
“……嗯？”基里曼喘着粗气，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看到了极限战士们脸上的激动神色时，刚才战斗的记忆才慢慢涌上心头，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欲盖弥彰地说道：
“咳咳，我睡糊涂了，没有第二帝国，什么也没有，忘掉你们刚才听到的东西！”
“看起来你的气色不错，罗伯特·基里曼军团长，”罗夏笑着拍拍基里曼的手臂，“你的兄弟们会很高兴的。”
“罗夏？”
基里曼看着罗夏，眼睛里多出些不可思议，他没有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而是又打量了下整个圣殿内，目光从每一名极限战士和躺倒在地上的敌我双方的尸体上扫过，万千话语都被堵在喉咙里，但最终，原体还是问道：
“我睡了多久？”
“一万年。”
“一万年……这可真是……”基里曼的脸上露出苦笑，“一段漫长的时光。”
“但现在还不算晚，让你的战士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对你说，唔嗯……准确点说也不能算是说话，而是介绍。”
罗夏如此说道，脸上还带着点尴尬，他本来不想在这里、在现在基里曼刚刚苏醒的时候说，但择日不如撞日，而且那两位也刚好都在这里，毕竟在平时凑齐这两个冷面傲娇可不容易。
“介绍？罗夏，我记得你可以前往其他的宇宙，你难道找到了什么足以让一位原体动容的豪杰？”基里曼很显然的心情不错，至少在他知道帝国的现状之前，不过也有一醒就看到了熟人有关，“如果他们不介意我穿着这身破烂铠甲迎接他们的话。”
“别担心，他们肯定不会介意。”
罗夏眼神飘忽地说道，而基里曼也没等上多长时间，在极限战士迅速地清理战场，将重伤的战斗兄弟送去疗伤之后，整个圣殿里便只剩下了基里曼和罗夏二人——
最先出现的一团阴影，自那阴影之中缓缓站起如基里曼一般高大的身影，而在看清来者之后，基里曼高声大笑，与那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科拉克斯！我的兄弟！”
“见到你苏醒真让人高兴，基里曼，”科拉克斯回抱自己的兄弟，脸上也露出了欢喜，“之前罗夏告诉我说，洛嘉来找事的时候，我还担心得要命……哦对，我得先让让，还有我们的兄弟要从影子里出来。”
“哦？会是谁？”
基里曼更加高兴，脸上的表情几乎被狂喜所填满，当看到影子蠕动了下并钻出个高大的身影时，他想也没想，直接就双手将那个身影抱在怀里。
佩图拉博：“……？”
基里曼：“？？？？”
双目相对，基里曼默默地松开手，而佩图拉博则是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多出些被某种恶臭之物恶心到的表情。
“咳咳，佩图拉博现在是我们这边的人，别担心，还有个……”
下一个身影同样自影子里钻出来，同样高大，同样与基里曼双目相对。
康拉德·科兹：“……？”
基里曼：“？？？？”
“嗯？”科兹微微挑眉，他略作思索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想要个拥抱，兄弟。”
说着，科兹抱了下呆滞的基里曼，后者在被抱住之后才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般挣脱怀抱，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多出些被某种恶臭之物恶心到的表情。
“……”x4
不知道为什么，罗夏看到这四个原体之间的互动，突然有了种放声大笑的冲动。
第六百六十三章 基里曼的受难
“为什么这两个叛徒会出现在这里？”
基里曼往后退了几步，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面无表情的佩图拉博和一脸无所谓的科兹，这两位自出来之后就没怎么说话，但也没有对基里曼表示出敌意，这也是双方没有直接打起来的主要原因。
看到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后，罗夏赶紧出声对基里曼解释道：
“在联合总部跟帝国宇宙断开联系之后……基里曼军团长，你应该记得这件事。”
“叫我基里曼就好，罗夏领主，”基里曼有些疲惫地说道，他的眉毛拧在一起，“也就是说，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以至于……以至于……”
基里曼叹息一声，难以言喻的疑惑和不解暂时压过了他对眼前这两个叛乱兄弟的厌恶和憎恨，勉强挤了个笑容后说道：
“我没有什么能说的，请继续吧，罗夏领主。”
“好吧，在断开联系之后，联合总部花了点时间找到佩图拉博和科兹，并成功地让这两位加入联合总部，再次为秩序文明效力……”
“我没有为联合总部效力，”科兹立刻出声指正道。
“好吧，那就是科兹的女儿们为联合总部效力——”
“等等！”
基里曼突然出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科兹，惊叫出声：
“你居然有了女儿？！”
“佩图拉博也有，”科拉克斯补充道，“我见过他们的女儿，都是好孩子，又可爱又省心，有时间你最好也见一见。”
基里曼睁大双眼，他的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踉跄着后退几步，原体沉默片刻，伸手抓揉着起自己简短的头发，随后先是在圣殿里转了两圈，又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外面的城市与风景，低声地自言自语，但最终还是坐回自己坐了一万年的王座上，陷入沉思……
科拉克斯：“乐。”
渡鸦之王完全忘记了自己在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时的丑态，所以他现在毫无羞耻和怜悯地嘲笑着基里曼。
“……我还是继续说吧，”罗夏也是有点无奈，他没有跟这些原体在过去相处多久，相比大远征和荷鲁斯大叛乱时期的这两位原体，罗夏还是更熟悉把他们找回来之后的样子，“基里曼，圣吉列斯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这个名字后，基里曼那陷入呆滞的思绪终于恢复转动，他从王座上站起来，边走下台阶边问道：
“圣吉列斯？他也活着？！我最后听到他的消息是他还在银河系边缘征战，等等，佩图拉博站在这里，那就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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