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然后，我才会决定自己怎么做。”
“可以，我们先找个合适的位置……”
“康斯坦丁卿，我们出来了吗？”男孩微微睁开眼眸，“我好像看到了……可汗？”
男孩向着察合台可汗张开双手。
可汗下意识地上前伸手将他接过来，就在两者接触的刹那，大量的信息灌入可汗的大脑之中，当然，正如三位命运女神精心编织而出的命运丝网那般，信息会被挑选、塑造，以便来自巧高里斯的战鹰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楚人类之主的愿景。
可汗感觉自己正置身于黄金所铸就的殿堂之主，看着那具残尸发出无声的痛苦呐喊，看到万亿人类正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看到未来的人类将会以何等的姿态矗立于银河之中……真是美好的未来，就跟帝皇在大远征时向他们承诺的一样。
待可汗自恍惚中惊醒，他听到白色伤疤们满是欢快的叫喊，听到鲁斯在大口地啃食着什么，看到康斯坦丁·瓦尔多和那名穿着银色战甲的战士正仰头望向上方的黑暗，仿佛那里正有什么东西即将到来。
随后，可汗低下头，与男孩的双眸对上……沉默片刻以后，察合台可汗无奈地说道：
“你总是让我在‘糟糕’和‘没那么糟糕’之间做选择。”
“我的可汗，”男孩让脸颊紧贴那被冰冷的胸甲，而右手则是放在可汗手里的七锤护符上，“那你做出选择了吗？”
“……说吧，告诉我现在怎么做，未来的一角虽然已经被你展现在我面前，但这并不代表就一定能成功。”
“当然可以。”
男孩温和地说道，他在可汗的怀中抬起左手，无形的力量在那纤细的手掌中凝聚，而他右手触碰着的七锤护符便因此而颤抖起来：
“但是现在，我们需要先处理一下头顶上的坠落物。”
没错，现在真的有如一座如帝国巢都般大小的科摩罗底层建筑群正从上方坠下，那是一连串偶尔与必然所引出的悲剧。
在这个可悲的故事里，一个在银河各处留下了无数污秽与扭曲怪物的男人为了心中的最后一抹纯净，以过去的名号，向着一个他永远不可能战胜的敌人发起最后的冲锋。
男孩的力量开始蔓延，周围的建筑纷纷向偏转角度，如同人类的肋骨般稍稍向内弯曲倾斜，生长着尖刺的高塔，有着残破雕像的高塔……周围的一切都如同向自己的君王致敬般弯下腰，然后——
坠落的城市群与这些建筑相触，爆裂的轰鸣声几乎要化作实质的音浪向四周扩散，而城市群竟然开始停止下坠！被古老灵族科技连接在一起的建筑之间纷纷断开，某些已经彻底断开的建筑和建筑内家具、机器的碎片如鹅毛大雪般落下，却又在无形中避开了正矗立于此的外来者们。
在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中，城市群彻底断裂开，大多数残片继续向着科摩罗的深处坠落，只有些足够坚固的建筑能被下方的建筑拦截，而下方建筑中也只有足够坚固的那些才能在这可怕冲击下保持完整，可即使如此，它们也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像是垂死之人的呼喊。
“……”
“怎么了，我的可汗？”男孩促狭地笑着，一抹鲜红的血泪自他眼角淌下，“你觉得我会直接接住它？”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察合台可汗伸手拭去男孩眼角的血泪，但他却看到男孩正盯着上方，而当可汗循着这视线望去时——
一个透明的圆柱体装置正被几根线缆捆缚悬吊着，里面是个身首分离的俊美半神。
这里面乃是福格瑞姆尚未重生之前的身躯。
“福格瑞姆？”
第七百九十五章 纯净:拜尔的实验室 10/20
维萨里号穿过传送门，缓缓停靠在一个自混乱与残骸所组成的城市中延伸而出的港口上，周围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亮。
法比乌斯·拜尔，帝皇之子军团曾经的首席药剂师，他从护卫舰打开的仓库门中走出来，舰船内微弱的灯光让他的影子向前延伸，与前方的黑暗融为一体。
在首席药剂师走下之后，又有数百个身影跟上，他们是拜尔的手下、奴仆和实验品。
“科摩罗……时隔这么多年，我们又回来了，”首席药剂师如此感慨道，“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不少曾经的军团药剂师，甚至连艾多隆也在……虽然有不少人都在这里，但在这段漫长的时光里，他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主人？”
一名腺体猎人出声说道，他们是拜尔的实验产物，第一代是通过植入部分基因种子而诞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首席药剂师发明出了他自己的、不完备形态的基因种子，可即使如此，但这也是一种不太可能立即杀死宿主的基因种子。
腺体猎人们虽然无法抗衡一名阿斯塔特，但却可以集群行动……腺体猎人，猎取基因腺体的猎人，而法比乌斯·拜尔称呼他们为“新人类”。
“别那么叫我！”
拜尔淡漠地回应，他现在没有心情去教导这些“新人类们”该说些什么，为了这次行动，他带上了所有的强大实验体，也带上了全部的腺体猎人，唯独没有跟随着他的叛乱阿斯塔特——法比乌斯·拜尔现在会怀疑每一个人，即使是过去军团里的兄弟。
在这万余年间，法比乌斯·拜尔一遍遍地克隆着能够克隆的原体，可最终也只有一具身躯足够完美，但那个身躯有着自己的思想、记忆、甚至是跟过去一样的性格……拜尔将他送给了那位强大的死灵霸主，以换取自己逃出升天的资格。
但很快，拜尔便得知彻莫斯凤凰在泰拉上浴火重生的消息。
首席药剂师没有喜悦，更没有如艾多隆般歇斯底里地痛哭和崩溃，只是感到了悲伤，他认为凤凰只会重蹈覆辙，再次沦为色孽的玩物，变成一个被混沌诸神支配的怪物，正如那些已然升魔的原体们一样。
而对于拜尔来说，这个宇宙中没有所谓的“神”，没有什么存在能拥有如此至高的权力，在这一点上，混沌诸神和那个端坐在黄金王座上的腐尸并无区别，人类或其他种族称为“神”的东西在他眼里根本什么也不是……这个概念和想法的狂妄有时甚至令他自己感到震惊，乃至发笑。
拜尔同样不认为自己是神，他可没有自视甚低，竟允许自己接受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头衔。
在跨越黑暗与漫长曲折的道路后，拜尔来到了他位于科摩罗深处的秘密实验室，在经过了数次背叛与逃亡之后，首席药剂师选择将这具最初的原体之躯放置在最危险的区域……他在数千年曾向血伶人研习技艺，虽然后面发生了些“不愉快”，但拜尔终究还是在科摩罗找到了个合适的地方，并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转移至此。
这里的城区临近数个血伶人小型协会，以至于毫无智慧生命生活的气息，但也有不少野生的科摩罗怪物部落，城市里那些宏伟却扭曲的建筑毫无规律地相互交杂在一起，活像是某种基因突变生物杂交之后的作呕产物。
下方六条通向其他科摩罗底层城区的桥梁撑起这个稍显独立的城市群，而上方的建筑则是与其他区域蔓延而来的建筑相互耦合，融为一体，但若是不够小心的话便会从建筑之间的缝隙坠入深渊，而坠落的倒霉蛋的最终命运则有可能不是摔死，而是饿死或自杀。
即使是以黑暗灵族的标准来说，这里也实在是过于偏僻且毫无价值，但这个缺点在拜尔看来跟优点无异。
走进实验室之后，拜尔发出一声感慨，感叹这里历经漫长的时光后竟无任何变化，连灰尘也没有积蓄多少。
启动为实验室供能的反应堆之后，沿着墙叠着的动力冷却单位在这隐秘之处里喷出寒雾，将所有污浊的空气排空，换气设备换上了稍稍带着点暖意的气体，这气体与拜尔打开的消毒开关后喷出的消毒气体混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不适的味道。
这里的实验室曾跟拜尔那些在现实宇宙或恐惧之眼的宇宙一样，充满了奇迹与恐惧，也曾被基因改造后的生物或某些存在的克隆体所填满，但它们终究还是被销毁、废弃，以至于现在这里变得空空荡荡，来访者也只有偶尔会前来取走些基因样本继续进行克隆的拜尔。
这个实验室的建立与废弃，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叛乱帝皇之子们的最后一丝兄弟情意的变化，那时，十几位军团药剂师在此处忙碌，数百名帝皇之子自愿——当然，他们早已称自己为完美之主，他们自愿在这里站岗，不求一丝回报。
没有别的想法，他们只是无法接受那仍然光辉灿烂着的帝皇之子军团，无法接受那个不再接纳他们的美丽故乡……为此，他们想要复刻彻莫斯，复刻军团，复刻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福格瑞姆。
毕竟，帝皇之子军团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们这些背叛者的折磨，来自内心与记忆深处的折磨。
后来，当实验室废弃时，叛乱者们相互发誓，发誓绝不会向外界向任何人透露一丝关于凤凰原躯的消息，事实上，他们做到了。
直到——
“还好，即使是艾多隆的背叛也没有让那些大掠夺者的爪牙们先我一步找到此处，”拜尔看着眼前这个被重重立场所保护着的圆柱体，静滞立场发生装置仍然在轻声低语，富有节奏的微鸣让拜尔心中多出不少安定，“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原体没有任何回应，当然不会有，这只是一副被时间凝固的尸体而已。
“来吧，大人，我们走。”
法比乌斯·拜尔伸手放在静滞立场外的圆柱体收纳容器上，首席药剂师透过透明的外壁望向里面，那具尸体俊美的脸上仿佛带着浅笑，眼眸低垂，没有一丝灵动的光。
正当拜尔收拾妥当之后，他收到了一条消息：
维萨里号已被黑色军团入侵。
“……来得太快了。”
第七百九十六章 纯净:战帅到来 11/20
穿着黑甲的黑色军团们迅速而隐蔽地靠近了停靠在无人港口处的维萨里号，与过去不同，阿巴顿并没有带着复仇之魂前来，而是选择了一艘护卫舰，但这艘战舰之中却是塞满了黑色军团和数个战帮的精锐。
在混沌恶魔和从艾多隆那里得来的情报的指引下，阿巴顿顺利地找到了法比乌斯·拜尔在科摩罗深处藏匿原体之躯的地点，而他也在此看到了那艘拜尔的“维萨里号”阔剑级护卫舰。
“战帅，我们发现了通向城市群更深处的痕迹，拜尔现在恐怕并不在那艘护卫舰上。”
一名黑色军团的战士说道，紧随其后的还有阿巴顿的亲选德拉姆·科尔达，身为色孽追随者的后者曾是荷鲁斯之子军团第13连的一名老兵中士，而现在的他也从为人类而战的战士变成了酷虐的堕落者。
“里面肯定肯定有不少变种人，也可能有不少拜尔的研究资料，”德拉姆看着远处先头进入维萨里号的混沌阿斯塔特们说道，他站在阿巴顿的身后侧方，以显示自己的恭敬和忠诚，“战帅，是否需要我领兵进入这艘船？”
“不，撤出所有人。”
阿巴顿淡淡地说道，他右手上的荷鲁斯之爪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旁边建筑的墙壁，在上面留下数个杂乱且丑陋的痕迹。
战帅的命令无人可以撼动，阿巴顿的旨意被迅速传递至最前线的黑色军团小队。
但就在进入战舰的黑色军团小队刚走出来时，这艘名为“维萨里号”的护卫舰便化作了一团耀眼的火球，剧烈的爆炸和冲击波瞬间席卷了周围待命着的黑色军团战士，尤其是那些刚刚离开舰船的小队成员，他们被火焰吞噬，再无半点声息。
跃动的火光照耀在阿巴顿脸上，但后者仍然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仿佛对此事并无太多惊讶：
“德拉姆，去追踪拜尔的位置，我随后就到。”
“是，战帅。”
而当阿巴顿的亲选离开之后，夺颅者战帮领袖“穿刺者”朱弗却是来到阿巴顿的身边，微微鞠躬致意，说道：
“大人，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已经在黑暗灵族可能到来的区域布置了伏击部队，而混沌巫师也开始干扰灵能预言。”
“朱弗啊朱弗，你真的可以为我阻挡黑暗灵族的进攻吗？”
阿巴顿没有回头望向穿刺者，左手抬起魔剑“毁灭”用剑尖从朱弗的额头上微微蹭过，魔剑的气息缠绕着这个杀戮成性的混沌阿斯塔特战帮领袖，但后者却是强迫自己挺直身躯，任由心脏在胸膛中疯狂跳动。
“是……战帅，我可以……”
“你还差一点，朱弗，为什么不确认下东方的那片区域呢？你或许会在那里找到你手下的尸体。”
“……我现在就去！”
望着惊慌地跑走的朱弗，阿巴顿的胸膛起伏着并发出一声叹息，当然，这个动作只是过去记忆的残留，黑色军团的战帅早已不是肉体凡胎……或者说，他早已脱离了“阿斯塔特”甚至是“生物”的范畴。
而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阿巴顿决定夺取那具原体之躯，吞噬血肉，嚼碎骨头，榨取那基因工程与亚空间混合而出的完美杰作中每个细胞的能量，只有这样，阿巴顿才能在混沌诸神的大量赐福下“存活”，才能拥有对抗那些忠诚于伪帝的原体的力量。
至于法比乌斯·拜尔……
倘若是以前的阿巴顿可能会跟他进行一次谈判，亦或是招揽他，毕竟首席药剂师的名头在恐惧之眼里甚是响亮，有相当多的战帮需要从拜尔那里得到基因种子来保证战帮的存在，但是现在——
位于恐惧之眼内恶魔星球上的血肉工厂已经被建立起来，曾经的战争铁匠洪索所创造出的恶魔子宫被移入工厂内，专门用于孕育新的混沌阿斯塔特，而阿巴顿甚至组织了一支猎取基因种子的部队，专门袭击那些位处偏远星系的独立战团，杀死那里的忠诚者并挖去基因种子，而其战团内的基因种子库更是每次掠夺的重中之重。
不仅如此，在这个地方，那些从帝国中掠夺而来的巢都居民的尸体会被分类处理，进行极其符合混沌风格的加工和处理，尚未死去的将会被送往“血肉磨坊”——数个专门用于折磨和拷问的区域接受从灵魂至肉体的折磨，但这已是幸运中的幸运，那些弱小的、不足以成为材料或兵源的人类将会被混沌魔法抽取灵魂，灌入一把把制造而出的恶魔武器内。
在这里甚至诞生了一种介于人类与恶魔之间的可怕战士，他们的肉躯饱受折磨，疤痕之多以至于彻底代替了皮肤，但作为身份的标识，这些半魔人的脸上有着类似血色十字的疱疹烙痕，而胸膛上则是被印刻上了象征着混沌的八角星。
也正因如此，这些被称为“血十字”的半魔人们性格残暴冷酷，喜食血肉，但却可以在战场上保持一定的纪律，能人类可以使用的武器，而与其相称的便是那庞大的数量……
很不幸，人类帝国最不缺也是廉价的东西，便是人口。
现在，数亿血十字被分散在恐惧之眼的各个恶魔星球上，等待着混沌战帅的命令。
从阿巴顿到诸神座下的大魔，从混沌阿斯塔特到血十字，在帝国进行着战备的同时，混沌诸神也开始了动作，伟大游戏虽然仍然在进行，但很显然，帝皇的崛起与帝国的复兴已经出现彻底掐灭混沌的苗头——这绝不会被混沌诸神们所接受。
在呼出一口气后，阿巴顿向着城市的黑暗深处走去，他手上的魔剑正渴望着掠取生命与力量，即使是混沌大魔也会被这把剑所抽干，而现在，蠢蠢欲动的魔剑告诉阿巴顿：
黑暗灵族来了，但不只是这些自视甚高的傲慢凌虐者，还有……
“艾多隆啊艾多隆，你怎么会这么软弱呢？”
“出卖了自己的兄弟又心生悔意，成为黑暗王子的神选却又对旧主念念不忘……哈……哈……”
阿巴顿嘲笑着帝皇之子军团曾经的领主指挥官，当然，他不会有这个烦恼。
毕竟，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荷鲁斯之爪微微张开，像是要撕碎什么。
第七百九十七章 纯净:追击 12/20
死亡，死亡乃是每个生命路途上的一堵墙，这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
死亡不可逾越，万物终有尽头。
但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宇宙里，总有那么些天资聪颖又极具幸运的人可以成为永生者，躲在时间长河的河水中眺望着两岸发生的一切，亦或是直接参与其中……而这些永生者中最伟大的那一个，在人类文明即将崩毁之际建立了一个帝国。
有的人会通过邪异诡谲的咒术掠取其他生灵的灵魂来生存，但也有的人，会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强行延长自己的生命。
正如克隆了数个自己的法比乌斯·拜尔那般，他的肉躯已经更换过数次以延缓死亡的到来，而这次他更是以意识主体亲自来到此处，原体之躯事关重大，由不得半点松懈。
拜尔亵渎死亡与生命，玩弄基因与血肉，他曾成为无数人的梦魇，也曾端坐在各个战帮领袖、药剂师们精心准备的高座上聆听他们的请求，可现在，拜尔宛如一条丧家之犬。
艾多隆的背叛让拜尔不再信任任何人，尤其是那些混沌阿斯塔特，但这也让首席药剂师失去了依仗和帮助——那些胰腺猎人们可挡不住被邪神强化过的黑色军团战士。
“拜尔！拜尔！法比乌斯·拜尔！”
德拉姆·科尔达大笑的声音自远方的战场上传来，剑刃与爆弹的声响回荡在这片黑暗之中，胰腺猎人们正在与黑色军团交战，可他们即将落败。
首席药剂师并不在意这些胰腺猎人的生死，伴随着激烈的交火声，拜尔将静滞圆筒放置在一艘先前藏匿起来的“掠夺者”上并捆缚好，掠夺者乃是黑暗灵族的反重力掳掠船，通常作为阴谋团的主要运输工具往返于网道与现实空间，而得益于灵族科技的强大，这艘掳掠船即使过了数百年也未曾出现损坏。
在做好准备之后，拜尔头也不回地跳上掳掠船，开动这个过去常常带来死亡与厄运的反重力载具，但他尚未开出多远便听到了头顶某种东西刺破空气的尖锐啸叫——
那是混沌猛禽们的声音，而为首的便是阿巴顿亲选之一的夺世者哈肯！
哈肯挥舞着手中的地狱之矛，其身上搭载的扬声器与扩音器阵列爆发出刺耳的魔音：
“拜尔，你已无路可逃，匍匐在战帅面前献上你的一切！”
回应哈肯的唯有反重力掳掠船引擎的轰鸣，而夺世者也毫不恼怒，只是自上方紧跟着拜尔。
左右控制着载具躲避后方射击的同时，拜尔启动实验室的爆炸装置，那一连串的爆炸由远及近依次出现，周围的建筑承重柱和墙壁被直接炸塌，烟尘混杂着建筑的碎片向四周扩散而去，此前一直追击的黑色军团战士们也不得不找寻掩体，但那些混沌猛禽们却可以凭借超高的机动性紧紧追逐着拜尔。
如翱翔于天际的鹰隼般，混沌猛禽们穿梭在倒塌下来的建筑之间，细小的碎石打在他们的装甲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而法比乌斯·拜尔的心脏跳动声更是随着这响动一起被喷气背包所带来的轰鸣声掩过，就像是一颗在风暴到来之际掷入大海的石子，毫无波澜，看不到希望。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应该引来不少黑暗灵族，同时，拜尔也清楚地知道这附近有好几个血伶人协会，他们不可能错过这种好事，而越混乱的场景，拜尔逃走的机会就越大，但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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