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温妮特还在沏茶中,房门传来响动。明美走进屋内,看到正坐在沙发上和她招手“Hello”的贝尔摩德,面色微微错愕。
尽管在屋外已经有听到两人谈话的响动,但见到真人时还是有些不习惯,听温妮特说,面前这位女士还是一位明星。
以前忙于生活和组织要求的明美,很少关注明星八卦,娱乐产品接触也不是很多,最常碰的,便是一些经典乐队的歌曲,比起独自欣赏影视,她更喜欢和那些好友师长共游,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能接触他们,否则会给对方带来困扰和灾厄。
她如克莱德教的那般,以佣人的姿态来面对这位小姐,权当是偶尔认真对待一次工作,这倒也有挺多趣味。
明美夺过温妮特手中的活,不时偷偷打量那位叫克丽丝·宾亚德的女明星。
她的金发招展如盛夏的枝朵,茂密且美丽,此刻她正将这秀发编织成一条光滑的辫子,动作中透着慵懒与成熟女人的韵味,又带着像是小女孩样式的调皮,将辫子从瘦削的肩头拽过来,置于身前把玩。
她和温妮特用英语交流,态度像是旧识,但入门前的那段话又让明美拿不定主意,大概是一见如故。
不过,一方热烈,一方却过于冷静.
这倒是让明美微微松了口气,至少温妮特小姐没有类似出轨的迹象。
“这次是来休假的,是吧?”温妮特问。
温妮特把身体靠进沙发里,双膝紧收着,和贝尔摩德的距离拉远。她发现贝尔摩德在桌下的不安分,吊在脚背上的高跟鞋不见踪影,黑色长袜包裹的脚擦到她膝盖,指节也用力弓了弓。
以贝尔摩德的敏锐程度,自然是发现了明美偷瞄的视线。
所以贝尔摩德是在故意这么玩。
即使暴露,丢的也是她的颜面。
这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调情。
在外的时候明明还有副大人的派头,成熟美丽女子的特质,在她这里,就像是找到了玩具似的。
作为玩具的温妮特小姐发出来自心灵深处的哀叹,眼皮耷拉着。
“宝贝,你真无趣,”贝尔摩德伸了个懒腰说,“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会不高兴了吧。尽被像你这样对待,谁也高兴不起来。别的人我可以不在乎——像那些跟在身后的小猫咪,还有几只性格乖张的恶犬,都一副要扑上来咬我的态势,而你又对这样对我爱答不理。”
小猫咪?
哦,FBI。
恶犬就是琴酒的那些跟班吧。
温妮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贝尔摩德这么不招人喜欢,但像基安蒂那样的“恶犬”,咬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如果你像莎朗阿姨一样沉稳、知性,我就同你讲了。”温妮特故作悲伤地‘打趣’道,算是‘热情’地对贝尔摩德说,“唉!收到信件后我也一并悲伤,每日为她祈祷,像她这样优秀善良的人不应遭受疾病之苦……对不起,克丽丝!我当知道你才是最悲恸的,可我总忍不住提这件事,因为她也同我的母亲般——我早把她当成长辈来敬爱了。”
“嗯,我知道。”
贝尔摩德说。
她开始有些生气了。这时的感觉仿佛就像是被乖巧女儿反抗的母亲,不止被奇怪的女孩骗走,还尽说些大逆不道的讽刺话。
但倘若就这样生气,在她看来和认输无异。
莎朗·宾亚德的死,和她克丽丝·宾亚德又有什么关系呢?
玖.武淋 Ⅰ⑧柩霖氿
谁知道那个空的坟墓里,究竟有没有莎朗的丈夫,又有谁会想克丽丝究竟是不是莎朗的女儿。虽然被自己的Angel呛了下,但她还不至于气急败坏。
“是啊!在患病前不久,她可还与我说,温妮特小姐你有一张玫瑰花瓣般的美丽脸庞和一对宝石般的紫眼睛,那漂亮的、像白日雪花似的银蓝色长发仿佛为了电影事业而生。可是,不论她如何劝说,你都拒绝当她的弟子,甚至跑到这日本来,令她伤心透顶。我常在想‘世上竟有这般漂亮的女孩?’因此,我必须来看你一眼,幸亏见到了,否则将是我一生的遗憾。”
“也正如母亲所说,你当真美艳如此,令我都不禁心动。”
温妮特的眼睛开始跳了。
喂喂,你可别胡说……
她能感觉到端茶上来的明美奇怪的情绪,这是由于她的表演所致,平时的她可不会像刚才那样说话,也鲜有露出锐意。
这时,体会到温妮特情绪的贝尔摩德心满意足停止言语上交锋。说到上帝典籍,谈论狄更斯的书,还有雨果和拉马丁的诗篇,似乎是在反驳她刚才“缺少知性”的论调。温妮特小姐甚至听到了明美的窃笑,就连她也被贝尔摩德的气场折服了,完全没预料到这家伙就是令雪莉陷入危机的罪魁祸首。
温妮特心想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也没人家大,更没那般阅历,三言两语就落入圈套。
在贝尔摩德刻意营造的热烈氛围中,明美甚至陪她加入了跳舞的行列,说是有益于健康的娱乐方式,甚至要拉着她一起来,感受什么肌肉的和谐。
要和谐没有,但肌肉多的是。
温妮特小姐僵硬而为,却看到贝尔摩德舞姿优美、喜气洋洋,显然是玩的很愉快。
这时候,自认算半个女儿的温妮特也没办法,只好随她开心,甚至是取了长笛即兴吹奏几段短曲。
当然,这笛子原本就在这栋别墅中,而这几段都是圣歌的前奏。
没过多久,贝尔摩德就闹得累了,她来这里似乎坐了许久交通工具。
“温妮特,有酒吗?”她说,“稍微喝上一点有助于睡眠。”
“没有。”
温妮特没好气地说。
她一个牧师,怎能酗酒?
这点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
“你都过了二十岁了,也该体会下酒的美妙。或者来一支?”
贝尔摩德抽出一根女士香烟,不过她没有点燃,大概是总被她唠叨,还有明美在场的缘故。
“我觉得你该戒掉它,看看你的手指,原本洁白如玉,如今却微微泛黄,和烟草一个颜色了。”
“我听你的。”贝尔摩德把烟收回去。
自己一声话这么管用?温妮特挑了挑眉毛,这女人总是反复无常,做事也经常缺少逻辑,对于私事更是接近于只字不提,是个彻头彻尾让人烦躁的秘密主义者,似乎跟波本还很合的来……她见贝尔摩德突然情绪降至平缓甚至低落,心像是压了个小石子。
她又怎么了?
“你房间在哪?”贝尔摩德问。
温妮特还没说话,就见明美使了个眼色。
明美说道:“要不克丽丝小姐住我那间吧。”
明美的意思是她要睡沙发吧,温妮特心想,干脆她和明美睡一间不久好了,但却又觉得哪里怪怪的,甚至比和贝尔摩德同床多出许多不适。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贝尔摩德睡相也不错。
“没关系,我正好同她有不少话要说。”温妮特出声打断,声调不大却坚定,“就让克丽丝和我一间吧,虽然不合待客之道,但她不会介意的。”
她可不敢让明美和贝尔摩德有太多接触,尽管她所学易容术已经深得贝尔摩德的精妙,即使是本人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但毕竟不是完美无缺。
明美点点头。
应该没问题……吧?
就算温妮特小姐喜欢女性,但这位克丽丝小姐就未必了。
至于刚才那句喜欢的话,明美并没有当真,若真的是喜欢同性的女孩,不可能随便将这种话挂在嘴边上的。
明美不了解温妮特的过去,就连她妹妹也所知甚少,只是简单说温妮特出身自一个小教堂,殊不知还和那位莎朗·宾亚德有关系。
虽然不清楚克丽丝,但明美还是听过莎朗的名字。
在温妮特的要求下,她先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温妮特把贝尔摩德带回房间后,立即变了脸色。
“你啊……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你不该跟我有接触吧?”
贝尔摩德从后面一把搂住温妮特,悄声道:
“我忍不住想见你嘛!而且,我的任务和那只小猫咪无关,接触你也没关系,我的Dark Angel。”
……
304 要我再唱一遍吗
温妮特几乎要对贝尔摩德说的“任务”感兴趣了,但她即刻终止膨胀的好奇心,转而打开贝尔摩德带来的箱子。
执意将箱子放在身边,甚至是带到她的房间来……
她打开箱子,里面是几件性感的衣物,还有一个用动物毛皮做的薄毯,以及用盒子装着的化妆品。
近乎本能的,她将化妆品盒打开。
旋钮口红是个伪装,里面塞着电池炸弹,因为不管怎么旋转,露出来的口红只有恰好的一截。她又摸了下底座,果然有暗层,塞了一支拆开来的勃朗宁M1906袖珍手枪。
温妮特终于有话题可说:“你随身带着它,难道任务要你杀人吗?对了,卡尔瓦多斯先生呢,他没跟着你?”
“没有。枪是防身用,”贝尔摩德坐到温妮特的床上,用手探着干净的床单,“我可是个柔弱的女人,有把枪用来防身,很正常吧?”
“是吗?我还以为你讨厌被人说什么柔弱啊、女人的。”
“嗯,没错。我不喜欢被无关的人指着——这里面不包括你。”贝尔摩德戳了戳温妮特的侧脸,“有你的保护,那可真是令人安心。”
是要她作陪吗,任务中?温妮特紧挨着贝尔摩德坐了一会儿,看到她像在酒店私人房间似的慵懒地趴下,把脸埋在床单里,放松地吸了吸气,然后又来到窗前,挪用了温妮特的凳子,脸与玻璃窗只有一英寸。
贝尔摩德掏出行动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口中呼出的水汽模糊了玻璃。
她在编辑的过程中有一段特殊的旋律,温妮特对声音非常敏感,自然知道她正在同BOSS联络,或许是申请让自己也加入其中。
温妮特心想,琴酒刻意对她隐瞒,也只是为了避嫌而已,不会是把她当成叛徒似的提防,不过确实有该提防的家伙存在。
温妮特说:“看来你听说了,我在机场闹出来的事情。”
贝尔摩德没有否认:“如果你成功了,得到的就未必是警告了。不过,对方毕竟是那个赤井……”
“你是想说我不如他吗?”温妮特勾住贝尔摩德的下巴,挑起眉毛。
“怎么会呢?一颗银弹可远远不够,面对黑夜的天使。”贝尔摩德说——又痴痴地笑了,补了一句,“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呢。”
危险的动作既指温妮特袭击机场一事,又指现在挑起她下巴的举止。
温妮特灵动地扯了个鬼脸,嘴巴几乎变成一条缝,贝尔摩德捂着肚子。
她心想:她真可爱!
温妮特:瞧她笑得!
温妮特不再继续话题,觉得提到对方很晦气,她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
“克丽丝小姐,你的香水太呛人了。”
“啊啦,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敏感啊。”贝尔摩德拿起行李箱的睡袍,脱下鞋子。
温妮特看向地面,深色的地板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太妃糖似的光泽,看来在她躺医院的时间,明美进行了一番大扫除,虽然叮咛过不要进她的房间,但那是明美初来乍到时讲的话。
反正,房间里也没什么太不妙的东西……
衣柜里的糟糕玩意,她已经解决掉了。
上蜡的地板上留下贝尔摩德微湿的脚印,令温妮特意外的,这双脚很小巧。她穿着黑色丝袜,脚趾和脚跟的部分颜色最深,大概是为了保暖效果边缘有加厚处带着波纹形状的镶边,看起来有几分花哨。
贝尔摩德将几件衣物挂到她贫乏的衣柜里,发出哀婉的感叹。
说她完全不懂得发挥自身的魅力。
发挥魅力给谁看,你吗?
温妮特双手后支在床铺,闭上双目,懒得理对方。贝尔摩德顺带环顾四周,眼神犀利,却没发现什么特殊的细节,更没看到某些用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房间还是老样子!感觉比上回来的时候还要乏味,住在这里,豆蔻年华的少女也要变成老太婆了。你啊,反正是扮企业千金,有点相符的爱好怎么样?就连琴酒——唔,都对抓‘老鼠’很享受呢。”贝尔摩德将一件衣服拿到温妮特身前的比对,“偶尔尝试下新事物?别等以后感慨锦瑟华年啊。”
“没事,我在教会经常弹圣歌,平时也会锻炼身体,对料理也稍有建树……”
不过倒可以找个会员制靶场,顺带找个冷兵器俱乐部?还是算了,被人问起来又很难解释,干脆回头到组织的基地玩玩。
温妮特睁开眼,瞥了眼这衣服,差点翻出白眼。
除了一个颈撑,后背全漏出来,前面就两条带子,堪堪遮住胸前。
她的视线在贝尔摩德身前一扫,说:“你在拿我寻开心吗,这只有你那种蜜瓜才撑得起来吧?还有,这么不知廉耻的服装,你怎么好意思随身携带的。”
“是吗?现在的年轻女孩就喜欢这样的。”
“嗯,没错。他们还喜欢paty,还有一些让人变成烂泥的东西——才怪,”温妮特揉揉太阳穴,“这难道不是情趣用品……我不知道除了泳装杂志模特外,有什么人会穿它。”
“哈哈哈,这的确是海边度假用的衣服。”
贝尔摩德欢快道。
温妮特浅色睫毛抖了抖,稍微推了推贝尔摩德的肩头。
“在海边度假前,你可以先到浴室来个微型假期,虽然我能忍受这股磨人的香味,但要一晚上都闻着它,我第二天绝对会嗅觉失灵。”
贝尔摩德抖了抖身体,没有讲话,把后背交给温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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