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小哀看她这副仿佛遇上天敌的蠢样,刮了刮她的鼻子,鼻尖停在几公分处,像是在诊断一个病人。
温妮特伸出手,触碰到眼前光滑、柔软的脸蛋……
小哀倒也没拍掉她的手掌,密密接触到肌肤这种事,早就做过了。但博士还在,她掐了下温妮特的脸。
嗯,手感不错。
其实臀部手感更好。
小哀稍微撑开鼻翼,嗅到温妮特发丝的气息,这让她来联想到明美的存在——温妮特什么都喜欢用基础款的。
除了甜食,她都尽可能在选择上做减法,就连吃薯片都是取原味;好吧,其实是蜂蜜味。
约定好时间后,温妮特没有多做停留。她还得跑一趟教堂,处理一下积攒下来的事情,不少相关的决定,反田茜都在等候她的意见。
三日后的下午,明美开车接上小哀,她们出发到台东区上野,乘坐上北斗星的车辆。
明美开始还以为温妮特是为照顾她的感受,才说一早准备好车票,等到上车之后,才明白是预定好的三人。
宽敞的皇室包厢像是旅馆的房间,在列车上有股别样的感受,小哀单手撑着脸颊,望着窗外黄昏的景色。
她的表情相当僵硬,似乎对温妮特的隐瞒十分的不满意。
“啊啦,难道是觉得姐姐我碍事了么?”
“当然没有。”
她只是有些惊讶。
当然了,这主要还是商量都不跟她商量的温妮特错。哪有人在出发前,对具体人员一下不提的?虽然也能归于惊喜的范畴,但结果就是现在这样,稍微有点尴尬起来了。小哀觉得,这是她在姐姐面前和在温妮特面前表现不统一的结果,还有种被她们联合起来捉弄的感觉。
明美拿手肘碰了碰温妮特,示意她主动一点,而温妮特却像个白痴一样红了脸,完全没有她自认为的潇洒余裕。
天色已是黄昏,火烧云烧在遥远的天际。
温妮特为缓和自己的窘迫,便提议到餐车共进晚餐。她已经预定好了料理:多人份的法料。女孩子就喜欢这种麻烦的料理。温妮特小姐尽管对其兴趣不大,但想到在列车里吃法料还是件蛮稀奇的事情,这就跟高级寿司进入回转寿司的场地,令人颇感兴趣。
“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小哀摸摸肚子,无奈看了眼黏在自己旁边的明美。
和拿捏温妮特时完全不同,碰到这位亲姐姐,似乎纵使有浑身解数也没有用武之地。
在北斗星列车,遇上的每个人都仿佛非富即贵,即使是擦肩而过,也能多少理解他们的身份。但在他们经过车道前往餐车时,遇到不协调的一个家伙。
那个男人戴着口罩,戴着墨镜和一顶看起来脏兮兮的贝雷帽,穿着严实又有廉价感觉的灰色外套。
因为他行迹匆匆,所以让小哀多看了两眼。
“刚才那个人,有点奇怪。”她说。
温妮特倒觉得不是很奇怪,那男人的手背上全是痘印,大概是罹患某种皮肤病,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外加列车的终点是北海道,天气寒冷。尽管车上有暖气,但多添件衣服总没错。
她把自己的想法讲给小哀听,但还没说完,就显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从她们位置往前数第三个包厢里,走出一个同样戴着口罩的男人。
金发,几分轻浮的长相。
果然,波本那家伙赴约了。
他在出门的一瞬间,也瞧见了温妮特一行人。他的目光在小哀身上停留了短短一瞬间,使得小哀突然有点紧张。
有点像是感应到组织成员的感觉,但程度又没那么严重。
他摘下口罩,朝温妮特露了个友好的微笑,“温妮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冷脸。
伴随他声音响起的瞬间,温妮特完全切换脸色,表现出极为防备的样子,小哀拉了拉她的衣摆。
“他是谁?”
温妮特:“跟踪狂!”
安室透:“普通乘客。”
两人截然不同的回答,让小哀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还是头次见到温妮特明面上对人露出厌恶的表情;可她听到温妮特的耳语,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不止一次跟踪明美后,脸也拉了下来。
“温妮特小姐,对小孩子讲别人的坏话可不是礼貌的行为。”
“彼此彼此。”
唯有明美没有陷入剑拔弩张的氛围。她轻轻一拍手,似乎要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完全没有受到两人针锋相对的负面影响。
“安室先生也是要到餐车去吗?”
“对啊。”
安室透肯定地答道。此时,他已经明白爱碧丝的用意。
就算在列车上碰见温妮特·莫里亚蒂只是巧合,爱碧丝以他的名义预定的晚餐总不可能是;他瞬间明白过来,对方这是在考校他,让他不要再接触温妮特和宫野明美;只不过,他可不是那样就会悻悻退去的男人。虽然看似被讨厌了,但其实是他之前的做法有些遗留问题,只要更改表现,未必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利用乬朋友这层身份,也许能窥视到爱碧丝的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虽然爱碧丝的行径、作风问题不小,但就从她袭击机场却没有人员伤亡这点来看,不至于是个滥杀之人;至于FBI和某些人渣,这些人,死了就死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理想主义者是走不远的。
“那不如我们结伴吧。”明美发出邀请。
温妮特表面上很是不情愿,但没有驳明美的面子。这也坐实了安室透的推测,温妮特与宫野明美间是平等的朋友关系。
我是不会和他一起用餐的。
温妮特小声说,她的这番话倒是有几分小女生姿态。
小哀认为这是演技,除非,面前这个男人真是个极为糟糕的跟踪狂。真要这样,不管对象是姐姐还是温妮特,都得保持距离才行。
“我想只是恰好遇上,对吧?”
她做了一个暗示的手势,安室透礼貌地欠欠身,然后说出他基于卧底生涯演练过许多次的台词:“大概是因为侦探的身份,所以温妮特小姐对我产生了不小误会。”
从明美的表现来看,安室透觉得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当年那个总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小孩。他只希望她不要把这件事同温妮特讲,若是传到爱碧丝耳中,可是件大麻烦。
他得找个机会,和她单独聊聊。
但他还不知道,温妮特已经知晓这点。不过这条信息并不能拆穿他的警察身份,明美也只记得常常来诊馆的小男孩,还有一个“零”的名字,对温妮特的提及也是有所保留。
明美觉得,他不是个坏人。
这层疑似组织成员的身份,她也就没有拆穿的念想。她认为温妮特和他能好好相处,至少不至于处在敌对的状态下。
他们同行到餐车,刚一落座,便听到“欸”的一声。
“温妮特小姐?”
是小兰的声音。
“林小姐还有小哀……你们也准备到北海道游玩吗?”她略惊喜地说,“真是太巧了,我爸爸受到邀请,我们也有幸坐上这趟北斗列车。你记得吗,其实邀请我们的人就是那次客轮事件的旗本小姐。”
温妮特回想起来,小兰曾经提过,他们一家曾在他人的豪华客轮上破获了一桩案件。
既然小兰在这里的话——
果然呐!
穿着红色夹克衫的柯南坐在一旁。他的存在,叫温妮特感觉到不好的预感。
“搞不好车上又会发生什么奇怪的杀人案哦。”小哀抓着这点不放。
小兰听出调侃之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至于某个侦探小子,则是拉着驴脸,嘴角一抽一抽。
温妮特也觉得实在是太巧合了一点,这次她可没支会小兰,不由感慨日本真是太小。不过,列车里的席位相对拥挤,坐不下太多的人,她们也就没有拼桌。简单聊了几句,等侍者端上晚餐,便进入安静用餐的环节。温妮特帮小哀擦了擦嘴角的奶油,弄得当事人白了她一眼。
旁边一个人坐着的安室透观察着这边,也注意到了毛利一家。他只知道毛利小五郎是个近期声名鹊起的侦探,并不是十分在意。他穿着一件和鲑鱼皮一样的粉红色衬衫,一丝不苟地烫得笔挺,搭配着一条浅色的领带。他的座位刚好在温妮特他们的对侧,这令她蹙了蹙眉。
“难得值得期待的晚餐,但有某人在,真是倒胃口。”
她小声说,毫不掩饰对他的敌意。明美则是热心地分着菜,不是所有菜式都分份,对温妮特的抱怨毫不在意。倒是小哀感到好奇,多看了安室透两眼。
“这可不像你。”
小哀轻声对温妮特说。
温妮特没有继续抱怨,抿了一口咖啡。
“小心一点。”她对着小哀细声耳语,“不要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太出挑,那个男人和组织有关。”
这层说法令小哀的神色严肃几分。她的预感是正确的,她心想;只是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所以才不够敏感,仔细察觉,他的确有股组织中人特有的气质。那副神秘、怡然自得甚至有些骚包的样子,也让她想到一个女人——贝尔摩德。
难道是她假扮的?
不,倘若真是那个像毒蛇的女人,温妮特就不会说“男人”了。
贝尔摩德和温妮特的关系,她还是清楚的。那女人把温妮特当成养育孩子的体验工具,她不无恶意地想。
她百分百只是想利用温妮特罢了!
明美将食物咀嚼完毕后说道:“你们又在讲悄悄话了。”她放低声音:“不是情话的话,也同我讲讲嘛。”
情话……哪有什么情话啊。
温妮特摇摇头,挥动手里的餐叉。
“她还不知情吗?”小哀问温妮特的同时,注意到明美的笑意。她干脆像个小孩子绕到明美身边,说道:“是情话没错。”
见温妮特点点头,小哀便不再深究这件事。也许她该告诉江户川一声?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她给掐断了,要是这个不安分的名侦探知道了,怕不是直接找上那个男人,届时反倒有反过来的暴露的风险;只看外表,她也能感受到,那男人是个精明、阴狠的角色。
“哎呀,不但晚餐很好吃,包厢又非常豪华,真是没得挑剔呢!”用过餐后,毛利小五郎感慨道。
“没错。”
安室透由座位站起,来到小五郎这边;温妮特微微蹙眉,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真是美妙的享受呢,”他微笑着,“请问,您就是那位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吗?”
毛利小五郎拽拽西装的领子。
他果然很有名啊!小五郎轻轻嗓子,抛出他的标志性自我介绍;本来很有范的他,没三两句就在安室透的吹捧中逐渐丧失自我,张狂大笑起来。小兰惯例喊了声“爸爸”,面对丢人的小五郎,她和柯南都是见怪不怪了。
安室透掏出记事簿,正要管小五郎要签名,便听到邻座的客人发生争吵。
“那么小的包厢像什么话啊,我不是叫你一定要订到皇室包厢的吗?”
“真对不起啊,”被训斥的男人低声下气地说,“可是,老板……你在一个星期前才说要搭成北斗星列车,这么受欢迎的列车,能够订到符合人数的包厢,就已经很幸运了。”
“有没有搞错?我一个大老板跟你住同等级的包厢。我老婆啊,害怕别人看到她出来旅行居然订这么小的包厢,都宁可躲在包厢里头了。”
“我就建议您搭成飞机的嘛。”
“少啰嗦!我就是想乘坐这趟列车,参加明天的拍卖会不行吗?”
他俩争吵的声音不小,整个车间都听得到,引得所有人注目。
温妮特开始还没想起来,但听了几次那个老板的声音,她立即有印象了;这男人不是被伏特加敲诈的那个吗?好像还是个珠宝店的老板。不久前,她还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人,对方属于是一招鲜吃遍天了,先是替换展览用的宝石,又找人来抢劫他的店铺,表演了一出所谓英勇捍卫自己财产的戏码。
尽管她不清楚经过,但以对方的秉性,大抵就是她想象的这样。
像这么大丁点儿的事,电视台都会大肆报道。温妮特也挺疑惑,这么频繁地发生杀人案,为什么社会还没形成恐慌呢?
邻座的小五郎转过头,看到珠宝店老板的脸,问:“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啊?”
被训斥的男人立即答道:“我想,应该是在电视上或者报纸上吧。因为我们的珠宝店前一阵子才遭人抢劫,所以我们老板曾经接受过媒体的访问。”
“哦,这样啊!”小五郎也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一个人赶走抢匪的那位……”
听到两人的谈话,柯南也好奇问小兰:“真的有这么件抢案吗?”
“有啊,就是在你们出去露营的那天傍晚发生的……”
小兰还往温妮特这边看了看,因为当时出发的人当中就有她和小哀。
那栋蓝色古堡,浮现在温妮特脑海里,被那个老太婆给暗算了一下,可真是耻辱。
那珠宝店老板不以为意:
“其实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一声令下,我的职员就按下了警报器,抢匪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呃,可谓是深得小五郎真传了。
他摆谱之余,手下的先生还吹捧道:“可是,整个镇上的人都对老板的勇气感到非常佩服。”
“哼,这点小事算什么啊。”
“但是还是达到了宣传的效果了啊!”
一个西装革履老人突然停下脚步说。他穿着棕色西装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是政府人员的打扮。他的语气和蔼,但话并不够友善。
“刚好为你这次的市长选举作宣传,”他说,“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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