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里奥吃鸡胸肉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港湾的外海接连炸开，听起来仿佛整个海面都在怒吼。
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们惊骇欲绝地怔在原地，吃力地扭头看着那地狱般的画面。
冲天的火光把世界都染红，滚滚的浓烟几乎遮盖了海面。
突如其来的恐慌，让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到阵阵头晕目眩。
他们的舰队……全军覆没了。
失去了舰队，失去了船只，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哪怕成功救出了艾斯，也根本不可能撤退回到新世界。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在新世界那种海贼坟场的凶险海域混迹多年的海贼，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实力都不知道要比乐园中的愣头青要强出多少倍。
可亲眼目睹他们数十条海贼船如同挂炮般在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内全部爆炸，还是超出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这……怎么可能……”马尔科充斥着血丝的双目无神地盯着海面，仿佛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这一幕。
“该死的海军……”钻石乔兹死死地盯着最后一艘爆炸燃烧的海贼船，口中不断溢出鲜血。
花剑比斯塔此时再也不复往日的优雅，发白的嘴唇紧紧地抿起。
他们这一次前来海军本部拯救艾斯，是经过详细谋划、制定了可行性的策略的。
白胡子海贼团虽然强势，但是他们从来不会低估海军的力量。
利用麾下43个海贼团的舰队作为掩护，以莫比迪克号为首的四艘主力战舰镀膜之后从海底突破包围壁，直接冲进处刑台的下方。
抢占先机之下，包括老爹在内的高端战力全力出手，突入处刑台救出艾斯，然后再利用麾下新世界海贼舰队的支援，安全撤出港湾。
甚至他们连海军大将库赞的冰封海面这个因素也完美地考虑到了计划之中，冰之魔女这边还动用了一艘规模最大的破冰船，即便海面被冻结，也能够畅行无阻地开路。
可预想中的计划，没有实现。
一开始的突进计划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两名本部大将预判，直接出手毁灭三艘主力船，击残莫比迪克号；
而现在，他们最后的退路也已经被滔天的爆炸彻底埋葬。
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们眼神茫然地看着眼前无数的海军，看着两侧高耸的冰墙和岩壁，看着港湾上那一字排开的和平主义者部队……最后看向了处刑台。
这一刻，他们竟是发现，不过上千米距离的处刑台，竟然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然后他们看到了处刑台下方的那一道身影。
那个缓缓放下军用电话虫，被称为“海军英雄”的男人……蓦然间，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们，仿佛明白了一切。
查尔斯·罗恩这个名字，早已经如雷贯耳。
军校生首席、袭杀克洛克达尔、拯救马林梵多、单杀金狮子、杀死多弗朗明哥、引发了世界范围内的海军暴动……
宛如流星般璀璨的名字，传奇一般的人物。
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看破他们白胡子海贼团的战术，并且同时有影响海军大将青雉和黄猿的能力，甚至拥有海军科学部和平主义者部队的指挥权……
——只有海军少将查尔斯·罗恩!
“原来如此……真是英雄出少年。”
白胡子忽然嘶哑着声音道。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处刑台下方的罗恩，最后把视线落在战国和泽法身上。
“你们海军中……出了个了不起的晚辈啊。”
泽法哈哈大笑，满脸自豪：
“那可是老夫的学生！”
战国嘴角抽了抽，强忍着给泽法一个大比兜儿的冲动，沉声道：
“白胡子，你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白胡子沉默下来。
他看了看港湾外海上依然不断燃烧着火焰的海面，还有更远处那蓄势待发的和平主义者部队，一颗心迅速往下沉。
这时候一道讥讽的低沉笑声忽然响起，让白胡子海贼团的所有人脸色微变。
“真是让人作呕的举动呢白胡子……竟然为了救区区一个火拳艾斯，决定抛弃麾下其他所有的儿子，还是说……”
萨卡斯基那一张冷酷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嘲弄至极的笑意。
“——其实在你的眼中，你所谓的儿子们，其实都不如火拳重要？你真正当成自己儿子的，只有火拳？因为他是海贼王罗杰的血脉，是你希望培养成为新一代海贼王的继承人？”
白胡子如遭雷击。
萨卡斯基的这一番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在他的肚腹内翻滚。
言语，比利剑更伤人。
萨卡斯基迈开脚步，黑色锃亮的军靴在地面踩出焦黑的岩浆痕迹，一步一步地朝着白胡子走去。
他的半截身体，再次冒出了浓郁的黑烟和赤红色的热芒。
“如果今日换了是你的其他‘儿子’，你还会如此大费周章地救人吗？”
他话音没落，
“——闭嘴！老爹对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你这个冷血的魔鬼，怎么能够理解我们家人的情感！？”
两道声嘶力竭的愤怒嘶吼声忽然从后方炸开。
嗤！
嗤！！
锋利的寒芒猝不及防地升起，撕开大片的岩浆。
萨卡斯基的身体徒然多出了两道“缺口”，马尔科和比斯塔两人的身影从他的身侧掠过，稳稳落在白胡子的身旁。
滴答，
滴答，
滚烫的岩浆如同血液般滴落，萨卡斯基嘴角的冷笑却是更盛。
“真的是一视同仁吗？还是你们自欺欺人呢？”
他摘下军帽，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一边重新戴上一边用冷峻的眼神扫视战场上海贼们那一张张逐渐苍白的脸。
“这个答案，你们心里面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至于冷血不冷血的……”
他嗤笑一声：
“战争是残酷的，没有赴死的意志，就不该踏上战场。”
“天生罪恶的海贼和渣滓们……你们知道你我之间最大的区别吗？”
他身后宽大的正义披风飞扬而起，仿佛鼓荡着无尽的铁和血。
“战场上，没有俘虏，只有生死。”
他的声音冷峻而沉稳，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沉的力量，狠狠钉在所有人的灵魂中。
“如果真的是为了家人着想，在战败的那一刻，就该自裁！”
此言一出，
处刑台上，
艾斯脸色惨白如纸。
···
···
···
···
求一切，感激感激。
第74章 人性的考验
言语比利剑更伤人。
而真相，也比谎言更加锋利。
所谓谣言，最可怕并不是谣言的本身，而是人心。
整个战场上，无论是海贼还是海军，每一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萨卡斯基所说的这一番话，是挑衅、是攻心、是离间。
但明白和理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哪怕是对白胡子再为信任、崇拜和敬仰的人，在听到萨卡斯基这一番话的时候，都会在内心的最深处冒出一丝丝不坚定的、甚至是一种他们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荒谬念头。
——赤犬所说的……是真的么？
他们最为敬重的老爹，真的是因为艾斯是罗杰的儿子，才不惜冒着团灭的风险，前来海军本部救人？
如果是换了自己，如果是自己跪在那个处刑台上等待着死亡，老爹又会是否愿意冒着同样的风险，来救自己？
这一刻，白胡子海贼团麾下新世界的船长、以及他们所率领的43个海贼团成员们，看向白胡子的眼神中，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质疑。
因为或许他们的内心中，早已经得到了答案。
所谓一视同仁，真的可能是一视同仁吗？
同样作为番队队长的萨奇在船上被暗杀，白胡子却没有太过强烈要去追杀凶手黑胡子蒂奇、为萨奇报仇的意愿。
反倒是艾斯这个蒂奇的队长面子落不下去，独自一人出海去追杀蒂奇。
如此对比之下，四番队队长萨奇的死，未免显得有些廉价。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除了主船成员们的其他海贼们都下意识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处刑台，看着那脸色惨白的身影，陷入了更加深不见底的沉默。
细细想来，萨卡斯基是不是说得有点道理？
如果艾斯真的热爱家人重于生命，在不敌战败的那一刻，他是不是“应该”勇敢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样一来，这一场战争，不就能够避免吗？
这一场战争发展到了现在，白胡子海贼团这边已经至少有上万人死去，而现在退路被封，他们被逼入绝境，继续战斗下去，伤亡只会更加残酷和惨烈。
甚至以海军本部眼前所展现出来的高端战力，他们白胡子海贼团全团，将极有可能全部团灭在马林梵多！
哪怕他们真的能够救出艾斯……可用数万甚至近十万的生命，来换取艾斯一个人的性命，这真的值得吗？
想到这里，他们的思绪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
——所以他们尊敬的老爹，真的认为艾斯一人比他们其他所有儿子都要重要吗？
……
整个战场上一下子安静下来。
海贼们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看着那一道伟岸的背影，内心一片茫然。
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
他们握着刀剑的手，竟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看到这一幕，萨卡斯基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容。
战争就是战争，只要能够取得战争的胜利，他就不恃使用任何的手段。
他并没有着急出手。
其他人也没有着急出手。
因为这个时候贸然出手攻击，只会激起白胡子海贼团的集体反抗。
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发酵一下，
只需要白胡子在接下来的回答中稍微犯上那么一丁点的错误，
白胡子海贼团的士气和意志就会彻底崩溃。
到时候，海军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结束这一场战争。
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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