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方舟 第11章

听说，矿石病病人在死后如果不送去一员进行处理的话，那么她身上的矿石会变成新的传染源，危害所处地区的居民。但是林峰怎么舍得送灰风去医院进行处理？他记得，灰风希望自己死后能够下葬在向阳的坟墓里，而不是被当做垃圾一样被处理成粉尘与灰烬。

啊......是啊。早就在这里定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方了。那里距离他们的家并不远，只需要下山下到半山坡就行了。地势很平缓，周围长着果树，而且距离最近的聚落，也就是布莱德小镇也非常的偏远。就算源石在此地形成新的感染源的话，唯一可能受到影响的，可能也就是林峰自己一个人了。

为什么说【可能】？因为当初灰风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把林峰可能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这件事考虑上去。

现在她要为自己的疏忽负起责任了。

林峰也要为自己的诺言负起责任。

...... ...... ...... ......

二十分钟后。

林峰背着妻子的尸体来到了他们之前挑选好的地方。

虽然现在是夜晚.....但是当早晨到来的时候，这里会沐浴到来自东方的阳光。很温暖，很舒适，想必灰风肯定会很喜欢吧？

“......抱歉，你要先在这里坐一会。”将灰风轻轻地靠着果树的树根放下，林峰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粘着的源石粉尘。虽然知道现在这个女孩再也笑不出声，也不会再哭了，但恍惚间林峰还是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少女微微一笑的那一幕。

是幻觉？如果是幻觉的话，我宁愿一直活在幻觉中。他苦笑着，抚摸着爱妻的头发。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他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携带任何工具，也没有折返回去将工具带过来的打算。这里的泥土并不像冻原那边的那样，坚硬的就算是铁镐砸下去，都只会被弹开。

这里直接用手进行作业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你瞧，只要像这样.....用手将泥土挖开......很轻松地就可以挖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坑的。

林峰就像是没有察觉到双手因为挖到碎石而传来的刺痛一般，就这么一点又一点地将泥土掘开，将泥土中的石块扔到一边。

最后，当他终于成功的挖出了一个两米多深的墓穴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了。

他没有去理会血淋淋的不断流血的双手，他从墓穴里爬了出来，走到果树前，将那儿的灰风抱在怀里。

“......灰风，晚安。”他最后一次亲吻着她的脸颊。

祝你好梦。

...... ...... ...... ......

三天后，当布莱德小镇迎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客人从乌萨斯的内陆来到了这里。

眼尖的人很快就注意到，这是乌萨斯的国家英雄，当初单枪匹马干掉了三个天马骑士的老兵。

老兵来到镇上后，先是在镇上的酒馆里询问酒保，有没有见过一个【带着菲林族妻子经过】的，看不见种族特征的男人。酒保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指了指镇外的郊区小山上的木屋：

“他跟他的妻子就在那里，最近都没来镇上跟我们进行买卖——你直接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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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朋友

当一身便装，已经看不出曾经是一名守卫的扎卡耶夫顺着当地人的指引来到了镇外小山丘上的小木屋前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坐在院子的椅子上晒太阳的熟人，曾经矿场的老相识，林峰。

扎卡耶夫笑着向他挥手示意，却没发现之前跟着他一起逃走的那个菲林族少女的踪影。

是在房子里吗？扎卡耶夫心中如是轻松地想到，然后就站在大门口，等着从院子的躺椅上爬起来的林峰把门打开。

很快，林峰就过来开门了。比起之前在矿场里看到的形象，现在的他的脸庞看起来饱满了许多。而且脸上也开始长胡须了——要知道，营养不良的人别说胡须了，就连头发都很少可以长到两厘米的长短。

扎卡耶夫是真的为这个不去的越狱者感到高兴，他兴奋地走上前，嘴里一边叫骂着什么【乌萨斯粗口】，一边给林峰来了一个乌萨斯人的传统熊抱：

“我的朋友！最近你过的还好吗？我被取消战士荣耀后就一路向西到处旅游增长见识，一路就走到这里了——你们家里还有为我留着伏特加么？现在正好是【乌萨斯粗口】喝酒的好时候！”

“当然。家里一直为你留着一瓶酒呢。”脸色沧桑了不少，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林峰也切实的为自己的恩人相安无事感到高兴。

他招呼着扎卡耶夫先在院子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就回屋子拿伏特加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林峰就拿着一瓶酒还有两个干净的玻璃酒杯走了出来。他将杯子跟伏特加放在桌子上，拧开酒瓶子后，示意扎卡耶夫先倒。

扎卡耶夫哼哼一笑，大屁股在木椅上挪动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抓住冰冷的酒瓶子，将其倾斜，瓶口朝着靠近林峰的那个酒杯。

“哈！你不知道当时你们逃走后那些该死的混账脸上的表情有多可笑。”一边给林峰的杯子倒着透明的却可以灼烧胃袋的伏特加酒液，扎卡耶夫一边跟他阐述着自己在他们逃离矿场后的事情。

......实际上也没什么惊险的地方。扎卡耶夫只是将自己被冤枉的罪名坐实了罢了——监工想通过给扎卡耶夫安排【协助犯人逃跑】的罪名将他赶出自己的地盘，而扎卡耶夫真就这么做了，仅此而已。

在让林峰他们逃跑后的第二天一早，扎卡耶夫就滚蛋了。他坐上了给矿场运送食物的补给车，昂首挺胸的回到了距离矿场最近的一个聚落——一座不知名的移动城市。在那里，扎卡耶夫接受了军事法庭的审判。看在他曾经是一位国家英雄的份上，法官给扎卡耶夫的审判并不算重。

大致就是取消了他身为国家英雄的所有待遇，但并没有没收财产，也没有罚款，就这样。

理所当然地，被取消了国家英雄的待遇，扎卡耶夫也就干脆收拾行囊，开始了自己一路向西的旅行。根据他的说，他之所以一路向西，一方面是想进卡西米尔的边境寻找自己的联队埋藏的同伴的遗骨，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林峰他们有没有在逃出矿场后活下来。

“我还以为你们会去更往西边的地方。毕竟这里还是不怎么安全，这地方姑且还算是乌萨斯的领土——哈！虽然这座小镇贼他娘的敏感就对了！连续七次在卡西米尔跟乌萨斯的疆土间反复横跳，也没谁了！”

往嘴里灌了一杯伏特加的酒液，脸色赤红的扎卡耶夫一边哈哈大笑地表示下次战争不知道这座小镇会不会又回到卡西米尔的怀抱呢，一边询问抿着酒液的林峰，灰风她现在是不是在镇上玩闹，还是在屋子里休息？

面对扎卡耶夫的询问，林峰沉默了半响，最后摇了摇头：

“......她走了。”

“走了？你们逃出冻原后就分开了——等等？你什么意思？”扎卡耶夫一开始还对林峰的说法感到大为不解，但是很快他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潮红的脸上那欢乐的表情开始逐渐消失。

“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她熬过了矿场的劳役，熬过了冻原，熬过了旅途的疲倦......最后没能熬过矿石病给她带来的伤害。”林峰将杯子里的伏特加一饮而尽。这是他从塔科夫的世界中带回来的，从一个武器箱里搜出来的战利品——天知道为什么武器箱里要放这东西？不过不管怎么样，酒精的确很好的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可以短暂的脱离内心的空虚感。那在灰风离开后，留存下来的空虚感。

不管是用来虚度光阴，还是用来镇痛，酒精总是那么的实在，实在的让林峰有一种错觉，以后家里或许要常备伏特加了。

而听到这里，扎卡耶夫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沉默了半响，手里捏着的已经喝干的酒杯干抓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后，他干脆就拿起酒瓶子，给林峰还有自己的杯子满满地添上了一杯。

“我很抱歉让你想到很糟糕的事情。”扎卡耶夫叹息道，跟林峰碰了碰杯，“从我这里说可能会让你感到很奇怪，我的朋友。但是就我的经历，你必须要走出这段痛苦地记忆。谁又没有失去过重要的人呢？我当年在打仗的时候，一个小队个手足兄弟就这么死在卡西米尔的骑士的剑下，我还不是走出来了？嘿，听着，她肯定也不希望你沉溺在痛苦中，毕竟她是个感染者，肯定对自己生命的长度有自己的理解——但是你不行。”

“因为我不是感染者吗？”林峰苦笑着，盯着杯子里透明的伏特加的酒液说道。

“对，因为你不是感染者。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是有鸿沟的，或许一些感染者怪物可以活个几十年，上百年——但那是因为他们的种族本身就很长寿，没有感染矿石病怕不是可以活个五百年！但菲林族跟我们乌萨斯人可不行，我们的性命可不能跟那些怪物比。”

扎卡耶夫叹了口气，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液后，他邀请林峰加入他的旅行。

“我来的时候收到消息，听说不知道哪个男爵还是子爵带队过来打算接管布莱德小镇。到时候这里到处都是军警，如果他们认出你的话，会很麻烦。”

“不，我就住这里了。我总不能抛下她不管，对吧？”

“抛下她？这怎么可......等会？她的尸体你送去处理了吗？”

“......”

“......算了，看你现在也不像是个感染者的样子，估计你处理了也说不出口。总而言之，我会在镇上待上那么个十几天，等我的卡西米尔边境通行证发下来后我就出发。我打算【乌萨斯粗口】找到我同伴的遗骨后就继续往西走，去维多利亚或者其他城市开家小酒吧过活。你做好决定就去镇上的旅馆找我吧，这半个月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看林峰一副没啥感觉的模样，扎卡耶夫重重地叹了口气。最后一次喝干了酒杯里的酒液后，他站了起来，打算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前，他还是说了一句：

“总而言之，小心点。”

“......啊，放心吧。”

林峰也站了起来，送扎卡耶夫到大门口。

目送着扎卡耶夫的背影消失在了山坡的小径上，靠着门框，林峰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怎么可能会送她去医院处理掉啊......”

他微微转过头，看着不远处半山坡上生长着果树的平地。

今天也过去那里坐坐吧。抱着这种想法，林峰带上钥匙，锁上家门后，就这么朝着灰风的墓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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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进行中

.......这几天的时间里，林峰说自己没有考虑过扎卡耶夫的提议，那肯定是的假的。他待在家里的时候常常会思索，如果自己加入扎卡耶夫的旅行的话，会过上怎么样的生活。

一路向西，到处旅行，享受各地的风土人情，最后再某个小城市里一起开上一家酒吧，过上稳定的生活......不管怎么看，这在未来都是无比的安定和平稳，充实和快乐的生活。想必在旅行的过程中肯定可以看到不少秀丽的风景吧？想必在未来定居后，肯定可以在酒吧里听到来往的客人讲解自己的故事吧？而且在扎卡耶夫的帮助下，或许自己可以走出现在的低落的情绪，甚至可能会碰上新的情缘......

毫无疑问，如果跟扎卡耶夫离开这里的话，他的未来可能说不上幸福，但是最起码会很平稳，安逸，会就像灰风所期待的那样，与另一个女人过上新的生活。

......但是，不行。

每当坐在灰风的墓前静静地端详着那两颗果树的时候，林峰总是会放弃了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啊，他能过上安稳的生活，那么灰风呢？她的陵墓就在这里，自己走了，谁来为她砍除墓前的杂草，谁来为她守墓呢？

所以最后林峰还是决定，就这样呆在这里吧。如果自己的未来注定只能孤身一人的话，那么就随他去吧。

得出这个结论后，林峰就前往小镇跟扎卡耶夫表明了自己的答复。虽然扎卡耶夫对此感到很无奈，但是作为朋友，他还是用一记熊抱祝福了林峰未来在这座小镇上的生活。而后，林峰购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后就离开了小镇，在上山的路上，他注意到大路上有乌萨斯的军警队列正举着代表贵族的旗帜正在前进。

“......扎卡耶夫所说的那个过来接管布莱德小镇的贵族？”背着满袋的生活用品，林峰皱着眉头注视着那人数并不算多也不算少的，大概有四五十人的队列。“......全副武装，而且人数也算中等......估计只是过来将小镇当作根据地，然后进行巡逻的小股部队吧。”

并不清楚这只乌萨斯的部队入驻布莱德小镇后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怎么样的影响......林峰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卡西米尔密林的方向。果不其然，乌萨斯部队的调动引起了那边的边防人的注意力。密林中时不时会有飞鸟被惊动，看来他们也格外关注布莱德小镇的事情。

“啧......这真的是要打仗了。”林峰咂巴着嘴巴，“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呢？想必他们应该不会对一个住在小山上的独身男人有什么想法吧......”

......说完，他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而过了一会儿后，那只乌萨斯的部队也进入了布莱德小镇，为首的首领正在跟小镇的镇长会谈。

部队的首领是乌萨斯的子爵，一个叫做迪尤尔.杰弗里的棕发乌萨斯人。他正值壮年，饱经风霜充满战斗留下的刀疤的脸上有一双咄咄逼人的双眼。

“根据乌萨斯皇帝的执意，现在这座备受争执的边境小镇，布莱德将由我来接管。”他毫不客气地对着脸上流淌着冷汗的镇长命令道，“现在我要收回你的权利，你将作为我的副手协助我掌管这座小镇。”

“可是老爷，我们这里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贵族，镇长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着他程程发亮的光头上不断滴落的冷汗。“既没有名门特产，也不出产矿物，除了伐木业比较发达以外，我们镇上有的只有一条通往卡西米尔的大道！”

“你们有那条路，这就足够了。”子爵闷哼了医生，他身后的两个手持巨盾的重装士兵往前走了一步。他们身上的装备是那么的沉重，以至于走在木地板上的时候都会让脆弱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悲鸣声。“那条路必须由乌萨斯帝国长官——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用你身为镇长的经验成为我的助手，协助我管理这座小镇。要么我去找其他人。选择吧，乡下人。”

......镇长脸上的滴落的汗水已经止不住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也就只好上交自己的所有权利，成为了子爵名下的助手，协助他管理这座小镇。

而子爵大人正式成为了这座小镇的管理者后，他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自己那【以帝国之名】进行的足以影响小镇方方面面的各种政策，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现在乌萨斯帝国内最严重的矛盾问题。

感染者的问题。

“立刻整理出感染者的所有名册。帝国在后方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新的聚集区，整理出感染者的名册并且确保周遭没有源石污染后，就立刻将他们集中起来，等运输车到了之后就把他们送走。”

“天灾信使——立刻让边境的天灾信使过来，我需要他们检测附近的天灾可能的路径，还要他们侦查周围源石浓度最高的地方。我老远就闻到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源石的气味，这附近肯定有被源石感染的生物出现。”

“申请边防队的武装支援，让他们派多点人过来。卡西米尔那边的猴子肯定注意到了我们的动向，我们要在他们挑起战争之前率先做好战争的准备——严防通往卡西米尔的大道关口的出入境，不要放过一个潜入进来的间谍，也不要随便让我们这边的人出去。”

“还有运输车——押送囚犯跟感染者的运输车还没到？什么？还要三天时间？让他们快点！最迟两天后我要看到它们出现在镇上！”

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后，子爵心满意足地喝一口盛在高脚杯中的葡萄酒。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一旁还没走的卫兵说道：

“还有那两个通缉犯——一个菲林，一个看不出种族特征的家伙，看看他们有没有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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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准备

很快，一切事项都在子爵的亲自监督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布莱德小镇迎来了他们将近一百多年的历史中除去战争以外最大的聚变，一批又一批的巡警被迫前往小镇外的感染者聚落进行人口审查，他们并不清楚那些感染者最后会迎来怎么样的结局，但是镇上的居民都知道，想必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跟乌萨斯境内的其他移动城市跟小镇不同，布莱德小镇对感染者虽然说不上太友好，但最起码还是给了他们身为人类的尊重——毕竟谁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感染者呢？可能是因为天灾，可能是因为能源泄露，可能是因为其他什么东西......总而言之，布莱德小镇的居民都是好人，这是真的。

但好人没办法改变强权带来的变化，这也是真的。最起码，布莱德镇上的居民没办法对抗子爵嫡系部队手上的巨盾跟巨弩。

所以很快......巡警们就在军队士兵的监督下完成了他们的工作。而且更快的是他们手里的名单甚至还没有让原镇长亲自过目，就被送到了子爵阁下的面前。

“一座只有2千不到常驻人口的小镇的周围竟然会有300多人的感染者聚落，而且新政策已经下达，这些感染者竟然还可以进入城镇，消息流通实在是......可耻，实在是太可耻了。”

子爵阁下一边感慨着这座乌萨斯边疆小镇对最新的帝国政策的消息如此之迟钝，一边挥手下达了自己的新的旨意：让这些感染者就地集中，限制他们的行动，不允许离开集中区，并且让镇上的居民组织一只运输队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给他们运输最低限度的食物。

而两天后，等运输车队抵达这座边疆小镇，子爵就可以大展拳脚，将这些肮脏的感染者全都送到西伯利亚冻原的奴隶矿场去，让他们发挥最后的价值。

不过说到奴隶矿场......

“很难想象一个国家英雄会放两个感染者逃走。”待办公室只剩下自己的亲卫后，子爵对着桌子上摆着的两张通缉令还有一份报纸呢喃自语道，“一个是菲林族，另一个看不出种族特征......应该很显眼才对，在这以乌萨斯人为主体的国度中。”

两张通缉令上分别画着一男一女的印象图。女性是一位瘦弱的，拥有一头灰发的菲林族人；男性则是看不出种族的黑发男人。在乌萨斯帝国，他们这两种人应该都很显眼才对。

而另一张报纸，在上面则写着有关一位国家英雄在当上矿场的守卫后放跑了两个感染者的事迹。

子爵是知道这位国家英雄为什么会被称之为国家英雄的。据说在帝国跟卡西米尔的战役时，他在自己连队的同胞战友悉数阵亡后，以一己之力撕开了卡西米尔骑士的防线。

他的功绩的确称得上是国家英雄，而正因如此，他才可以逃过军事审判，只是被剥夺了国家英雄应有的权益。

子爵感到困惑的是那两个感染者到底何能何德会让一个国家英雄如此包庇，但是转念一想，就算有能有德又如何？在这片大地上，称为感染者本身就意味着他们有罪。

毕竟感染者，可是从有明确的法律提出来的古纪元就一直遭受迫害的人群。这么想着，子爵将通缉令跟报纸叠在一起，然后扔到一边，拿起话筒对着隔壁房间的副手说道：

“现在让人去搜查通缉令上的感染者。发现后，如果他们反抗可以就地处决——但是要做好感染者尸体应急处理的准备。”

副官应了一声，然后就挂断通讯。子爵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可以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开门声。

拥有一群忠诚而且效率至上的手下，不得不说这是子爵阁下的荣幸。

...... ...... ......

另一方面，已经在家里把该放的东西都放好了，居高临下的，林峰自然注意到了布莱德小镇上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