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方舟 第4章

“我知道......只是一想到......就会感觉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握住了一样。”灰风摇了摇头，“不过放心吧......这种心理准备，我还是可以的。”

先回去吧。说完这句话后，灰风就这么头也不回地朝着他们的囚室走去。她的身后，林峰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跟上了她的脚步。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囚室。几分钟后，伴随着【忏悔】的开始，他们两人坐在各自的床上，思索着以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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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探索未来【下】

“你有考虑过以后打算做什么吗？”

已经熄灯，并且已经锁上了门的囚室里，林峰正一边忙活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向还没睡的灰风搭话道。

面对林峰的询问，侧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毯子的灰风只是翻了个身，看着他：“......以前考虑过。但是自从成为感染者后......我们就失去了考虑未来的权利了。”

“是吗？或许现在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然之后逃出去却不知道干什么的话，就未免太糟糕了。”

有多少人会在逃跑后对未来感到迷茫，然后又自己跑回监狱里呆着的？这点在那些不知道已经在监狱里呆了多少年的囚犯中非常的常见。

对他们来说，监狱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生命不可磨灭的一部分。他们哪怕获得了自由都不会感觉自己【自由】的实感......他们甚至会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有尿意，只因为在监狱的规章制度中只有那时候可以上厕所。他们甚至连工作去上厕所都要跟最近的同事打个报告，只因为在监狱中，不进行任何报告跟获得允许去上厕所，是会受到责罚的事情。

牢狱生活给他们的身心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如果林峰希望自己的同伴在逃跑后能姑且当个正常人和他一起互相扶持生活的话，那么他现在就必须要让灰风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最起码不要逃出去后成天惶恐，那样生活怎么过嘛？

所以他一边对灰风说着这类的话语，一边鼓捣着手里刚从商店里买回来的......一把枪。

一把fn-57式手枪。这种发射5.7*28毫米口径子弹的手枪能够在近距离对无甲单位造成巨大的威胁。就算穿上了护甲，只要护甲不够厚实的话，子弹反倒会在击穿装甲后在体内翻滚造成更大的伤害。

林峰之所以买这把手枪，是因为它正好在塔科夫的商店里打折了。跟着它一起打折的还有一个保险箱——与其说是打折，倒不如说这个保险箱就是免费送的，毕竟世界上哪来的东西会无缘无故从28万卢布打折到卢布啊？

总而言之，他买下了这把手枪还有与手枪捆绑的保险箱所组成的【新进干员套餐】。保险箱购买后并没有出现在现实世界，而是出现在一个单独的面板上。林峰仔细研究了那个面板，发现那个有2*2格子空间的保险箱面板可以凭空将物品放进去，或者凭空将物品从里面取出来。

而那把fn-57手枪占据了*2的格子，所以它可以好好的放进去，而不用暴露在外。这是一个好消息，有了保险箱的存在，林峰可以赤手空拳的离开矿坑，最后在距离大门最近的地方直接将手枪还有其他工具拿出来，给那些守卫打个措手不及——但这保险箱的容量还是太小了，最多放两把手枪的情况下，林峰不愿意冒这种风险。

还是需要做上更完全的准备啊。林峰将手枪拖进了保险箱中如此想到。而另一边，因为林峰的话语沉默了许久后......灰风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我对逃出去后的生活的考虑.......”

以这句话为开场白，灰风可以说是断断续续地，向林峰阐述着自己对未来的迷茫。

她说，如果可以逃出去的话，她希望能够在一个小坡上——最好是一个向阳的小坡上建造一个小木屋，然后住在里面。每天早上被透过窗帘的阳光惊醒，然后可以懒洋洋的坐在躺椅上，享受着温暖的早晨的来临。

她说，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在安家后试着自己做一些小饰品。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在这个奴隶矿场，奴隶们没有选择的自由，自然也没有允许做这种事情的自由。

之后，她还说，如果情况允许，而且在外面也不需要自己出面工作【因为她是感染者】的话，她也想体验一下当一个贤惠的妻子的生活。男人在外工作，女人在家里为他的归来做好晚餐，洗刷疲惫，这挺好的。

在最后......她还说，希望自己死后能有个向阳的坟墓。她不想自己死后还要被当做垃圾或矿渣一般被处理掉，绝对不想。

......而聆听着她的话语，林峰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

“这不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吗？”

“可是，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她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背对着林峰：“......我要睡了。时候不早了。”

“......哈？说的也是......不过我逃出去的话，估计要做更多的事情吧。”林峰叹了口气，同样转过身，背对着灰风。

“......例如？”

“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但要我能逃出去的话，我绝对要当着那个监工的面朝他脸上扔一块源石。”

“......逃了之后还自己找上门？你啊......没有人拴着的话怕不是要自己把自己送回去呢。”林峰可以听到她叹气的声音，以及叹息后，无奈地话语：“......算了，我到时候会看着你的。如果我能活的就一点的话。”

“我应该说谢谢吗？”他耸了耸肩，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谢谢你。这是我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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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单独审讯与守卫

游击队的存在让乌萨斯的奴隶矿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的同时，也让林峰跟灰风的行动受到了些许阻碍。

守卫们穿上了全套的护具，虽然手上的家伙还是非致命性的鞭子跟警棍，但是他们身上厚实的盔甲还是让林峰感到压力如山一般压在了他的头上：这些制式的军用盔甲一看就不是那些低端的专注杀伤无甲单位的【肉弹】能够击穿的。为了获得能够有效杀伤穿了护甲的守卫的子弹，林峰他们两人这三天可以说是拼尽全力在努力干活，争取尽量用更多的不会引起别人瞩目的碎矿石换取更多的资金。

三天的时间里，他们一起齐心协力地赚取了30万卢布的巨款！某种意义上林峰跟灰风已经获得了进行逃狱的最低限度的资金，但这还不够！只是这样就逃走的话，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需要更多的碎矿石，需要更多的卢布，需要购买更好的装备和食物......最起码不是靠一把寒酸的fn-57手枪去对抗一个矿场的所有守卫——也可能是逃狱途中拦路的几个守卫，然后在逃出去后，用几包饼干跟几瓶饮用水穿过充满了危险的冻原。

而且守卫们不仅是穿上了护甲......他们对劳作的奴隶的戒备也更深了。可能是担心有奴隶会给外面可能的游击队队员通风报信，也可能是担心这些奴隶本身就有游击队队员潜入进来的可能性吧......在这种担忧下，矿场里仅剩的成年人都被守卫们带到了审讯室进行审讯。

林峰跟灰风也是如此。不过灰风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所以他们只是被简单的稳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这里。而因为林峰是刚来这里没多久的缘故，身上有很多疑点【例如说为什么看不出种族特征】，所以有人会专门审讯他......

......负责审讯他的，同样是新来的守卫。现在林峰被拷在一张固定在地面的铁凳子上，而他对面则是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则是一张椅子，以及坐在椅子上的，已经将头盔摘下来的，露出了自己乌萨斯人特征的新守卫。

他长得很英俊，也很年轻，大概跟林峰差不多，也就24-26岁的年纪吧。他的眼神不断在林峰的脸上和自己手上的白纸档案上游动，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憋出了一句话：

“见鬼......为什么你这个直到被送到这鬼地方的家伙路上连一个人都没接触过，就需要送到这里进行单独审讯？”

守卫看起来显得格外的苦恼，让林峰为之一愣：因为他听说，被单独审讯的奴隶都很凄惨，进去的时候身上还好好的，出来的时候身上会多出几道伤口——现在看起来，怎么有些不对啊？

啊！可能是因为这个守卫还有点良心的缘故吧。想到这里后，林峰无奈地耸了耸肩，回答道：“兴许是因为我是新来的？”

“也对。之前跟你一起被送进来的政治犯，除了之前因为工伤死掉的那个以外，其他人也在审讯室里接受单独审讯。”守卫点了点头，说出了一个让林峰感到意料之中的事情。

之前跟他一起被送进来的犯人——已经死了一个吗？比想象中的快上一些，不过真的是工伤？确定不是被其他人打死的吗？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峰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脸上多了些许愠色，守卫不耐烦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憋足了气小声地抱怨道：“真是见鬼！直到现在他们都还在糊弄我！那根本就不是工伤，艹【乌萨斯粗口】他娘的那是被鞭子活活抽死的！而且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当时他没有拿到最后一把铁镐！”

砰！

似乎实在是无法忍受伴随着话语越来越炙热的愤怒了，守卫猛地用手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在林峰诡异的眼神中，一拳将整个桌子砸成了两半，向内倒在地面上。

......他们两人因为这件事而陷入了尴尬地沉默中。过了一会儿后，守卫才懊恼地说道：“......抱歉。我为我的同僚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这些家伙不配称之为士兵......他们只是一群走狗，一群屈服于现任皇帝的歧视外族跟感染者政策淫威下的走狗。”

“可是你现在正和走狗为伍，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过来。”林峰砸吧着嘴巴，看着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都没有脸色大变的守卫，他突然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是，我现在的确与走狗为伍。”守卫很是大方的承认道，坦坦荡荡，不像个小人。“但我过来是为了看看那些反对新皇帝政策的犯人，还有感染者在这里的状况。我在战争时期为皇帝效命，与萨卡兹人并肩作战并且战胜了卡西米尔的银枪骑士——但是在那场战斗中许多同胞战友因为突发的天灾成为了感染者，而我因为头部重伤昏迷被送往战地医院逃过一劫。我昏迷了整整一年，醒来后卧床不起需要长期调养。直到一个月前才在医院康复并在大街广播里收到消息，成为感染者的人都会被抓住送往远离聚落的矿场进行劳役。

收到这个消息后我立刻像军务部申请调遣到矿场工作，我想看看我的战友的状况如何——但是这是什么？监工告诉我外面的尸体都是尝试逃跑的努力矿工？可为什么逃跑的人会他娘【乌萨斯粗口】的跑出矿场的大门？这里的守卫都是他娘【乌萨斯粗口】吃了屎长大的？而且逃跑的人为什么不是背部中箭而是正面中箭？！哪个城邦的逃兵跟逃跑的犯人会朝着敌人的方向逃跑？！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所有帝国的矿场都他娘的有问题。我看过所有矿场的制式规定和现有的法律，在确定是感染者或政治犯之前，没有公民会被送到这里进行劳役！更不要说这里他娘【乌萨斯粗口】的还有一些孩子，一些明显就不是感染者的孩子！”

他喘了口气，想喝水，却发现周围并没有水杯，也没有装了水的铁桶的存在。所以他只能喘气，喘气......

过了一会儿后......恢复了冷静，守卫抬头看着天花板的吊灯：

“扎卡耶夫。你可以叫我扎卡耶夫——听着，林峰先生，你既不是感染者，也不是他娘的政治犯，你必须要离开这里，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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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计划，变化【上】

......当林峰从审讯室里出来时，他发现灰风已经在进入食堂的路口处等着他了。

“怎么样？”她询问道，抬起头看了看已经西下的太阳。现在是晚餐时间，因为审讯的比较快的缘故，灰风这类老人基本上离开审讯室后就要回去重新工作了，只有林峰他们这些新来的要单独审讯久一些。“正好是晚餐时间......走吧。还剩下30分钟的吃饭时间，今天守卫管的比较宽裕。”

林峰点了点头，跟灰风一起走进了食堂。

领取了晚餐，并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后，林峰注意到灰风的状况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他关心地询问道，扭过头瞥了一眼还算是嘈杂的食堂里，在监工跟守卫的看守下进食的孩子们，还有那位老奶奶。

“......没什么。”灰风摇了摇头，勺子在碗里不断地搅动着麦粒正在翻来覆去的稀粥。“只是......想起了一些很糟糕的事情。”

“很糟糕的事情？”

“嗯......大概是我当时刚成为感染者的事情。那时候也是这样，士兵在一个一个的审讯我们......然后？感染者就被抓走，罪犯被抓走，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孩童，就这么看着他们的父母消失在远处。”灰风陈述道，“......我都已经忘了来到这个矿场到底过了几年了......只是一直感觉，那时候的事情就像是昨天才刚发生的一样......今天的审讯让这种想法变得更加强烈了。”

“是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心想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被抓走的时候的场面直到现在都是模糊不清的。

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懒得去想那么久远的事情了？不过话说回来，人每天都会忘掉一些东西。那么，为什么不能忘掉这些令人感到痛苦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林峰放下了手里拿着的勺子，将手伸了过去，拍了拍灰风的右手手背，吓得她发出了“唉？！”的惊呼声。

“没必要天天记着那些凄惨的事情。”他耸了耸肩，装作没看到少女那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去，最后却又颤抖着握紧，任由林峰轻轻地拍打着的右手。“记着开心的事情不就好了？人每天都会忘掉一些东西，将那些坏事情都统统忘掉吧。”

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把脸往前凑了凑，小声地说道：“不然逃出去后，你还要活在阴影里吗？”

灰风愣住了。

只记着......开心的事情吗？

真的可以做到吗？倒不如说.......自己的人生中，有发生过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似乎有。但是太久远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现在记录在自己脑海中的，都是痛苦的回忆。

......也未必。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待林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准备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她用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拇指。

“......那麻烦你，以后给我点开心的回忆吧。”她笑了笑，在林峰惊讶地眼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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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9点整。

灰风跟林峰并没有早早入睡。正如之前游击队的存在给守卫带来的戒备与恐慌一般，这条消息也让灰风跟林峰的计划出现了些许变化。

为了能取得共识，他们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些变化应该要做何取舍。

“......逃出去后，你是打算朝哪里走呢？”跟林峰一起坐在他的床边，灰风小声地说道。因为接下来谈的事情怕隔墙有耳的缘故，他们只能凑得那么近，才可以小声地互相交谈。“......是打算往乌萨斯的国境走？还是说？”

“往乌萨斯国境走？那不行......我怀疑你们感染者早就被记录在案了，往乌萨斯内地走的话，出事的几率会更大。”林峰摇了摇头，“只能朝国外走了。但是国外也不安全......而且我们逃出去后，可能会迷失方向。”

“......是啊，可能会迷失方向呢。”灰风忧愁地点了点头，她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漆黑的地板。“......换句话说，我们很有可能要在危险的荒原上流浪很久，才可以找到有人烟的地方......”

“而且未必是我们想去的地方。”林峰沉重地点了点头，心想逃出这个矿场只是逃狱的第一步，真正的难点......是怎么在冻原上确立方向，逃到想去的地方。

冻原很危险，一方面是可以冻死人的低温，另一方面是随处可见的沼泽陷阱——这些沼泽大多可能都已经结冰了，但是还是有少部分沼泽的水面上只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面......一脚踩上去，可能连人带马都要溺死在冰冷的沼泽水中，等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这些都是可以客服的事情，最大的问题在于......林峰他们该如何确定自己前进的方向？

拼运气吗？林峰不想拼运气，毕竟运气这种事情，似乎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来都没有给他带来过好事。

既然不想拼运气的话......该怎么办呢？

“......要去找地图吗？还是说问问老奶奶呢......”他咂巴着嘴巴小声地嘟嚷道，而就在灰风想对他的自言自语提出些许建议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大门处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

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灰风下意识想从林峰的床上离开，却发现自己好像无论怎么快，都快不过门被打开的速度。

而就在这时，同样被吓了一跳的林峰下意识地想躺在床上装死，却不小心把灰风推到在了床上.......

双方就这么面面相觑，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就这么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甚至都没注意守卫将门打开了，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两个几乎叠在一起的人影。

......过了许久。

“——02,没有异常——”

守卫对着脖子上的通讯器说道，然后直接将门关上了。林峰则听出了，这个用惊愕地语气说着什么的守卫，是扎卡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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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计划，变化【中】

“......你.......还要压在我身上多久？”

直到扎卡耶夫离开囚室，并把门关上了足足十分钟后，林峰跟灰风还是没回过神来。他们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一直维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虽然没有搂抱，但双方的亲密接触是真的。虽然林峰的双手是撑在床板上，也没有放到灰风的身体上，但是灰风的手在抓着林峰的手腕，也是真的。

既不是想把他的手推出去，也不像是想让他更进一步。直到现在，灰风才意识到他们两人的姿势多么引人误会。她脸红地小声地对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催促道，让他赶紧下去，但是在心里她却并不拒绝这种接触。

倒不如说，她希望他能够更进一步，也就是所谓的口是心非吧？但是就算如此，就算心里很清楚自己希望做什么......但是灰风还是想起了，她跟林峰之间......最大的差异。

她是感染者，他不是。她不能自私到让他也成为感染者。

......所以，就这样吧。灰风有些遗憾的心想......如果自己是的正常人，又或者说，他也是个感染者的话.......她并不介意的。

但是双方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就算他不介意，灰风也不希望他要从天堂堕入地狱。

成为感染者在这个世界，就意味着堕入地狱。

“啊.......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