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羊湖光
他最后不甘心的看了看一眼台上礼仪小姐端在手里的盘子，那里面的十字架像是有着某种魔力，引诱着人们向着疯狂迈进，不顾一切的像它献上自己的一切。当然，这也可能是一个错觉，只是病急乱投医的他误以为的救命稻草。
缓缓的放下牌子，他放弃了继续竞价，选择将希望留到这之后的拍卖中去。一边的老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很快就又接上电话，准备和投资方将要派过来拿回东西的人接触。
在台上的拍卖师随便的致辞了几句，这场拍卖总算是结束了。会场的气氛终于是恢复了冷静，但不知名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还算是明智，没有继续跟下去。虽然之前的损失也有了不少，但是还留了一点竞争的资本到后面去。”酒德麻衣藏在眼镜下的眼睛看不清楚神色，不知道是称赞还是嘲讽的说了一句。
旁桌的苏晓樯犹豫了一下，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凑过来问：“这位姐姐……你认识那个大手大脚花钱的人吗？”
从刚才开始，这位一直跟着路明非身边，像是秘书一样的人就在莫名其妙的说些什么。对象是那个苏爸爸也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从湾岛来的富商，言语中一副对对方的境地很熟悉的样子。
“谈不上认识，只是生意上有点儿接触而已。”酒德麻衣答了一句，虽然这个小丫头之前把她当成鬼让她很不爽，但是对方事后有道歉，她还是很愿意答话的。
“就是，长腿你什么时候也那么的爱管闲事了？我们不过是和他们公司有过一点生意上的来往，你什么时候对人家的事那么好奇了？”隐形耳机里，苏恩曦像是在嚼着什么东西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只是看到对方为了家人而奋斗的样子，有点感触而已。”
“哼哼哼！原来你个大傲娇是想妹妹了啊……”
酒德麻衣莫名其妙回了一句，引得一边不知道耳机里对话的苏晓樯更加的迷茫了。
“那家伙叫陈绅，是最近才回到湾岛的富商，以前一直在欧洲的那边发展，能找到的关于他的资料很少。”后面的桌子上有细细声音传来，算是给又在前面偷听的苏晓樯解了惑。
她不动声息的回过头看看，还是之前有些神神秘秘的两个人。
他们中有人合上手机，像是刚刚搜索完关于那个二十三号客人的信息：“最近有听说他家出了点事，家里的女儿得了怪病，去了各种医院也治不好，现在生命垂危，所以来这里碰碰运气。”
他是在向同伴解释，在还有喧闹的大厅里声音不由的大了起来，刚好又被前面探过来的小耳朵听见了。
“生病就去找医生，来这里干什么？”下意识的问了出来，心里暗骂自己多嘴的苏晓樯不急不慢的回过头去，装作一副没有听到刚才话的样子。
后面的声音消失了，显然又发现了有人在偷听的他们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但苏晓樯更好奇了，无论后面的这两个人，还有上面只有一个人说过话的贵宾专用房间，或者是路明非奇奇怪怪的秘书，这个拍卖会总是透露着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大厅里大部分的人，包括她在内都像是被隔离在外一样，被一层朦胧的东西挡住了眼睛。
但没时间让她细想，大厅里又安静了下来，离开有一会时间的林老板已经回来了。
“很感谢各位对小店的厚爱，希望各位能对今晚的购物体验满意……”回到戏台上的林老板满嘴说着不合实际的客套话，无视了下面的各种唏嘘声。
抬起头的他看了场下一眼，直截了当的说：“那么，就由我宣布这次能够收到我个人拍卖会名额的人。”
场下略微安静了一点，就算有多数人对这个个人拍卖会不是太感冒，但有人能为此花费数千万美元就为求一张门票，这还是让他们有点好奇的。不过毫不意外的是，不出他们所料……
“二十三号的陈先生，希望你能在拍卖结束后留一下。”林老板的声音刚刚落下，拿着二十三号牌的富商就像是卸下重担一样的瘫在椅子上。
周围有人淅淅沥沥的为他鼓起了掌声，但他目前不想回应。他很清楚，按照他所了解的信息，这才是另外一场竞争的开始。
大厅的最后面的角落有人在冷笑：“用钱开路是个笨办法，但也确实有用。希望他接下来还有余力能竞争，不过僧多粥少，那些家伙们估计是不会体谅他这个老父亲的苦心的。”
“等一下，我有疑问。”有人举手发表不满，是最后拍下十字架的老人，或者说是他背后的投资人。
老人耳边接着电话，复述对面的话：“如果是按照消费数额来算，那么我所花费的钱无疑是要超过这一位陈先生的，这个邀请名额应该是我的才是。”
“消费金额的多少确实是判定邀请名额的一部份，但是更多的则是由我个人来判定。”林老板点头直接承认了这一点，接着他又说，“还有，我个人的拍卖会还有一个小小的规定，那就是必须是本人出席的才行，所以我现在只能向这位只能通过代理人参加拍卖的先生说声抱歉了。”
“那可真是遗憾，我对林老板的个人收藏还是挺感兴趣的来着。”转述完这句话，老人就挂断了电话。
大厅最前面，克里斯廷娜的七号桌上，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对接下来计划的不确定。拍卖会的中场休息时，他们有在第二十三桌的富商离席的时候向其表达过合作的意愿。当然，为了不暴露，他们用的是其他的名号，至于早就知道克里斯廷娜身份的十七号路先生就是例外了。
结果二十三号的客人听说他们合作的意愿直接冷漠的表示他不想和任何人合作，还说他会装作不知道他们的到来，也请不要在继续去找他。他们觉得他大概是怕这样的行为会惹得主办方不满。
但是对方冷漠的态度还是让他们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先回来等待机会。而现在，他们已经做好暴露身份也要去和对方接触的准备，即使这会让对方对他们的警戒心上升到最大。而对对方公开身份的风险也很大，最坏的可能就是举办方也会知道他们的到来，直接取消了后面的拍卖，他们则是直接宣告任务失败。
不过现在好像也没得选了，谁让这次直接杀出了一个陈咬金，直接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对外联系追加任务经费是不可能的，有暴露的风险不说还无法继续追加经费，因为这次经费的大头还是俄联邦那边出的。在华安这边，没有明确证据的行动可申请不了那么多的经费。
“还请各位先别急着离开，还有两位客人会收到我个人的邀请函。”台上的林老板的一句话有人下面的客人们安静了下来，但是还是有人对此表达了不满。
二楼某个房间的帘子被掀开，有人走出来脸色及其阴沉的说：“我怎么记得一年只能有一位新客？林凤隆你这是要打破之前定下的规则吗？”
这个应该就是老客的客人语气及其的不礼貌，显然没有把林老板这个主办人放在眼里。而其他的包厢里在他之后也是陆陆续续的有人发出同样的质问，头一次让底下大厅里的人知道上面还有这那么多的人。
“还请各位安静一下！”林老板的声音不由的高了一点，但是没人理会。不仅是上面的贵宾包厢，不少低调隐藏在大厅里的人也加入了声讨中。看来在某种利益被触动的情况下，他们也顾不得继续保持低调了。
“砰！”的一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林老板手里之前拍卖师留下的锤子重重的砸在底座上，如果二楼的有人眼尖，就会发现底座已经完完全全的裂开了。
明明没有风，但是大厅里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原本整整齐齐的白发被吹起，不知那里亮起的金光让他白花花的头发有一瞬间像是染上了金意。
“蠢货……”大厅角落有人低声冷笑，“林凤隆又不是傻子，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让步根本是不可能的。他看上去像是条被人使唤的狗，但真的把他当狗看的傻子才是狗。”
然后旁边的同伴轻轻的提醒了他一下不要再说了，前面的小耳朵又悄悄的伸都后面来了。
以这样基本可以算是藐视客人的方式让会场安静先来，眼中划过的金意消失，刚才还像武侠小说中金毛狮王的林凤隆恢复成那个看着有些势利的生意人。
他看上去像是道歉但语气里丝毫没有歉意的说：“这次的拍卖品会有点多，我怕会撑死各位，所以增加客人是必须的。”
二楼的人在这句话之后安静了下来，他们没有因为林老板刚才那丝毫没有把客人当成客人的态度而摔门而去。有耳尖的人还能够听到上面有各种电话响起的声音，像是在筹措资金。
“所以，十七号的路先生和贵宾房的新客人，还请你们能在结束之后留一下。”这样说完，林老板就不再管大厅里的客人再次回到后台，大概是去准备后面的拍卖了。
有人不禁的看向大厅的最后面，那个名不经传的只在拍卖中举过一次牌，没什么太过亮眼的第十七号客人。他被选中有些让人意外，但又觉得本该如此，他身上那神神秘秘的气质，和神神秘秘的拍卖会还是挺搭的。
只时，他现在的状态有些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他单手撑在桌子上支着一边的脸，并没有因为被选中而开心，反而像是在沉思。
到但离得近的人已经发现了，他这是……睡着了。
……
楚子航快速的后退，收好起武器站在了一边。他身上的透明铠甲慢慢的消散，就连童孔中的金色都暗澹了不少。
这一副不打算在攻过来的样子让耶梦加得皱起了眉：“放弃了吗？还是说打算臣服？”
“不……”楚子航的目光越过她，透露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深意，“我觉得现在该担心的是你了，你不该带苏茜过来的。”
“你在说什……！”背后传来的感觉让耶梦加得勐地一扇翅膀，迅速的远离身边的人。
原本被她制住的“苏茜”失去支撑，但稳稳的落在地面上。站起来的她轻轻的拍了拍身上围裙不知道在那里沾到的灰尘，嘴里自言自语的说：“好歹也是我的半个手下，要是这样轻轻松松的被人绑架了，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
她抬起头，一边金色一边虹色的眼睛看着远处防备的耶梦加得，露出一个对方及其熟悉但是很陌生的笑脸：“你说是吧？很爱躲猫猫的龙王小姐。”
“用自己的手下来当诱饵吗？”耶梦加得面色凝重，然后突然笑了出来，像个领家小妹妹那样的撒娇，“师兄你可真是的，居然挖陷阱让人家跳。还有师姐那么好的人，你居然让拿她做诱饵，真残忍啊。”
“而且……”像是变回夏弥的耶梦加得脸上充满了揶揄，“师兄你居然还有这样的爱好啊，还好我没提交申请成为狮心会预备役的成员。”
“不不不，我可唯独不想被你那么说。”“苏茜”像是有些浑身不自在，自动无视了龙王后面的话，她婉约的脸上露出有些免不了的困扰表情，“这只不过必要防备措施而已，毕竟自己的手下们被喜欢偷偷摸摸还有些难对付的家伙盯上，不做些什么可不行啊。”
“偷偷摸摸和难对付……这是在夸奖我吗？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耶梦加得歪了歪头，露出与狰狞外表不一样的可爱劲。
当然，是装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请看好吧！
大厅里几乎都有人都看了过来，然而被关注的那人却是在完全没注意气氛的睡着了。虽说这样并没有给其他人造成什么不便，但那是在这差点吵了起来的拍卖会会场，这不得不说还是有点神奇的。
一边的苏晓樯捂脸，曾经的路明非在熬夜玩游戏之后也不是没有在课堂上睡着过。但那好歹也是偷偷摸摸的，还知道拿本遮挡，而现在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安然睡觉的环境吧？
酒德麻衣推了推眼镜，无视了前面人们异样的眼光轻轻的推了一下身边的人。虽说在以前，他的一些行为都挺让她们感觉迷惑的，但是现在的他目前还没掉过链子，她们也差点忘了以前他的不着调。不过这个拍卖会直到目前为止，确实有些无聊到有让那人觉得想睡觉的感觉。
“嗯……”被提醒的年轻人微微挣了挣眼睛，适应了一下会场的灯光才完全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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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似乎有金意在眼中划过，完全睁开眼的年轻人动动大概有些麻木的脖子，才含湖不清的问道：“已经结束了吗？”
“……对，我们收到了这里老板的私人拍卖的邀请。”酒德麻衣先是愣了一下才回答到，因为角度问题，她刚才好像看到了身边年轻人的两眼之中似乎都划过了金意。
“那就去看看吧，刚好正无聊……咳咳、刚好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醒来的路明非咳嗽了两声纠正了之前的话，他慵懒的眼睛划过因为开始散会，又热闹起来的大厅，目光里满是百般的无聊。
“……好的，老板。”酒德麻衣默默的说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嘛……虽不过也是一些下三滥的东西。”这样说这，路明非的目光略过一边，发现了正在愣愣看着他的女孩。
微微笑了笑，他说：“你之前好像也挺好奇的，要一起进去看看吗？”
面对这样的邀请，原本就觉得很好奇的苏晓樯觉得自己应该会答应的才是。但是看着面前路明非透露着浓浓违和感的笑脸，似乎有个声音再告诉她不应该在现在向他搭话。
下意识的摆正了有些松散的坐姿，她回忆脑海中妈妈交给她的社交礼仪。摆出无可挑剔的姿态，又像是带着点距离感说：“抱歉了，明天和她们约好要去庙会的，所以要早点休息……”
她们指的自然是陈雯雯和柳淼淼，不过约好的时间是在晚上，晚睡一点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苏晓樯莫名其妙的下意识的就拒绝了，不仅一边的苏爸爸，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
“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逛街可是个体力活。”被拒绝的路明非没有在意太多，随便补充了一句，“另外也不要邀请我了，这几天可能又会忙起来……这些烦人的家伙，刚好可以用来活动一下手脚。”
“……好的。”没有追问去忙什么，也没有听到他后半段的小声自语。苏晓樯默默的回答，她之前确实有约他一起出来玩的打算。
“哦，还有件事差点忘了。”路明非叫住了就要随爸爸一起离开的苏晓樯，他轻轻的瞥了一眼被他叫住的女孩，语气有些慵懒的解释，“这几天的燕京可能会发生一点事，具体会发生些什么我也不好说，不过我给你的东西你可要随身带好，附身符要是藏起来可就没用了。”
下意识的握住胸前的吊坠，苏晓樯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虽然还是觉得这话听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但她还是认真的记下。
“这就是普通人啊……”目光从渐渐远离的女孩身上收回，莫名奇妙说出这话的路明非才转头看向另一边走过来的菜鸟调查员小姐。
克里斯廷娜的身影迅速的藏在角楼的柱子后面，两眼不停的打量着旁边，等这边的人都离开的差不多，才偷偷摸摸的塞过来一张银行卡：“恭喜你，路，那么按照之前我们的计划，我会作为你女伴一起进入那里。这是我们答应所提供的活动经费，为避免怀疑暂时由你拿着。”
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接过卡片，回头的克里斯廷娜就对上了一双莫名熟悉的眼睛。
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僵住，她下意识的进入防备状态。多年培养的特工直觉再告诉她，面前这个由她本人选定的协助者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面前的人笑了笑，眼里的浮现出了像是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的神色。
“不，没什么。”觉得大概会是自己想多了的克里斯廷娜再次递出手里的银行卡，“那么，路，按照之前所说的，由你出面竞拍，而我来收集证据。”
经过一段简短的协商，他们觉得自己的经费很可能不一定能够拍下接下来拍卖会里的东西。不过来之不易的机会自然不能浪费，即使只能用肉眼确认，她也要记下那些东西。当然，能够偷拍是最好的。
“我还不至于落魄到这种程度。”路明非像是有些嫌弃的把卡片推了回去，他靠坐在红木椅子的靠背上，像是看个什么稀罕东西一样的打量面前身材高挑的调查员小姐。
克里斯廷娜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一下，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但是她总觉得这目光像是把自己心里面看光了一样。
还没等她做出回应，面前的人就像是失去兴趣一样的移开目光，又恢复了那种百般无聊的神色，不知算不算是解释的说：“我个人对里面的东西稍微感了点兴趣，多带个人并不是什么问题。”
“可你不是来找父母的消息的吗……”面对面前熟悉的人的不熟悉的目光，克里斯廷娜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这是他们之前商议协助的条件，俄联邦和华夏安全局的人会帮他寻找关于他父母的消息……虽然现在看来这大概可能是借口。
“路先生，还请您跟我来，下一场拍买的举办场地在其他的地方。”拍卖会的侍者上前来提醒，路明非拍拍衣服站起身，身后的酒德麻衣收起电脑立即跟上。还在原地的克里斯廷娜神色摇摆了一下，踩着高跟鞋也跟了上去。
会和犯罪份子做买卖的本身也算是潜在的犯罪者，透露出购买意愿的路明非毫无疑问的在向着这方面转变。但是他的前后态度还是让那个克里斯廷娜觉得奇怪，会对她说出那样激励的话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二楼的房间打开，陆陆续续的有人走出，他们基本都拒绝身边侍者的指引，向着同一个方向汇聚而去，显然对这里很是熟悉。
零带领着身后的女仆在拍卖会侍者的指引下慢慢的下楼，与前面的身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早在之前她也已经发现了，那人身上一点细微的不同。
……
“那啥，晓晓，你其实想去也是可以的，爸爸我对你还是挺放心的。”系上安全带，苏爸爸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苏晓樯翻了个白眼，拍卖一结束就提醒她该走的人是谁？她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有些出神的说：“我也不是不想去看看，但总觉得有点奇怪。”
“觉得什么奇怪？因为原本平平无奇的同学其实也是个隐藏的富二代让你有了落差感？”苏爸爸点火预热，一副开导的样子说道。
“这个也算是有一点……”苏晓樯回应，“但是我说的奇怪不是指这个啦，总之就是很奇怪。”
她感觉一旦她知晓了拍卖会的真相，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会离她而去一样。内心深处也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踏足那边，保持这样就好了。
窗外的是北运河的夜景，明亮的月光下，被染成银色的河流缓缓的流淌着。降下窗户，与夜风一起进来的还有河水流动声以及夏虫鸣叫的声音。一切都是很宁静的样子，丝毫没有之前路明非所说可能会发生什么的样子。
河流上渐渐的有了动静，拍卖会举行的庄园之后似乎传来什么声音。渐渐的，一艘有着金顶，像是古代画舫船的巨大游船从那里驶出来，缓缓的向着运河的上游驶去。
金碧辉煌的游船亮着灯光极其高调的行驶在运河之上，像极了古代的皇帝或是名门贵族出行。不少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宾客已经认出来了，那座游船好像就是度假庄园的后半部分。
整座游船未运行的时候被固定在岸上，与庄园的前半部分组成了完整的庄园。而现在，庄园的后半部分与前面分离，渐渐的离开岸边，像是要远离所有人的视线。
苏晓樯趴在窗户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游船船舷上微微向她挥手的人。
“有没有必要那么夸张……”她现在觉得，论暴发富这一点，他们家好像还是差的有点远了。
……
已经不算是寂静的的月台之上，黑暗中明亮到有些刺眼的灯光照耀在“苏茜”还有楚子航的身上。笼罩在身上的灯光似乎有着莫名的暖意，将他们与冰冷的黑暗完全分离开来。
与之相对的黑暗中，耶梦加得隐藏在冰冷的空气中。翅膀与尾巴紧贴在身上，龙王一直摆出一副随时可以进攻或是随时可以离开的姿态。
黑暗与光明，像是生与死一样的将两者的世界完全的隔开。
明明没有过去很久，但还是有人觉得或许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良久，再次变成龙王的耶梦加得嗤笑着说：“看来还是那个拍卖会太过无聊了，以至于让师兄你还有空分心跑到这里来看看。”
“确实是挺无聊的。”“苏茜”绕着有些长起来的头发回答，“能让这些家伙留在你的地盘上，龙王的容忍度还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的吗。”
“不然怎么样？把他们全部沉到北运河的底下吗？”阴影中的耶梦加得似乎笑了笑，很冷的那种，“我姑且还算是和平派的，别人只是赚点小钱也不容易。”
“害怕把事情闹大吗？”“苏茜”点了点头，像是听出了龙王话语中其他的意思，“你还真是谨慎的有些过头了。”
“随你怎么说吧。”耶梦加得满不在乎的回答，她身后似乎有亮光传来，随之一起的还有轰隆隆的声音。远处似乎要有列车进站了。
耶梦加得没有回头，即使那轰鸣而来的地铁似乎就在她身后。这地铁并不是被她叫来的，可明明包括那地铁在内的整个地下都是她的所有物。
有人反过来控制了她复刻而来的地铁运行系统，就在她的面前，这种感觉对她还挺奇妙的。当然，现在的她更多的还是戒备。
“嗯，那是来接我的。”“苏茜”远远的望着即将进站的列车，轻轻的跳到一边等待。她伸手随便一挥，几道铁轨凭空的出现，落到地上填补了之前被破坏的铁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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