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默示录 第238章

“看来，这次阿尔托利亚离开以后，也和德丽莎他们一样，很难再见面了吧。”

阿尔托利亚必须利用这次机会离开，她和德丽莎不一样。阿尔托利亚是带着身体一起来的，她必须带着自己的身体回去。而这一次，应该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说到底，她不是自己世界的人。

“......”

鹿目圆看着上条，张开嘴却发不出声。

合住嘴却忍不住咬紧牙关，握紧拳头。

身体里有无法发泄的东西，她的理智和情感在对撞。

做‘对’的事情与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究竟是那边？

最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定能再见面的！”

上条抬头，惊讶的看着鹿目圆。飞在天上的女神落回了地上，她握紧了拳头的手微微颤抖，眼眶也有点泛红。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做的事对不对，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前辈，你有这个能力做到。”

神圣的光环散去，现在的鹿目圆更像是倔强的邻家小妹。

她大声地说：“小焰说过，就应该让前辈你一直在和平的美梦里活着。但那样是不可能的，前辈你不是能闲下来的人。而且就算我告诉上条前辈你，说你永远也不可能去其他世界，前辈你就会放弃么？”

“当然不会。”

上条摇头。

“我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就改变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和‘做不到’这种话我已经听厌了，而且这些也和我没关系。”

毫不客气的盗用了承太郎的话，但这也是上条的真心话。

他已经是穿越者了，而且也见识到了阿尔托利亚这个记忆中的人，所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也相信前辈，因为上条前辈一直都是不肯放弃的人。也是不管再怎样绝望的情况下，都能创造奇迹的人。所以我也不后悔告诉上条前辈你这些事，就算在被关进小黑屋，我也不怕！”

鹿目圆语气坚定的说道。

“前辈，希望是情感力量中最大的源头。它甚至比强烈的爱更大。人类是依靠内心的情感来获得力量的，我们的语言、文字、音乐、甚至是科学技术和魔法知识，都是为了表达我们的情感而诞生的技术。”

“前辈您身体里隐藏的那份‘■■■■（消音）’的力量也一样。力量会按照你内心的情感而发挥效果。有时是治愈，有时是伤害，有时会把他们拉的更近，有时就把他们推的更远。所有的力量都包含着幸福与恐惧的一体两面。”

“这份力量是最大的力量，我现在告诉你这些，其实就是给了前辈您希望的种子。接下来这份力量会怎样，其实我也不知道了。如果你彻底失控的话......”

说到一半她的嘴被上条用手指抵住了。

“谢谢你，小圆。但是这就够了，我知道我拥有这样的可能就足够了。”

上条当麻对鹿目圆笑着。

“说太多了，你又会被关进小黑屋吧，我可不想让你因为我受罚。”

“......其实我已经说了的很多了。”

冷静下来的鹿目圆又隐约的后悔，不过后悔的念头还没升起来，就被她掐灭了。

“但是，我还是不同意他们的做法。”

“我大概猜到了，但我并不能评价他们做的是对还是错。”

其实也不难理解。

穿越者这个身份可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没用’。

“不管怎么说，我都感谢你给了我希望。因为这个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

小圆歪了歪头。

“为了下一次更好的见面，这次当然要好好地告别了。我一定会把阿尔托利亚平安的送回她的世界，你能帮我么？我想用我的力量，把她和她的骑士团送回去。”

上条想了想，反正精神世界里的时间还很充足。

“当然，在那之前你能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么？”

“亚瑟王的事情么？”

鹿目圆眨了眨眼睛。

“没问题，我知道一切来龙去脉。”

——————————

阿尔托利亚半跪在亚瑟王的身边。

在她的身后，魔法少女鹿目圆收起了手中的长弓。

阿尔托利亚的身体没有受伤，反而从重伤的状态彻底恢复了。

不过这只箭除了治疗外，也包括了其他的东西。

比如信息。

“这些是......”

“恩，这些就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一分为二后发生的故事了。”

魔法少女鹿目圆抬起头向天空射出一箭，将头顶上砸下的岩石清理一空。

“其实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我的义务，我的义务仅仅是阻止暴走的上条前辈。但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也安抚不了前辈的情绪吧。”

“你们这只是欺骗，而且你们也瞒不了多久。”

“但能瞒多久就要瞒多久，因为这个世界里‘信息’也能变成拥有破坏力的力量。如果上条前辈在一开始就知道太多的信息，半年前他的力量就暴走了。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隐瞒，然后做一步看一步......还有，尽最大的力量把事情控制在我们能控制的范围内。”

阿尔托利亚沉默了，她清楚魔法少女鹿目圆说的事实。

如果不是没办法，谁也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

魔法少女鹿目圆叹了口气。

“所以，因为S级能力者保密条例。我只能协助上条前辈控制暴走的力量，还有协助你和你的人一起回到你们的世界。但是除此之外，还需要你们自己......啊？”

说到一半的魔法少女鹿目圆突然停住了。

她表情错愕了一秒，然后无可奈何的叹气。

“我真是个笨蛋......真是，笨蛋。没办法了，既然答应了，接下来我会全力配合上条前辈的行动。”

魔法少女鹿目圆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她嘴上却是笑着的。

“上条前辈说，一定要让你心满意足的离开！”

说完，她身后展开了一双白色的羽翼。

以及如同女神般圣洁的光环气息包裹住了她。

“以圆环之理的名义，一定帮上条前辈把这次的欢送会搞得漂漂亮亮的！！”

第一百六十八、结束之前总需要一个解释

首先，宇宙与宇宙之间是没有‘空间’这种概念的。

所以就不能按照‘地球与月亮之间’‘月球与太阳’之间的三维观念去思考宇宙与宇宙间的位置。

而且也要抛弃‘宇宙是由无数星球煮在在沸腾的粒子汤’这样的三维宇宙观。

至少在能力者管理局的观念中，他们是将宇宙视作为‘宇宙是可以容纳一切能量和物质的区域’。

这样的空间不能理解为简单的装满水的气球。

而是一个外侧是内侧，内侧也是外侧。边界无限大，任何地方都是中心，而任何地方也是边缘的没有固定形态的空间。

这样的一个个‘空间’就是所谓的宇宙。

这样的宇宙间虽然不存在空间，但也拥有‘距离’的概念。

型月的世界与上条所在的宇宙就是‘距离’比较近的世界。

而且因为某种原因，两个空间的距离非常近。

虽然不至于完全连接，但它们偶尔也会出现不痛不痒的相互接触。比如宇宙空间中突然多出几个曾经没观察到的黑洞，可能就是两个宇宙摩擦的结果。

毕竟宇宙太大了，地球上的人类完全观测不到也是正常的。

甚至可能地球被太阳吞噬的那天，现实世界的天文学家也发现不了另一个宇宙如此靠近也说不定。

但凡事都有例外。

型月世界的地球如今正发生着一场灾难，有一位自称为‘盖提亚’的非人类怪物，引发了一场名叫‘人理烧却’的仪式。

他似乎打算把人类的历史当柴烧，然后搞个大新闻出来。

虽然从星球的范围内看，他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从宇宙的角度看，他引发的这场灾难就十分可笑了。

举个例子。

就像是鞭炮厂关门后，有一个熊孩子跑进了库房想寻找有意思的玩具。

熊孩子为了看清楚四周的环境，从口袋里掏出了老爸的打火机。

点燃。

轰————————

结果可想而知。

盖提亚制造了七个名为‘特异点’的区域，这些区域是严重扭曲的时空。这些扭曲的时空就是塞满了鞭炮的仓库，盖提亚则是举着打火机准备搞大新闻的熊孩子。

他只想拿几个小鞭炮来娱乐自己。

但没想到现在他所在的宇宙空间，其实已经到达了极限的边缘空间。

名为迦勒底的火焰，点燃了‘人理修正’的引线，引爆了‘特异点’的鞭炮。前六个还算运气好，没有引发连锁的反应。

但引爆第六个‘公元1273’的特异点时，终究没能幸免。

那场爆炸大的惊人。

几乎将整个时空结构摧毁的恐怖时空爆炸，甚至直接打穿了《型月》宇宙和上条宇宙之间壁垒，形成了一条链接双方的通道。

而阿尔托利亚和圆桌骑士们，就是顺着这条通道来到这个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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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些异世界的骑士们，被那场天大的爆炸炸到了这个世界。”

鹿目圆大大的张开双手，试图来比喻那场爆炸的规模。

“听说，连那个始作俑者的盖提亚都遭殃了，现在也只是勉强的活着而已。”

“听说？”

阿赖耶，还是盖亚？

不过，宇宙都炸出口子了，地球意志和人类意识还好么？

上条把话题转移到自己更关心的事情上：“所以这么说，阿尔托利亚和圆桌骑士们果然就是玛修她们要对付的‘狮子王’喽。但他们不是活人么？而且，他们看样子也没有...恩...‘异闻带’的记忆。”

“因为他们的肉体被重塑了，前辈你不会认为在那种爆炸后，他们的身体和灵基还剩下什么吧？”

鹿目圆看着上条，她清楚上条并没有真正认识到这个‘爆炸’的程度究竟有多恐怖。

实际上那场灾难要比想象中的规模更加庞大。

是货真价实的宇宙级灾难。

当然了，特异点引爆的时间点也很倒霉就是了。

鹿目圆脑中思念一闪而逝，继续刚才的问题说道。

“两边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前辈，我们这里可没有‘英灵殿’的系统。英灵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结果只能是崩溃，所以我们只能重新给英灵骑士们塑造了身体。让他们从死亡的状态直接复活。然后也是受到了肉体的影响，圆桌骑士们失去了作为英灵的记忆，记忆停留在了死亡的时刻。”

“原来如此，等下玛修和贝狄威尔呢？玛修是人类，这我明白。难道贝狄威尔也是人类么？”

鹿目圆点点头。

上条觉得有些不对，但他没明白究竟哪里不对。

不过不是关心贝狄威尔的时候，鹿目圆的这些话已经表明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