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染发的尼姑骑士
“抱歉了，藤原！我要先回去了！你已经认识回去的路吧？！”
“老朽当然认识，但你现在回去做什么？”
“去重新认识一个人啊！”
上条当麻裂开了嘴，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
————————
“风向变了......”
亚雷斯塔抬起头看向高空。
她看到的并不是学园都市的天空，而是与学园都市处于同一坐标，但处于另一个相位的天空。
那是一个没有阴影，没有气流，没有重量，如同海市蜃楼般城市的倒影。
海市蜃楼之城没有影子、没有重量、没有空气的流通，非常稀薄，没有任何存在感。风一吹，大楼、行道树跟路人都会像蜡烛的火焰一样随风摇曳，并且散发出灰色的视觉杂讯。
这座城市只是半成品，在都市传说中被称为‘不存在学区’，在部分了解情况的研究员眼中被称为‘人工天界’。
而实际它的正确命名是‘虚数学区o五行机关’。
拥有与天界、地狱这样相位本质上相同的人造相位。
既强大又弱小。
因为是八万人的AIM扩散力场汇聚起来的人造相位，所以与那些从一开始就存在的自然相位完全无法比较。
但在弱小的相位也是相位，亚雷斯塔这个间接掌控者也拥有了能和魔神比拼的一张牌。
只不过，这张‘牌’现在没有钥匙，所以无法完整的发挥力量。
每当真正的‘强风’吹过，整座海市蜃楼城市就如同快熄灭的蜡烛般恍惚，还要靠亚雷斯塔本人的力量支撑才能稳定住。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
亚雷斯塔用手中造型奇怪的扫把用力点了点地面，原本飘忽不定的虚幻城市重新稳定了下来。
上条当麻的头脑风暴就是‘强风’，而且是经过奥帝努斯过滤之后的‘强风’。少年每一次思考，都会制造一场在‘奥帝努斯相位’上吹拂的暴风或海啸。
奥帝努斯会拦截住足以毁灭世界的风暴。
亚雷斯塔则利用虚数学区拦住偶然滤过的余波。
这也是现在学园都市为什么还没有爆炸，或者被地震、火山之类摧毁的主要原因。
但这也不是完全没有代价。
就像海浪扑到堤坝上，会掀起浪花飞沫一样。尽管上条的思维风暴被拦截住了，但还是会有飞沫反作用到他的身上。
最开始是会是被水淋湿，随后是商场停电，接下来是电梯坠落，再然后原本虚无缥缈的运气会转化成对他本人造成伤害的反馈。
一次次的冲击和反噬不断的积累，到最后变成上条当麻本人也承受不起的灾难。
“下次可不是流鼻血了。”
亚雷斯塔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从大楼的顶端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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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信么？”
幽界之中有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然后有人这样回答。
“不知道，因为我从来都不相信她。连魔神都不是的凡人，曾经拥有过机会又果断抛弃掉，坚称凡人才是最伟大生物的混蛋有什么可信任的！”
大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
然而，S级们也没多说什么。
不久前惊慌失措的S级能力者们，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虽然被恐惧吞噬理智之后，他们表现的差劲又难看。
但平时理智尚存的时候，这些S级的表现还算合格。
至少他们被奥帝努斯的力量隔绝在幽界之后，并没有无能狂怒的用自己的力量去冲击那层屏障。
所有人都看到了，亚雷斯塔和奥帝努斯这是要把一切都拼上了。
所以也不会去做拖后腿的事。
尽管现实世界的几个人失败了，很大概率会把正个幽世也卷进去。
但......
“我们只能相信他们了。”
幽世中传来了一个苍老又干枯的声音，那是一个浑身干枯，近乎僵尸一般的僧人。身上穿着对僧侣来说过于华丽的装点着纯金的紫金色外套，竖起的领子如火焰般在虚无中飘荡。
依靠一世就完成六道轮回，并抵达‘魔神’境界的和尚。
“除非你们能拿出比‘赌博’更合理的方案。”
一时间没人回答，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有人说话了。
“我们总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希望’上吧？”
幽世中有人担心的问道。
顺着这个话题，有人又接着说道。
“让上条当麻自己来控制自己，这样的计划真的算计划么？让拥有力量的人，自己去监督自己......你确定，上条当麻这个存在，不会在理解了力量的强大和好处后，非但没有限制自己。反而去肆意的挥霍和使用力量？那时候，我们这一坨人捆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她或他说完了自己的意见之后，整个幽界都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这个世界没有时间的概念，这次的沉思格外长久。
S级的能力者们想不到好办法，但大部分人都认同刚才那人的意见。
他们不相信有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更加不相信一个普通的人类在掌握了‘神灵’的力量之后，还能在乖乖的回去当凡人。
得不到的都说葡萄酸，更何况将已经拿到手的东西放弃呢？
没人相信亚雷斯塔的计划。
尽管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第九十七章、我已经搭好了舞台
问题很简单，上条当麻身体里的力量失控了。
那份未知且无比庞大的力量已经泄露了，并且随着缺口越来越大，对世界造成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知情的S级能力者们都依靠自己的力量和方式去挽回一切，至少在事情滑落到更糟糕的情况前，把上条当麻身上的缺口堵住。
魔神们派奥帝努斯降临现实世界，是想让她依靠魔神们的力量去把缺口堵住。
但结果失败了。
上条只依靠自己的想象就将拥有完整魔神力量的主神之枪具象化了出来，然后超过三位数的S级能力者一起出力才拦截下来。
那一刻起，奥帝努斯明白魔神们的方案是错误的。所以烦躁的她将幽世的魔神屏蔽，转而去找一开始就预言了一切的亚雷斯塔。
于是，就有了亚雷斯塔现在的方案。
不去隐瞒，不去欺骗。让上条正视这份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然后接下来就交给他自己去选择，然后去相信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是用自己和全世界所有人的生命做赌注，去赌上条当麻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赌对了，皆大欢喜。
赌错了，就没有然后了。
S级能力者们，尤其是魔神们自然不愿意将自己的命交给别人。
但就像刚才说的，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幽世陷入到了长时间的沉默，然后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仿佛从宇宙爆炸开始就存在的寂静。
“自诩为神的你们，说到底还不如一个凡人的胆子大么？”
说话的是奈斯蒂芙，感觉到被无数人盯着自己的格雷姆林议长小姐歪了歪头。
“我有说错么？魔神们，还有其他世界来的诸位，我们是神明。不仅仅是力量，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区别......这个时候，你们怕了么？”
“......或许吧，因为活的太久了。所以我才不想这么死掉。你说我是胆小鬼我也无所谓，但你为什么说我等比不上亚雷斯塔？”
幽世之中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愤怒。
“那个人类，只是区区一个人类，却藐视我们，视我们为粪土和蛆虫。这种家伙我无论如何都不承认。”
它想秋后算账，这也是不少人的想法。
那个曾经有机会成为魔神的人类，是从骨子里蔑视，厌恶，甚至是敌视人类的。
如果不是现在环境不允许，或许魔神们与亚雷斯塔的战争早就开始了。
“恩，你有这个想法很正常。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为什么！”
“我说的人类可不是亚雷斯塔。”
幽世中的声音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般的停住了声音。
奈芙蒂斯双手撑着下巴，缓缓的说道。
“曾经也有一个人，他将自己完全交给我们处置。愿意用生命，灵魂，所有的一切来保护自己在乎的东西，然后他顺带着救了我们所有人。这个人，你们不会忘掉吧。”
声音似乎想说什么，然后颤着鼻音回答道：
“......恩，当然。”
“所以，当初他把一切都交给我们。为什么现在我们不能把一切都交给他呢？反正是我们欠他的吧。”
“......但是，现在的上条当麻和曾经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幽世之中的声音充满了悲伤。
“如果是曾经的他，我愿意相信。但是现在的上条当麻，我能相信么？”
“相信吧，相信不管什么时候，变成什么样，上条当麻依旧是那个家伙。”
奈芙蒂斯垂直眼皮，用有些颤抖的语气，缓缓的开口说到。
“我相信他，相信，一直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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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占据了S级能力者数量的一半，魔神们都认同的方案，一般都能通过。
魔神是格雷姆林会议的多数席。
“凡人的事就应该由凡人来解决。”
全程旁听了幽世会议的亚雷斯塔稍微松了口气，魔神虽然对付不了上条当麻，但对付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不怕锤爆，而是怕那些不安稳的家伙跳出来碍事。
电话突然响起，亚雷斯塔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你把我也算进凡人里了么？你这个凡人。”
耳边奥帝努斯的声音响起，看来魔神大人又再劫持通讯卫星了。
亚雷斯塔反问道：“凡人这两个字从奥帝努斯你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变成了贬义词啊。所以，在魔神的社交圈里凡人是贬义词么？很傻瓜，白痴差不多的？”
奥帝努斯咬着牙说：“没错，你这个凡人，无耻又混蛋的凡人。你接下来的凡人步骤要走向哪里？”
“上条当麻到了地方自然会遇到，问题是你现在还撑得住么？我听你的声音，情况好像不太妙啊。”
亚雷斯塔用她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
“要死了呢，如果是就别死撑着。赶快离开，换下一个魔神来撑住。”
“混蛋，别把魔神当做电池来用！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而且，上条当麻我不会交给任何人！”
“这就是理解者间羁绊的力量么？”
亚雷斯塔赞许的点头：“那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要顶住哦，我能相信你么？”
“当然能，因为我现在使用的也是他的力量，而且......”
奥帝努斯在电话的另一侧深呼吸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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