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已晚，有机体 第21章

【向您致敬，将军。】

噶抓恭敬地向这个女性齐诺尔人的投影行礼，当齐诺尔联合集团窃取了政权之后，这个女人是在总统府前与死颅雇佣兵门血战的八百名税警中仅存的五名幸存者之一，在希望之死事件之后她就成了复国军的领导者和精神上的旗帜。

但是就算是身经百战，早就见得多了的长者，也没能料到接下来噶抓所要说的话。

【我与神圣罗马帝国的使者，为您带来了神圣罗马帝国第一公民，自律机械的庇护者，义体人的领袖，钢铁王座之主，魔剑的问候。】

【你在说什么噶抓！】

【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尊敬的女士。】

看到将军投影中有一根触手动弹了一下，担心将军会紧急切断通讯的渗透者I，启动了噶抓右眼中的全息投影，将自己机器人形态的影像投放到了将军的面前。

【我们从噶抓口中得知了齐诺尔人正统国家的存在之后，想要与你们一同推翻齐诺尔联合集团的暴政，自由属于人民。】

【你们是谁？】

通讯那头正准备紧急切断通讯的将军抬起了手，没有拍下那个切断通讯的按钮。

【您应该在齐诺尔联合集团的宣传中听到过我们的名字，在不久之前我们与齐诺尔联合集团爆发了冲突，并被迫签订了合约。】

将军看着渗透者I投影的方向，也许是在视线之外的地方，有人提示了将军什么，让将军的表情变得不是那么的迷惑。

【你们想要得到什么？又想要我们做什么？如你所见，现在血色复国军并没有发动起义的能力，而你们恐怕也不是死颅佣兵的对手。】

将军严肃的看着渗透者I。

【我们想要的很简单，那就是齐诺尔联合集团从这个宇宙中消失，而我们也并不指望你们现在就发动起义，那是不现实的。我们会用你们指定的方式为你们提供援助，而我们希望你们做的就是为我们提供死颅安保公司的情报。】

【然后呢？如果在推翻了齐诺尔联合集团的统制之后，再迎来异星人的统制的话，我们的战斗将会毫无意义。】

【那么尊敬的将军，您想要什么样的保证？】

通讯台那头的将军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看着渗透者I。

【你们的陆军不能登陆我们的行星，但是要给我们提供武器和船只，在你们解决了死颅安保公司的外层空间安保部门之后，我们会发动起义夺回政权，之后我们会和你们建立一个合理的外交关系。】

【很抱歉，尊敬的将军，关于这一点已经超过了我的权限，我建议您派出使者，前往神圣罗马帝国，我们会在那里和你们完成更进一步的谈判，不过现在，为了体现合作的诚意，我将会在我的权限内送你们一份礼物，能够让你们避开死颅安保公司无处不在监控的礼物。】

第32节 30 归零日

神圣罗马帝国，核心星区，星环世界

当工程院的技霸和技术小子们搞清楚了星环上遗留的那些工厂和研究设施的运作方式之后，这里就成为了帝国的心脏地带。

每天无数各种各样的资源被运送到这里，然后在星环上那些先驱者遗留下来的工厂中被加工成型，然后再被送到帝国的各个角落。

就连帝国大脑重要的组成部分，物理科学院，工程院和社会科学院，也因为这里先驱者们留下的，因为技术太过超前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魔法的研究设施，而将大部分研究机构搬到了这里。

只有很少一部分，因为涉及到太多小秘密和预算争夺的部门，才依旧留在母星上工作。

只有社会科学院作为历次预算战争的失败者，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将全体研究部门搬倒了星环上，并从物理科学院与工程院手中抢到了不少研究设施。

即使在消失了两万年之后，先驱者的技术依旧遥遥领先于神圣罗马帝国，以至于被发配去挖沙子的马总都将挖掘场定在了这里，虽然每天挖掘出的都是诸如，隔了七百三十多万夜的罐头之类的东西。

但是马总坚信，能够在星环上上挖出足够让自己赎罪的外星神器。

而社会科学院也相信在星环上加快了研究进度之后，就能够改变自己总是被砍预算的命运。

“还有没有什么项目可以用来申请经费的？”

在社会科学院的会议室中，渣诚看着手下的一众疯医们。

自从穿越之后渣诚领导的社会科学院，除了在研究【先驱者】的历史和研究【海军学院】时获得了全额的拨款外，其余时候都只能捡工程院和物理科学院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偶尔还会因为另外两个学院接到了紧急任务而被削减预算，尤其是当大技霸猫车去了科普卢星区之后，工程学院就更加的变本加厉了起来。

今天要点预算去折腾新型舰炮和炮弹，明天再弄点预算去做实验型水晶镀层装甲板，后天又准备开始折腾隐形装置。

时不时的就有被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塞的满满当当的穿梭机，从克鲁普星区直送星环上的工程院分支机构。

虫洞站就和工程院自家后院大门一样想开就开想走就走，而猜猜启动虫洞站所用的巨量资源是从哪里挪出来的。

每当看到隔壁工程院的停机坪上，技术小子和技霸们愉快的从穿梭机上将新玩具搬进研究室的时候，渣诚在一众疯医的注视下就开始产生幻肢痛。

甚至那些跟着大技霸去了科普卢星区的疯医们都表示，要不然我们就干脆从社会科学院独立出来，成立一个有机体同化司算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为了拯救沦为科研提款机的社会科学院，渣诚准备凑一波项目在即将召开的下一年度预算会议上，和以工程院为首的预算饿势力一决高下。

但是就目前来看情况不怎么乐观，渣诚筹备到的项目就连他都没法说服自己，用这些东西去替代工程院那些能够让神圣罗马帝国的战舰变得更大，更红，更强的技术。

听说隔壁工程院的实验型驱逐舰帝国卫队级快要冻结设计定型了，自己手上只有一些诸如【陆军战斗训练】和【地面防御计划】这种一看就很逊的东西，到时候怕不是又一场惨败。

【头，大发现，你最好过来看一下。】

就在会议室中负责研究项目的疯医们都一动不动地假装自己是一座雕塑的时候，负责研究先行者历史的疯医向渣诚发来了通讯。

“距离下次帝国年度预算会议开始只剩不多的时间了，抓紧搞点好项目出来！”

渣诚丢下了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会议室，搭上研究院间的轻轨前往【先驱者】历史研究项目组所在研究室。

【先驱者】历史研究项目组拥有比社会研究院的其他的研究部门大得多的场地，甚至于工程院下属的【金角湾战舰设计局】的实验船坞相比都不遑多让。

在这个大的塞得进三艘驱逐舰级别的研究院中，堆满了先驱者历史研究项目组从星环和空间站中收集来的先驱者遗物。

从先驱者幼崽的玩具，到故障的个人载具，从过期的先行者食品，到遗落的陆军装备，几乎先驱者除了研究与生产设施之外的一切都被他们打包搬倒了这里。

走进了项目管理办公室之后，渣诚看到项目组中他叫得上姓名的疯医们都聚集在了这里，围着一座雕塑的投影似乎在争论着什么，通讯接口的提示灯闪的就像是记者招待会上的闪光灯。

“你们发现了什么？”

渣诚走了过去。

【头来了。】

一群疯医们纷纷向渣诚颔首致意，毕竟这里是整个社会科学院中少数能够拿满预算的部门，正所谓人无我有，谓之爽。

渣诚在这里还是有那么几分威望的，不像是在其他部门，基本上处于半个透明人的状态。

【头，上周我们完成了所有先驱者遗物的年代检测，感谢先驱者有在所有零件上标记产地和生产商的习惯，通过对比我们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所有非本星系出产的遗物，即使是最近的一个，也要比先驱者消失的‘归零日’早上十年。】

在两万年之前的某一天，之后先驱者就从这片宇宙中彻底的消失不见，除了这个星环和那座巨型空间站之外什么都没留下，于是研究先驱者历史的疯医们就将那一天起名为归零日。

一个疯医调出了无数缩小的先驱者遗物投影，上面标记着产地和距离归零日的时间，所有非本星系出产的遗物，没有一个是在归零日发生前十年内生产的。

“所以，在先驱者彻底消失之前，他们就只剩下这个星环或者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应该是只剩下了这个星环，在工程院的帮助下，我们调出了先驱者的货运日志。在归零日前十一年的时候这里发生过大规模的物资交换，这里生产的无数工业制成品和战舰被调往其他星区，而其他星区的粮食和原材料也大规模的调入本星系。】

另一个疯医关闭了货物的投影，打开了另一份货运记录，由于先驱者的语言已经基本破译完毕，现在表格上出现的都是渣诚所熟悉的神圣罗马字母。

与疯医们所说的一样，货运单上的物资种类几乎涵盖了一个摄魂运转所需的方方面面。

“他们是在准备战争？”

【有可能，但是在查阅了港口记录之后，先驱者调入本星系的舰队在归零日之前，只有小规模的派遣记录，虽然频率很高但是规模都不大，出动规模最大的也只有包括三艘驱逐舰和六艘护卫舰在内的小型舰队，出动都集中在归零日发生前十年，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调动记录，直到归零日。】

再次打开的船只进出港记录中，所有船只的出港记录都集中在了归零日发生前十年，在那一段时间里，无数小规模的舰队频繁地出入港口，就像是一窝受惊的马蜂一样，直到有一天所有的活动都突然停了下来。

直到归零日，先驱者那一长串包括主宰级旗舰，泰坦作战群，战列舰分遣队在内那茫茫多的战舰离开了母港，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看起来就像是遭遇了天灾，也许他们移民到了新的世界，就像是我们开发科普卢星区那样。”

【这就是问题所在，有什么样的天灾能够摧毁先驱者，而且几乎是在本星系的先驱者有所反应之前，就摧毁了其他所有的先驱者殖民地，甚至连灾后重建和收容难民都不需要。如果真的是天灾的话，连先驱者都无力抵挡只能选择离开，那么我们是不是也会遇到这种灾难。】

“你们有结果了吗？”

渣诚看着之前被疯医们围着的那座雕塑的投影。

【有了一个猜想，就像是您刚才说的那样，先驱者们提前观察到了一次天灾，在天灾发生之前他们就为了对抗天灾大幅提升了产能，这是我们从星环的工厂里找到的记录，从归零日前二十年到归零日前十年，他们的产能都在不断地攀升。】

一份会让人当场密集恐惧症发作的表格，和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喷气机爬升的折线图被投影了出来。

【直到归零日发生前十年，天灾爆发。其余先驱者殖民地没能在天灾中幸存。之后也许是出于有机体脆弱的心理原因，也许是观察到了下次天灾的周期，他们全体撤离了这个世界。】

“那这是什么？”

渣诚指着那座雕塑的投影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在星环上的很多地方发现了这种雕塑，无一例外他们都被破坏了，我们在用搜集到的残片复原之后，就得到了这个，但是我们完全不知道它的意义是什么。】

渣诚仔细地看了看那座雕像，完全没能看懂那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我们根据先行者的航行数据基本锁定了几个星球，曾经是先驱者的殖民地，现在也还在帝国境内，我们想要去那些星球上进行检测，看看两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先驱者还有什么东西留下来。】

渣诚有些尴尬地闪了闪通讯接口的指示灯。

不久之前猫车那个混账玩意，才从科普卢搞回来了一些据说是隐形载具残骸的玩意，又从社会科学院这抢走了不少预算，现在的渣诚要不是没穿衣服当场就能表演一下什么叫两袖清风。

“准备一下考察团吧。”

渣诚觉得这种能把先驱者灭掉的天灾绝对算是个大新闻，应该能捞回来不少预算。

于是在当天下午，渣诚申请召开了紧急会议。

这次群主很快就通过了渣诚的申请。

在屈辱地签订了《所罗门协定书》之后，群主就不再批判前朝陋规，而是开始认真地分配帝国的计算力来提升科研和生产效率。

为了防止自己一不小心又开始沉迷批判前朝陋规，群主还专门找工程院定制了一个复读机放在自己的地堡里。

每当自己没有在尽心尽责的工作的时候，那个复读机就会开始复读。

“你忘记《所罗门协定书》的耻辱了吗？”

通常群主都会在喊上一声“莫得！”之后，继续投入工作，偶尔还会因为特别生气，而喊上两声“莫得！”。

于是在进入了虚拟会议室之后，所有人第一眼都会看到正亮着危险的红光的群主，正高高地端坐在他的王座上。

这时候所有人都会小心一点，以免被巴不得明天就有搭载着地爆天星的巨神兵，飞到齐诺尔人的母星上空，把齐诺尔人的祖坟都扬了的群主，抓住痛脚拉到外面去挂路灯。

比如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余考古选手，就因为试图将假造的外星神器，一个搭载了造物主制造的第一代AI，放到现在的神圣罗马帝国会被认为是智障的机器女仆，上交给群主来免去挖沙子的工作。

群主十分欣赏马总创造性的想法，然后将马总挂在神圣罗马帝国人流量最大的一条街的路灯上示众之后，又给马总安排了一个上级，那个他准备上交给群主的机器女仆来给他布置工作。

从那之后，沙雕群友们都又老实了不少。

【都到齐了？到齐了我就先说了我有了一个大发现。】

“等等。”

渣诚刚开了一个头，就被猫车这个坏东西打断了。

“不管你有什么大发现，我都建议你准备好你手下最好的疯医。因为我已经得到了一部分幽灵特工的身体组织样本，会在下一次和其他的样本一起送回星环。晚些时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有一个活着的幽灵特工送回来，这关系到我们破解先驱者的战舰，你最好早做准备。”

【这就搞到幽灵特工了？猫车牛逼！】

【不愧是大技霸！】

会议室里立刻飘起了一串串的666.

【我说了是大发现。】

渣诚不得不用熊猫表情包弹幕来终止了会议室中的彩虹屁行为。

【先驱者的消失极有可能是因为天灾的原因，我需要一笔预算去勘探先驱者曾经的殖民星球。】

渣诚说完后，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

第33节 31 代理营长蒙斯克

【完了完了，群主这个逼开的25倍天灾强度！要死！】

【冷静，先看看是肃正还是虫群，虫群那种弱鸡……无敌的大技霸快让你的技术小子想想办法啊！】

【不要慌！还有时间，给星环装上两千万个行星发动机，开始流浪星环计划！】

当短暂的安静之后，会议室里顿时就像是被扔进了五百只鸭子一样吵开了。

【RUA！都肃静！肃静！】

再群主使用了大沉默术——将除了自己的所有人都塞了口球之后说到。

【不要慌！形式还不严峻，渣诚你先说说具体是个什么状况。】

在群主解除了渣诚的禁言后，渣诚调出了之前先驱者历史研究项目组的疯医们使用的表格，比手画脚的开始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