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森友会 第167章

作者:哲学的世界

安迦叶觉得——对小猫这种热衷看戏的乐子人来说,真是上好的一等座了。

“真是托凡娜小姐的福。”嘉娜幸福地握着手,激动得扭动起身体,“一想到马上能享受到半岛最顶尖的音乐盛宴,我心脏激动得都要跳出来了。”

“我也是第一次听戏。”阿德莉迫不及待地趴在观看台上,“在这样美妙的氛围下,欣赏名演员们诠释的故事——对我来说,实在太奢侈了啦。”

“看来能度过一个充实的下午了。”坎贝拉也颇感兴趣地搬过椅子,品尝起小圆桌上的茶点来,“哇,好吃,味道比露可做的都不差。”

“我们也去旁边的包厢吧。”

凡娜带着安迦叶和艾尔莎,到另一间包厢入座。

离演出开始还有段时间,在引座员暂别离去后,安迦叶也和同伴围着小圆桌聊起天。

“今天上演的戏,主要就是围绕湖之骑士和翠丝提讨伐恶神的故事。”

凡娜一副想要分享快乐的心态,给安迦叶介绍道。

“由吟游诗人菲奥涅的子孙们,精心改编而成,是百看不厌的经典呢。”

“这种经典剧目,应该传唱了至少上百年吧。”艾尔莎怪笑着故意挑刺,“你们对老掉牙的传说,就不觉得厌倦吗。”

“当然不会。”凡娜从容不迫道,“冷湖人都是受英杰们的传说熏陶长大的——民间也有各种不同版本的节目,但论演出的水准,远远比不上冷湖大剧院的专业团队精彩。”

“我们现在看的演出,和古人们的原版应该差很多了。”

安迦叶摇摇头,也发表见解道。

“为了保持所谓的‘纯正不变’,就得加入新的变化,跟随时代的潮流——对艺术家来说,是必要的功底。”

就在少女们静待演出开始时。

包厢门被敲响了。

凡娜回应后,引座员小梅吉紧张的脸孔,再次透过打开的门缝通知道。

“凡娜小姐,艾米夫人有请你们到她的包厢看戏——”

安迦叶和同伴们对视几眼,会心站起身。

在敲响五号包厢门前,小梅吉再次怯生生提醒道。

“艾米夫人因为少年时的火灾烧伤,不便直接露脸,还请客人们见谅。”

一进入包厢中,安迦叶便闻到房内萦绕着清幽深邃的香水气,冲淡了一股烟草焦味。

“哭泣铃兰、芳心草,还有麝香、油脂和蛋白质一样的气味——”少女分辨出几种香水的古怪成分。

包厢内光线昏暗,仅有一根幽光闪动的烛火,在墙壁烛台上气势微弱地燃烧着。

一位头戴黑纱礼帽的女性,正端坐在圆桌旁,身姿笔直地看向舞台,桌边倚放着一根漆黑色泽的天鹅头文明杖。

她气质神秘卓然的背影,身穿保守而高贵的黑色连身缀花长裙,肩上环着水貂皮毛缝制的华丽披肩。

即使年事已高,可身上含蓄文雅的气质,在黑色调的衣装修饰下,搭配曲线保持良好的身形,仍透露出风韵动人的魅力。

还没等少女们开口问好,女人就自顾自问。

“你们觉得这座剧院如何?”

可她根本没有让少女们回答的意思,立即自答道。

“或者说这些包厢,像不像精致的珠宝盒格子,把打扮高雅华丽的贵宾们装进去——好叫舞台上的演员们,知道自己被掌握金钱、权力的看客们追捧注目着,而心怀动力为艺术献身。”

她的声音醇厚而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可惜其中不少观众是附庸风雅之人,不懂得欣赏艺术,只是居高临下地把自己的特权展览给他人看。”

她说完这番略显玩世不恭的话语,终于回过头,姿态庄重地面向少女们,手端火星微暗的贝雕烟斗。

 

 “你们好,我是卡尔洛塔·杰西卡·艾米子爵。”

帽檐垂落的乌黑面纱下,涂着黑口红的唇角丰润,勾勒起一抹温和的笑容。

此时包厢外,伴随一声响亮悠扬的歌唱报幕。

备受瞩目的舞台表演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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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重要)旷世的舞台少女,与闹鬼的死亡歌剧(上)

“如果我来写音乐剧本,或许能写出很好的蘑菇故事,让观众们都了解蘑菇的好处。”——《安迦叶的闲谈笔记》

大舞台上的帷幕缓缓拉开。

以游鱼纹路和银手链妆点的黑丝绢手套,轻轻执起烟斗。

艾米夫人指了指小圆桌边的三条椅子。

安迦叶行抚胸礼后,顺着她的意思当先落座。

“寒暄什么的就不必了,请尽情欣赏吧——”

夫人又悠悠抽了一口,烟斗亮起的火星,将面纱下的脸孔阴影,映照得若隐若现。

她轻轻吐出的烟雾流,也妖娆卷动着,吹出了包厢的窗口,在安迦叶视界中稀释消散。

“冷湖英杰们的故事。”

烟雾团依稀散开后——华丽厚重的红帷幕已向两侧吊起,彻底拉开,大剧场的灯光也霎时黯淡了。

而当窗口外缭绕的烟气彻底散去,舞台中心的聚光灯也随时打开,将布景下显露面貌的传说背景带给观众。

前奏急促而恐慌的旋律,在合奏乐团的倾心演奏下,如音符组成的惊涛骇浪,被白色扭曲的魔王驱使着,冲刷回荡过剧场上的层层人潮,带来令人屏息凝神的冲击!

大剧院天顶装饰的铜雕画,一双双古老忧愁的眼睛——守望着观众们,沉浸入一场久远却不曾褪色的湖上风云。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安迦叶的魔眼此时已经睁开。

艾米夫人身上果然拥有着坚固的防侦测结界。

安迦叶立刻把视线全神贯注地投向舞台上。

魔眼之力,穿透过舞台顶部的帷幕——她看到舞台的穹顶高度,比起观众席要更高出许多,也因此能安置好几座构造精巧的机械吊桥。

好几位大概是幻术师或机关师的工作人员,正在犹如复杂桅杆般、布满齿轮和绳索的吊桥上行走,不断操纵着机械的开关。

而舞台前方也开始升起了精致繁杂的布景装置。

序幕是关于“冷湖恶神作乱”的背景。

贵族、农民、士兵、孩童——被灾难驱使的龙套们,也在绝望的浪潮中仓皇登场。

在一位祭祀的引导领唱下,绝妙悲昂的合唱,把生存的恐惧刻画无疑。

“湖中的恶神,无情的白风暴!”

“背弃流水女士的怪物啊。”

“它的呼吸成霜,游过的地方下起大雪,把湖面冻得比骑士的铁甲还坚硬。”

“航船再也不能下水,寒潮吹上了岸,一步步吞吃掉城镇的地盘!”

“我们的庄稼冻死,粮食越吃越少,木柴也无法点燃,还要忍受破门的猛兽与强盗!”

“人间已无季节的更替,只有残酷危险的严冬,把女神的翠珍珠冰封!”

“啊,英雄、仙女,神明啊,谁也好,请救救我们!”

“把这冻死人的怪物,从湖中驱逐吧! ”

幻术之光,从吊桥上方的巫师法杖中编织。

瞬时舞台飘过一阵冰天雪地的白光。

寒风凛凛,甚至刮过了观众席,让贵宾包厢里的安迦叶也为之一抖。

特别是底下的前排观众,各个都在幻觉中打哆嗦,却又沉迷于剧目沉浸感极强的表演,而不愿动弹。

艾米夫人不禁发出一声优雅的轻笑。

安迦叶觉得她是故意的,和艾尔莎看乐子的喜好类似,这位剧院的主人,也喜欢在出人意料的小地方,给观众以刺激。

没看到她一旁的小猫,也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嘛。

冷湖灾民们抒发身心绝望的歌舞,仍旧在继续——共同商讨着如何面对万物冰封的残酷命运。

“话说昔日的湖心中,不是有强大的仙女守护?”

“我们每年把她放在流水神的神坛上祭祀,也把她的天鹅和虹鱼当圣物尊崇。”

“真到了如今灾难横行,难道她就这样坐视女神的人民忍饥受冻!”

“非也非也,非是仙女不肯出面,而是她被邪恶的黑巫师,囚禁于西边的高塔!”

“巫师贪图她的美貌与力量之奥妙,想要把这湖中的明珠独占!”

“听说南方来了一位骑士,英勇非凡,还有一副融化冰雪的热心肠,和同伴们在想尽办法救灾。”

“我们去请他帮忙吧!”

“定能打败巫师,把仙女夺回来!”

众歌手和舞者们纷至沓来的舞台——犹如一座豪华精妙的巨大走马灯,在缓慢而精密地圆转着,加上舞台底部升上又降落的机关——在不该改变着剧目进行中的整体布景。

而负责歌舞的优伶们,他们的专业技巧,和对舞台的熟悉,仿佛从小到大就在这座音乐的圣堂中生活。

“确实是精妙的机关呢。”安迦叶对艾米夫人的知识传承更加好奇了。

而艾尔莎的椅子下,早就冒出了一条晃悠悠的影子小手,暗中拿起记忆贝壳,给演出的全景开始记录。

注意到这一点安迦叶,顿时有点无语。

幸好文兰的版权意识没那么强。

当着剧院主人的面,偷拍录屏,那可是犯罪啊。

“很久没回家乡,没想到剧院的舞蹈、道具和幻术,远比以前还要出色呢。”

当序幕结束的短暂空隙,凡娜轻轻鼓掌道。

“夫人,对我来说——这座精妙的剧场,就像您当初打造的翠丝提八音盒,各个部分的零件相辅相成,最终成了世间独一无二的协奏曲。”

她的赞美,似乎也在意有所指。

安迦叶知道凡娜这番话,是在提醒艾米夫人,要记起与她祖母的交情。

“当然,我每年花的钱,从下面那些看客口袋里掏出的金币,可都是烧在上面了。”

艾米夫人却依然悠哉地抽着烟斗道:“继续瞧吧——歌剧最吸引人的部分,还得是歌声。”

“您说得对,精彩的部分要来了。”

凡娜边附和着艾米夫人,有点翘首仰盼道:“安学姐,第一幕的布景是‘潮灯塔’,听女主角演唱的‘囚鸟悲歌’吧。”

安迦叶霎时回想起她们曾在潮灯塔探索的经历,沉默点点头,魔眼不再关注场内其它角落,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接下来的演出上。

在冷湖人的心目中,那一幕古远的传说与背后交织的真相,到底将在两百多年后的风烟中,把历史的航船引导向何方。

伴随帷幕再度打开。

一座庄重升起的机关塔下,扮演天鹅的舞蹈演员们,穿着羽毛编织的华丽演出服,翩跹登台。

她们以堪比芭蕾舞的优美回环,和举重若轻地肢体语言,表演着生命在痛苦中呈现的张力。

而在塔顶之上,一位绝世佳人,正面朝着兴奋跃动的观众席,张开怀抱亮相登场。

她戴着鲜花与贝壳编织的头冠。

一头黑发梳理成优雅的长辫,仿佛乌黑的浪花在塔顶舞动。

一双眸子宛如深邃迷人的黑暗星空,把人吸进失魂落魄的美梦。

她身上飘动着白如柔云的希腊式长袍,在黑夜中比天鹅们的纯白舞衣还要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