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愚伯
“那么,我就站在这里。”
“你们可以对我的所作所为不屑一顾,你们可以继续沉湎在自己给自己构筑的迷梦之中,然后抱着你们可悲的自尊溺死在畏缩不前的泥潭里,这些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需要为你们的人生负责。”
“但你们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就要做好准备,你的未来,周围都会是这种目光。”
“事情就是这样,感谢平冢老师给我一个表达的机会,也感谢各位能够耐着性子听完。”望月熏说着,转过头,看了看雪之下雪乃:“雪之下同学,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我也说不出更多。”
少女摇摇头,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么——强者发怒,挥刀向更强者;弱者发怒,挥刀向更弱者。”他最后做了个总结:“如果你是个懦夫,请自便,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但也不会将发生在我眼前的不公正视而不见。”
“我不会遵守你的规则,我无所不用其极,希望所有爱好霸凌的同学做好心理准备。”
“以上。”
说完,他便走下讲台,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座位上。平冢静无奈地看了看明显带着笑意的望月熏,却对他的发言十分认同,便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
“我不知道你们这群小混蛋私下里都在做什么,也没精力一个个去纠正。”
“但——正如望月同学所言,只有懦夫才会在弱者身上找存在感,而我,最讨厌懦夫。”
“我的学生可以柔弱,可以没有强健的体魄,但不能是软蛋。”
她将自己的指节捏得噼啪作响。
“作为老师,将走上歧路的学生拉回正轨是我的本职工作,但方式可不由你们选。”
“明白了吗!”
“大声,回答我!”
回答她的,是下方学生杂乱却充满力量的吼声,正处在“热血期”这一年龄段的孩子们十分吃这一套。他们盲目地接收着他们并不理解的思想,并以此为圭臬,无论正确与否。
“很好,那么,佐藤兰同学——”
平冢静咬牙切齿地点了一个名字,一位从开始便瑟缩着的身影颤抖着抬起头。
“我这里有一份录像,需要你来解释一下。”
————————
第一节课的所有时间,都在处理事件中过去。
来了兴致的平冢静说了很多话,撬开她学生的下颚,将烫嘴还辣口的鸡汤灌进所有人的喉咙。那位向鞋子里放图钉和刀片的女生则被门外等候着的教务处职员带走,据她所说,处理结果会在教学楼面前的公示栏进行告知。
“你居然还装了摄像头啊……”
叶山隼人的语气中夹杂着三分惊讶和七分敬佩,他倒着坐在位置上,面对这位后桌,好奇地问道。
“实际上,你见过那个摄像头,我是当着你的面把它交给雪之下的。”
“——啊?是吗?”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那两张铝灰色贴纸。”雪之下雪乃提醒道:“昨天下午,离开活动室之前,望月同学给了我一张。”
“那居然是摄像头吗?”
他表现出了十足的惊诧,随后又释然。
[能顺利解决这次牵扯到刑事案件的怪谈,望月熏的家里想必也不简单吧。]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既然他没有多问,少年也不打算做过多解释。出自特殊防务厅的贴纸针孔摄像头并不是什么可以当做谈资的东西,叶山没细究,他也没必要将话题停在这种东西上。
“刚才被带走的佐藤兰,想必就是昨天说到的,冥顽不化的类型了。”
“是啊,我对她有印象,是个很偏执的人。”叶山点点头:“没有存在感,缺乏主见,盲从,也就是说,她很听话。”
“我不太确定……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有,今天三浦的变化也很奇怪,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他说着,悄悄指了指三浦座位的方向:“突然就转性了,简直毫无逻辑性可言。”
顺着叶山的手指,两人看到一个正在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的三浦优美子。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盛气凌人的气度,表情平和,语调温柔,甚至有些谦卑。
“两个极端。”望月熏评价道。
“是啊,两个极端。”雪之下雪乃附和着:“我几乎以为自己看到有什么恒星在从西边往东走。”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少年又看了一眼:“你的委托,似乎已经完成了?”
“我宁愿还没有。”叶山隼人苦笑了一声:“这也太——太莫名其妙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突然醒悟……”
雪之下说着,便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可能,凭她的智商和品性,根本做不到,我们不如认为她被妖怪附身,可能性要大很多。”
“啊,这就——”
“好了,现在也讨论不出结果。”
望月熏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叶山同学,你的委托内容需要稍作更改,我们可以负责对造成改变的详细原因进行调查,但这需要得到委托人——也就是你的首肯。”
叶山隼人没有任何犹豫。
“好,拜托你们了。”
他站起身,极为正式地鞠了一躬。
随后,第二天,三浦优美子请了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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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20章第二十章 探访
从平冢静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时,叶山隼人感到了十足的诧异。
现在正是第一节课下课后的休息时间,发觉三浦优美子座位上没人的他最初仅仅以为对方只是单纯的迟到,但为了避免胡乱猜测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叶山仍旧前往教研组进行了打探。
“病假?”
望月熏皱了皱眉头。
“我不相信巧合,尤其是在这种多事之秋。那家伙刚刚经历了一次社交打击,正是挽回颜面和重组圈子的最好时间,她的行动也的确卓有成效……怎么突然就请假了。”
“雪之下,你觉得?”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少女正抵着下巴:“平冢老师说,三浦优美子请了三天的病假,理由是重感冒和高烧,而且在打电话的过程中连嗓音都能听出明显的不协调感。”
“虽然不清楚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发生过什么,但这也许是个机会。”她看向叶山隼人:“叶山同学,有一件事,只有你可以办到。”
叶山隼人严肃地点了点头。
“请说,我一定配合。”
“我希望你可以向校方报备,以个人名义去探视她,现在就去。”
————————
三浦优美子的住所是一座普通的一户建,由于父母白天要出去工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还蜷缩在家里。站在门口,叶山隼人踟蹰了半晌,最终下定决心,按下门铃。
【叮咚——】
从门内传来清脆的响声,但却没有更多回应。他忐忑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像是为了确认什么,又再一遍将门铃按响。
然而,依旧没有回应。
“我们总不能只在这里站着。”
跟在他身后的望月熏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两根细长的铁丝,捅进门锁里。他手指轻捻,细细聆听着锁孔内传出的动静,感受着指尖的触觉,随后极有规律地拨了几下。
【咔嚓。】
机簧崩跳,闭合的大门被惯性起出一条缝隙,少年伸手一推,便露出内里还算整洁的玄关。
“走吧,愣着干什么。”
“啊,这——”
叶山揉了揉眼睛。
“望月同学,技艺精湛啊。”
“过誉。”
三人前前后后走进玄关,不再高声言语。雪之下雪乃紧走两步,跟在少年身边,低声问道:“你居然学过撬锁吗?”
“没有,只不过这两根铁丝曾经属于一位作案多年的窃贼,‘学者’让我速成了些手艺罢了。”
一楼是客厅、厨房和卫生间,走上二楼,稍作寻找,一面挂着“优美子”字样门牌的木质卧室门便出现在他们眼前。叶山隼人重重咳了一声,随后抬手敲一敲门,喊道:“三浦,你在里面吗?我是叶山,来探病的。”
“隼、隼人?”
卧室内传出的是惊慌失措的悲鸣,那声音极为稚嫩,就像一个还未长开的孩子。
“抱歉,我——我没事,谢谢你来探望,快回去吧!”
望月熏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侧过头,向着雪之下雪乃递了个眼色,随后便对叶山隼人悄声说道:“听她的,你回去吧。”
“欸?可是……”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请对侍奉部多一些信任——放心,没问题的。”
轻轻拍一拍对方的肩膀,少年又朝卧室门努努嘴,叶山只得将信将疑地说道:“我明白了,三浦,你好好休息,一定要保重啊。”
“好的,我一定安心养病,麻烦隼人了,你专程来探视,我却没办法招待你,很抱歉。”
“哪有,都是同学,别这么客气。”
虽然对此抱有极大的疑问,叶山隼人还是选择了等待结果。他沿着来时的路向楼下走去,将木质地板踩出很明显的响动,直到转过拐角,不一会,便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走廊中又重新陷入寂静,望月熏顺着木门开启的方向站在门框一侧,向雪之下雪乃摇了摇手中的铁丝,又指了指门锁。
后者会意,点点头,侧身站在他身旁。
锁孔被钥匙之外的异物侵入,内里的结构便开始了与往日不同的变动。响声很微弱,就像刻意压低的嗓音,又随着一声高亢的“咔嚓”,一切归于寂静。他缓缓将门推开,探出头,一个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的幼小身影便进入了他的视线。
薄被盖住了躯体,金色的长发杂乱地铺塞在床单、枕头与被子的夹缝之中。那身影低声呜咽,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果然是这样。”
望月熏不再试图遮掩自己的行为,他走进房间,故意发出清晰的响动。
“三浦同学,很抱歉打扰你来之不易的睡眠,但也是时候该起床了。”
“——噫!”
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三浦优美子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她连滚带爬地窜到床脚,用被单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丝丝缕缕的金色发丝还路在外面。
“是、是谁……”
“是我,前天刚刚把你骂哭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优美子姐姐不在家——你快出去,我要报警了!”
随后走进卧室的雪之下雪乃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怎么回事,这个孩子是三浦?”
放在几天前,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少女绝对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经历过络新妇事件,又在望月熏的异常事务所见到那许多常理之外的事物之后,她并不对此感到诧异。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三浦优美子,姐姐刚出门……”
“我理解你的想法。”
望月熏打断了小女孩可怜巴巴的反驳,她颤抖得更严重了。
“你们走——快走开,走啊!”
她的声音很尖锐,带着明显的哭腔,还有深深的无助。
“你们,快走啊……”
少年叹了口气。
“听着,三浦优美子。”他说道:“作为异常方面的专家,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你拒绝了我的帮助,那么必然还有更严重的事情在等待着你。”
“你的身体和你的性格已经被不知名的存在进行了扭曲,下一步会是哪里,谁也不知到。”
望月熏说着,蹲在床前,与颤颤巍巍探出头的三浦视线平齐。
“现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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