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愚伯
才和霞之丘诗羽迈上大人阶梯不久的望月熏,在这种特殊的时间段忍得很辛苦。他强笑着揉了揉身上少女的头发,偏开视线,尽量让自己看不到那些足以令场面失控的景色。
“早安,阿熏……?”
于是过去一整天所有的回忆便如潮水般涌出。
看着与自己贴在一处毫无缝隙的少年,看着不知何时散落一旁的暖黄浴巾,又想起自己昨晚入睡前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刚刚睁开的双眼又开始重新失去焦距。
[——绝对不会让你再逃掉。]
[——阿熏,接下来是我的回合。]
[——别废话,给我脱!]
[——她可以,我就不行吗!]
[——不管怎么样,把这里解决掉就可以了吧……]
[我都干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正如望月熏所言,英梨梨彼时的冲动行为,有着很大一部分源于所见景象刺激和斯潘塞先生提案造成的不合理冲动。在经历过奥西里斯事件和一整夜充足的休憩后,再次取回羞耻感的她,小小年纪便切身理解了何为“社会性死亡”。
在面对超出意料的事态时,鸵鸟并不会试图将头埋进沙地。
但她会。
在思考之前,身体便率先做出了行动。猛然伸手拽过被子盖在身上,将整个躯体埋进望月熏怀中,英梨梨一边扭动,还一边发出意义不明但自暴自弃的哀嚎声。
“我都干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在重要位置被不停磨蹭的现实面前,少年的表情管理正式宣告失败。
“英梨梨,你先别动,听我说……别动!”
用力按住那对光滑的肩膀,望月熏半是安抚半是强迫,总算让怀抱里混乱的少女暂时安静了下来。他连做几次深呼吸,试图在对方察觉之前,将血液从不该留驻的部位调走。
而逐渐找回理智的英梨梨,也在大脑空白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挪了挪腰腹——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硬硬的,隔着一层布料,让她不太舒服。
“别动……”
差点把持不住的望月熏连忙收紧双臂,他剧烈的心跳声让紧贴在胸口的少女渐渐回过味来。得益于日本健全的保健体育课程,即使没有脑细胞参与,后者也在几秒之内理解了现状。
包括那让她不太舒服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hentai!禽兽!色狼!放开!”
眼见英梨梨又开始胡乱挣扎,少年只好抓住盖在两人之上的被子,而后左右展开,就势翻滚,在一通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将英梨梨裹成了一个庞大且严实的瑞士卷。
“冷静点听我说。”
望月熏宁愿跟阿努比斯真刀实枪做过一场,也不愿意再继续折腾下去了。
——节操这种东西,并不适合经历太多考验。
但一向口若悬河的他,却偏偏不知该说些什么。思维在强迫中飞速运转,少年定定神,压低嗓音,尝试着开了口。
“既然晴明大叔在场,如果我猜得没错,二位家长肯定已经知道了昨晚被埃及众神搞出的乱子。”
“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八成是因为晴明大叔向他们做出了类似‘我们很安全’的保证。那么英梨梨,以小百合阿姨的行事风格,你要不要猜一猜,二位如今大概在做什么?”
做什么?
当然是趴在门外听墙角啦!
作为朝夕相处的女儿,哪怕不假思索,英梨梨还是很快猜出了正确答案。她紧紧捂住嘴唇,强迫自己保持安静,以免遭受程度更加严重的社会性死亡。
[你死定了!]
虽然未曾说出口,但那双湛蓝的眸子也还是恶狠狠地传达了这样色厉内荏的目光。
“我必须正式向你表达歉意。”
然而,第一句话,便着实出乎少女的预料。
“无论异常从业者的婚恋法规究竟怎样,我也是在对此不知情的前提下做出了基于社会公序良俗的人渣行为。”
望月熏声音有些低沉,他正在逐渐厘清自己纷杂的思绪。
“就事实而言,我没有对我们的关系作出过任何保证。我们没有确定关系,没有正式作为彼此的交往对象相处,因而在法理上,我另找一个女朋友,无可指摘。”
“但正如斯潘塞先生所言,无论气氛还是互动,我都已经给了你相当明显的暗示。既然如此,遵照普通人行为准则,在感情没有破裂之前,另寻新欢的行为叫作‘劈腿’。”
“说句心里话,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居然还是个人渣。”
他自嘲地晃晃脑袋,但语气异常坚定。
“哪怕现在为止,我也没能彻底消化斯二位家长的提案,这和我多年以来所奉行的准测有着很大冲突。也许点头就能开后宫这样的现实很美妙,但无论是我、你还是其他人,决定后半生幸福的方式不应如此草率。”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不知道……她的想法,也还没想好怎样去面对未来——别掐腰,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谈到其他异性很蠢,但这是必须说清楚的东西。”
握住少女努力从被子里伸出来、用力掐在自己腰间软肉的小手,十指相扣,望月熏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是因为责任感这种用作底线的借口,而是因为这些年的相处,因为更深刻的理由,英梨梨……我会尽最大努力,不让你逃掉。”
“既然已经是人渣,索性就人渣到底好了。”他直视着少女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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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81章第七十二章 偷家
一边是亲生的女儿,一边是已然相处多年视如己出的望月熏,尽管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泽村小百合还是对两个年轻人有着充分的认知。
于是,她否决了斯潘塞先生关于“早餐煮红豆饭”的相关提案。
“lily和我不一样,亲爱的。”
女人略显俏皮地弹了弹丈夫的额头:“如果这孩子有我当年三分之一的行动力,咱们早就抱孙子了。”
“而且阿熏……虽然我不清楚他昨天究竟和谁做过,但我还是相信他的品行。他不会在lily陷入混乱的时候下手,而必然会优先照顾她的心情。”
“啧,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着急。”
小百合略显烦躁地咬着指甲,而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牵过她的胳膊,将她带进怀里。
“九夏有句老话,后辈自有他们的福气。”
斯潘塞先生揉了揉妻子的头发。
“身为长者,我们只需引导,不要干涉。”
“话说得漂亮,砍了阿熏两剑的也不知道是谁。”
女人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白眼,后者尴尬地笑了笑,仓促着转移了话题。
“屋里没声音啊,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蹲在英梨梨卧室外那面雕刻着鸢尾与风信子的木门前,恶趣味的两人,心里也不免犯些嘀咕。
————————
英梨梨正在咬人。
——无拆字类深层含义。
尖锐的虎牙磨蹭着少年衣领覆盖不到的颈侧,想要用力,又担心真的会咬出伤口,于是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些不甘的咕噜声。少女此时的表现,越发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型金毛。
无论是谁,在听过那一番理直气壮的人渣言论之后,都会免不得心里别扭,更何况少女这样本就不够坦率的傲娇晚期患者。
很是不满,想要发泄,却无法真正做出伤害他的举动,少女只好挣开被子,一拳拳砸着他的胸口。
“hentai,色狼,后宫男,花心……”
“所以,我需要一些时间——或者说,请给我一些时间,英梨梨。”
承受着那更像在撒娇的力道,隔了被子,轻轻拍了拍少女的后背。望月熏继续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无论结果如何,在你明确拒绝之前,我都不会停下。”
“哪有你这样,犯了错还这么霸道的……”
回应他的,是英梨梨明显没在生气的嘟囔。
“所以,能不能暂且原谅我一次?”
“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办嘛。”
少女最后看了看望月熏近在咫尺的锁骨,这里还有几个来不及消退的吻痕,是那个先她一步的女人留下的记号。
“果然不能轻易原谅你,以死谢罪吧混蛋!”
————————
早餐虽然没有红豆饭,但也算丰盛。英梨梨嘟着嘴坐在少年身边,看起来一脸不情愿,两人之间却着实没有留出太大空隙。
望月熏切割着一份煎蛋,将昨夜与埃及众神的互动情况向尚不了解详情的两位家长进行了简单的讲解。作为外交官,斯潘塞先生对这种涉及新兴势力的情报极为重视,他干脆放下咖啡杯,一边掏笔记本,一边提问。
“男人就是这样麻烦的生物啊。”
小百合单手撑着额头,一脸无奈。
“lily,以后可不能太放任自己的另一半哦,不然就会变成我这样不幸的女人,哭哭哭。”
然而这番作态实在过于虚假,在座的三位正常人类都没有上当。于是她话锋一转,笑着说道:“以后如何暂且不提,昨晚……有做好安全措施吗?”
对本就心里有鬼的英梨梨而言,这句话的杀伤力不啻于向广岛中心再扔几个熊孩子。即使没有刻意回想,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自己入睡前做过的事情,以及在不着片缕的状态下和望月熏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上的事实。
“没、没有!什么也没有!”
慌乱之下开始口不择言的少女,并没有发现自己究竟给出了怎样惹人误会的答案。望月熏只好干笑两声,握住英梨梨无处安放的小手,接过话茬,让后者稍作平复。
“事情的概况就是这样,对于埃及众神,我的看法会带有比较强烈的主观倾向性,不推荐作为圆桌骑士团和时钟塔的判断依据。”
少年的表情有些严肃,尽管埃及一战过去多年,他还是无法原谅那时肆意妄为的神明。
“就个人而言,战死的同胞不允许我因对方有了悔过迹象而放弃偏见。很多人的牺牲换来我今天坐在这里享用早餐的平静日常,芭丝特女士也许再也无法和妖刀村正分开,‘谅解’绝不是什么廉价的东西。”
“所以,哪怕外务省和时钟塔决定抛弃过去的不愉快,接纳一个曾经犯下罪过的崭新势力……我不会对此提出反对意见,从利益角度出发,他们有着无可厚非的考量。”
“但是。”
他长出一口气。
“但是,异常事务所不会与他们产生任何合作性质的业务交集,包括但不限于情报互换、构想兵装出借、战斗力支援,以及未来有可能产生的所有助力性举措。”
“晴明先生在场,其他机构也会很快得到消息,多方磋商应该已经展开,奥秘议会和钦天监必然也将列席。我不会阻止事态发展,也不对他们改过自新的决定表示怀疑,同样,他们永远不会得到来自我个人的友谊。”
煎蛋已经被切成六份,每一份都不算规整。
斯潘塞先生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面前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明白,以上内容我会如实传达,向外务省臧青峙、钦天监公孙衍和奥秘议会史摩基·布朗……当然,跟同为外交官的朋友们在非正式场合下发表一些情绪化观点,无可指摘,对吧?”
他调皮地眨了眨右眼。
“至于所谓‘合作性质的业务交集’,可不要太过火哦。”
——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而言,这番举动不显得恶心纯粹是因为他确实很帅气。
“我很期待,也感谢理解。”
望月熏举起被子,和对方碰了一杯。
“小百合姐姐的手磨咖啡还是一如既往——啊,抱歉,我得接个电话。”
在早餐时间发来的联络要求,不算多见。他单手按下接听,屏幕上是个没见过的号码。
“您好,不订报纸,家里也没装有线电视……”
“是我,望月同学。”
出人意料,电话那头是雪之下雪乃刻意被压低了的嗓音。少年颇感疑惑,他根本猜不出对方在这种时候联系他的目的。
“雪之下同学,你从哪里得到了我的联系方式?”
“入部申请表上有填过……不说这个了,现在有事请你帮忙。”
“怎么,异常?”
望月熏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比那更糟。”
电话那头,少女抿了抿嘴唇。
“姐姐把母亲带到事务所楼下了,她们要让我回去住。”
“而且,母亲想要见一见你,望月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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