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斯达
芈小六乖乖的伸出手，然后快速收手躲避，看到依文没打又将手重新伸过来。
依文静等两秒，趁其不注意一巴掌过去。
芈小六揉了揉白白嫩嫩的小手，继续和她剪刀石头布。
这次赢了，芈小六伸手打了过去，依文立刻躲开。
如此重复，每次芈小六都拍不到依文，自己的小嫩手却变得红彤彤。
揉揉小手，直接转过头去，不和依文玩了。
看到小六不开心了，依文连忙将她拽回来：“再来一次，这次我让你拍到好不好？”
“嗯。”
再次剪刀石头布，依文看着芈小六手型出来了再出，故意输给她：“哎呀，输给你了！”
怎么感觉和哄小女朋友一样？应该闹脾气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这一次依文不躲，伸出右手让她拍，却偷偷使坏用能力降低芈小六的力度，让她打的不疼。
这笨男孩还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心满意足的样子。
没有表情变化，但依文莫名能看得出她的心情。
真好哄。
不对啊不对，不应该是小六哄自己吗？
依文拍拍脸。
算了，他年龄还小，等到大学立场就该转变了。不是常有那种姐弟恋漫画吗，小时候邻家大姐姐低头亲吻男孩，等长大后男孩低头亲吻邻家姐姐。
体育老师吹响了哨子，指着芈小六：“那边那个黑头发男生别坐着了，今天是不是该你去借器材了，没看到大家手上都空着吗？”
“老师，小六搬不动器材。”依文把芈小六的袖子捋上去，露出那看上去比自己还柔弱的胳膊。
“搬不动？也太虚了，那不更得锻炼锻炼。”体育老师不吃这套，“那你跟他一块去吧。”
能力者学院的器材室比普通学校要豪华，整整一栋楼的体育建材。因为这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讲属于消耗品，每周都要破损不少。
依文要去的是三楼，从三楼搬东西下来确实是一件麻烦事，也难怪大家都不想搬器材。也不知道校方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把日常用设备放在一楼，或者直接横着盖器材室而不往上搭。
器材室的管理员不知何时更换了，站在那里的是一个白发中年人，手里擦拭着着摄影机镜头。
见到有人来后，他向这边露出个温柔的笑容。
对于日渐浮躁的校方工作者来讲，还真是难得。
第一百五十章 异骨
“十个篮球，四个羽毛球拍……小六有想玩的吗？”
依文转头，发现芈小六像个小学生那样伸直五指，直来直去一下又一下拍打篮球。好好的篮球放在她手里就像是在拍皮球。
“篮球少一些吧，反正体育课上好几个人可以共同玩一个球，其他人只会站在一旁唠嗑。”器材室的老师提醒，完全不像是器材老师会说出的话。“你们可以多拿两副羽毛球拍，现在的学生都喜欢玩这个。”
学习门槛低，球体轻便。最重要的是并不耗费体力，甚至很多时候站在那里不动仅挥拍子就行。
“也是。”
依文抱着一大堆东西。
明明是女生，结果体力活全让她干了。体育老师说得对，要好好锻炼一下小六才行。
“小六，我拿着东西你签字吧。”
“唔……我先找找签字的本子放在哪里了。”器材室管理员将摄像机合上盖子揣进怀里，明明是大夏天却穿着一身皮外套。
他走到芈小六身边，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让一让，米夏同学。”
芈小六抬头看他一眼，让开身子。
“这个人？”莎莎的声音略显低沉，“这个声音以及刚刚的相机……不对，外貌完全不一样，不过外貌可以整容。主人，如果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立刻动手杀了他！”
“奇怪，我记得放在这里了啊……米夏同学，过来搭把手。”管理员在放体检资料的货架上仔细翻找，白花花的文件中还真看不出笔记本的存在。
没有人动弹。
“米夏同学？”他转头看向芈小六。
芈小六疑惑抬头。
“老师，你叫错名字了，他叫芈小六。”依文提醒。
第一时间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拉瑟福德说话带口音。
不过，她们好像没有自我介绍过吧，小六也是第一次借器材，这老师一上来就直接叫名字的吗？
管理员静静的与芈小六对视了两秒。
这令芈小六有些不自在，退后至靠窗的位置。
“不好意思，是我记混了。”管理员笑了笑，在货架子上仔细翻找，“以前有个长的和你很像的学生，她就叫这个名字，我还没收过她一把打火机呢。”
他拿出一把防风打火机。
“老师你挺面生啊，以前有在这个学校吗？”边说依文边走到办公桌处看一眼上面，用于签名的笔记本明明在这里，那名管理员却非要在货架上找。
接近后依文隐隐听到身下似乎传出鼾声……也不算是鼾声，听起来像呼吸力度重的样子。并非急促，而是那种随时可能转为打呼噜的沉重呼吸。
同时，依文还隐约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不是很明显，轻易便会被器材室的皮革味所掩盖，轻轻一闻有些头脑发麻的感觉。
依文脸色微变。
这可不是应该出现在器材室的味道。
她立刻勾着脑袋向办公桌后看上一眼，果然见到一地中海大叔微微张着嘴巴，以被迫蜷缩的姿势侧躺在办公桌用于放腿的空位。由于此办公桌有挡板的存在，所以外面的人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这是以前的器材管理员。
与此同时，那名伪冒的管理员把打火机举到芈小六面前，将其打着。
防风打火机所散发出特有的蓝色火焰，只有微弱那么一个小火苗，并且距离芈小六有大约一米的距离，却足以唤醒印在DNA中的恐惧。
依文只听到楼下忽然传来巨大声响，那是玻璃忽然炸开的声音，还伴随着女生尖锐的叫声。
回头，却并没有见到白毛管理员和芈小六的身影。
刚刚芈小六所靠着的窗户，连带窗框一并消失不见。
依文已经想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连忙跑到窗框旁往下看。
楼下的水泥地上，一个矮小的男生安静的趴在碎玻璃上，身下是一片未散开的血泊。左手和左腿不自然扭曲，明显摔断了，身旁还放着一个窗框。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注意安全的学生靠在年久失修的窗户上，与其一同摔了下去。
“小六！”
……
操场上，慌张抱起芈小六往医务室送的依文、跟着依文指路的陆茗雪、拿出手机向他人询问120电话是什么的吉姆、冷静低头看着没有血迹的地面的巴雷特……
远处，拉瑟福德举着摄影机，记录着这一切，笑容愈发愉悦。
“真是有趣呐。”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难道有哪里得罪你吗？”章子坤震惊的看向他自以为温和的老大。
他看到芈小六的颜色，一直都是黑色，不会就这么一摔就摔死了吧？
“你不觉得她和42组的‘公主’很像吗？”拉瑟福德反问。
“啊？”章子坤懵了。
不可能吧，那个女孩子那么可爱，单证件照看起来就那么可爱……
“她是自己摔下去的。”拉瑟福德微笑的回答，“我还以为这么点高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不然为什么当初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有死？”
“拉瑟福德先生？”
拉瑟福德摇头：“真好玩啊，为什么会有人能够从陨石坑里活下来呢？”
像这样的事情，他以前根本没有碰到过，一次也没有。
卷入选择中本应死亡的孩子奇怪的活了下来，是否应该送她去本该到达的地狱？
但对于已然失去兴趣的孩子，他提不起半点劲。
那么就按照老规矩，将一切归于二分之一的选择吧。
拉瑟福德向上抛出一枚硬币，等待它落在自己手背。
这个选项，不是让他很满意，但已然做出的选择，没有后悔的理由。
“阿坤，现在我是什么颜色？”
“是黑色。”章子坤回答，“拉瑟福德先生，我们先避一避风头吧。”
“唔……”拉瑟福德抿了抿嘴，“那现在呢？”
“红色，颜色很深的那种，已经接近黑色了。”章子坤已经习惯了对付随意篡改命运之色的行为。
“还可以接受。”拉瑟福德点头，并没有继续进行修改，他轻拍章子坤的头：“接下来，我们离开这个城市吧。”
“离开？”章子坤愣了下，“不是有两个人被抓了吗，我们的任务也没完成……”
太突然了，他本以为要在范醉市做出一番大事，令所有人都记住他们。
“身为夜鹰，被俘后应有为团队牺牲的觉悟，而非让团队为自己牺牲。”拉瑟福德微笑的弯腰，与他近距离对视，“这可不是动画片，因为一个人的失利，需要我们所有人冒险拯救。我们是雇佣兵，给钱什么都干，仅此而已。”
“我明白了…对不起。”章子坤点头。
“小魔王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继续留下来只会向着‘霉运’发展。任务我们放弃了，在此之前，最后送给他们一份大礼吧。”拉瑟福德转身看向鸟嘴断了一半的乌鸦男，“告诉那位夫人，我们的东西不是那么那么好抢的。以及……”
他看向缓缓走出的小女孩。
“这次你们怎么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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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她是自愈能力者，不会有事的。”赫莉冷淡的将依文他们赶出医务室。
她看到这个小白毛就烦，这小白毛把人抱来的时候一只手还放在屁股上。
虽然但是。
“为什么要把我们也给赶出去？”医务室的校医一脸茫然。
这医务室压根不是赫莉的。
“别瞎问了，那是人家儿子，人家自己家私事你也管啊？”另一位校医拍拍他的肩膀，同时转头安慰依文：“你也别太担心。你也看到了，他就断了个胳膊，没有其它大碍。小孩子骨头柔韧性好，他还是自愈能力者……”
“是有人把他推下去的。”依文懊恼的握拳。
而且当时她距离那个人就两米的距离，完全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
医务室里，赫莉低头看着病床上的芈小六。
除了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皮外伤已经看不到了，眼镜折了个支架，原本扭曲的左腿已然自动恢复，骨骼的修复可不是LV2的自愈能力可以达到的……如果有人查起来就上报说能力进步吧。
可左胳膊依旧从关节处扭向不对的角度，并没有被修复。
芈小六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看着赫莉，不哭也不叫。
还好有四肢为缓冲，若是头先着地说不定又要死上一次。
从三楼的高度摔下，几乎立刻就落地了，莎莎根本就来不及提醒。而芈小六也浑然不知，虽然莎莎曾经说过太高摔下来很危险，却从来没说过多高，平时她用新手战斗服在百米高空跳来跳去也不会有半点事。
赫莉也没有跟她讲过太多诸如“不能碰电器插口”“不能趴在窗户往下看”之类的注意事项。
赫莉抓住芈小六的胳膊左右掰了掰：“疼吗？”
“疼。”
“嗯……做个手术吧，内部可能损坏了。”赫莉拿出手术刀。
能力者学院的医务室，连移植手术都能做。
用了远超常人的剂量才成功麻醉，这种情况自然也做不到局部麻醉了。
割开皮肉，用特制的支架卡住伤口，赫莉成功看到其中的骨头。
关节处的小零件碎出了残渣，狠狠的扎在血肉之中，这便是疼痛的主要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