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斯达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时候自己还他妈犹豫什么？
一个从未见过，连演讲都没演讲过的首领，还带着他那谜一样的理念一遍喊着正义的口号一边理由甚微的刺杀李氏仧。
话说把异能药卖出去本就不是正义行为吧？已经有很多中二时期的未成年人收到荼毒。与之相比，真君上位之后从来不接出售异能药的任务，甚至很少向内收购。
究竟效忠于谁，答案不是只有一个了吗？可怜这些人还未看透事情的本质。
“你们还没注意到吗？真君……”
“砰！”
门被踹开了。
“挺热闹的。”依文看向毫发无伤的小六松了口气，又诧异的看向张虎霸。
伊蒂丝在她是有听小六说过的，怎么这女孩也在场？难不成她也是替天行道？
班里竟然就藏着个替天行道。
再看满地“尸体”，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警察！”伊蒂丝惊喜的看着她。
这么个破事终于要结束了，刚刚停电的时候要不是阿虎保护自己，怎么说也得被人给打上两拳。
“啧！”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趁这个时候来！
小迷妹转头看向默者。
这样的话，至少表面上默者不就不能站在真君这边了？
“阿吉，对不住了。”艾扎克忽然道歉，随后在吉姆不解下忽然将热水壶打开倒在他手上的火焰中，又趁谁都没反应过来之前触摸墙壁。
“啊！”吉姆痛呼。
这么大的建筑，他无法制造爆炸的威力，但令别墅偏门口的方向的一半面积坍塌也是够了。
然后，提前闭上双眼的他比其他人更适应昏暗的光线，在其他人慌乱的时候便找准首领的方向将其扛起往后门跑。
“为什么要跑呢，年轻人？”首领却出乎意料的清醒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才见到黑衣人，不是吗？”
因为戴着头盔，所以比其他人更能抗。
第三百七十二章 缺陷
想在一片漆黑中找到芈小六的位置其实也没那么难，因为她的眼睛会发光，只是兜帽檐过低将其盖住了而已。“
一片漆黑的环境中，最显眼的当然是那个发光的，发光的是自己又看不到别人，隐秘”的附魔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但别人可能会犯。
本已经快要成功弃车保帅，瓦姆多却打开手机手电筒主动将自己的位位置暴露出来，只为换一个谈判的机会，这简直太疯狂了。
更疯狂的是，他竟然主动摘掉了头盔，使自己在一片漆黑中鹤立鸡群。
“小米夏，还记得我吗？”他重新从后门走了进来，举着手机对里面晃了一下。
可这样以来，如果出半点差错他们就绝无再次翻身的可能，他已经把面容给暴露出来了！
芈小六的脑袋抬了个不明显的弧度，已然认出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叔叔。
给糖吃，是个好人。
可莎莎说他是个坏人。
“拉斯韦多夫人真是幸运，不仅嫁进拉斯韦多家，年幼的女儿也这么强大，不愧是拉斯韦多家的血统啊。叔叔明白你的立场，叔叔姑且先不说什么网开一面的话，且先听我说两句如何？”
“还真是他？”
门口的依文挥手将头顶悬浮的废墟拨到一边，转身看了眼同样毫发无伤的克拉克，见这位议员先生一言不发的望向那唯一光源，一动不动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面对苦苦追寻的黑衣人，他好像想静观其变。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主要是在场的人他根本看不出谁是谁。最容易分辨的就是只穿一身黑融入夜色的黑衣人，但黑衣人又只是他间接的次要目标，主要还是寻找伊蒂丝。
脸盲和路痴的毛病，都是有人随身辅佐便能够克服的，偏偏替天行道制造出的意外又将他们拆分开来。
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距离较远的正门处警察已经脱困了，瓦姆多拉了张椅子坐下：“在此之前，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为什么米夏你一开始要做杀手一样的工作？”
“小六，别跟他废话，他想拖延时间等其他人醒过来！”伊蒂丝跳出来。
这个人叫小六名字的发音有些奇怪诶。
“拖延时间？小姑娘你还真说对了，我在等他们醒过来。”瓦姆多干脆大方的承认了，“不过就算这样，对你们也造不成太大影响吧？米夏能打晕他们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狗屁，小六那么强不代表我和阿虎也一样啊，这要是有人醒来先一步挟持我们……
伊蒂丝都快记不清今天她被绑架几次了，连忙拽住张虎霸朝警察那边退去不给小六添麻烦，这姑娘好像还不怎么情愿的样子。
“刚刚的问题也许有些过于冒昧了，只是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世家的孩子会做这种可能有损家族名誉的事，老实说在发现默者是世家人时我是有些死心的，但我又忽然想你有双黑珍珠一样漂亮的眼睛。”
错了，小六的眼睛其实是蓝色的，甚至她自己其实看不到颜色。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在家里的生活很不好吧，所以跟我一起报复社会吧？你是看中了小六年纪不大很很好哄吧？
“还记得拉尔莫吗，那个在州长选票会场上凶巴巴的叔叔，他提出了能力者墙的多年计划。算是把我们这个群体单独推出来，让我们自己从头发展了。注意，搬出去的是我们，提出这个计划后他依旧能成功当选，你们觉得是为什么？”
最后他用的代词是“你们”而不是“你”。
“说重点。”克拉克终于走了出来，不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位是？”瓦姆多讶异的看向他。
不是异能警，异能警会遮掩面部，服饰上还有标志。在场目前露脸的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张虎霸和伊蒂丝两名单纯的小白，忽然又出现一个属实挺突兀。
“说重点。”克拉克重复，并没有要介绍自己的意思。
“我真正想询问的是，你有参与进异能药制造计划吗，默者？”
“不可能。”吉姆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烦躁。
芈小六确实参与过，可以说没有她的抗体就没有早期的异能药。
“防火君稍安勿躁，我是指那瓶未测出黑元素成分的新型药。大部分人觉醒能力的年龄都在七八岁左右，但也有不少例外，比如我的妻子就是十八岁才迟迟觉醒能力，因为小时候就认识，所以她的心理变化我也有所瞩目。”
这是在拖延时间，对吧？
伊蒂丝转头看向依文，只见她镇定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示。
虽然服装看起来更加密封了些，但大致看得出是州长选票会场直播上的那名异能警，那应该是很强的对吧？
“首先是七岁到十二岁，她对于能力者一直抱有一种憧憬心态，看着小伙伴展现出的超能力好不羡慕，甚至还天真的跑回家询问父母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觉醒，还跟着动画片学赛亚人变身。”
瓦姆多面上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幸福笑意。
“然后是十三到十五的年龄段，也就是上初中的时候，这种憧憬又开始变得嫉妒和仇视，那段时间我记得她甚至不愿和我说话。总是想着为什么我就必须得中考才有学继续上，为什么能力者能直接升学，为什么我不是能力者一类，也就是那时候我们开始逐渐断绝联系。”
这个依文理解，托比也有这样的压力。
自从上了初二开始他每天放学有写不完的作业，所有书本和资料加在一起是一个课桌加一个提袋才能勉强放下，经常有每科老师只布置两三页（可能不止）加在一起十到三十页不等，加在一起足足有几毫米的厚度。
心性不是压力学习的料，去上了技校毕业后又不可能竞争过能力者，面对种种压力在同学把药给他作为封口费时他没经过太多犹豫就答应了。
“我后来听人说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处高中，逐渐习惯压力学习，甚至于周考时真题卷上能稳定到985的标准，那一刻她绝对是不会仇视能力者的，因为能力者的存在不再会对她未来造成太大威胁。”
“然后临近高考她因压力过大被迫觉醒了。”
21岁前都有概率觉醒，只是年龄越大概率越小，这样的情况已经是能上地方新闻的倒霉蛋事例。
这个故事到此结束。
“所以只要无副作用的异能药可以量产，以至于营造出几乎人人都是能力者的社会，那……”
“新型异能药是半成品，你没有调查清楚。”克拉克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上眼皮比平时更要下垂一个弧度，几乎眯起。
“此话怎讲？”
“和LW1204一样，它会永久性给人最高LV3强度的能力，但是……”克拉克从袖口中取出抢走隼斗的垃圾半成品。
“里面包含一种类似病毒的成分，本就是能力者的人喝了能力使用反而会被抑制发挥不了更高的功效。但这种抑制的药效也是可以用另一种药进行克制的。”
口中的话语配合手上动作，令全场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他的手中，成功误导别人以为这就是用作克制抑制的药。
依文转头看他。
这个人调查的很清楚啊，联想他的能力，他不会是想……
全是能力者的社会，这是替天行道首领的想法？
“首领，那样绝对会让社会变得更乱。”艾扎克连忙劝阻。
单现在这种社会都已经构成多少黑帮了，单说夜鹰的力量到现在都让联邦都摸不透。
“但是。”瓦姆多看了眼张虎霸，目光闪过一丝悲悯，“你想继续看着觉醒了能力的孩子被父母抛弃吗？”
克拉克晃了晃手里的药剂，询问：“你会知道新型药的部分效果，是因为你手里也有一支或者更多新型药，你有获得它的渠道？”
“并没有，那只是从黑市里拍卖出的压轴产品……原来如此，朋友大概就是那三支新型药的交易对象吧？”瓦姆多眼睛微微闪烁出一层光泽。
“你可以叫我克拉克。”克拉克不再理会最初目标的芈小六，走了过来。
艾扎克连忙拦在瓦姆多面前，却被对方轻轻推开。
“原来是克拉克议员，久仰大名。”
两人客套的握一下手。
依文：“喂，不是吧……”
克拉克直接自曝：“我还有另一层身份，LV5第一位。我的能力可以让一个人喝下这瓶药，其余人类算作一同喝下，但事先的药因为研究消耗掉，现只需要一瓶便可以达成我们的理想。”
“第一位？”瓦姆多表情僵住，并没有同意。
“我听说过你，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选中个体令全世界所有人都以此喂基础获得此超能力？以你的能力效果，做得到吧？”
他低头看向克拉克手里的半成品。
这个人的目的绝对跟自己不一样！如果真像他所说新型药还有什么缺点，并且他手上还能造出解决缺点的药，那他手上一定有相当多的新型药，还需要自己那支？岂不就是《我这二十个亿的项目还差你那五十块钱就能完工》
“瓦姆多警长，或者该叫你原子人？”
不等他有所作为，一股无法形容的压力汇聚在他身上。不止是他，连带身边随时保护的艾扎克也受到牵连被强制单膝下跪磕出重重一声。
依文拍了拍芈小六的肩膀，从她身边走过看向两人：“你的能力并不算秘密，所以别想着反抗，来抓你的警察全部换上了用于对付你的服装。将异能药贩卖给未成年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轰隆隆！”
不同于惊雷的巨响，仿佛什么东西在房外忽然炸开炸开，紧接着又仿佛惊涛骇浪的汹涌拍打，令在场所有人闻声色变。
太突然了，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进村之前依文就担心过的一个问题。
开始就说过了，这个村子是沿河的！倒不如奇怪为什么偏偏现在才来，是上游的大坝塌了？还是说……这是红衣行者算计好的？
“小六，快带他们上三楼，大水要过来了！”
听闻，芈小六跑过去抓住伊蒂丝和张虎霸，直接跃向阶梯。意识到不对，正甩着烧伤右手的吉姆也连忙招呼下属也跟着跑了上去。
依文将压力加大一倍，使瓦姆多憋得面色涨红，额头血管凸起到清晰可见。
她快步走来，夺过克拉克手里的半成品，瞥了他一眼，从腰间取出手铐想先给地上两人戴好。
却没想到整个地面忽然向下塌陷，连带还昏迷不醒的所有人一起跌落。
是艾扎克干的！
“维持一年的组织，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你们一锅端掉！”
吼出这句话的同时，洪水也终于紧跟而至。依文连忙漂浮起来用能力将其排开，漠视艾扎克带着瓦姆多进行的无力的逃跑行为。
这里应该是全村地势最高的地方才对，连这里都被淹了，不会飞的他们还能往哪里跑？车子？除非车子现在能当潜水艇用。
好在这个水流高度还达不到二楼。
“别跑，先救人。”瓦姆多用力挣脱艾扎克的拖拽。
可能是唯一的逃跑机会，他反而脱掉碍事的衣服向下救援那些昏迷者。
或许某种意义上，这位大叔真是一个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