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斯达
可事实也说明了，争取了州长位置后并不会有多少时间陪伴女儿，半年还是太短了。
李氏仧闭眼，一只手撑着脸静静的看着窗外风景。
“深晴，克拉克说的话你怎么看？”
深晴从她的影子中冒了出来：“一个非常难以实现的想法，夫人。”
格温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们：“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啥逼情况？”
大过年了，谁都回家了她自然也回去了。
没错，她还是有家的，准确来说不是有家，而是有“房子”。
丛林里爸爸自己盖的木屋，其中还能见到早已被淘汰的油灯，四处飘扬的灰尘见不着人类居住过的痕迹，但可以肯定的是复活节有在她逃离的那段时间里去过，她也是抱着说不定能碰上两个复活节成员的心态过去的，结果令人大失所望。
不过除此之外回家依旧有那么些意义，打扫干净曾经的回忆，抚摸快要被遗忘的物品，一个人打猎、一个人钓鱼、一个人踢毽子、一个人抽陀螺、一个人……
格温十分随意的抽出办公桌上的抽纸擤了一下鼻涕，随后朝着垃圾桶的方向一扔。
完美的落在垃圾桶旁的地上。
深晴默不作声，走过去亲手将卫生纸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搞得格温挺不好意思。
然而深晴就是故意让她不好意思。
“你感冒了？肉体强化还会感冒？”李氏仧倒不怎么在意她的不礼貌行为。
“没有，回家什么都没带，他妈逼的打扫卫生吸了一鼻子灰，我鼻子还本来就敏感……老板你那屯了仙草没？快给我来一根。”
“这并不能算疾病吧？”
李氏仧没有动，上下打量着眼前整完容后依旧不算漂亮的女孩：“你的嗅觉也属于肉体强化的一部分吗？”
“那群狗杂种好像是这样给我定义的。我家以前是猎户，读书的地方还是个普通人跟能力者混杂的扶贫学校，基本半年才能见一次能力测试。”
“那几个傻逼白大褂说嗅觉灵敏的能力者一般分两种，一种是肉体强化自带的跟狗鼻子一样，另一种就是能操控微生物的病毒能力者。”
格温忽然一拍大腿：“哎呀我都忘了，今天是不是小芈的生日？以前经常见到白毛女在2月1号给她过生日。”
“白毛女……”李氏仧低头。
确实是有这么个人，也是半年前举办的葬礼。
“这可是小芈出去后的第一个生日啊。”格温看向窗外的雪花，陷入回忆。
“去年这个时候，也没什么条件整点好的，跟我一个房的那个男生就趁打针的时候偷了两只还没做实验的老鼠，然后让隔壁房的女生帮忙接着中午留的菜油烤了送给小芈，再往馍馍里一夹，那味道闻着简直比外面的大餐还香……”
李氏仧将眼睛藏在头发的阴影下，双手捂住胸口，微微俯下身子。
格温打一下自己的嘴：“呸，不说这个，你俩接着讨论哈。”
李氏仧深呼吸几下：“克拉克议员找到我们家商量，他想站在联邦角度接纳复活节成员。”
“不可能！”格温拍桌，用力将牙齿咬出‘咯吱’声，“你们接纳啊，接纳几个我弄死几个。”
李氏仧十指交叉在脸前：“嗯，所以他又提出了让步，想向复活节残党提供信息技术的帮助，以从他们那换取其它技术……”
“我说老姨，这算是让步吗？这狗娘养的不还他妈是帮狗老乡们东山再起吗？你先想想小芈在那受了多少折磨，再想想我跟老叔去他们总部看到了啥？”
“‘你不肯为了人类的进步去死，你真是个人渣！’那时候可有人指着我鼻子这么骂，蚂蚁一样的社会！”
格温拿起办公桌上的砂糖桔，就着皮啃了一口：“再说那可克拉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他手下二话不说把跨境刑警杀了。这可不是意外，他是故意行凶！”
深晴插嘴一句：“你弄出来的台风可是损坏了大都会不少财产。”
格温呛了一口：“起码我没闹出人命吧？”
她又看向李氏仧：“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你闺女在复活节遭了什么罪吧？别说六年前，就是现在她也是个小孩！”
“畜生就是畜生，畜生的同伴也是畜生，您不会想着‘啊，其他人不一定那么坏’就接纳他们吧？新闻上都说他们是一个新的文明，文明最重要的是什么？文化思想！他们的畜生想法是会代代相传的！”
深晴都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怀疑这女孩是不是真没怎么读过书。
“我知道。”李氏仧再次深吸一口气，“听我说完。”
“境内境外都确定出现大批外来畸形人，部分是已归的失踪人口部分是黑户，除此以外他们更多人选择成为海盗，一旦确定哪里有复活节残余人员抱团迹象立刻前去攻打。”
“最关键的是，他们自己创造出了不少怪物，其中甚至不乏LV5能力者，这种情况只要没有外来势力帮助他们很难东山再起。”
李氏仧上下打量格温。
要不是这女孩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她也可以算是一个LV5，若不是她与米夏在同一天失控，或许现在依旧被复活节关押着。
复活节压制实验体依靠的主要是什么？一是镇定剂，二是第五分型以及该职位的直系下属，三是支部中很难见到的蓝焰动力炉。
“最关键的是，实验体们早就摸清了他们各个基地的坐标，平行空间也因此不再安全，他是故意这么说好让我们以‘折中’的想法考虑他最后的提议。”
就和讨价还价一个道理。
“什么？”格温逐渐冷静下来。
“他想在外界模拟出复活节总部那样的大范围限制器，限制住失控情况及能力者犯罪事件的同时，又保持住不被攻打的威慑。”
第一分形尝试忽悠克拉克去碰瓷夜鹰，但克拉克又不是傻子，反而因为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复活节本身，而有关复活节内部状况奥库雷特是有选择性上报的，也因此是否接纳他们的提案才颇有争议。
最好的结果就是，技术可以接纳，但人还是不要了。
偏偏暴动的实验体们复仇时肯定不会站在政客角度考虑，他们都被折磨那么久了还考虑尼玛的技术进步？见人就杀见物就砸，你们发展越好我越开心，正好让你们眼睁睁看着心血毁于一旦。
“不可能。”格温摆了摆手，“我这脑子都能想得到，复活节只能给总部那么点地方的限制，外面世界可比他们大不知道多少倍呢。”
“但这项技术确实让人心动不是吗？”李氏仧拨动一下佛珠。
只是如果不能一台设备限制全世界，那即便能研究出原理量产出一大堆，它的存在也顶多防止联邦内部混乱。
这样其实也够了，一个德玛西亚也够了，听说复活节还研发出了便携式仿战装置，那就更好了。
“行吧，你俵们的事我这个猎户就不掺和了，杀人的时候再叫我。就是你们打算去哪抢他们的设备？要是我在那一批暴动的实验体里，肯定得把他们每个基地戳个窟窿出来。”
“大气层。”
……
……
虽然人到不了了，但李氏仧还有办法赛博参加女儿生日。
戴上口罩，调整好心情，她给几天不搭理的老公打去视频电话。
“米夏呢？”
奥库雷特放下手中的蛋糕，把手机调整好角度。
戴着纸皇冠的小女孩趴在桌子上面对手机，与备注为“饲主”的粉毛通着电话。
芈小六：“猜猜今天几号。”
赫莉看向她头顶的皇冠：“生日快乐，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芈小六直起身子。
期待。
看样子是得知了生日就第一时间通知了赫莉。
李氏仧表情僵住。
没事没事，粉毛是被米夏通知才知道的。
?
宝宝，你记不记得这一天是你从谁肚子里出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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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依文，再次输入手机锁屏密码。
“好像还有两周就到宝贝的生日了？”
可得准备一下，不能像小六一样到自己生日了还没准备礼物。
时间过的真快啊，小六马上就十四岁了。
法定可焯龄。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可转换
今天起小六就是十四岁的大女孩了。
芈小六一只手抱住大姐送的玩具大熊，另一只手去拆其它礼物。
生日真的可以很开心，虽然依旧有人抢她的蛋糕，但会给她留上一份，爷爷也给她买了个漂亮的小茶壶。
但也不会有动画片里那种礼物盒堆积如山的情况，会送礼物的说到底也是在场的几个长辈，毕竟不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也就没有吸引到客人来串门。
好像忘了什么。
芈小六抬头，加载了一会儿。
低头继续拆礼物。
摸到歌莉娅送的时，她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地上，跑出去把堂哥小时候捡来当圣剑的树枝拿过来。
距离很远的戳了戳礼物盒，迅速跑到房间角落捂住耳朵。
什么也没发生。
躲在窗外偷看的歌莉娅再心碎一次。
芈小六再次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把礼物盒的丝带剪断，再轻手轻脚的用树枝挑开。
露出一条猫猫虫布偶。
捏了捏，里面没有藏着炸弹。
但还是更喜欢兔耳猫。
“哦……在拆礼物呢？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门边出现，比她更加小心翼翼的模样。
是姑婆。
芈小六站了起来。
爷爷让离她远一点。
对方好像没看出异常，只顾用长辈特有的慈祥目光盯着芈小六：“姑婆是来给你送礼物的……哦对，我还没给你压岁钱吧？”
她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个花布包，拆开的同时还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凑到芈小六跟前。
“来，你是你们姊妹几个最小的，姑婆给你五千，别跟你哥哥姐姐他们说，我都没给他们那么多。”
五千。
芈小六眼睛盯着递到跟前的一大叠钱，没有接。
“拿着吧。”
姑婆硬塞给她，笑着摸她脑袋：“你看，你小叔关大半年了，也早就尝到教训了，咱都是一家人对不对？大过年有人不在显得多不好看，你爷爷现在最疼你，你没来的时候他成天在外面散步，你这一过来他反而天天宅在家……”
“放开！”歌莉娅不知从哪跑出来，指尖所散射的白芒在姑婆身上汇聚成一个点。
姑婆尴尬的松手：“没事，我给米夏压岁钱呢，瞧你那么害怕干嘛？”
“你以为我没听见？”歌莉娅夺过芈小六手上的钱，扔在姑婆身上：“赶紧‘走’，我不想在米夏生日的时候骂人。”
姑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米夏、歌莉娅，算姑婆求你们，我就这一个儿子，你们爷爷不松口姑婆我可能到死也见不到他出狱那一天啊！”
歌莉娅抱住芈小六向侧方转移一步，牙齿几乎磨出火星子：“你只有一个儿子，我们姐妹有两个，是不是？”
“啊？”姑妈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老头，有人不让你孙女睡觉啊！”歌莉娅扯着喉咙对外喊了一声。
见此，姑婆嘟囔一句什么连忙走了出去。
歌莉娅拍拍妹妹的后背：“别怕别怕，姐姐把她赶走了。”
这次米夏没有推开她诶！
“米夏，今晚她可能还要过来，我们一起睡我保护你……别推，好好好，我自己出去。”
看来重新攻略妹妹还需长久之计。
明明从她出生那一年应该是满好感的才对……
洗白白睡觉觉时间，芈小六抱着糯米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