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斯达
“你也不用太难受，这种事情在你以后的生涯应该会经常发生的。”陈警官拍拍她的肩膀。
“那个毒是谁放的？”依文问。
“有个大致眉目，不出意外又和沉沦之城‘下人’事件有关。”陈警官将平板电脑切屏，调出一份资料。
那是一个蓝发女大学生的照片，名为冰原矢，毕业于阳光市多余大学，医学生，LV3自愈系能力外加LV3病毒系能力。
“这是十年前的资料。”陈警官补充一句，“这个人现在已经失踪了，从录入的历史上看目前只找到她一个和该毒素有关的人，如果有人能够创造出这个毒素，要么是她本人，要么就是和她拥有相似能力、还读过她论文的人，她的论文当时因为不过关并没有被录用。”
几个月前网络中出现了一名黑客，其技术碾压九成官方黑客，推断是一位等级LV4以上数据相关能力者。
挑衅官方，辱骂低学历人群，玩游戏开挂。拥有如此能力的他就这么点追求，推断年龄……起码心理年轻最多只有中学时期，毕竟这类总宅在家的人很少会有所成长。
不过为了不让人查出他来，他做了件让人头疼，也令所有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那便是删除近年来所有能力者保存于库的记录数据，甚至连带备份都没能幸存，只要还是电子设备无论是否联网他都能第一时间注意到。
仅有这些个月学校留存的纸质文件得以幸存。
不然即便不要摄像，能力者犯罪也别想逃脱追捕。
可以说这个人是将这个城市犯罪率再次拔高一层的罪魁祸首，其他城市还好说，唯独范醉市有个破坏摄像头的替天行道……
依文仔细辨认了一番这个蓝发女人：“没见过她。”
“只是让你留个心，这个案子先不归你负责了。”陈警官将平板收回，“八楼的小姑娘是上个月捕获的替天行道人员，有服用过N1202透视型盗窃的不良记录。她什么都不肯说，那种情况也不能让娃娃鱼读心。”
“这算是让我逮到替天行道会面了？”依文的声音有气无力。
“相比较那些杀人的她的情节算是轻的。”叹了口气，陈警官站起身子，“刚刚有好多小姑娘来看望你被我拦下，其中一个男生还在走廊里等着，我去叫他过来。”
“男生？”依文愣了一下，要么是吉姆要么就是小六，平时在学校就跟这两个男生说过话。
芈小六进来了，依旧一副没品味的宅样打扮。
是赫莉用电瓶车把她送来的，现在赫莉还在楼下等人。
进来后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香蕉递给依文。
赫莉给买的，说是看病人一般都会买些水果过来。
依文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这是她现在少数还能动弹的地方。
连饭都是瑞文亲手喂她吃的，虽然瑞文全程做出批脸的表情……不过好歹是妈妈，要是换别人的话多少还是会感到羞耻。
依文看着芈小六将香蕉拨成四瓣，以为她要喂自己吃。
然后眼睁睁看着芈小六自己吃了起来。
赫莉只告诉芈小六看病人要带水果，没告诉她这水果是给病人吃的。
依文眼巴巴的看着她安静的坐在这里吃完一个水果接着吃下一个，话也不说。
这个人忽然好可恶啊！
依文觉得芈小六是故意跑来馋自己的。
她转过头去不看芈小六：“小六，我好像害了别人。”
芈式不解。
“明明都说跟我没关系，但总感觉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虽然最开始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那个小婊子。
然后对她施加惨无人道的报复。
以前听局里的前辈们有讨论过相似的事情，抓捕小偷时，小偷因为跑的太过慌张而死于车祸。
当然，依文心里不舒服的并不是因为这个，毕竟自己遇上的是伪人主动袭击，说不定还是那个小婊子自己结仇的仇家。
如果离医院再远一些自己大概都不会有太大心里负担。
但就那么一条街，换个人肯定是能救她的，当时救护车出动时还被外面的人给堵住了。
啊！好烦啊！明明她本来就是罪犯！
自己还亲手击毙过犯人呢，就因为她是未成年？
对方的父母会不会忽然堵在自己家门，大声的指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救她。
像，和上次简直太像了……
“摸摸。”芈小六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隐者姐姐的安慰方式。
但依文并不会感到舒服，反而摇头晃掉她的手。
那些说摸头女生会舒服都是假的。
但还是挺感谢小六能安慰自己，虽然他几乎什么都没说，心里也并没有宽慰多少。
起码比絮絮叨叨的安慰少了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那些是我妈送来的点心，我没胃口，你吃吧。”依文朝柜子努了努嘴。
芈小六放下水果，拿过甜点吃了起来，一点也不见外。
但只顾吃的芈小六显然不太懂饭前吃多了东西可能就吃不下饭的道理。
回到家，难得今晚金发女没有过来蹭饭，她却并没有吃多少东西，目不转睛的盯着赫莉给她补身子做的一大桌菜，一言不发。
撑，肚子鼓鼓的。
“他没事，顶多瘫两天。”赫莉以为芈小六在担心依文。
谁知这个女孩抚摸了两下自己的肚子，回忆昨晚刚抽到的知识：“我怀孕了。”
赫莉：“？”
“主人，那不是怀孕，只是您在小白毛那吃多了东西撑到了。”莎莎忍俊不禁。
“嗯。”芈小六向赫莉改口：“是依文。”
赫莉低头沉思一会儿，一言不发的拿走个可疑的药瓶走了出去。
别管到底是不是，能提出这个名字就说是不是曾发生些什么吧。
好在莎莎催促芈小六将人给追回解释清楚，成功制止一场罪恶的发生。
第六十六章 父慈子啸
“来跟我念……”
在赫莉的教导下，芈小六艰难的重新学习字母的拼法，不然连打字都不会打。
她对于知识的掌握程度还停留在用食指边点字边阅读文章的地步，简直就像小学生一般。
今天又突击考试了，对于芈小六日常白卷的行为老高并没有说些什么，倒是那个胖老师像终于抓到把柄一般跑医务室找赫莉来次“家访”。
赫莉中午经常给芈小六送饭，再加上最近都要把芈小六送到班门口，想不知道她这个“家长”都难。
于是赫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边喝保温杯里面的茶，一边安静的听胖老师告了半天状。不知道的还以为赫莉才是老师而胖老师是家长。
在胖老师口干舌燥的将芈小六入学以来的罪行全盘托出，却只得到赫莉一声“哦”后，便直接撂下句“有其母必有其子”摔门而去。
让赫莉纠结了半天。
虽然如此，回来后她还是有好好教育芈小六，比如上课不要无缘无故站起来、不要打电话、有事举手再报告老师之类的。
“我念完了。”芈小六抬头，将发呆的赫莉思绪拽回。
“再念一遍，我没听。”赫莉面无表情的做出残酷的决定。
不出她所料，芈小六念不出第二遍。
倒不是故意趁她发呆的时候念完，这孩子还是挺诚实的。
既时记忆可不算是记住。
不止赫莉，芈小六这些天似乎情绪也不太高，大概是满脑子都在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周六周末不要出去乱跑，尤其是市北部。”不放心的赫莉再次警告，“不然我让歌莉娅和你住一个房间。”
这个威胁对芈小六非常有效。
目送芈小六回到自己房间，赫莉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阳台上的不速之客。
红发壮硕青年，方便夜间行动的纯黑休闲服，下半张脸还戴着副防毒面具。
“你哪位？”赫莉并没有表现出过多惊讶。
“她是你女儿？”卫诗像做客那般走进来，拿起芈小六练字的本子翻了翻。
“不是。”
“第三分形来这跟你有关？”卫诗不去看她，拿红笔将其中的错字圈起来。
“没有。”赫莉不耐的走来将本子抢回，“连笔字，没错。”
“呵。”嘲讽的笑，“连笔字就是错字。”
“是你带她在做坏事？”赫莉放下本子，不悦的盯着这教唆未成年人犯罪的罪魁祸首。
卫诗不否认，又开始翻芈小六的课本，看到经过二次加工的插图时再次“呵”了一声。
“她不会再和你混一起了。”赫莉决定道，“第三分形的毒气，等人察觉到自己中毒时已经晚了。”
甚至不用露脸便可屠城，这便是病毒能力者的阴险之处。如若条件允许，等级达标，甚至真的能在世界中创造出丧尸末日。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卫诗指向窗外，“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于月下，猫头鹰在房梁上瞪大双眼直视两人，似呆板，似审视。
直到这一刻，赫莉意识到此人的身份，将眉毛皱成一团。
夜鹰干部。
加入夜鹰，接受其庇护，就要遵守其中的规则。每月必须参与并完成一个任务已是组织对混子最大的容忍底线。
要怪就只能怪你为什么不在她加入夜鹰之前养她吧。
指尖弹出相片飞至赫莉眼前，微风带动窗帘，黑衣人消失于夜色，一同离开的还有房梁上的飞行保护动物。
只留下赫莉皱眉拿着作业本研究半天，也不认为这个连笔字有哪里出错。
不能是因为她医学生的目光吧？医学中看似鬼画符的文字都是有规律的啊……
用备用钥匙进入芈小六的房间，确定她睡得十分香甜后，赫莉掏出卫诗送给她的照片。
和警方所能找到的信息差不多，一个蓝发大学女生的证件照，背面所记录的也仅是其十年前的信息。
这便是复活节的保密工作，哪怕夜鹰也无法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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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几乎每夜都能抓到那么一两个替天行道的憨憨，如果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自媒体站在异能警的角度看看便会发现，他们抓人抓的真的很卖力。
可这些人就像老鼠那般抓不干净，甚至其中还有他们从外市调来的人员。
让人根本无法理解一些看起来最大也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小年轻们怎么将一个仿佛临时起意，连规矩都立不完整的组织壮大到这般模样，其背后又是什么人在操控着他们。
每天辛辛苦苦抓人，网络上还有部分人阴阳怪气，甚至到不相干的视频评论区刷这些事，自以为自己就是大智慧的神肆意对他人指指点点，在他们眼里别人做事有半点不足就该死。
而他们眼里的废物，每天都要完成大量的工作。
“姓名性别。”警察敲了敲手里的笔。
吉姆弱弱的看着审问自己的警察：“我、我叫男，性别吉姆。”
警察皱眉，接着问：“年龄？”
“16岁。”
“惯用手？”
“左手……”
“左手？”警察看向他玩笔的右手。
吉姆恍然大悟：“你说的这个惯用手啊。”
“……”
“你不要紧张。恭喜你吉姆，你是我们这个月抓来的第一百个替天行道成员，为了庆祝这一刻我们决定多奖励你两年的刑期。”警察微笑着安抚他。
“真的？”吉姆仿佛只听到了‘恭喜’和‘奖励’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