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斯达
成功砸到了那个被欺负的男生。
芈小六：“？”
“干嘛呢你们？”歌莉娅朝地上吐了口痰，掩饰自己砸错人的尴尬。
行侠仗义？狗屁，换个位置出现这种事她理都不会理一下，天知道被堵的那个人会不会因为调戏人家妹妹才遭受这种事情。
小时候自己也叫人堵过欺负米夏的男生。
但在美千徒学校门口堵人，不行。
就像普通学校的学生间经常议论，其它哪个学校又打起了群架，哪个学校打架厉害，特别残暴之类的，影响着学院的整体风评。
对于普通学院来说仅仅是降低入学率的问题，但对于能力者学院来说，这可能会令联邦教育局决定直接对学院管理层大换血来重整风纪。
到时候自己就不能自由的逃学、抽烟、欺负小孩了……那种事情不要啊！
虽然过完暑假后她就成为一名光荣的大学生，至少这个月让她最后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
本来想转头看看谁那么不长眼的不良们看到是歌莉娅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除了今年刚入学的外地新生外，没人不认识她，也没人敢惹她。
“去，把书包捡回来。”歌莉娅拍了拍后座的芈小六。
芈小六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那又不是我的书包。”歌莉娅扬了扬眉毛。
芈小六走过去捡起书包，拍了拍上面的土。这种小巷子的地上啥都有，烟灰、痰、泡泡糖之类的。
看向刚刚被堵的男生，发现是和自己一个班的人。
就那个章子坤，被看到丢人一面的他扶好自己的眼镜，强装淡定。
这种时候，被救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一定会是感激，反而会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大概是属于男生的自尊心吧。
芈小六伸手，想将他扶起来。
“小屁孩，你想墨迹到什么时候，我数三声数。”歌莉娅开始进行芈小六的死亡倒计时。
芈小六连忙跑回去坐在后座上，下意识伸手抱歌莉娅的腰。
然后再次被敲脑袋。
芈小六不敢抱了。
歌莉娅直接骑着电动车带芈小六离开，看都不看被自己所救的人，又不是她想救。
反而令章子坤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刚刚芈小六向他伸手的举动确实令他心里会难受的想死。还是因为男生的自尊心。
“你还好吧？”来自背后，忽然出现的声音。
这子安般的声线听起来就不像好人。
转过头去，可以看到一名白发青年举着小型摄影机对准自己，在自己将视线投过去时他才将镜头下移，转而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
如沐春风，令章子坤想起太爷爷曾和自己分享的他童年爱看的动漫，叫什么魔卡小樱。里面令女主喜欢的邻家大哥哥的微笑就会给人带来这般感觉。
不仅没有伤害到他本就可怜的自尊心，反而想要将内心委屈完全宣泄。
唯一可惜的便是他那令人不舒服的子安声线，换个人配音不好吗？
“受伤了吗？”他收回摄影机，走来查看章子坤的脸，上面可以看到明显的肿块。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两个东西：“ 1/2 的选择，你是选跌打酒还是创可贴？”
奇怪的说话方式。
“跌打酒吧。”章子坤下意识的回答。
男人弯下腰，拿出棉签小心的用跌打酒帮他擦拭侧脸。
近距离间令章子坤注意到，这个人眨眼时眼睛不会同时合上，会有一个不明显的间隔交替，从右到左依次眨眼。速度非常自然，不可能装出来的那种。
巷子外，猫头鹰静静的站在电线杆上，歪着脑袋注视这里的一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画大饼
不行，还是不行。
看着躺在笼子中失去生命特征的鼠鼠，赫莉多少有些烦躁，这是以往的实验中很少会产生的情绪。
构成一位优秀的研究员，最重要的品质之一便是耐心，哪怕没有耐心也要培养出耐心，因为一项创新的实验并非一天两天便可成功的。
为了一场研究，许多人要奉献自己的一生才可达成。
“你看起来挺需要休息，需要帮你准备助手吗？”
忽然出现的声音，成功惊到赫莉。
因为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理事长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身后。
“或许，但很少有人能达到我的要求。”赫莉回答。
知识的差异便是最麻烦的地方，虽然这些是难免的、需要后天磨合的困难，但她不确定这个磨合时间需要多久，毕竟复活节的技术和外界差异实在过大，思维方式也根本不在同一方向。
“之前你说的灵魂，不会是在跟我丈夫胡扯吧？”理事长弯腰，仔细观察桌子上看不懂的实验参数。
赫莉习惯电子档记录一份，手写一份。字迹非常潦草，大致一扫并没有看到“灵魂”的字眼。
“不，灵魂是确实存在的。”赫莉摇头，“来自大脑的一种区别于脑电波的能量，虽然以往人们都没能成功侦察到它，但它并非唯心的物质，它甚至拥有质量。能力的核心便是灵魂。”
研究员通有的知识分享欲。
赫莉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画出一个小人：“就比如一个人的能力是可以在掌心射出激光，可他发动能力的条件是必须有这只手的存在，因为他的掌心中会生长出一个用于发射激光的‘孔’……”
她用笔将小人的手涂成黑疙瘩：“如果他的手断掉，那么他就无法再发射激光。但这只手即便移植在其他人身上，其他人也无法使用他的能力。”
“而这个人的手如果能接回去，哪怕并非利用医学者现在普遍运用的血肉再生方式，而是外来移植、与他几乎完全匹配的手。即便这个手一开始并没有‘孔’的存在，不久后它也会重新长出‘孔’来。”
有些违背传统生物学，却是复活节主要研究的东西。
目前为止，外界人对于能力的研究最多也就停留在再生上，却也无法帮助他人永久获得再生能力，正是因为缺少对灵魂的认识。
“这些我都知道。”理事长摆手，示意她不用在没必要的地方显摆自己的学识。“我想知道的是，假如一个人死后‘灵魂’就会如你所说那样自动消散，那么复活一个人，她的灵魂会重新凝聚还是？”
重新诞生出的灵魂还是那个人吗？因为“灵魂”这个词在各个书中被定义为一个人的本质，所以很难不让人想到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赫莉摇头，给出一个气人的答案。
以现代技术及超能力者，修复一个人的器官很容易，但即便是复活节也没看到谁能修复灵魂，顶多将其采集起来作为异能药的原料。
这东西占据生命的关键，却又像是生命的副产物，死了就很难完整回收，不经过特殊手段进行处理立刻便会带走那二十多克的重量不留丁点痕迹。
即便是再生达到LV4的冰原矢，在真正脑死亡的那一刻灵魂便会消散，哪怕有人再帮她提供养分她也不能恢复了。
复活节的研究是已经涉及到灵魂方面的，不然哪里来的能力者药剂？不过重新恢复灵魂这回事，复活节目前还真做不到。
要说真正体现出“灵魂强大”方面……家里喂养的芈小六，实验数据显示她每次死亡灵魂都会固定状态，不会消散。理论上她只可能自然老死，无法用其它方法真正杀死她，即便利用其它手段强行令她老去也不可能。
但那并不是自己实验的对象。
“那你怎么保证复活某人后，她还会是原来的她？”理事长背在身后的手啪啪作响，这是用错误方式捏佛珠所发出的动静。
“我不敢保证。”赫莉再次摇头，并立刻出声安抚：“但‘复活节’有改造能力的技术，如果你比较介意灵魂方面，我可以尝试培育出逆转时间的能力试试将灵魂召回。针对令千金的复活计划并不容易，毕竟她只剩下骨头。”
虽然就连赫莉自己都从未听说过真正逆转时间的能力，那是物理学的范畴，她主攻生物学和医学。
但身为前第三分形，她还是拥有提出理论的权威的。
说不好听，就是给上司画大饼。
“都能造出逆转时间的能力者，不能改变历史？”理事长的胃口好像更大。
“那你可能需要直面悖论或蝴蝶效应，结局可能更惨。”虽然赫莉不太懂这方面，但不妨碍她根据看过的电视剧剧情进行口嗨：“你看那些想改变历史的哪个有好下场，说不定本来只死一个，蝴蝶效应可能让本来只死一个人的历史变为全家死光。”
“嗯……我会给你找个物理学专家当助理。”理事长很容易便被说服，拍了拍赫莉的肩膀，“没事就好好休息，人生两百三十年（医学进步新时代人类理论最大年龄），时间很充裕。”
看着她离开实验室，赫莉抬头。
固定于墙壁的冷藏柜中，一具头部遭到严重破坏的女尸，看起来就像从内部被炸开一般。
物理学专家助理？
怎么不让厨师给主刀医生当助手？
摇头晃去心中的思绪，赫莉清理起试验台，拿走新做出来的黑元素抑制剂，今天又要哄芈小六打针。
也不知道以那孩子的身体素质还能用几次抑制剂。
如果没能成功研究出解药，哪怕有抑制剂的存在，以她的体制大概明年就会出现卧床难起的虚弱症状，撑不到第三年过年便会再一次死亡……
复活节似乎有种药可以延迟黑元素症状时间，但那只会实现表面健康现象，并且会加速黑元素的蔓延。
烦躁的赫莉使劲揉搓面颊，在两天没洗的脸上搓出一个泥丸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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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敢来啊。”抱着妹妹生前衣物的歌莉娅眯起眼睛看向面前这令自己感到讨厌的小丑，“这是你老公？”
目光瞥向一旁，除了小丑女外，这次又多了个新的小丑。
男性，头有些秃，双目狰狞，眼皮子一动不动，宛如从小丑惊魂中爬出的主演。
“不，这是我请的助理，也是我的爸爸。”小丑女变魔术一般从掌心中抽出一块红布，将歌莉娅所提供的米夏衣物塞进红布的夹缝。
“你们夜鹰还有世家？”歌莉娅扬起眉毛。
“当然。”小丑女让另一个小丑抓住红布另一端。
他们就像马戏团中逗人发笑的真正小丑，分别抓住红布的一角迈着轻快步伐转起圈圈。这场面放在大街上，歌莉娅说不定还真会好心的扔两枚硬币到她的脚下。
一阵烟雾爆开，却并没有刺鼻的味道。可在本就警惕对方的情况下，这一幕显然并不会讨得歌莉娅的欢心。
她的身体再次散发出光茫，照亮雾气，也照亮面前一大一中一小三个身影。
多了个小的。
大概刚从幼儿园毕业不久的年龄，戴着紫色的猫耳棉帽，身上是深蓝色连衣裙，赤着白皙小巧的脚丫站立于地面，因为歌莉娅提供的衣服并没有鞋子。
透过雾气可以看到小女孩的双脚略显透明，宛如萌系动漫里走出的可爱幽灵。微微垂着头，继承理事长的漂亮大眼睛空洞的盯着地面。
“啊！我的眼睛，要瞎了！”小丑女十分滑稽的在地面不断打滚。
“米夏……”歌莉娅的声音发生些许变化。
她缓步走来，试探的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女孩婴儿肥的脸蛋，直接穿透了过去。
小女孩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对于歌莉娅的行为没有任何反应。
也使歌莉娅内心重新被冷却，金灿灿的双眼发出阵阵微光，同色的环状围绕瞳孔向外散开。
她掐住小丑女的脖子，单手举起按到墙壁上：“你竟然敢利用我妹妹愚弄我，杂种！”
并非单纯恐吓，她的中指沿着小丑女的肚脐上侧直接刺入其腹部，令她发出干呕与痛呼。最危险的是这支手指逐渐变为激光形式，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人不安的高温。
一旁刚被小丑女介绍为父亲的男性小丑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要制止的动作。
“等等，我不是都说了她只是一个灵魂！”这小丑女也挺6，被这般对待还能说话，“她没有肉体，当然不会对你有所反应了！别忘了，人看东西需要眼球，听声音需要耳膜。”
歌莉娅将她松开。
“明天，明天我会让人帮她重塑暂时可用的肉身，但只是暂时的，要想真正帮助她复活，你必须拿‘星’来换。”小丑女用最怂的语气说出这段话来，不断揉搓被烧焦的腹部。
真恐怖啊，刚刚那一刻这个17岁女生是真的想杀了自己，拉斯韦多家的人果然都不好惹。
“明天是不是会再多一个人？”歌莉娅嘲讽的笑出了声。
第一百二十七章 1/2 概率的相反
清晨。
虽然接人的任务全权交给歌莉娅负责，但送芈小六上学的还是赫莉自己，毕竟她不是二十四小时待在实验室，早上她自己也是要按时上班的。
至于歌莉娅……让她走着去呗，电动车顶多只能坐两个人，总不能让芈小六坐车篓里吧。
反正她自己跑挺快，一溜烟就到学校了。
“怎么不抱着我？”赫莉困惑的转头看着后座反常的芈小六。
芈小六摇头，将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