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棠
与此同时，莱顿理工学院的导师办公室里，茵菲妮娅微微皱着眉头观看着薇尔莉特撰写的信件，此时已经是副教授的她内心五味陈杂，她想起了过去与薇尔莉特渡过的那段难忘的时光，也终于了解了薇尔莉特所追寻的究竟是谁。她打心底里思念着她，却又为她现在的处境感到难过和焦虑。为了让茵菲妮娅更加了解艾蒂尔这个人，薇尔莉特在信件里附上了曾经报道艾蒂尔的报纸。
“薇尔莉特......你帮助过我，现在，该轮到我帮助你了。”
“我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因为疫病期间没有邮递员，薇尔莉特是骑着快马自己送信的，这段时间几乎将伊芙蕾雅赠送的快马累死，但薇尔莉特不能停下，她必须快速的前进。因为有着隔离的要求，薇尔莉特即使到达了那些地方，她也不能与曾经的委托人见面，只能将信件放到门口的信箱里。但，即使薇尔莉特的马再快，她一时间也不能快速的将求救信送到每个人手里，因此她来到了曾经给艾丹代笔的战区，梅纳斯高地，找到了那个熟悉的飞行员大叔，并且支付了足够高额的佣金，让他用飞机送信。
“你又来了？人偶小姐？”
听到了薇尔莉特的诉求，再加上有着高额的佣金，飞行员自然义不容辞，很快那些信件便送到了许多人手中。露西亚一字一句的阅读着手中薇尔莉特的信，那个洁白的天使娃娃就摆在她的身边，时刻的陪伴着她，如今艾蒂尔被捕入狱，露西亚对此非常不悦，她立刻找来家里的贵族人偶，开始给莱顿的高层写信。
“这种事决不能坐视不管，她可是我最好的骑手。”
除了露西亚之外，银行家斯科特也收到了求救信
，此时的他望向家中装着的电话，那是一种用于远程通话的装置，现在尚未普及，只有少部分贵族的家里才会有。斯科特拖着垂垂老矣的身体拨通了数个号码，表情严肃的询问起艾蒂尔的事情。
“国难当头，他们竟然把医生给抓了起来？！我要你们和我一起联名写信上书！给那些人压力！让他们给我仔细的查！多少钱我都出！必须给我查清楚！”
莱顿的歌剧院内，厄玛手中捏着那洁白的信件，薇尔莉特的求援她看在眼中，作为一名声名远扬的歌者，如同明星一般的存在，厄玛虽然不认识艾蒂尔是谁，但此时国难当前，医生就是莱顿最宝贵的资源，是人们的希望之光，谣言与希望孰轻孰重厄玛自然分得清楚，对于高层的处理方式，厄玛非常不满，所以她也很快的给出了回信，毫不犹豫的选择帮助薇尔莉特。
.......
经过高强度的忙碌，薇尔莉特早已身心俱疲，摇摇欲坠，她给一切可能帮助自己的人们写去了信件，甚至给远在天边的欧若拉公主写了信，但从莱顿将信送到极地至少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薇尔莉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艾蒂尔长官，就让我也替你做一些事情吧。”
就在薇尔莉特用自己渺小的力量在黑暗中前行时，艾蒂尔处在监狱之中，安静的看着狱友们借给她的破烂连环画。像这样的医生在这黑暗的监狱之中绝无仅有，但与以往不同的是，监狱里的犯人们见到艾蒂尔的时候，并没有刺头上去挑衅，或者是在她的面前立威，反而大家对她都十分尊重。在艾蒂尔来到监狱的第二天，威廉中校解开了她的枷锁，这让她可以平躺在牢房的床上，并且每天都有着自己的活动时间。
“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吃着摆在面前的超咸不知名糊糊，监狱的犯人们都在讨论着，甚至有人开始恐慌，毕竟就连艾蒂尔这样的医生都被关了进来。因为监狱都是封闭的，加上独立的供水系统，这所监狱竟然意外的还没有被疫病攻陷，虽然也有因为老鼠而发病的病人，但也只是少数的个例。
大家都盯着艾蒂尔，希望可以得到一个答案，但此时的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注意力化作食欲，全都集中在面前的咸玉米糊糊上。
三十四章：天使与自动手记人偶 : 八方之音
“艾蒂尔医生，我知道你。”
“就算你什么都不说，可是大家的家人还都在外面，我们都担心着呢......”
“可是，身为医生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和我们一起。我们是罪人，在这里罪有应得，但是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外面，拯救我们的家人么？”
看着对面壮硕的男人，艾蒂尔在对方的面前显得十分小巧。坐在艾蒂尔对面的男人头发已经被监狱的预警剃光，身高接近两米，就像一座小山一样坐在艾蒂尔的对面，看样子就是这所监狱中罪犯的领头人了。
“艾蒂尔医生.....求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换做是普通的罪犯，入狱的第一餐照例是要被这些监狱的老人立威的，但即使是面前这个如此壮硕，拳头上满是拳茧的男人，在艾蒂尔面前也乖巧的不敢大声说话。天使即使只是无声的坐在那里，周身的气场以及那温暖如火焰一般的力量，就足矣震撼人心。艾蒂尔默默的抬起头，眼前的男人环顾四周，随后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十几块巧克力放在了艾蒂尔的面前，看样子是昨天狱友们临时凑出来的。
“艾蒂尔医生......”
外面疾病肆虐，能治病救人的医生却在监狱里面，多么的讽刺。在吃完午餐之后，艾蒂尔带着那十几块巧克力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她并非刻意隐瞒不去回答，而是她不想说出那些让人绝望的话。这种黑斑疫病的传染率和致死率都太高了，也许未来会死很多人，也许奇迹根本就不会发生，经过七天六夜的研究，自己也没有制作出针对疾病的特效药来，甚至对于那些不可逆的器官衰竭，她没有任何治疗的方法。
“对不起......”
她很想说一句道歉，但她不敢将它说出口，因为这句话一但说出来了，就代表着连自己也放弃了希望。那些巧克力早已经过期了，也许是那些犯人们留着舍不得吃才这样的，艾蒂尔还是剥开糖纸，将那巧克力送入口中。
巧克力的味道并不好，更提不上香浓丝滑，反而是糖精的味道非常浓厚，是那种劣质的工业产物。在这监狱之中，却成为了犯人们的宝物。而这份满是诚意的礼物，艾蒂尔不得不收，因为她不想辜负那些人满眼的期许。
.......
就在这一天，莱顿同时收到了来自各方的压力，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艾蒂尔医生。首先是红十字会，他们对仅凭着谣言就立刻决断并且将艾蒂尔关进监狱的事情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因为艾蒂尔被关起来之后，没有人可以接手她的职务，许多权威的专家都因为接触病原体而相继病倒，这与自断后路没有任何区别。除此之外，知名的剧作家奥斯卡以及受到将军青睐的歌者厄玛也站出来为艾蒂尔发声，在名人效应的情况下，很快产生了无数的支持者，与支持阴谋论的人们分成对立的两方，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同一天，德罗塞尔的信件也由大使送到了莱顿的政府，并且向人们公开了德罗塞尔的意志与立场，夏洛特公主对于莱顿高层的做法非常不满，并且严肃的要求释放艾蒂尔医生，将此事彻查到底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擅自限制对方的人身自由，更何况还是重要的医生。莱顿理工学院也发出了文章，执笔者正是茵菲妮娅，文章上罗列了威廉中将以及所属部门所作所为的不妥与谣言的不可靠性，没有任何证据的逮捕是绝不妥帖的。银行家斯科特也花钱请来了最好的律师团队来为艾蒂尔发声，并且让报社大量的撰写文章，将高层在国难之时逮捕医生的事情大肆宣传。
“真荒谬。”
市长办公室早已经被信件淹没，电话也时时刻刻都在响个不停，布甘比利亚家族，德罗塞尔王室，伊芙加登家族，莱顿理工学院，欧丽莱本家族.....各方全都送来了表明自己立场的信件，坚定的支持着艾蒂尔以及薇尔莉特，同时对如此草率的逮捕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和谴责，与此同时在市级以上的单位已经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在领导人高度重视的情况下，今晚就可以抵达莱顿市进行彻底的调查，势必要让真相浮出水面，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今天晚上吃啥呢......”
此时在监狱里的艾蒂尔还在关心晚饭的事情，殊不知外面早已经吵了个天翻地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一同集结，很快就产生了无数不同的声音，谣言和舆论的天平开始像另一侧倾斜，因
为太多的人都在等待着医生来拯救他们的生命。薇尔莉特一人的力量几乎将整个莱顿都掀翻了过来，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的爱人。
“外面都已经吵翻了天了，大家都在讨论你的事，你倒好，在这里优哉游哉的吃着鸡蛋面包。”
下午的时候，威廉中校来到了艾蒂尔的牢房，此时的天使小姐正在开心的吃着巧克力，看着威廉中校的眼神，就像是家长在看小孩子在玩扮家家酒一样。
“看你这么淡然的态度。”
“你是根本就不在乎呢？还是说，我们渺小到在你的眼中，根本就如同尘埃一样？”
“毕竟你....并不是人类啊。”
艾蒂尔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
“我只是习惯了，这就像是一个轮回，周而复始，有着和平和美好，也会有灾难和祸源。无论面对什么情况，只要波澜不惊就好了。毕竟我曾经真的见过地狱是什么样子，所以发生什么事对我来说都不意外。”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知道。”
威廉中校表情认真严肃，语气却带着颤音，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决心才问出这样的话。
“艾蒂尔医生，你可以拯救大家么？”
“我不知道。”
艾蒂尔喃喃的说道。
“我不是全知全能之人，说到底，我这辈子也只能顾得上一个人了，我保护不了所有的人。如果我真的有你想象中的那种力量，战争中，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去了......”
“威廉中校，如果我是你，比起过来问我能不能拯救所有人，不如点起一支蜡烛，默默祈祷着奇迹发生比较好。”
三十四章：天使与自动手记人偶 : 监狱的生活
“人类是需要希望的，有了希望才会有前行的动力与对未来的期许。”
“但将这份期望强加在有能力的人身上，对那类人来说，却是一种不公平。”
今天的晚餐是炸鸡块，在监狱的食堂里，依旧是那咸的不行的玉米菜糊糊，艾蒂尔看着餐盘里的东西不自觉的开始抱怨起来。
“看来这些人是真的知道怎么利用那些战争遗留下来的该死的罐头。”
“而且我敢发誓它绝对已经过期好几年了。”
从自己的糊糊里竟然挑出了几只恶心的蛆虫，即使是艾蒂尔也忍不住有些反胃作呕，炸鸡的面衣也并不酥脆，没有腌制过的鸡肉火候也很轻，里面甚至还有着红色的肉以及渗出的血水。没人可怜这些罪犯，因为他们曾经都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行。
今天晚上依旧很平静，吃完饭后，狱友们便自发的围坐在一起讲述一些故事，有些人讲述的是自己的人生经历，有些人讲述自己如何对过去的罪行忏悔，而有些人则始终保持沉默。艾蒂尔很随和自然的加入其中，男人们也很自觉的给她让出了一个位置。即使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对女人的渴望已经到达极致的人，在艾蒂尔的面前也变得听话温顺起来，因为她所做的事，让她的身影比任何人都伟岸而高大。
“我新织的毛衣马上就要完工了，来到监狱之后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纺织。织布机现在对我来说，比我的右手还要熟悉。”
“我在进来之前将好几人痛殴致残，所以我被判了七年监禁，现在已经是第五年了。我不喜欢这该死的监狱生活，我心中忏悔。如果可以，我希望对艾蒂尔医生忏悔一番，就像虔诚的信徒面对神父一般。”
大家围坐在一起，一个接一个的轮流发言，中间的凳子上摆着几块过期的巧克力，如果谁的故事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赞许，谁就可以拥有那些巧克力。大家轮流说着话，其实并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巧克力，而是一个可以倾诉心声的契机。
“有时我不信上帝，也不信天使，但在我杀死了仇人，放火烧了他的房子之后，在这终身监禁的刑期当中，我的身体与心灵都与监狱融合，这时我的心中开始有了幻想。我好像真的可以看到天使的样子，甚至可以与她在心里说话。”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艾蒂尔也趁机接上了话茬。
“那么，瑞德先生，天使都和你说什么了？”
这个被判处终身监禁的犯人此时面对着艾蒂尔，脸上没有了任何穷凶极恶的样子，反而视线变得很慈祥，毕竟在这数十年的时光当中，他早已与监狱融为了一体，心气也被打磨干净，甚至连外面发生的战争都不曾知晓。
“这种事，我倒是很好奇，如果是艾蒂尔你的话，你会对我说什么。”
“我想想.....”
艾蒂尔捏着下巴，似乎思考的很认真，终于在思量许久后，她给出了一个相当中肯的答案。
“如果我是天使，我会提醒你进来之前一定要好好吃一大桶正常的炸鸡。”
“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因为艾蒂尔的到来，大家的话题都非常沉闷和严肃，大多数都是在忏悔。而艾蒂尔的这一发言将严肃的气氛完全反转，大家也都会心一笑，同时为她鼓起掌来。于是在这一天，艾蒂尔得到了五块甜度高到离谱的过期巧克力。
.......
监狱里一片和谐，艾蒂尔甚至因为短暂的放弃责任而感到无比的轻松惬意，监狱外就完全不一样了，莱顿市已经被薇尔莉特搅了个天翻地覆，多方势力最后形成了两种言论，一种是阴谋论的支持着，认为这次疫病是军方研制生物武器导致，另一方则是认为这是一场自然天灾，将实验人员和艾蒂尔医生关押起来，无疑是断送了所有人的希望。
调查组明天早上就会到来，潜伏在黑暗中的势力此时也完全坐不住了，很快便有神秘人找到了艾蒂尔所在的牢房，看上去比威廉中校的职权高上不少。
“是候爵先生啊......”
艾蒂尔支着下巴安心的享受着自己的巧克力，而面前的男人正是候爵查理三世，拥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和权利。对方也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当场就要随性的医务人员对艾蒂尔强行抽血，可是无论如何尝试，那针头刺在艾蒂尔的肌肤上，就如同扎在无形的水中，使力之时可以感受到触感，却无论如何都刺不进去。也许这些人想破头都没有料到，艾蒂尔并非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吧。
“为什么一个医生和一个人偶，可以掀起这么大的动静。”
候爵的职位之下，还有伯爵，子爵，男爵，之后是骑士，贵族.....而侯爵之上，只有国王和公爵两个职位，可以说是相当的位高权重。
“那不是普通的人偶。”
在侯爵身边的威廉中校说道。
“那是莱顿殿堂级的人偶之一，是被称为人鱼公主的传奇人偶。她在人偶界的声望很高，同时在海洋节的时候在数千人偶中拔得头筹.......”
“我不管那些！”
查理侯爵生气的打断了威廉中校，并且呵斥他与自己保持距离，侯爵看样子有着十分严重的洁癖，来到这充满危险的疫病区，让他的情绪非常恼火。但此时无法抽血，更是让他火冒三丈，但又气的无可奈何。
“你们这些混杂着肮脏血统的下等人，不要把这该死的病毒传染给我！”
看着艾蒂尔毫发无伤的样子，威廉愤怒的从腰间抽出手枪，对着艾蒂尔的手臂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枪，但想象中子弹贯穿身躯的样子并没有发生，而那枪弹却被直接弹了出去，反弹回来的跳弹更是险些打在侯爵的身上。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艾蒂尔表情冷漠的注视着查理侯爵，平淡的语气中，却能明显感受到那压抑着的澎湃怒意。
“要是这样的话，容易把恶魔引来哦。”
三十四章：天使与自动手记人偶 : 孤独的人
“恶魔？你还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呢。”
查理侯爵虽然很想取艾蒂尔的鲜血，因为面前这个长期接触病原体的人，很可能就是天生的免疫者，他并不知道艾蒂尔不曾生病的真实原因。但现在看来，他做什么也无济于事，如果连子弹都打不穿的话，抽血的针头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说的都是事实，恶魔会来的。”
“如果我受伤的话。”
艾蒂尔认真无比的凝视着侯爵，那眼中的神采似乎并没有开玩笑，额头上的金色十字印记看起来更加明显了，双臂上利剑和天平的印记也在隐隐的闪烁着金色的微光。恶魔值得是谁，是薇尔莉特还是她的姐姐，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我并不惧怕恶魔。”
查理侯爵说道。
“而且我相信，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魔鬼，无论是谁，无论是多么善良的人，即使天使也不例外。”
“人性本恶，这个荒谬而残酷的世界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见怪不怪。”
时间已经入夜，匆匆赶来的侯爵没有任何收获，同时还惹到了薇尔莉特那个给自己带来了无数麻烦的人偶。这让他对此大为恼火，艾蒂尔做的很远，在这肮脏的监狱身上竟然一尘不染，甚至也没有沾染上那些腐败的臭气，身上始终都散发着清新的花香味，白色的衣装没有一点污秽，甚至连汗渍都没有，这倒是让查理侯爵看的十分舒心。
“艾蒂尔医生，你一定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吧。”
“大难当前，你一个人扛起了这名为责任的沉重枷锁，加上其他专家相继病倒，你作为有能力的人，被强加了太多的期许。备受期待的人往往都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可以与你共情。”
听了查理的话，艾蒂尔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种事，并不会发生，因为我从来都不认为我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如果我真的可以扛起这生命的责任，有着改变命运带来希望和奇迹的力量，战争之中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去了。”
“我只是做了，我能做到的事，至于结果如何，我问心无愧。”
查理从侍女手中接过香烟，随着火柴划过，名贵香烟的温和气味慢慢充斥这里，将牢房内腐败的味道掩盖。查理侯爵沉默半晌，似乎在回味艾蒂尔所说的话，思量再三，他对着艾蒂尔摇了摇头，戏谑的说道。
“假话。”
“我见过许多和你一样的人，为了心中的正义担负责任，但太过正直所赢来的东西就是孤独。我只是花了一些小钱，或者给出了一些威胁，就让那些人身边关系好的人纷纷倒戈，直到最后孤掌难鸣。”
“换句话来说，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活不下去的，必须要有手段，才能活得像个人样来。”
........
今夜薇尔莉特无法入眠，CH邮政公司的大厅中空无一人，周围寂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外面夜风的声音。薇尔莉特睡在寂寥的大厅中，人偶们早就已经自我隔离，而薇尔莉特也渐渐开始咳嗽起来，她感受到了身体中力量的流失。薇尔莉特解开衣服，赫然发现了肌肤上若隐若现的黑色斑点，此时的她双眼一沉，她辜负了艾蒂尔长官的嘱托。
“我....没能保护好自己.....”
“明明长官在保护所有人，而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给长官拖后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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