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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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薇尔莉特离开了舞蹈教室，这个自己挥洒汗水的地方。她带走了一双白色舞鞋作为自己的收藏，并且将这次的经历写在了日记本里，记录自己曾经走过的岁月。
刚刚走进邮局，一股浓浓的叶子香味便传了过来，艾蒂尔买了许多奶椰子，里面的椰汁就如同牛奶一样浓郁甘甜，只见她架起大锅，开始熬制起了椰奶浆。
“加入牛奶，蜂蜜和香草......嗯~好香。”
专注于熬煮椰奶的艾蒂尔完全没有注意到悄悄接近的薇尔莉特，直到被人温柔的搂住腰身的时候，才缓缓转过头来。
“艾蒂尔长官对于身后还是这样没有防备呢。”
“哼，我早就发现你了。”
看着艾蒂尔身上的围裙，一种贤淑妻子的魅力不知不觉的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薇尔莉特一时间被吸引的愣在了原地，半天都舍不得移开视线，直到艾蒂尔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才从专注中缓过神来。
“想什么呢？还发起呆来了。”
“过来帮我研磨咖啡豆。”
临行前的手磨咖啡，这是薇尔莉特点的。咖啡机卡拉卡拉的声音回响在厨房里，磨出来的咖啡豆带着一种甘苦的香气，这苦香苦香的味道，将咖啡的魅力完全发挥出来。单单是用开水冲泡的黑咖啡，闻起来就已经很香了，再加入艾蒂尔熬制好的香浓椰汁，一杯暖暖的椰香拿铁，可以抚慰旅人的心灵。
“这次去敌对国，一定要注意安全。”
临行前，霍金斯连连嘱咐道：
“虽然他们签订了和平协议，战争也已经结束很多年了，但我还是担心会有激进分子，安全措施一定要做好，知道了么？”
“薇尔莉特，虽然现在说这些也不对，但是，我要给你下一道命令。务必保证你们的安全，两人一起平安的回来！”
听了霍金斯的话，薇尔莉特立刻双腿立正站好，抬手敬礼。
“是！！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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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往车站的田野小路上，正值盛夏，阳光正盛，艾蒂尔立刻钻进了薇尔莉特的蓝色雨伞里，想要躲避这烈日的暴晒。
“艾蒂尔长官，我们在撑相合伞呢。”
“相合伞？”
将装在玻璃瓶里的椰汁收好，艾蒂尔好奇的望着头上那透着美丽蓝色光芒的雨伞，这柄雨伞已经很古旧了，但幸亏用的材料坚固，匠人的手艺也很好，所以依旧结实耐用。
“相合伞是什么呢？我没有听过。”
“相合伞就是相爱的两人同撑一把伞，预示着白头偕老，天长地久之意。好像是遥远东方的传说，但我觉得寓意很好。”
“寓意的确不错，想必除了我之外，还没有人和你同撑一把伞过吧。”
“没有，平时都是我一个人走在路上，长官您总是藏起来。”
“那还不是为了锻炼你代笔。”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着天，脚下的路程似乎也不再遥远了，走过烈士纪念碑前，艾蒂尔依旧会暂时停留，放上一把鲜花，双手合十，为逝去的灵魂虔诚祷告。
“纪念逝者在天英灵......”
“愿你们可以在天堂的伊甸园中幸福的安睡，将你们的福泽与春雨一起降临世间，愿子孙后代，再不经历战争，永远和平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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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行走到车站当中，艾蒂尔检查好两人的车票，因为城市发展，各种规定相继出台，其中就包括禁止将武器带上列车，索性薇尔莉特身为老兵，所以可以拥有持枪证明，还是勒玛菲尔特帮她办理好的。艾蒂尔很快就检查好了，但薇尔莉特却是被检查出了各种武器，其中伞兵刀，指虎，工兵铲等等就被检查出了四五件，热武器却是更多，可是有持枪证明的情况下，管理员也不能为难她什么，只能放行。
“时代变了呢，过去从不检查的。”
因为旅途较长，艾蒂尔购买了两人单间的车票，普通的单间有四张床，而这里面只有两张床，价格也贵上不少。虽然现在两人的生活还是很拮据的，但只要努力工作，日子就一定会越变越好的。
两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床铺很窄，中间还隔了一段距离，艾蒂尔倒是拿起书本就看了起来，这是她们这段路程唯一的消遣，但是薇尔莉特却不想看书，她也不想两人之间隔着这样一段距离。
“啊啊，薇尔莉特，好挤啊。”
两人挤在这不到一米宽的小床上，在这盛夏时节两人身体的热量彼此交互，幸亏艾蒂尔的身体一直都保持着恒温，冬暖夏凉的，这让薇尔莉特更加想要赖着不走了。
“我想抱着睡。”
“你是小宝宝么？”
比起以前的面无表情，如同高级人偶一般的行为，现在的薇尔莉特对艾蒂尔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有要求会直接提，有困难也会直接说。这是她极度信任的表现，也是爱到骨子里的表现。平常的委托人以及薇尔莉特这一路走来，根本没有人见过她这个样子，只有艾蒂尔，只有她才能见到薇尔莉特全部的模样，包括那个不完美的她，包括那个愿意提出要求，甚至撒娇的她。
“你也需要好好被爱着呢.......”
“曾经的经历中，一直是你在救赎别人。现在放眼这个世界，想必能救赎你的，也只有我了......”
薇尔莉特把脸埋进艾蒂尔的胸口里，贪婪的享受着柔软的触感和花香的味道，艾蒂尔轻叹一声，便由着她去了，自己接着看手里的书本。
“今天早上喝了咖啡，现在完全睡不着.....”
“睡不着？怎么会呢？”
虽然很挤，但艾蒂尔还是放下书本，怜爱的摸了摸薇尔莉特的头，然后便轻轻的，有节奏的拍着薇尔莉特的后背，就好像哄婴儿睡觉的母亲一样。这有节奏的拍击，似乎有着和属羊一样的原理，一下...两下...三下....一次次的轻拍很快就在脑中产生了数字的混乱，让人昏昏欲睡......薇尔莉特在艾蒂尔的怀抱之下，终于眼皮发沉，视线也模糊起来，就这样在艾蒂尔的怀里睡了过去。
“哼哼.....睡得到真是香甜。”
“记得过去你有战争后遗症的时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你惊醒，现在倒好，睡得真是毫无防备啊。”
一边搂着薇尔莉特的头，不让她滚落到狭窄的床下去，一边继续看着书本和今天的报纸。沿途的风景在车窗外略过，艾蒂尔的视野之中，她看到了金色的山脉和无尽的绿色原野，上次做这种列车似乎是很久以前了。艾蒂尔这时也放下了手中的书，闭上眼睛，开始感受着现在恬静的时光。困意似乎可以传染，身边有着一个安睡的人，艾蒂尔的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了。
“我也睡会儿吧......”
两人这一觉，直接就是睡了一天，就这样两人错过了晚饭的餐车，只能吃随身带的压缩干粮了。
“吃起来像硬纸板，这压缩饼干的味道多少年了都没变过。”
“放纵的午睡真是一场赌注，有可能只睡十几分钟就会醒来，也有可能直接睡到晚上。”
第一个休息的停靠站时间是凌晨两点，列车驶过格蓝迪撒大铁桥后再一个小时，就到加达里克帝国的边境了。故地重游，薇尔莉特望着这宏伟的建筑，心中却是无限的感慨。
“曾经，就是在这里...长官用自己的身体，扛下了了反叛军想要炸毁桥梁的炸弹。”
“是啊....是啊....”
两人坐在窗户边上，欣赏着这工程学的奇迹之一，这样宏伟的铁桥要是被炸毁，想必十年都没办法修复完毕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本以为曾经的回忆早已经忘记，但故地重游，再次见到这场景时，这才发现往昔其实历历在目，只是被尘封在心底，选择性的遗忘。
“本来现在应该睡觉的，但是我一点也不困。”
“等列车停下，我们下去走走吧。”
随着列车停靠在休息站，两人牵着手走下火车后，很快就被叫卖的商贩围了起来，这些人有的售卖地图，有的售卖小吃饮品，还有的则是卖着用纸盒装着的方便餐。在这车站之中，这些饭菜的价格要比外面贵上一倍多，比起花上这不少冤枉钱，艾蒂尔宁愿饿着肚子，忍受贪睡带来的惩罚。
“我们已经到加达里克了，再过两天我们就能到国家的中心了。”
“艾蒂尔长官，您要去哪里代笔呢？”
“我是一家疗养院，薇尔莉特你要去哪里？”
“大使馆，看来到时候我不能和长官一起了呢......”
“放松点薇尔莉特，大使馆的委托任务我也收到了，我在疗养院做完工作就去找你。”
列车汽笛的轰鸣声想起，两人再次登上了列车，夜晚的困意全无，这种黑白颠倒的作息可对健康不好。用热水冲上一杯熬好的椰浆，两人也再次躺在床上。
“你这样总是和我挤着，那我下次买一个床位得了呗。”
“唔......”
薇尔莉特这种时候竟然罕见的任性起来，任凭艾蒂尔怎么嘟囔，她就是打算搂着对方睡觉。在外她是可靠而优秀的人偶，但是在艾蒂尔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下级的小兵，尊敬长官，也想要长官照顾。
“艾蒂尔长官，您如果睡不着的话，其实我知道一种快速入睡的方法。”
“哦？那太好了，演示一下给我看。”
“好的。”
薇尔莉特点点头，忽然深呼吸一口气，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看得出她要准备做点什么了。
“就像这样.....”
“呼....呼....呼....”
看着已经睡着的薇尔莉特，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艾蒂尔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薇尔莉特！你这个叛徒！”
三十八章：女军官与自动手记人偶 : 四星上将与沙
盘推演
“接下来，我们就要分开了。”
“薇尔莉特，你去大使馆，我去疗养院了，等我做完我的事就去找你。”
站在加达里克帝国首都的车站里，经过数天的火车之旅后，薇尔莉特和艾蒂尔也是终于到达了这次的目的地，莱顿夏夫特利奇数年前的交战国，加达里克。
吃了早饭之后，两人也开始了分头行动，可走着走着，根据两人的路线竟然出奇的一致。根据委托信上的地址，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路之后，竟然惊讶的发现，两人代笔的地方就在彼此的对面，大使馆和中心疗养院，仅仅就只是隔了一条街道的宽度。
“嘿，这样感觉挺不错的。”
“要不，我先陪你去坐坐。”
薇尔莉特所代笔的地方是莱顿驻加达里克大使馆，而这里的外交官，正是在北方联合军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四星上将，人称共和国之剑的伯纳德·威廉·康斯坦丁，也是奥古斯特的父亲。这次的委托任务，也正是他发出的。
两人来到大使馆中，这里的装潢看上去有一种工业风格，到处都是半自动的装置，与两人所居住的田园风格的邮政公司不同，这里有一种钢铁丛林的感觉，不仅仅有着军火的展示柜，还有许多战争时期的设计图纸，密码破译难题等等，全都放在这里展览着，供人欣赏。
走过平民可以参观的地区，接下来就是这里的管家引领两人面见将军了，毕竟是驻敌对国的大使，这里的居住条件十分优越，除了各种军械，也有着不少芭蕾的元素，看来是因为奥古斯特的缘故吧......
“远道而来的人偶，欢迎你来到这里。”
走过大使馆的大门之后，管家领着两人略过标志性建筑，来到了一处看上去很朴素的民房里。为什么将军会住在这里，答案也十分明显，因为如果大使馆遭到袭击或者轰炸，躲在这里是绝对不会被怀疑的。打了这么多次仗还没有败绩，足矣见得伯纳德上将是一个十分有实力的智谋家。
在推开民宅的大门之后，里面的装修却与朴素的外表不同，看上去像一座小型宫殿，伯纳德将军正冲泡着红茶，准备着招待人偶的甜点。
“比我预想的还要早呢。”
初次见到伯纳德上将，在薇尔莉特的印象当中，他应该是一个铁面无私，骁勇善战的严肃男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将军看起来非常的和蔼可亲，脸上总是笑呵呵的，标志性的八字胡在嘴角一颤一颤的。在这里，他也没有穿着军装，而是穿着一件羊毛衫，如果不说他是将军，想必任何人都会把他看做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吧。
“奥古斯特，过来给人偶小姐安置行礼。”
看着薇尔莉特背后的艾蒂尔，伯纳德好像看见了意外惊喜，连忙大笑着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和艾蒂尔握手。
“我早就想见见你了，没想到就和传说中的一样，你一定会和薇尔莉特小姐一起来的。”
此时的奥古斯特·威廉·康斯坦丁，也缓缓从房间里走出，依旧是那副傲慢姿态，与伯纳德的亲和力完全不同。可虽然脸上都是生人勿进的表情，但奥古斯特还是恭恭敬敬的给两人行礼，并且端来了甜品，为两人准备好了座位。待两人坐下的时候，奥古斯特就一直站在两人边上，像一个随时等候吩咐的，优雅的侍者。
“伯纳德将军，久仰大名，我很早就在部队里听说过您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是一个敢于打仗，能打胜仗，为国家培养出善战军队的将才，也是这次战争的一等功臣之一。您的步坦协同作战理论，以及环形反击的雷霆策略，我也曾经拜读过。”
与伯纳德将军交谈自然成为了艾蒂尔的事，薇尔莉特则在一边安静的喝着茶，无声的倾听着两人的谈话。听了艾蒂尔所奉承的场面话，伯纳德自然也要回敬一番美言。
“艾蒂尔医生说笑了，您才是莱顿的功臣，单单攻破黑死病这一项功绩，就拯救了这国家苍生，我的战争理论与您的功绩相比，也是相形见绌，不值一提！”
其实艾蒂尔也没想到这样的一位铁血将军，竟然是这样的和蔼慈祥，本来已经应付好说辞的她现在倒是要全部推倒重来了。两人一字一句的闲聊着，话题也越来越宽泛，从战争的事例分析到军队的卫生和传染病问题，以及在各种作战环境当中如何急救，部署部队等等，老将军说的高兴了，甚至带着艾蒂尔来到自己屋里的沙盘上，为她介绍自己的战略部署，以及创造的各种战术理论，完全忘记了这次代笔的事情。就连站在薇尔莉特身边的奥古斯特也对此感到惊讶，因为父亲已经好久都没有说这么多话了。
“你看看这里，沙漠作战，我当时与加达里克的宿敌，亚里克斯·乔治在这里决战，当时的他们简直不可阻挡，凭借着先进的武器装备和坦克，简直视我们的防御工事于无物！把我们打的节节败退！我们在那里牺牲了很多将士，他们都有家，都有等他们回去的妻子！”
伯纳德说到这里更是激动万分，平复了好久，继续说道：
“后来，因为亚里克斯·乔治上将太过急功近利，想要一举击溃我们，导致补给线拉的太长，同时他的部队里也产生了瘟疫，在疾病的肆虐之下，我们才得以喘息，并且反攻。就在那时我才发现，一个好医生是多么重要。”
“那么艾蒂尔医生，我想请教您，这种战场疫病是怎么来的呢？这就像是一种诅咒一样，一但打仗就一定会发生，包括我们的部队也是。”
听了伯纳德的话，艾蒂尔回答的十分干脆，似乎困扰将军很久的事情，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问题。
“很简单，是因为粪便。”
“粪便？”
将军很明显对这个答案并不理解，艾蒂尔继续说道：
“当年，加达里克军队在莱顿战场横行肆虐，我方部队节节败退。而您和亚里克斯·乔治，都是最具有传奇色彩的将领之一，陆军元帅与四星上将的对弈，这次经典战役我也曾经好好研习过。当然身为率领数万雄师的将军，你们也不会注意到，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样的粪便。”
艾蒂尔与伯纳德一起，开始了彼此的沙盘推演。
“伯纳德上将，您觉得战争时期最重要的是什么？”
伯纳德回答道：
“一直拥有，并保持主动权。”
听了伯纳德的话，艾蒂尔则继续说道：
“拥有主动权的则要满足三种条件，一个好到几乎完美的战术，先进充足的武器装备，以及一个健康的作战部队。”
“艾利克斯·乔治元帅最擅长的战术就是快速机动，发动奇袭，找到敌人的防守弱点，然后将其围歼。历史上战功显赫的将领都有着自己的直觉，以及敢打敢拼的进攻才能，艾利克斯·乔治将军也是如此。伯纳德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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