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棠
“文章写得不错~两篇都是。”
“过奖了。”
薇尔莉特拉起裙摆礼貌的鞠了一躬,而爱莎却表现出了对薇尔莉特浓厚的兴趣。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职人呢,薇尔莉特小姐。”
“如果有需要,请联系我哦。”
爱莎说完递给薇尔莉特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自己的寄信地址。薇尔莉特将名片收好后,爱莎便转过身做上了露西亚派来的马车。
“如果我们以后相遇,我期待和你比试一场。”
对着薇尔莉特眨了眨眼,爱莎拉上马车的帘布,渐渐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
比赛完毕的薇尔莉特回到邮局,大家早已经为薇尔莉特摆好了庆功酒,毕竟第二名是一个C类班级的学生已经是一个非常爆冷的成绩了。而当听到爱莎·克莱曼也亲自去当评委时,爱丽丝更是后悔的直想跳脚。
“啊啊!爱莎·克莱曼!!她可是我的偶像啊!社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我也不知道她会亲自来啊,下次还有机会的。”
这次的庆功宴上,薇尔莉特喝了不少酒,她并不在乎自己的成绩单,她更在乎的是自己每况愈下的身体。此时的她需要作出一个选择,要么就是牺牲与艾蒂尔相处的时间专心赚钱,用来实现对方的梦想,要么坚持走原来的路,陪伴在心爱之人的身边,直到自己死去。
“真艰难啊.....”
就连自己戒酒的事情都忘得干净了,薇尔莉特越发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然而这些灌进去的酒也未能带走薇尔莉特的哀愁,却将她内心的焦虑无限的放大。
“真正....真正爱我的人还在等我.....”
“她是虚假的,是被创造出来的!!!我为什么要为此这般焦虑呢!!!”
借着酒劲,薇尔莉特这样质问自己,然而酒精好像并不打算偏袒她,即使片刻的忘却也不想赐给她,无论喝下多少酒,薇尔莉特始终都是那么清醒,清醒的甚至可以感受到清风吹过发丝间的感觉。
第三章:锻造师与自动手记人偶 : 酒馆的冲突
“我不喝了...我....醉了。”
“我....真的醉了。”
才没有喝醉呢,薇尔莉特已经不知道醉酒是什么感觉了,酒精似乎与她彻底的撇清了关系,就好像两个决裂的老友。过去在战争时,薇尔莉特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缓解伤口的疼痛,久而久之,她便不再对酒精产生任何反应了。
“回家吧。”
正当薇尔莉特走在晚间的小路上时,一抹红色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当薇尔莉特仔细看去时,露库莉娅已经行色匆匆的走进了远处的小巷子里。她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代笔人,在班级里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前五名的位置,并且成功挺进了第二轮的比赛,虽然没有名次,但已经足够证明自己了。可是看远处露库莉娅的表情,没有任何喜悦,只有满眼的担忧。
拨开满是露珠的红色枫叶,薇尔莉特深切的感受到了秋季的到来,晚间的微风吹在脸颊上,冰冷的感觉隐隐可以渗透到骨子里。露库莉娅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花格子女士衬衫,步伐急促,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露库莉娅小姐。”
“薇....薇尔莉特?”
当看到薇尔莉特的时候,露库莉娅的脸颊泛起一阵红晕,对于薇尔莉特,露库莉娅一直有着一种隐藏在心底的情愫,但当看见薇尔莉特佩戴的戒指时,她便决定将这份喜欢永远隐藏在心底里面。
“是我的哥哥....他现在还没有回家。”
“一定又去酒馆喝酒了.....”
露库莉娅一边说着一边小跑起来,头上的圆帽几度险些被风垂落,两人来到酒馆时,里面正处在一阵嘈杂当中,打杂声,叫骂声此起彼伏,还伴随着玻璃酒杯被摔碎的清脆响声。酒馆的群架事件,因为刚刚结束战争,社会的法治还不健全,暴力事件屡屡发生,薇尔莉特也早已经习惯了。
“哥哥!”
露库莉娅焦急的想要冲进去寻找自己的哥哥,但却被薇尔莉特拉住了胳膊。
“你这样进去会受伤的。”
“遇见事情要冷静,太过急迫反而会适得其反的。”
薇尔莉特说到这,轻轻的拍了拍露库莉娅的肩膀,自己缓步走进那酒馆当中。
此时的小酒馆已经打成一片,酒瓶碎的到处都是,有人握着碎瓶子,有人抄起凳子,场面一片混乱。这种酒馆群架的规矩很简单,那就是打输了的赔偿酒馆的损失,正因如此,所有人都狠命的互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咔嚓.....
薇尔莉特默默的拉动枪栓,对着木质的天花板嘭!的打出一发子弹,在这一声枪响之后,周围也是瞬间寂静。
“是警察么?”
“不对,就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薇尔
莉特淡漠的握着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她的环顾四周,很快就找到了被打倒在地的露库莉娅的哥哥,此时的男人早已经不省人事,额头上流淌着鲜血,看样子是被酒瓶敲晕了。
“喂喂,小姑娘。”
“这么漂亮的美人~特意来这种地方~是来给我们找乐子的吗?!啊?!!!”
一个精壮的男人不屑的走到薇尔莉特面前,往边上吐出一口碎牙齿,周围全都是他撂倒的客人,差不多已经打倒五六个人了,看样子他就是这里最能打的存在。常年混迹于街头的他有着非常丰富的街斗经验,光是那表情,就吓得门口的露库莉娅连连后退。
“喂?哑巴了吗?不会说话吗?!”
即使薇尔莉特手上有枪,男人也并没有害怕的样子,可他不知道的是,街斗和真正的战场是完全不一样的,在那残酷的战场上,生死之间一般只有一招,绝不会像斗殴一样你来我往,不可开交。
咔吧。
忽然听见一声脆响,薇尔莉特的手指闪电一样的抠进了男人的咽喉,抓住了他的气管。命门被握住的他顿时失去了挣扎的能力,薇尔莉特的手指似乎压迫了他的声带,让他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就好像自己坠入了无底的深湖,只能安静的看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这是薇尔莉特最常用的无声徒手杀人的手法,除了掰断脖颈的骨头之外,就是这样一招把咽喉抓碎。
“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今天就打到这怎么样?”
薇尔莉特的手指捏的更紧,这种抠进肉里的局面,即使男人想要反抗也绝对无法做到。薇尔莉特一把将男人扔在一边,从腰间抽出伞兵刀指向旁边的众人,一把拉起已经昏厥的露库莉娅的哥哥悄然离场。
......
“应该是脑震荡了,不知道内部有没有出血。”
“耽误久了可能会危及生命。”
正当露库莉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焦头烂额的时候,薇尔莉特却悄然将手搭在对方的头上,随着手指散发金色的微光,薇尔莉特打算接受这份疼痛,但令她意外的是,随着伤口被天使的力量治愈,薇尔莉特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痛苦。
“怎么回事.....”
随着男人幽幽转醒,看见露库莉娅的时候,表情却满是哀怨和凄凉。
“你,不是去比赛了么?”
“哼,反正你这样的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名次吧。”
这个世界的人,仿佛被无限放大了负面情绪,尤其是这句话更是颇为伤人。露库莉娅有些委屈的低下头,眼中含着泪花。
“我比不过薇尔莉特。”
“永远也比不过......”
忽然,男人的衣领被一股巨力瞬间抓起,薇尔莉特眼神清冷的凝视着对方,语气冰冷的说道:
“给她道歉。”
“啊?”
“我说,给她道歉!”
单手拎起了超过一百五十斤重的男人,薇尔莉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卷进这种事来,但她很讨厌有人不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幸福。
“只不过是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一条腿而已,就甘愿放弃自己,成天买醉。”
“你懂得什么叫失去么?”
第三章:锻造师与自动手记人偶 : 什么都不换
“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失去,所谓的失去就是。”
“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
薇尔莉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激动,但在她凶狠眼神的注视下,兄妹两人同时愣在了原地,露库莉娅不停的抹着眼泪,不知所措的看着薇尔莉特。意识到自己失态的人偶立刻放开了男人的衣领,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远处的黑暗当中。
“快点回家....快点回家吧.....”
快点回到心爱之人的身边去,这是薇尔莉特唯一的想法,她可以失去任何东西,但绝不能失去艾蒂尔长官。贫穷,伤痛,没有未来,她都不害怕,只要有她在,薇尔莉特就永远都不害怕。
“艾蒂尔长官!!!”
当薇尔莉特推开门时,艾蒂尔正蹲在门口的黑土地上,她垒起了一个小土窑,将土豆和玉米用锡纸包了之后,放在刚刚烧过的余烬当中炙烤。整个庭院都散发着烤玉米那特殊的香气。
“收获季到了薇尔莉特,这可是今年第一批玉米。”
“我以为你还要和他们庆祝一会儿呢,没想到你回来的还挺早的。”
“嘶....疼疼疼。”
艾蒂尔皱着眉头不停的捂着头部,看着艾蒂尔痛苦的样子,薇尔莉特的心中一阵抽疼。她立刻上前将爱人抱在怀里,不停的询问着对方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头上被人敲了一棍一样,头痛欲裂。”
“不过现在感觉好多了。”
.....
“为什么.....”
薇尔莉特在心底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为什么甘愿承受痛苦的人是自己,但最后痛苦却落在了艾蒂尔长官的身上呢,这难道就是世界对自己的惩罚么?薇尔莉特不停的捂着自己的头,泪水在眼中不停的打转,她恨透了这个世界,厌倦了这个世界,她好想离开,好想回到那个真正心爱的人身边。
薇尔莉特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怀中之人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没等薇尔莉特开口,刚刚烤好的喷香的玉米已经塞进了薇尔莉特的嘴里。
“吃吧。”
简单而朴素的晚餐,玉米烤的火候正好,上面都被烤出了一层棕黄色的焦壳,但却不是烧糊的黑色。整根玉米看起来就像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美玉一般,散发着淡淡的秋日的清香。
“薇尔莉特,我总感觉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当听到这句话时,薇尔莉特有些胆怯的抬起头,她担心艾尼菈对艾蒂尔说了些什么,但对方只是抬起手,轻轻点在薇尔莉特的鼻尖上,微笑着说道:
“因为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越来越了解你了,这是你的眼神和表情告诉我的。”
“有什么事我们不能一起面对呢?薇尔莉特?”
薇尔莉特双手紧紧的攥拳,她很想说出自己心中的苦闷,我想你爱我,你做得到么?我想你眼中只有我一人,你做得到么?我想要你救我,你做得到么?!
“你相信奇迹么?薇尔莉特。”
“我不相信。”
在薇尔莉特内心挣扎的时候,艾蒂尔坐在旁边,将手伸向那遥远的星空,问出了这个有关奇迹的问题。而薇尔莉特的回答也是斩钉截铁,因为所有奇迹的发生,早已经暗暗的标好了价码,总要偿还的!
“我永远也不相信,我甚至不希望自己的身上发生所谓的奇迹。”
“因为我知道我还不上......”
揉了揉薇尔莉特的头,人偶很自然的躺在了自己长官的肩膀上,艾蒂尔深吸着秋日夜间的凉爽清风,望着天际的点点繁星,对着薇尔莉特说道:
“我相信奇迹哦,感觉你能来到我的身边,就是奇迹了。”
“可是......”
薇尔莉特枕着艾蒂尔的肩膀,悄然的流下两行热泪。
“可是奇迹都是有代价的,您要还的。”
“那就还啊......”
艾蒂尔柔声说道:
“你我什么都不换。”
真不知道这是无意间的情话还是艾蒂尔早已经心有所想,尽管薇尔莉特已经知道她的心被挖走了,但她有那么一刻还是相信了,相信了她真正的爱着自己。可时间总是不会等人,三年时间转眼就剩下两年加上一个冬季的时间了,流逝的速度,快的不真实。
“艾蒂尔长官爱我么?”
薇尔莉特很想问出这个问题,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关系越深切,分离的时候也就越难过,薇尔莉特深知这一点,于是她选择了沉默不语。
.......
第二天,薇尔莉特将昨晚烤好的土豆捣成泥,拌上肉汁和蔬菜,就成了一道营养丰富的健康早餐了。自从接了迪特福利特军队的订单之后,艾蒂尔的生活渐渐变得宽裕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薇尔莉特意识到自己不能随意的去治愈别人,因为对别人来说这样的奇迹,却是由艾蒂尔长官去偿还债务,她决不能再继续这样做了,应该将这能力永久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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