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正经魔法少女吧? 第464章

作者:南镜

谈名声,伊丽莎白将阿里乌斯养在宫廷里的传闻已经让外界议论纷纷,背地里传出的八卦全搬上来能比一天要处理的政务还多,这完全就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奸佞,

伊丽莎白要把他推上法兰西国王的位子?

这就跟离谱程度就好比秦始皇他妈赵姬打算支持嫪毐当秦王。

上野北知道伊丽莎白有截断法兰西王室的血脉,但他想的无非就是伊丽莎白打算支持他们的子嗣上位。

现在查理六世还活着,虽然孩子血脉跟查理六世没什么关系,但那毕竟是伊丽莎白所生,只要不是官方盖章私生子并剥夺继承权,那正统性肯定是有的,伊丽莎白会宣扬那孩子有王室血脉。

但让上野北当国王,这和让王太子当国王区别可大了去了!

上野北不仅不是王室血脉,而且还是所有人眼中的平民。伊丽莎白敢推一个平民当国王,其他国家就敢扶持法兰西境内其他有王室血脉的贵族,接着群起而攻之,直到法兰西王位重归王室或者贵族血脉。

伊丽莎白要干这事情……那她也得变身“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给全欧洲来点小小的法国震撼。

要干的事情事情太疯狂了啊,简直是在挑衅所有贵族。

而身为“直接受益人”,上野北眉头紧锁,内心万分抗拒。

伊丽莎白居然真打算给他黄袍加身……这想法未免于他而言还是太惊世骇俗了些。

他全然没有当国王的心思,也不可能配合伊丽莎白戴上王冠。

“但作为交换,阿里乌斯,你就不能向她告密求助了,这是我们的未来,不需要别人来干预……好吗?”

伊丽莎白那温柔的话语声在耳畔响起,上野北表情顷刻凝住,瞳孔骤然一缩。

“佩尔内勒,是这个名字吧?”

丘布!

上野北猛地站了起来,但下一刻却被扑倒在地,后背撞在地板上发出嘭的声响,能忍耐疼痛并不意味着不会感受到疼痛,肩膀后钝击般的疼痛无比清晰。

地板坚硬且冰冷,但上野北心思不在这上面,他迅速抬手,但伊丽莎白本就强于他,此刻依靠偷袭占据上风,又怎么可能再让他有反抗的机会?

比毒蛇还要灵活的暗紫色绸带缠绕住上野北的手腕,他两只手腕被交叉着绑在一起,地板刚刚绽放的明黄色缎带也被更加强大的魔力所镇压。

“伊丽莎白,你!”

上野北吃力地挣扎,伊丽莎白往下一按,用手掌捂住了上野北的嘴。

寝宫内顿时安静下来。

绸带继续蜿蜒盘旋,上野北的双手被绑得更紧,更多的绸带缠住他的双腿以及躯干,将他以更加涩情的姿势拘束在原地。

上野北呆住了,伊丽莎白松开手,接着随意地挑开他身后的辫子,长久的束缚并未使长发卷曲变形,乌黑秀发如墨一般在地板上晕染开来,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真美啊。

伊丽莎白骑在上野北身上,手指娴熟地挑开他的衣襟,微凉的指尖轻轻下压,胸膛处传来的冰凉触感令上野北瞬间回过神来。

带有泪痣的少年眼皮直跳,完全没能猜到这情节的发展。

但万幸的是伊丽莎白没有将他就地正法,而是就这么维持着挑逗的举止,慵懒的举止风情万种。

“你对我没有戒心呢,阿里乌斯。”

伊丽莎白低头轻扯嘴角,难掩笑意。

“是没想过我会突然攻击你吗?”

上野北不置可否,只是直勾勾盯着她,任由她肆意妄为。

伊丽莎白很高兴……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了。

哪怕是闹到了那样的地步,甚至告密在即,他也终究没防着她。

如果上野北对她怀有戒心,始终暗藏防备,那他未尝没有逃离的机会……毕竟他最强的逃命手段其实是魔女结界,只要展开那个结界,基本没人能拦住一心潜逃的他。

他之前不动用魔女结界,又何尝不是对她心怀希望呢?

“但这样一来,你就逃不掉了吧?”

一只茶杯大小的魔女从上野北口袋里跳了出来,她气势汹汹地将火枪对准了伊丽莎白,但伊丽莎白看都不看她一眼,随手一捏就操控着绸带将秀色魔女捆成一团球。

烦人的东西,要不是看在上野北的面子上,就这种货色的魔女,她一只手指都能将其碾死。

“阿里乌斯,我们分开多久了?”

她喃喃问道,随即又自问自答。

“好久了……我们明明曾那样亲密,但我却想不起来上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了……我害怕你还在生我的气啊,但现在想想,那样的害怕没有道理,也好窝囊。”

“我爱的是你,却不敢靠近你……这又算什么道理?明明向你澄清就好了,无论誓言还是让步,我明明有办法解决问题,却在关键时刻犯蠢……真笨啊。”

上野北眸光复杂,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这样做值得吗?”

伊丽莎白毫不犹豫地答道:“值得,你只能是我,任何人都不准染指你——是的,任何人。”

第059章 女神大人的抓娃娃机【沉睡】

伊丽莎白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他与佩尔内勒没有不堪的关系,要说到亲密之举,他跟她丈夫反而混得很亲近,毕竟佩尔内勒一直是不咸不淡的心态,他跟尼古拉斯显然更处得来。

在后世,上野北已然担不得纯爱之名,但在六百年前的时代,他在这世上唯一有所羁绊的女性就只有伊丽莎白,属于是行得正坐得端,从不跟别的女人乱搞。

有鉴于此,上野北解释起来也干净利落。

“那是我误会了?”

王妃不觉得这纯粹的孩子会骗她,她得意地牵起唇角,却丝毫没有松开上野北的意思。

她这次把上野北给抓住,那肯定是要彻底解决他可能向佩尔内勒求助的隐患。

“确实是挺重要的细节变动……啊,丘布那家伙又没跟我说清楚,只是朋友很好啊,我喜欢你这种态度。”

绸带往外延伸,不祥的暗紫色魔力如触须般蔓延至寝宫的每一个角落。

守在不远处的魔法少女们感受到这股浩瀚而深邃的魔力,纷纷脸色大变,随即仓皇撤退。

她们是伊丽莎白最信任的侍女,但她们可不敢干涉伊丽莎白跟上野北之间的家事,这股魔力扩散开来就意味着她们该撤得远一些,不该听的不该看的通通当作不存在。

至于伊丽莎白的安危,那就更是笑话了。

数年过去伊丽莎白的魔力早已攀至寻常魔法少女难以企及的高度。

魔女?

她比魔女更魔女!

现如今,能让伊丽莎白怀有忌惮的不多。

她忌惮魔法少女,但她在得知佩尔内勒的存在之前,她忌惮的更多是魔法少女的“愿望”以及“可能性”,而在了解还有佩尔内勒这尊老妖怪之后,她才开始忌惮起某一个具体的人。

暗紫色的绸带无止尽地狂野生长,在蔓延的过程中又化作尖锐的黑色荆棘,这些荆棘很快将整座寝宫包裹在内,院墙、廊柱、穹顶、地板……所有能想象到的空间都浅浅蔓延着荆棘,盛放的暗紫色玫瑰因而无处不在。

远远望去,暗色荆棘将王宫的一角尽数覆盖,而最为妖艳的紫色玫瑰却长在荆棘上,昂首凝望天空。

这是一座笼子,当魔力在王宫的四周潜伏下去,哪怕是魔女结界也不可能轻易闯出去。

伊丽莎白仰起头来,望向窗外。

敞亮的窗台上,一截荆棘静悄悄地攀在边缘,一朵玫瑰从那长了出来。

窗户边界隐约可见暗色,由此可见窗外的荆棘绝非只有肉眼所见的那一截。

伊丽莎白凝望着盛放的玫瑰,表情难得恍惚:“你逃不出去了。”

“亲爱的,你的翅膀能撑碎任何笼子,连我也没办法造出关住你的笼子……但有时候我们换个角度去想,这个笼子不需要牢不可破,它只需要能对你造成阻碍,让你没办法第一时间离开。”

“以后我哪也不去,就在王宫里陪着你……你可以尝试将笼子撞得粉碎,但在你逃开之前我一定会赶到。”

伊丽莎白不紧不慢地述说着,伸出食指朝着那截荆棘轻轻一勾,第二朵玫瑰从荆棘上绽放了出来,两朵妖冶的暗紫色玫瑰仅仅靠在一起,成了窗台最引人瞩目的风景。

她造不出牢不可破的鸟笼,但她可以笼子被撞碎前回到此处,阻止那只金丝雀飞向天空。

伊丽莎白顿了顿,接着说道:

“对了,我也不会让丘布再靠近王宫了。”

“这件事情确实是它告诉我的,但请原谅我没办法让你去兴师问罪……它太危险了,诚实是好事,但有时候城市也会成为所有人的烦恼。”

“所以,就让它维持现状吧——没人给它下达命令,也没人请求它做任何事情,它是个冷漠的旁观者,理应中立。除非它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不然……嗯,我想我们会有很多时间。”

甚至该说是漫长的时间。

从丘布对伊丽莎白的态度来看,它们必然更倾向让伊丽莎白狂野生长——先是赢赢赢然后输光光,从伊丽莎白愿望的隐患来看,她也确实可能走上先赢后输的路子。

还是那句话,让佩尔内勒把伊丽莎白镇压,实在太浪费了。

伊丽莎白这种资质的孩子千年难得一遇,遇到了就该认真把握,裹挟着如此海量的因果,她转化出来的能量必然惊世骇俗。

伊丽莎白清楚丘布是个什么德行,在这时候也不在乎它们的想法,她要物理阻断它们与上野北联系的可能。

上野北跟丘布一联系,甭管两人交流什么,反正威胁就从中萌发了。

与其纵容未知威胁出现,倒不如干脆利落地将萌芽掐灭在种子阶段。

丰腴的曼妙曲线压在上野北腰腹,他却无心享受。上野北眼睁睁看着伊丽莎白起身,肆意布下她的设计,属于他的自由则越发狭小,乃至消失不见。

最后,伊丽莎白站在寝室的最中心,环顾着那蔓延在角落的荆棘,感受着猛然扩散出去的感知,终于满意地笑了笑。

她盯着那荆棘看,似乎是想到什么,很快又转过身,面朝上野北满是笑意地开口道:

“小时候我乳母跟我讲过不少故事,我还记得有一则民间的故事……或者该说是孩子听的童话。”

“依稀记得,是沉睡的公主与王子的故事,哦,睡梦人……对,该这么说。”

在那故事里,相似的荆棘同样蔓延王宫,无数蔷薇盛放在王宫的每一个角落。

公主被无数荆棘包围,沉睡在王宫最深处,等待着王子披荆斩棘前来将她吻醒。

说到浪漫处,伊丽莎白的笑容也多了一丝由衷的快乐,但很快她又发现不对,这故事……她好像站到了反派的立场上?

“那我应该是……女巫?嗯,貌似没得解释,这荆棘确实是我一手造成的。”

这么一想,伊丽莎白顿时感到兴致索然。

她当然不讨厌浪漫的故事了,听故事在这年代也是一种消遣,贵族们有事没事还总喜欢雇佣吟游诗人或者剧团来给他们表演呢。

主要是,她难得在类似的故事里找到了与现实相近的认同感,却在临门一脚前发现这浪漫代入不了……这就没意思了。

她摆了摆手道:“不过我也不至于把整个王宫都弄成这样……这里就够了,其他地方还是维持原样吧,别吓到了客人们。”

但很快,伊丽莎白又找到了另类的乐趣,这位王妃眸子微挑,满眼促狭道:“那不知道谁会是来救你的王子……会有王子吗?是那个佩尔内勒?还是说又有哪个魔法少女误入这里?”

答案是——没有王子。

这个故事的结局该改一改了,把公主换成王子,让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公主滚一边去 这次是女巫,或者该说是女王的胜利。

上野北嘴角微微抖了两下。

在他跟伊丽莎白的关系中,伊丽莎白总是站在强势的一方,偶尔有所形容,他的形象也确实更接近故事中的公主,而强势且有主见的伊丽莎白……说她是雄心万丈的王子也不无不可。

但他真该想想,他现在要如何脱困……

视线的凝视毫无疑问是令人敏感的,上野北刚刚微垂眼眸开始思索,顿时又被一道强烈的注视给惊醒。

抬眼望去,伊丽莎白正直勾勾看着他。

“为什么一定要以离开我为前提呢?明明我们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上野北猛然一惊,他险些忘了,伊丽莎白夺走了丘布的所有机能,自然而然也有了读心的本事。

只要她愿意,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透明的。

“亲爱的阿里乌斯,别想那些事情了,放下那些孩子,若是真不愿意承认,那就随你将他们视为毫无血缘的陌生人吧。”

“我们彼此退步,重新确立契约……就以今天为分界线,以全新的、能让我们共同接受的约定,再次勾连起我们爱情的热火。”

伊丽莎白似乎是忘了,她曾经满脸期盼地说过——她会深爱着她的孩子们。

伊丽莎白喃喃地说着,话语中透露出的情感尽数扭到了上野北身上,全然不见她对孩子们的爱意。

这是小小的扭曲,伊丽莎白内心深处扎根着污秽的隐患,而她与上野北长久分离,又对上野北的真心苦苦求而不得,这使得她的执念似乎越发偏执。

她最后满怀热情地说道:“阿里乌斯,我们永不分离。”

伊丽莎白素手一挥,不给上野北反应的机会,绸带捆着他的手腕将他吊起,等她靠近,那吊起的绸带又自然断裂,上野北就像被剪下的青涩果实,落在了她的怀里。

伊丽莎白揽起上野北的腰,将他公主抱在怀中,她的外貌已经十九岁,一眼望去比上野北成熟不少,做出这一举动倒也不会让人感到违和。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这么抱着你……以前被你这么抱着的时候很有安全感,但角色反转,似乎也别有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