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正经魔法少女吧? 第514章

作者:南镜

上野北的心牵挂着巴黎的方向,但没有佩尔内勒,他压根不会超远距离传送的魔法。

至于丘布……它一如既往地注视着。

就在这栋雷米。

就在这英法战争中,法兰西千年因果交汇之地。

由于某位大贤者的计划,整个法兰西的因果都将被牵动,无穷因果往某一个个体身上汇聚,塑造成了前所未有的“伟大因果”。

一个“人造英雄”必将诞生,其背负着“拯救法兰西”的宿命。

粉红色的瞳孔倒映着那活泼的金发少女,所有人都毫无察觉,但它却能窥见少女身上那近乎沸腾的因果。

这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资质呢……

嘛,还在成长,目前还看不出汇聚的极限究竟在哪。

但大概就是那个吧——就像故事里经常采取的设定一样,为了打败“魔王”,而被大贤者所催生出来的“英雄”。

背负了所有人的希望,以“光明”与“正义”为名的英雄。

在同一时间,粉红色的瞳孔又映照着一抹苍白的身影,缺乏活力的色彩在她身上只显得冷静严肃。

这里是位于法兰西的韦尔讷伊。

法苏联军昨日才将韦尔讷伊攻占下来,现在城镇戒严,毕竟敌人的反扑是必然的,一座军事重镇,又怎么可能兵不血刃地占据下来?

就算用阴谋诡计诈开了韦尔讷伊的城门,法苏联军也必须面对接下来贝德福德公爵的全军推进,能否在英格兰-勃艮第联军的攻势下守住这座城镇……还是未知数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本该是严肃的气氛,但在佩尔内勒的注视中,驻扎在这座城镇里的法苏联军,他们却显得异常轻松。

人们在庆祝、在高歌、在欢呼着这上帝赐予法兰西的胜利!

“以后的战役一定会胜利的!”

“神正在注视着法兰西,赐福于法兰西……就像这次战役一样,想取胜还不是轻而易举?”

“哈哈哈!下次继续把那群英格兰佬打得屁滚尿流!”

“有少女的障目之术,敌人就跟瞎子一样任由我们蹂躏。”

“她是我们所有人的大功臣啊,我之前居然还怀疑过她……这真是我的罪孽。”

“……”

佩尔内勒正在注视着一位少女。

被士卒与军官簇拥在最中心的少女。

年纪轻轻的少女,秀气的脸上带着拘谨的喜色,似乎是在为他人狂热的赞美感到欣喜,却又有一丝丝忐忑的羞涩。

正是这位魔法少女,她乃铁打的王太子党派,许下愿望再辅以魔法,使得法苏联军能够轻易攻占韦尔讷伊,左右了英法战争的局势。

“魔法少女对战役的影响……又是这样的戏码。”

仅此而已,无数相似的画面早已在历史上重复上演。

在冷兵器时代,一个魔法少女的愿望与魔法,对战争的影响简直不可估量。

但也只是一个资质平平的孩子罢了……甚至有不少前辈都比她强,就比如那位卷起黑死病的魔法少女,相似的立场相似的许愿,但这位少女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

障目之术……弱小,太弱小了。

这根本不是她要找的那位“英雄”。

别说是面对伊丽莎白了,哪怕是侍女辈的魔法少女出现在这里,这位倾心于王太子的魔法少女都得饮恨当场。

“本来还有点悬念的呢……”

丘布的声音是直接出现在心灵里的,心灵感应的存在使得它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喃喃自语”。

也就说,刚才的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佩尔内勒看向丘布,理所当然地问道:“什么悬念?”

“关于‘英雄’的悬念……赫尔墨斯之子,你不是也一直在寻找那位因果交汇而生的英雄吗?”

丘布随着佩尔内勒的视线望去,视线也落在了那位不知名的魔法少女身上。

但很快就移开了。

太鶸了呢。

人是它们签下的,这些魔法少女有几斤几两它们最清楚。

而从巴黎那边观测到的状况来看,伊丽莎白正在女儿们的簇拥下打算来韦尔讷伊“看戏”。

毕竟是难得的反击,法苏联军居然反攻了韦尔讷伊,这件事情传出去还挺新奇的。

所以——这姑娘头顶的死兆星已经亮得不能再亮了。

耶稣来了都保不住她。

佩尔内勒也不再为一个无关的魔法少女驻足,一个基本判了死刑的魔法少女……她看了两眼,随后拉下兜帽,退至众人身后。

佩尔内勒回到了韦尔讷伊的临时住所,她跟丘布都是“伟大因果”的知情者,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密谈为上。

古老的贤者注视着丘布。

终于找到了么?

有古老的贤者预言:“法兰西由一个女人毁灭,又被一个少女拯救。”

这是一个计划,或者该说是“实验”。

其规模覆盖整个法兰西。

第094章 韦尔讷伊大会战的前奏【听不懂了呢……】

栋雷米。

位于法兰西国土东北部的村庄,沿着发源于朗格勒高原的默兹河上流河岸建立,因村庄内的教会信奉法兰西守护圣人之一的雷米吉尤斯而得名。

早在上野北对国内势力进行整顿期间,他就曾了解过这个政治背景复杂的村庄。

栋雷米也算是历史遗留问题了。

神圣罗马帝国与法兰西王国就曾因栋雷米而发生支配权的纷争,在十四世纪初之前,也就是1300年出头那段时间,栋雷米还是神圣罗马帝国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是到了后面统治权才落到了法兰西王国手上。

也就是说,历史上那位有名的法兰西圣女,她早生个一百年,指不定还得说是神罗人。

而之所以说栋雷米所处环境复杂,那还得归于其所在的领地过于敏感,尤其是到了十五世纪二十年代英法大战时期,栋雷米周围的区域尽数落入英格兰-勃艮第联军之手,但栋雷米偏偏是铁杆的阿马尼亚克派,也就是王太子党派,其尴尬处境可想而知。

而栋雷米附近的阿马尼亚克派同盟,只有栋雷米北方17公里外的沃库勒尔城镇。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

英法战争、阿马尼亚克派、英格兰-勃艮第联军……

熟悉的关键词从脑海中不断闪过,上野北深深皱起眉毛。

明明已经被他囚禁起来的大贵族们,却又重新活跃于历史时期。

就仿佛人走茶凉、人亡政息,有某种莫名的规律在主宰着整个历史。

因果、宿命、历史。

“就算是魔女消失了,也会有魔兽出现,来填补整个历史所产生的因果矛盾。”

“整个宇宙的历史似乎都遵循着某一条主干,哪怕细微之处会有不同,但总体方向是不可撼动的。”

“所以,阿北也不用太在意啦~”

尽管上野北后期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考虑是否会对世界线造成剧烈波动了,但那时候丘布依旧是保持着非常乐观的心态。

哪怕是一箭贯穿了过去、现在、未来,将所有因果搅得一团糟,整个宇宙都能靠“自我修复”维持因果正确。

这种程度的自我修复能力,想想都挺悲观的呢。

“其实我们也有想过呢,要是阿北继续执政下去,会不会在国民舆论的压迫下催生出与‘阿里乌斯’对抗的魔法少女,打着解放王权的名号将阿北掀翻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哟?”

要知道当一个国家的王权落于“外族人”之手,国民真的能忍气吞声地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么?

别的国家不好说,但法兰西……历史上的圣女贞德恰好是这一时期的人物,她已经用实际行动给出了答案。

民族英雄、民族精神、民族意识,贞德就是与试图抢占法兰西王权的英格兰人进行抗争。

而一旦沾上了“宿敌”与“命定之死”的debuff,那就真的寄了哟。

——特攻大于天。

上野北没理会丘布的吐槽,只是认真听着眼前男子的叙事。

眼前的男人是珍妮特介绍而来的神甫——让·米奈。

据说是给珍妮特洗礼的神甫,跟珍妮特的关系很是亲近,是值得信任的长者。

而从他口中,上野北也逐渐了解到了这些年来发生的历史脉络。

1420年,法兰西与英格兰签订丧权辱国的《特鲁瓦条约》。

1422年,黑死病爆发,查理六世和亨利五世同年去世,英王亨利六世继位。

英国根据《特鲁瓦条约》要求亨利六世也同时继承法国王位,成立“英法联合王国”。

即,英格兰人宣布——英格兰国王同时成为法兰西国王。

这能忍得了?

法国爱国军民和阿马尼亚克派立即拥立废太子查理七世在南部称王,建立了偏安小朝廷。

此刻,整个法兰西北部基本沦陷于英格兰人的统治之下,而法兰西小朝廷则实际控制着卢瓦尔河以南地区,双方势力开始了南北对峙。

在此种情境之下,北伐自然是查理七世的最大愿望。

而查理七世在南方上台后,得到苏格兰军队支援,组成法苏联军,合谋北伐。

从1423年起,查理七世屡次发动北伐,希望收复失地。

而剩下的……就是近期的事情了,这种事情就算再去问神甫也问不出什么,毕竟栋雷米就是一处小地方,人口都才那么点,消息又哪有那么灵通?

看着上野北将目光转向自己,丘布当即笑眯眯地歪了下脑袋。

“一些军事上的情报啦……不过说给阿北听的话,我们也很乐意哦~”

1423年,法苏联军围攻勃艮第要塞特鲁瓦,被英军和勃艮第伪军击溃。

1424年,法苏联军卷土重来,再次进攻,夺取重镇韦尔讷伊。

这个事件韦尔讷伊会战的前奏,恰好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阿北不应该比我还清楚吗?”

前奏之后,自然就是惊变——即韦尔讷伊会战的大溃败。

百江渚已经跟着珍妮特去栋雷米村到处晃悠,毕竟那孩子对战事什么的听不懂,对政局如何听得也是一脸迷糊。

再加上……三十年前,两人将伊莎贝尔寄养在了栋雷米,百江渚现在离开估计也是去找那个被寄养的孩子。

在这里跟人谈论国事军事的,自然只有上野北以及丘布。

上野北是从后世来客,英法百年战争如雷贯耳,他对百年战争中的细节不太清楚,但一些重要的历史事件他是记忆深刻的。

就像他当初很快就认出了“伊萨博”一样。

“韦尔讷伊会战……”

告别了神甫,上野北独自站在郊外,远远眺望着那青葱的林地。

丘布从他身后跟了上来,笑道:“我们之前听阿北说过,但阿北还没告诉我们具体的过程呢~”

上野北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具体过程,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场战争……以及这场战争的伤亡。”

“一万七千人的法苏联军,以及九千人的英格兰军队——本来应该是一万两千人的英格兰-勃艮第联军,但贝德福德采取了战前分兵的策略,将三千人的勃艮第伪军派去了内勒地区。”

于是,贝德福德公爵手底下的军队就只剩下九千人。

他就率领着这九千军队前往韦尔讷伊,与驻扎在那里的一万七千人法苏联军进行大会战。

“哪怕是军队的全盛时期,人数都要比法苏联军少五千人……居然还敢分三千人去别的地方,真是位自信的领袖呢。”

究竟是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呢?

还是不肯轻易相信勃艮第伪军的忠诚呢?